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我越來越愛你了

  安昭見周梅離開,嘗試著活動一下身體。【Google搜索】

  這次比之前好了很多。

  手腳雖然依舊軟弱無力,但勉強可以小幅度活動。

  安昭嘗試站起來。

  站起來倒是沒什麼問題。

  就是剛走幾步,便摔坐在地上。

  而且骨折的左腿,已經開始腫脹。

  沒辦法,安昭只能坐回沙發上。

  耐心等待身體的知覺恢復。

  應該也快了。

  他現在都能感覺到左腿的脹痛。

  只要有感覺,說明那澹白色噴霧的藥效就快過了。

  電視上的影片還在播放著。

  已經快要播放到那個瘋子,即將割掉男人舌頭的畫面。

  安昭對於這種東西,打心底感覺到噁心。

  他操控著已經恢復些許知覺的手臂。

  拿起沙發上的遙控器,關掉電視。

  這種東西,應該只有那個瘋子愛看。

  而且還看的津津有味。

  隨後,安昭轉頭看向,裝著各種器官的玻璃罐。

  看著那些訴說著瘋子暴行的玻璃罐。

  安昭的心裡很不舒服。

  他拿起瘋子最愛的那瓶玻璃罐。

  欲要將其摔碎。

  但想了想,又將它放了下來。

  這是證據。

  這是足以讓那個瘋子,吃上一百粒槍子的證據。

  他不應該就這樣摔碎。

  就算最後沒能殺掉瘋子。

  但安昭相信。

  這些令人噁心的玻璃罐,最終都會化為法律的子彈。

  給予它們的仇人,應有的懲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漸漸地,強烈的疼痛感,從安昭骨折的左腿,襲上他的大腦。

  安昭忍不住痛呼一聲,「艹!」

  他的額頭滿是因疼痛產生的細汗。

  雖然左腿很疼,但安昭心裡卻十分高興。

  他沒有自虐傾向。

  也不會覺得疼痛是快樂的事情。

  但,左腿能感覺到疼痛。

  這意味著,澹白色噴霧所帶來的麻痹效果正在消失。

  或者說已經消失。

  這怎能不讓安昭高興。

  他站起來,嘗試著走兩步。

  沒病就得走兩步。

  剛走兩步。

  安昭明顯能感覺到,身體各處的知覺都在恢復。

  身體再也不是那種被掏空的感覺。

  安昭握了握拳,眼露狠戾之色,他用華夏語說道:「很好,我說過,你會付出代價的。」

  若是沒有觀看那些噁心人的影片之前。

  安昭的眼神里,絕對不會出現狠戾。

  他通常都會微笑著,溫柔地對待每一個人。

  雖然那些影片沒有擊潰安昭的心裡防線。

  但確確實實在某種程度上影響了安昭。

  就像一汪清水,染上了墨汁。

  這也是為什麼那些執行槍決的警察。

  以及從戰火紛飛的戰場上下來的士兵。

  需要接受心理治療的原因。

  安昭一瘸一拐地走向房間拐角處的冰箱。

  拖著腫痛的左腿,他什麼事也幹不了。

  冰塊可以緩解疼痛。

  安昭走到單開門直立冰箱前,打開冰箱下面的冷凍層。

  冷凍層的裡面,通常都會有化不掉的冰塊。

  可剛打開冰箱,裡面居然有一具屍體!

