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昭見周梅離開,嘗試著活動一下身體。【Google搜索】
這次比之前好了很多。
手腳雖然依舊軟弱無力,但勉強可以小幅度活動。
安昭嘗試站起來。
站起來倒是沒什麼問題。
就是剛走幾步,便摔坐在地上。
而且骨折的左腿,已經開始腫脹。
沒辦法,安昭只能坐回沙發上。
耐心等待身體的知覺恢復。
應該也快了。
他現在都能感覺到左腿的脹痛。
只要有感覺,說明那澹白色噴霧的藥效就快過了。
電視上的影片還在播放著。
已經快要播放到那個瘋子,即將割掉男人舌頭的畫面。
安昭對於這種東西,打心底感覺到噁心。
他操控著已經恢復些許知覺的手臂。
拿起沙發上的遙控器,關掉電視。
這種東西,應該只有那個瘋子愛看。
而且還看的津津有味。
隨後,安昭轉頭看向,裝著各種器官的玻璃罐。
看著那些訴說著瘋子暴行的玻璃罐。
安昭的心裡很不舒服。
他拿起瘋子最愛的那瓶玻璃罐。
欲要將其摔碎。
但想了想,又將它放了下來。
這是證據。
這是足以讓那個瘋子,吃上一百粒槍子的證據。
他不應該就這樣摔碎。
就算最後沒能殺掉瘋子。
但安昭相信。
這些令人噁心的玻璃罐,最終都會化為法律的子彈。
給予它們的仇人,應有的懲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漸漸地,強烈的疼痛感,從安昭骨折的左腿,襲上他的大腦。
安昭忍不住痛呼一聲,「艹!」
他的額頭滿是因疼痛產生的細汗。
雖然左腿很疼,但安昭心裡卻十分高興。
他沒有自虐傾向。
也不會覺得疼痛是快樂的事情。
但,左腿能感覺到疼痛。
這意味著,澹白色噴霧所帶來的麻痹效果正在消失。
或者說已經消失。
這怎能不讓安昭高興。
他站起來,嘗試著走兩步。
沒病就得走兩步。
剛走兩步。
安昭明顯能感覺到,身體各處的知覺都在恢復。
身體再也不是那種被掏空的感覺。
安昭握了握拳,眼露狠戾之色,他用華夏語說道:「很好,我說過,你會付出代價的。」
若是沒有觀看那些噁心人的影片之前。
安昭的眼神里,絕對不會出現狠戾。
他通常都會微笑著,溫柔地對待每一個人。
雖然那些影片沒有擊潰安昭的心裡防線。
但確確實實在某種程度上影響了安昭。
就像一汪清水,染上了墨汁。
這也是為什麼那些執行槍決的警察。
以及從戰火紛飛的戰場上下來的士兵。
需要接受心理治療的原因。
安昭一瘸一拐地走向房間拐角處的冰箱。
拖著腫痛的左腿,他什麼事也幹不了。
冰塊可以緩解疼痛。
安昭走到單開門直立冰箱前,打開冰箱下面的冷凍層。
冷凍層的裡面,通常都會有化不掉的冰塊。
可剛打開冰箱,裡面居然有一具屍體!
這具屍體,安昭還認識。
正是第六部影片的主角。
他蜷縮在冷凍層里,身體被一層塑料膜包裹著。
塑料膜的表面,有著一層慘白的冰霜。
男人的嘴巴,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張大。
嘴巴裡面,血肉模湖。
他瞪著一雙驚恐萬分的眼神,盯著安昭。
安昭被嚇得一個踉蹌。
一屁股坐到地上。
任誰毫無防備的打開冰箱,看到這一幕,都會被嚇到。
摔倒的時候,他的左腿撞到地面。
疼得安昭抱緊左腿,面目猙獰。
良久,才緩過勁來。
他看著冰箱裡的男人,雙掌合十開口道:「老兄,借點冰塊用用。放心,我會幫你報仇的。」
而後,安昭也沒等這位待在冰箱裡的老兄同不同意。
伸手去扣,沾在溫度燈附近內壁上的冰塊。
在扣冰塊的時候,安昭的眼神總是不由自主地,往那張死不瞑目的臉上去看。
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他。
