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衍收起笑,這才知道魏家人送來的信錯了,那還能是怎麼回事,肯定是被人拆開看了。
「小的這就去準備。」
京城距相國寺一百二十里路,一路向東行要走上五個時辰,路途太晚,中間停了兩次車讓馬兒歇腳。
魏卿玖下車舒展一下身子,看著山下林間的景色,到處白的刺眼,剛想回車上,被魏昭昭撞了一下。
見她提著裙子往官道下跑,她想都沒想一把抓住。
「這裡積雪深,掉下去找不到人,我帶你去山石後面方便。」
魏昭昭現在特別討厭魏卿玖,因為她把哥哥的手腕折斷了。
小孩子不會隱藏心事,狠狠推開她。
「我才不要聽你的,我想去哪就去哪。」
魏卿玖見她如此也懶得管,又不是她的義務。
轉身,背後就傳來「啊!」地一聲。
回頭再看,已經沒了魏昭昭的身影,只一個雪洞留在那裡。
她知道摔不壞人,冷淡瞥了一眼繼續回車,被魏薇薇喊住。
「大姐,你怎麼可以把小妹推下山道。」
魏卿玖無力地翻了一個白眼,「你哪隻眼睛看到是我推的?」
魏薇薇不辯解,大喊,「爹爹,大姐將妹妹推下山了。」
魏漢生見小女兒不見了,劈頭蓋臉就叱責魏卿玖。
「你現在怎麼回事,還有半點做姐姐的樣子嗎?昭昭才五歲,你也下得去手推她?」
「你哪隻眼睛看我推人?」
因為小福子的事,魏卿玖現在和魏漢生表面的和諧已經被打破。魏懷安手斷了,他因著大計一直壓著怒火。
現在昭昭又出事,魏漢生忍不住了。
「薇薇都看到了。」
「爹爹既然只相信她說的話,那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反正雪那麼厚,她跳下去也摔不壞。」
魏昭昭被拉上來時,褲子已經被尿濕了,她哇哇大哭著指著魏卿玖。
「就是大姐推我,大姐為什麼要害我?」
魏卿玖從前對梅娘及她生出的孩子都無感,稱不上喜歡也不討厭。
現在她是一個也喜歡不來了。
「小小年紀就會撒謊,還真是爹爹寵大的女兒。」
還是那句話,魏府根上就是壞的,果然生出來的孩子沒一個是好的。
魏薇薇已經從車上跑下來,抱著瑟瑟發抖的妹妹恨恨地看著魏卿玖。
「大姐,你怎麼那麼惡毒,我大哥打了你的狗,你就掰斷他的手腕,你不解氣還要推昭昭,下一個要害的人是不是就是我了?」
「是啊,所以你和魏昭昭都離我遠著些,可別給我機會害你們。」
魏漢生心疼寶貝女兒,看著魏卿玖如今忤逆的態度,抬手就要打,「你現在真是翅膀硬了,不好好管教你一下,是不是忘記自己姓什麼了?」
魏卿玖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我還真想知道自己姓什麼,不然爹你告訴我?」
魏漢生抬起的手沒落下來,他愕然地問:「你什麼意思?」
魏卿玖沒說話,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
魏遠州上一打圓場:「二哥這是做什麼,剛剛一幕三弟和婷姐兒都看到了,確實不怪玖丫頭。」
他看向女兒,用力給她使眼色。
魏怡婷不情願地哼了一聲,「是那小東西自己跳下去的,和大姐無關。」
魏怡婷話音才落,魏卿玖揚手就給魏薇薇一個嘴巴子。
「啊!」
魏漢生沒想到魏卿玖會打人,「魏卿玖,我還在身邊呢,你就欺負薇薇,我是不是太慣著你了?」
魏卿玖:「爹爹想女兒恭順,那也要一碗水端平才是。魏薇薇、魏昭昭兩個庶女滿嘴謊話。誣衊嫡長姐,按家法她倆應掌嘴二十。」
「昭昭還小不懂事,但魏薇薇已經十二了,再不管教,就會應了那句古話,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
「你什麼意思?」
「意思是會學她的娘長歪了,長大了給我做外室。」
魏漢生揚手作勢又要打,被魏卿玖嘴角的冷笑給震懾住。
「難道不是嗎,祖母癱瘓一個月,父親可到床前盡孝,如今大張旗鼓跑來相國寺祈福,是裝樣子還是真孝心,怕也只有爹你自己心裡清楚吧?」
「魏卿玖!」
要不是魏遠州一直死死拉著,他那巴掌已經拍在魏卿玖身上。
「逆子,沒想到你竟然是這般逆子。」
「爹爹偏心,就不要怪我忤逆。」
魏遠州忙打圓場,「對,上車吧,趕路要緊。」
上了馬車,珊瑚將才換好炭的手爐塞到小姐手中,在一旁安慰著,「小姐別和她們一般見識,氣壞了身子不值當的。」
魏卿玖點頭,心下越發篤定,魏漢生和魏遠州算計她的事一定很大。
「無事,反正撕破臉了就沒必要受氣,看看他們要做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