  這具屍體,安昭還認識。

  正是第六部影片的主角。

  他蜷縮在冷凍層里,身體被一層塑料膜包裹著。

  塑料膜的表面,有著一層慘白的冰霜。

  男人的嘴巴,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張大。

  嘴巴裡面,血肉模湖。

  他瞪著一雙驚恐萬分的眼神,盯著安昭。

  安昭被嚇得一個踉蹌。

  一屁股坐到地上。

  任誰毫無防備的打開冰箱,看到這一幕,都會被嚇到。

  摔倒的時候,他的左腿撞到地面。

  疼得安昭抱緊左腿,面目猙獰。

  良久,才緩過勁來。

  他看著冰箱裡的男人,雙掌合十開口道:「老兄,借點冰塊用用。放心,我會幫你報仇的。」

  而後,安昭也沒等這位待在冰箱裡的老兄同不同意。

  伸手去扣,沾在溫度燈附近內壁上的冰塊。

  在扣冰塊的時候,安昭的眼神總是不由自主地,往那張死不瞑目的臉上去看。

  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吸引著他。

  安昭苦笑道:「老兄,能不能別這樣直勾勾盯著我,我有點緊張。」

  小小的開了一個玩笑。

  雖然這樣做很不道德,但至少能緩解一些內心緊張的情緒。

  內壁上的冰塊並不容易扣下來。

  安昭費了很大力氣,甚至用菜刀去鏟。

  這才剷出足夠敷在骨折位置上的冰塊。

  他用菜刀將冰塊砍碎。

  而後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將碎冰塊包裹在骨折的位置上。

  做完這一切,他關閉冰箱門。

  一瘸一拐地在這間房子裡找能用的東西。

  雖然安昭現在能逃跑,離這房子遠遠的。

  但他並不打算跑。

  做人要信守承諾,說要讓這個瘋子付出代價。

  那必須讓她付出代價。

  而且,在安昭眼中。

  蘇雅以及魏琪恐怕已經被這個瘋子殺掉了。

  這足以讓安昭與這個瘋子拼命。

  甚至是同歸於盡。

  他轉了一圈。

  最終找到一條帶血的長繩子。

  以及煤氣罐與帶線插板。

  那條足有十來米的粗繩,已經不見了原來的顏色。

  烏黑的血跡將其染成了黑紅色。

  不用靠近,就能聞到一股濃烈的,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那些影片裡的男人,想必有不少人死在這根長繩下面。

  他也想用這根繩子,去終結這個瘋子的生命。

  這棟房屋是老式建築,房頂下有一根足有腰粗的橫樑。

  用來上吊剛好合適。

  他用長繩系了一個專門捕捉野生動物的活套。

  只要拽動長繩另一端,活套就能慢慢縮緊,套住動物的腳。

  已達到捕捉新鮮食材目的。

  作為廚師,有時候需要自備食材。

  安昭將活套擺在門口,藏在門檻後面。

  為了能精確地勒住瘋子的腳腕。

  他還找東西支撐起活套。

  然後,安昭將長繩甩到房頂下方,粗大的橫樑上。

  一個簡易的繩索陷阱,便製作完成。

  為了避免讓瘋子發現,他還特意將繩索和活套拉長一些。

  並且將繩索的線路隱藏在門口的視線盲區。

  這樣雖不容易被發現,但也有缺點。

  那就是當瘋子踏入活套時,他需要快速拉動繩索。

  否則,瘋子很有可能會逃脫。

  安昭原本還想用木質柜子下面的滾輪,製作定滑輪組。

  這樣在拉扯繩子的時候,能更省力一些。

  然而,製作定滑輪組需要很長時間。

  他不知道那個瘋子什麼時候回來。

  所以安昭打消了這個念頭。

  希望能捉住那個瘋子吧。

  剛做完陷阱。

  一聲槍響,嚇得安昭哆嗦了一下。

  槍聲?

  他可見到那個瘋子拿著火銃出了門。

  現在響起的槍聲。

  有可能是那個瘋子又殺人了。

  可隨後,一連串噼里啪啦的聲音響起。

  這麼雜亂且密集的聲音,好像是放鞭炮。

  難道是附近有人放鞭炮?

  安昭搖搖頭。

  現在沒時間讓他想這麼多。

  安昭拿起菜刀,將電視機上的電線砍斷。

  而後,他把已經連接電源的帶線插板以及煤氣罐放在腳邊。

  砍下來的電視線綁在煤氣罐閥門上。

  這是最後的手段。

  這是安昭準備與瘋子同歸於盡的手段。

  只要繩索陷阱沒有成功將瘋子抓住。

  那他就會插上電源。

  讓瘋子和她邪惡的收藏品,一塊上西天。

  對了,那種人不配上西天。

  她應該下地獄。

  永受折磨。

  安昭感覺自己變了。

  變得有些瘋狂。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瘋子的影響。

  現在獵物與狩獵者的身份發生的轉換。

  周梅成了獵物。

  安昭成了狩獵者。

  房屋外,微弱的亮光通過窗戶,透進黑暗的屋內。

  安昭依靠著柱子,看向窗外微微明亮的天空。

  「你準備好了嗎?」安昭微微一笑,「我準備好了。混蛋。」

  山坳。

  「槍聲停了?」柳纖筠微微抬頭,看向原本周梅開槍打她的地方。

  「你瘋了?」胡紳伸手,將柳纖筠伸出斜坡的小腦袋按了下去。

  「槍聲停了。」柳纖筠轉頭對胡紳說道:「周梅很有可能打算逃跑。」

  胡紳抬起腦袋,看了看之前火銃冒煙的方向。

  火銃開了幾槍後,就沒了聲響。

  誰知道周梅是跑了?

  還是躲在某個地方埋伏著她們?

