第69節 一戲一夢一禮一榮

  賈薔帶著十二個女戲子在樓下等著,已經有點不耐煩了。這時候,一個太監急匆匆跑過來說:「詩作完了,趕緊把你們的戲單兒拿來!」賈薔連忙把一個裝裱華美的冊子和十二個戲子的名單交給太監。一會兒,太監出來了,只選了四出戲讓他們準備:

  第一出,《豪宴》;第二出,《乞巧》; 第三出,《仙緣》;第四出,《離魂》。

  賈薔趕緊安排大家開始表演。一個個歌唱得響亮動人,舞跳得仿佛天仙下凡,雖然是在表演,卻把悲傷和歡樂表現得淋漓盡致。表演剛結束,一名太監端著放有糕點的金盤進來,問道:「誰是齡官?」賈薔意識到這是要給齡官的賞賜,高興地接過來,並讓齡官叩頭行禮。太監接著傳達:「貴妃有諭,說齡官表現極佳,讓她再演兩齣,至於哪兩齣就不規定了。」賈薔連忙答應,安排齡官演《遊園》和《驚夢》。但齡官堅持這兩齣不是她的拿手戲,非要演《相約》和《相罵》不可。賈薔爭不過她,只好依了。皇妃看了非常高興,吩咐不要為難這位姑娘,要好好培養她,並額外賞給她兩匹綢緞、兩個荷包以及金銀幣和食物等。之後,宴席結束,眾人繼續遊覽未到的地方。途中,他們看到一座環山的寺廟,皇妃特意洗手進廟燒香拜佛,並為寺廟題了一塊匾額,上書「苦海慈航」。

  另外又賜給這些尼姑女道們一些禮物。不一會兒,太監下跪啟奏:「賞賜的物品都準備好了,請檢查分配標準。」接著,他送上了一份簡要清單。賈妃仔細查看後,認為安排得很妥當,便命令按照這個單子分發。太監聽後,開始逐一發放禮物。

  賈母是一對金玉如意、一根沉香拐杖、一串伽楠木念珠、及表禮一份:四匹「富貴長春」宮緞、四匹「福壽綿長」宮綢、十錠「筆錠如意」紫金錁、十錠「吉慶有魚」銀錁。邢夫人和王夫人的禮物比賈母的少了如意、拐杖和念珠這四樣東西。賈敬、賈赦、賈政等人,每人送了二部皇帝親筆題寫的新書、二盒寶墨、金和銀的酒杯各二隻,表禮與賈母相同。

  寶釵、黛玉和其他姐妹們,每人一部新書、一塊寶硯和二對樣式新穎的金錁和銀錁。寶玉和姐妹們一樣。賈蘭的是二個金銀項圈和二對金錁和銀錁。尤氏、李紈、鳳姐等人,各自得到了四塊金錁、表禮為四匹錦緞。此外,還有表禮二十四匹錦緞和一百串銅錢,賜給賈母、王夫人及所有姐妹房中的奶媽和丫鬟們。

  賈珍、賈璉、賈環、賈蓉等人,每人都是一份表禮、一對金錁。除此之外,還有一百匹彩緞、一千兩金銀、皇家御酒和豐盛宴席,全部賜給東西兩府園中負責工程、陳設、服務、戲劇表演、掌燈等工作人員。另外,還有五百串銅錢,是給廚師、演員、雜技以及其他工作人員的。

  所有人謝恩完畢,管事太監說:「現在是凌晨2點45分,請駕迴鑾。」賈妃聽了,眼淚忍不住又掉了下來。她努力擠出笑容,緊緊拉著賈母和王夫人的手,捨不得放開。她反覆叮囑:「別擔心我,你們要好好照顧自己。現在皇恩浩蕩,每個月都能進宮一次,見面機會很多,不用這麼傷心。如果明年皇上還允許回家探親,千萬不能再這樣奢侈浪費了!」賈母她們已經哭得說不出話來。賈妃雖然捨不得離開,但皇家的規定不能違背,只能忍著上了轎子離開。其他人好不容易安慰了賈母和王夫人,扶著她們走出了園林。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