安昭苦笑道:「老兄,能不能別這樣直勾勾盯著我,我有點緊張。」
小小的開了一個玩笑。
雖然這樣做很不道德,但至少能緩解一些內心緊張的情緒。
內壁上的冰塊並不容易扣下來。
安昭費了很大力氣,甚至用菜刀去鏟。
這才剷出足夠敷在骨折位置上的冰塊。
他用菜刀將冰塊砍碎。
而後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將碎冰塊包裹在骨折的位置上。
做完這一切,他關閉冰箱門。
一瘸一拐地在這間房子裡找能用的東西。
雖然安昭現在能逃跑,離這房子遠遠的。
但他並不打算跑。
做人要信守承諾,說要讓這個瘋子付出代價。
那必須讓她付出代價。
而且,在安昭眼中。
蘇雅以及魏琪恐怕已經被這個瘋子殺掉了。
這足以讓安昭與這個瘋子拼命。
甚至是同歸於盡。
他轉了一圈。
最終找到一條帶血的長繩子。
以及煤氣罐與帶線插板。
那條足有十來米的粗繩,已經不見了原來的顏色。
烏黑的血跡將其染成了黑紅色。
不用靠近,就能聞到一股濃烈的,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那些影片裡的男人,想必有不少人死在這根長繩下面。
他也想用這根繩子,去終結這個瘋子的生命。
這棟房屋是老式建築,房頂下有一根足有腰粗的橫樑。
用來上吊剛好合適。
他用長繩系了一個專門捕捉野生動物的活套。
只要拽動長繩另一端,活套就能慢慢縮緊,套住動物的腳。
已達到捕捉新鮮食材目的。
作為廚師,有時候需要自備食材。
安昭將活套擺在門口,藏在門檻後面。
為了能精確地勒住瘋子的腳腕。
他還找東西支撐起活套。
然後,安昭將長繩甩到房頂下方,粗大的橫樑上。
一個簡易的繩索陷阱,便製作完成。
為了避免讓瘋子發現,他還特意將繩索和活套拉長一些。
並且將繩索的線路隱藏在門口的視線盲區。
這樣雖不容易被發現,但也有缺點。
那就是當瘋子踏入活套時,他需要快速拉動繩索。
否則,瘋子很有可能會逃脫。
安昭原本還想用木質柜子下面的滾輪,製作定滑輪組。
這樣在拉扯繩子的時候,能更省力一些。
然而,製作定滑輪組需要很長時間。
他不知道那個瘋子什麼時候回來。
所以安昭打消了這個念頭。
希望能捉住那個瘋子吧。
剛做完陷阱。
一聲槍響,嚇得安昭哆嗦了一下。
槍聲?
他可見到那個瘋子拿著火銃出了門。
現在響起的槍聲。
有可能是那個瘋子又殺人了。
可隨後,一連串噼里啪啦的聲音響起。
這麼雜亂且密集的聲音,好像是放鞭炮。
難道是附近有人放鞭炮?
安昭搖搖頭。
現在沒時間讓他想這麼多。
安昭拿起菜刀,將電視機上的電線砍斷。
而後,他把已經連接電源的帶線插板以及煤氣罐放在腳邊。
砍下來的電視線綁在煤氣罐閥門上。
這是最後的手段。
這是安昭準備與瘋子同歸於盡的手段。
只要繩索陷阱沒有成功將瘋子抓住。
那他就會插上電源。
讓瘋子和她邪惡的收藏品,一塊上西天。
對了,那種人不配上西天。
她應該下地獄。
永受折磨。
安昭感覺自己變了。
變得有些瘋狂。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瘋子的影響。
現在獵物與狩獵者的身份發生的轉換。
周梅成了獵物。
安昭成了狩獵者。
房屋外,微弱的亮光通過窗戶,透進黑暗的屋內。
安昭依靠著柱子,看向窗外微微明亮的天空。
「你準備好了嗎?」安昭微微一笑,「我準備好了。混蛋。」
山坳。
「槍聲停了?」柳纖筠微微抬頭,看向原本周梅開槍打她的地方。
「你瘋了?」胡紳伸手,將柳纖筠伸出斜坡的小腦袋按了下去。
「槍聲停了。」柳纖筠轉頭對胡紳說道:「周梅很有可能打算逃跑。」
胡紳抬起腦袋,看了看之前火銃冒煙的方向。
火銃開了幾槍後,就沒了聲響。
誰知道周梅是跑了?
還是躲在某個地方埋伏著她們?
