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邊有多少警員?」
李屠沒有立刻同意柳纖筠的請求。【,無錯章節閱讀】
而是詢問淺海村警員的人數。
在實施抓捕行動時,警員的人數儘量保持四比一。
意思就是四個警員抓一個罪犯。
這樣能有效的避免警員的傷亡。
柳纖筠看了看人數,而後答道:「十個人。」
「可以。」
最終,李屠同意了柳纖筠的請求。
就當柳纖筠準備掛斷電話時,李屠叮囑道:「纖筠,千萬不能衝動。抓捕與營救任務交給專業的特別行動小隊處理。你們的任務是探查人質是否安全。」
「是!」
柳纖筠掛斷電話。
而後她和胡紳帶領六個人在老翁的帶領下往山坳摸去。
剩下的兩人等待著特別行動小隊的到來。
當柳纖筠和警員們穿過寂靜的村莊時。
一聲狗叫,劃破村莊內的寂靜。
這聲狗叫,仿佛是命令。
而後,數不清的狗叫聲接踵而至。
夜幕下,這些狗叫聲格外刺耳。
柳纖筠等人擔心會驚動到周梅,連忙加快了步伐。
山中小屋。
電視上依舊播放著影片
血腥而又殘忍。
在這段時間裡。
電視上的男主角換了又換。
每一個,都給安昭留下了堪比噩夢般的記憶。
安昭有數過。
他已經在電視上看到有五名受害者遭受了瘋子殘忍的對待。
他們的身體零件,如今就擺在離沙發不遠處的木柜子里。
如今電視上播放的是第五位受害者。
安昭冷漠地看著電視上血腥的畫面。
他已經麻木了。
從一開始的驚悚恐懼,到如今的麻木。
第五段影片播放完。
安昭轉頭看向木櫃。
裡面一共有六個罐子。
如今,他已經知道了五個罐子的由來,以及背後血腥的故事。
如今,只剩下最後一個玻璃罐。
最後一個玻璃罐裡面,裝著一條發白而又腫脹的舌頭。
周梅有些嫌棄地拿出最後一個玻璃罐。
「這個,是我最討厭的。」周梅低聲輕笑,「不過,拍攝下來的影片卻十分精彩。」
周梅按動遙控器,切換到下一段影片。
看得出來,周梅十分討厭這條舌頭的主人。
通常她在觀看這些影片的時候,都會將玻璃罐拿在手中把玩。
一邊把玩,一邊饒有興致地看著影片。
仿佛是回憶折磨那些人時候的快感。
而這次,周梅並沒有把玩裝著舌頭的玻璃罐,而是將其隨手放到沙發上。
緊接著拿起裝著心臟的玻璃罐把玩。
這足以看得出,她對這條舌頭的厭惡。
準確來說,是對影片裡的男人厭惡。
還有對那裝著心臟的玻璃罐,所展現出來的喜愛。
安昭有時會想。
如果他沒有殺掉這個瘋子。
這個瘋子會將他身體哪個部位切下來,放在那滿是福馬林的玻璃罐中。
是腦袋嗎?
還是身體的其他部位。
每每想到這,他都會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他不敢想,當這個瘋子屠刀落下來的時候。
自己是否和影片裡的男人一樣,哀嚎著祈求瘋子的仁慈。
影片裡那些男人所經歷的折磨,想想都痛。
安昭用手指輕輕撫摸著,藏在沙發縫隙中的菜刀,以此來獲得慰藉。
我一定能殺掉她。
一定能。
我還要為蘇雅和魏琪報仇。
就算死,也得讓這個瘋子付出代價。
影片開始播放。
場景是這間房子裡。
在影片裡,他都能看到擺放在門口不遠處的躺椅。
一個男人被綁得嚴嚴實實,蜷縮在地上。
若是蘇雅在這,一定能認出這個男人。
這個男人,就是和她同坐周梅的車,看似瘋癲的男人。
如今的他,悽慘無比。
這時,背景音樂響起。
安昭有些奇怪。
之前的影片是沒有音樂的,而這次為什麼會有背景音樂呢?