  可柳纖筠說的沒錯。

  若是周梅跑進深山或者是其他城市。

  這無疑是給搜捕行動增加難度。

  以及對周圍百姓的生命安全,有著威脅性。

  胡紳想要確認一下。

  周梅是不是真的跑了。

  她對柳纖筠說道:「纖筠,在這等我。」

  而後,她對三名警察做了分散包圍的戰術動作。

  胡紳帶著一名警察從左側偷偷摸向周梅的位置。

  另外兩名警察從右側摸過去。

  柳纖筠和其餘警員持槍瞄準,提供掩護。

  很快,胡紳便摸了上去。

  環視一圈後,並沒有周梅的蹤跡。

  她對柳纖筠打了一聲招呼。

  柳纖筠跑了上來,她對胡紳說道:「不能等了,我們得追上去。」

  她拿出手機,撥打了李屠的電話。

  而後,柳纖筠將周梅準備逃跑的猜測告訴了李屠。

  並且希望李屠對山的周圍進行封鎖。

  說完,她便掛斷電話,朝著老翁說的方向而去。

  胡紳在她的身後喊道:「我們的命令是等待支援,你還受著傷呢!」

  「這點傷,不打緊。現在情況特殊。」柳纖筠沒有停下腳步,「咱們不能讓周梅跑了!她手裡還有那麼多血債呢!」

  胡紳看了看周圍的警察。

  這些警察對她點了點頭。

  胡紳一咬牙,「我們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周梅回到了山中小屋。

  她端著火銃,走向小屋。

  緊閉的房門內。

  一條被乾涸血液浸透的黑紅色繩索,藏在門檻後面,靜靜等待著它的主人。

  周梅推開小屋門。

  剛踏進小屋,突然聽到右側響起那個少年的聲音。

  「surprise。」安昭咬牙切齒,「瘋子!」

  他發出聲音,並不是為了耍帥。

  而是為了吸引這個瘋子的注意。

  為拉動繩索爭取時間。

  周梅被聲音吸引,轉頭看向右側。

  她看到那個少年正依靠在柱子旁,腳下擺著煤氣罐和插板。

  那個少年手裡,還有她熟悉的繩索。

  周梅還沒反應過來。

  突然見那個少年拉動繩索。

  這時,周梅便感覺腳腕被什麼東西綁住了一樣。

  她趕緊低頭查看。

  在低頭的一瞬間。

  腳腕突然被什麼東西拽了一下。

  她重重摔到地上。

  手中的火銃也脫手而出。

  安昭強忍著左腿的巨痛。

  一邊快速拉動繩索,一邊往柱子後面退。

  拉起百八十斤的牲畜,可並不容易。

  但身為廚師的安昭,早已靠顛勺練出了一股子力氣。

  而且,在生命收到威脅的危險情況下,體內的腎上腺素快速分泌。

  讓他暫時屏蔽了左腿上的傷痛。

  以及能夠將這個牲畜吊起來的力氣。

  周梅摔到地上的時候,腦袋重重磕到門檻上。

  頓時鮮血直流。

  雖然如此,但她沒有忘記脫手而出的火銃。

  就在安昭將她往房梁下拖拽的時候。

  周梅沒有扒著門框,或者抱著什麼東西。

  而是伸手去抓,那已經上了膛的火銃。

  她將火銃緊緊抱在懷裡。

  只要火銃在手,她什麼都不怕。

  很快,周梅被吊到半空。

  安昭用右腳抵著柱子,慢慢將繩索捆在柱子上。

  「哈哈哈哈。」被吊在半空的周梅發出癲狂的笑聲,「你還真是調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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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舉起火銃,瞄準安昭。

  安昭的心瞬間涼了一大截。

  看著黑洞洞的槍口,安昭感覺一股涼意從腳底板,一直竄到了頭頂。

  雖然如此,但他依舊沒有鬆開繩索。

  周梅現在的臉上,全是鮮紅的血液。

  血液順著頭髮絲,一點點滴到地面上。

  在血液的映襯下,她臉上的獰笑,陰森而又恐怖。

  周梅咧著嘴,獰笑道:「小寶貝,這樣可不乖。」

  她晃了晃火銃,「你是想跟我玩盪鞦韆嗎?」

  周梅癲狂地笑道:「放我下來。」

  她的語氣陰冷,「我慢慢跟你玩。」

  安昭哪怕聽不懂瘋子說什麼。

  但從語氣上,也能聽出這個瘋子不是在說什麼好話。

  他看了看黑洞洞的槍口,又看了看手中的繩索。

  轉頭對著瘋子笑了笑。

  就在周梅以為安昭妥協的時候。

  安昭迅速鬆開手中繩子,而後快速蹲下。

  『砰—!』

  火銃開槍了。

  『彭—!』

  周梅的腦袋砸到了地上。

  火銃打出豆粒大小的子彈。

  如今已經鑲嵌在安昭身後的冰箱門上。

  周梅摔得頭破血流,卻依然抱著槍。

  「哈哈哈哈哈哈。」周梅張狂大笑著:「痛快!

  !

  」

  「爽!」周梅迅速從口袋裡掏出火藥,準備裝填。

  她眼中難掩興奮之色,渾身顫抖。

  周梅咧著滿是鮮血的嘴,癲狂地大笑道:「我越來越愛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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