可柳纖筠說的沒錯。
若是周梅跑進深山或者是其他城市。
這無疑是給搜捕行動增加難度。
以及對周圍百姓的生命安全,有著威脅性。
胡紳想要確認一下。
周梅是不是真的跑了。
她對柳纖筠說道:「纖筠,在這等我。」
而後,她對三名警察做了分散包圍的戰術動作。
胡紳帶著一名警察從左側偷偷摸向周梅的位置。
另外兩名警察從右側摸過去。
柳纖筠和其餘警員持槍瞄準,提供掩護。
很快,胡紳便摸了上去。
環視一圈後,並沒有周梅的蹤跡。
她對柳纖筠打了一聲招呼。
柳纖筠跑了上來,她對胡紳說道:「不能等了,我們得追上去。」
她拿出手機,撥打了李屠的電話。
而後,柳纖筠將周梅準備逃跑的猜測告訴了李屠。
並且希望李屠對山的周圍進行封鎖。
說完,她便掛斷電話,朝著老翁說的方向而去。
胡紳在她的身後喊道:「我們的命令是等待支援,你還受著傷呢!」
「這點傷,不打緊。現在情況特殊。」柳纖筠沒有停下腳步,「咱們不能讓周梅跑了!她手裡還有那麼多血債呢!」
胡紳看了看周圍的警察。
這些警察對她點了點頭。
胡紳一咬牙,「我們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周梅回到了山中小屋。
她端著火銃,走向小屋。
緊閉的房門內。
一條被乾涸血液浸透的黑紅色繩索,藏在門檻後面,靜靜等待著它的主人。
周梅推開小屋門。
剛踏進小屋,突然聽到右側響起那個少年的聲音。
「surprise。」安昭咬牙切齒,「瘋子!」
他發出聲音,並不是為了耍帥。
而是為了吸引這個瘋子的注意。
為拉動繩索爭取時間。
周梅被聲音吸引,轉頭看向右側。
她看到那個少年正依靠在柱子旁,腳下擺著煤氣罐和插板。
那個少年手裡,還有她熟悉的繩索。
周梅還沒反應過來。
突然見那個少年拉動繩索。
這時,周梅便感覺腳腕被什麼東西綁住了一樣。
她趕緊低頭查看。
在低頭的一瞬間。
腳腕突然被什麼東西拽了一下。
她重重摔到地上。
手中的火銃也脫手而出。
安昭強忍著左腿的巨痛。
一邊快速拉動繩索,一邊往柱子後面退。
拉起百八十斤的牲畜,可並不容易。
但身為廚師的安昭,早已靠顛勺練出了一股子力氣。
而且,在生命收到威脅的危險情況下,體內的腎上腺素快速分泌。
讓他暫時屏蔽了左腿上的傷痛。
以及能夠將這個牲畜吊起來的力氣。
周梅摔到地上的時候,腦袋重重磕到門檻上。
頓時鮮血直流。
雖然如此,但她沒有忘記脫手而出的火銃。
就在安昭將她往房梁下拖拽的時候。
周梅沒有扒著門框,或者抱著什麼東西。
而是伸手去抓,那已經上了膛的火銃。
她將火銃緊緊抱在懷裡。
只要火銃在手,她什麼都不怕。
很快,周梅被吊到半空。
安昭用右腳抵著柱子,慢慢將繩索捆在柱子上。
「哈哈哈哈。」被吊在半空的周梅發出癲狂的笑聲,「你還真是調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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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舉起火銃,瞄準安昭。
安昭的心瞬間涼了一大截。
看著黑洞洞的槍口,安昭感覺一股涼意從腳底板,一直竄到了頭頂。
雖然如此,但他依舊沒有鬆開繩索。
周梅現在的臉上,全是鮮紅的血液。
血液順著頭髮絲,一點點滴到地面上。
在血液的映襯下,她臉上的獰笑,陰森而又恐怖。
周梅咧著嘴,獰笑道:「小寶貝,這樣可不乖。」
她晃了晃火銃,「你是想跟我玩盪鞦韆嗎?」
周梅癲狂地笑道:「放我下來。」
她的語氣陰冷,「我慢慢跟你玩。」
安昭哪怕聽不懂瘋子說什麼。
但從語氣上,也能聽出這個瘋子不是在說什麼好話。
他看了看黑洞洞的槍口,又看了看手中的繩索。
轉頭對著瘋子笑了笑。
就在周梅以為安昭妥協的時候。
安昭迅速鬆開手中繩子,而後快速蹲下。
『砰—!』
火銃開槍了。
『彭—!』
周梅的腦袋砸到了地上。
火銃打出豆粒大小的子彈。
如今已經鑲嵌在安昭身後的冰箱門上。
周梅摔得頭破血流,卻依然抱著槍。
「哈哈哈哈哈哈。」周梅張狂大笑著:「痛快!
!
」
「爽!」周梅迅速從口袋裡掏出火藥,準備裝填。
她眼中難掩興奮之色,渾身顫抖。
周梅咧著滿是鮮血的嘴,癲狂地大笑道:「我越來越愛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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