而且他莫名的感覺背景音樂有些熟悉。
背景音樂的前奏剛響起沒一會,他便皺眉道「蘭陵王入陣曲?」
「這首音樂很不錯。」周梅將安昭摟緊懷裡,放下一直把玩的玻璃罐。
而後,她將手放在安昭的脖頸上摩挲著,痴迷地說道:「我很喜歡這首曲子,它能讓我身體燥熱起來。」
脖子處傳來的感覺,讓安昭覺得噁心。
十分噁心。
一想到脖子上的手之前把玩著玻璃罐。
他就想把這隻爪子剁下來。
安昭的手死死握住刀柄。
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可以感覺到,全身在慢慢恢復知覺。
就連骨折的左腿,現在都已經隱隱傳來一陣脹痛。
雖然脹痛的感覺很難受。
但,這是個好消息。
至少,逐漸有了足以殺死瘋子的力量。
柜子里有六個罐子。
意味著瘋子殺了六個人。
而現在的影片已經放到了第六部。
安昭不明白,這個瘋子讓他看影片的目的是什麼。
影片播放結束,是不是就意味著他會成為第七個受害人。
第七部影片。
以及瘋子的第七個收藏品。
希望,能在這第六部影片播放完畢後。
身體能夠恢復知覺吧。
周梅突然一把掐緊安昭的脖子,猙獰地說道:「你的聲音會不會和那首曲子一樣好聽?」
她將頭埋進安昭的脖頸旁,貪婪地嗅著安昭身上那股帶著澹澹血腥氣的味道,「你現在恐懼了嗎?」
周梅抬頭,鼻子幾乎要碰到安昭的下巴。
她用渴望地眼神看著安昭,「你害怕了嗎?」
說完,她的臉色又變得無比猙獰,「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享受你來。」
《蘭陵王入陣曲》本來就是通過鼓樂,刺激戰士們心中的戰意以及熱血。
周梅的性格本就暴躁且不穩定。
她的身體含有mao-a基因,也就是所謂的戰士基因。
這種基因具有遺傳性。
從周梅的母親經常毆打年幼時的周梅便可以看出。
擁有mao-a基因的人,本就暴躁易怒。
在蘭陵王入陣曲的刺激下,周梅恨不得能立刻聽到安昭的慘叫聲。
她死死掐著安昭的脖頸。
「叫啊!你叫啊!」周梅暴躁地說道:「快告訴我,你在恐懼!你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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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昭閉口不言。
哪怕臉憋得通紅,他都沒有張口給周梅想要的慘叫以及求饒。
安昭甚至沒去看周梅的正臉。
因為看她。
會讓安昭想起那些影片裡死去的男人們。
安昭看著電視上。
周梅一邊隨著《蘭陵王入陣曲》的節奏扭動身體,一邊折磨著那個即將失去舌頭的男人。
握緊刀柄,緩緩抽出。
「汪…汪…汪!」
……
突如其來的急促狗叫聲,驚醒了暴躁中的周梅。
村里養狗,是為了提防夜裡有小偷進村。
只要有外人進村,這些狗都會狂吠不止。
有什麼比狗更好的望風者?
這也是周梅住在村莊附近的原因。
她抬起頭,鬆開安昭的脖頸,「有外人進村了?」
這次抓這個少年,本就有點冒險。
再加上新聞中並沒有對那起事故的播報。
周梅性格本就小心多疑。
她從沙發上站起來,看向門口。
心裡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周梅勾起安昭的下巴,然後說道:「小寶貝,乖乖等我。」
言罷,她走向裡屋。
安昭鬆了一口氣,重新將稍稍拔出的刀,插回縫隙中。
在沒有恢復所有知覺之前。
能不冒險,就不冒險。
他要等待足以將這個瘋子一擊斃命的時刻。
不多時,周梅手裡提著一把老式火銃從裡屋走了出來。
這把火銃是好心的房東留給她防身的。
畢竟房子是在山裡。
夜晚,偶爾會有野豬或者狼在山裡活動。
偶爾還會有偷獵者以及偷偷伐木的人。
這把火銃,就是房東留給周梅,保護自己。
還有保護山裡的林木以及野生動物。
讓房東沒想到的是。
這把用於保護的善良之槍。
如今卻成了殺人犯手中的工具。
只能說,周梅平時憨厚的模樣,騙過了許多人。
讓房東誤以為她是老實本分的人。
周梅提著槍,走出門。
她要看看。
是警察進了村子。
還是虛驚一場。
周梅走後,房內只剩下安昭一個人。
影片還在播放著。
如今是凌晨四點三十七分。
一天之中最黑暗的時候。
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
但在山裡住了這麼久的周梅,早已對山間道路無比熟悉。
她摸著黑,朝村莊快步走去。
如果是警察來了,她必須在警察上山之前,將安昭帶進深山。
如果只是虛驚一場。
她得看明天的新聞是否有關於車禍的報導。
而且報導的內容是什麼。
黑夜很快過去,朝陽即將破曉。
空氣中帶著絲絲清冷。
早起的鳥兒,嘰嘰喳喳的叫著。
仿佛在給即將碰面的雙方吶助威。
高處的視野,永遠是開闊的。
周梅遠遠便看見下方山坳處。
那個經常跟她打招呼的老翁,此刻正領著八名警察向她的方向而來。
其中一名警察,周梅還見過。
就是和她一起跟在銀白色轎車後面的那名警察。
看著領路的老翁,周梅心裡生出一種被人背叛的感覺。
虧我平時對你那麼好。
你居然背叛我?
周梅一臉猙獰地看著老翁。
要是這次能逃出去。
她絕對要把老翁一家全部殺死。
她舉起火銃,瞄準領路的老翁。
山坳下,心急的柳纖筠攙扶著老翁前行。
柳纖筠的心裡焦急如焚。
要不是身體素質差,她恨不得將老翁背起來跑。
天已經破曉。
安昭存活下來的希望也越來越低。
胡紳和其他六名警察跟在柳纖筠和老翁的身後。
見柳纖筠一臉焦急的模樣,胡紳很想讓她冷靜一點。
但一想到人質好像是柳纖筠的男朋友,這話就怎麼也說不出口。
自己的男人被紅衣殺人魔,這個又是虐待又是侵犯的惡魔綁了。
放誰身上,都會著急。
她準備上前和柳纖筠一塊攙扶老翁。
這樣速度能夠快一些。
就在胡紳準備上前時。
『彭!』
一聲槍響,驚起山間的飛鳥。
柳纖筠聽見槍聲,條件反射下,轉身擋在老翁身前。
背後傳來的衝擊力,將柳纖筠和老翁推倒在地上。
疼,鑽心的疼。
柳纖筠忍不住低嚎了一聲。
「纖筠!」胡紳掏出手槍,擋在柳纖筠的面前,尋找著槍聲的來源。
她對其餘警員喊道:「快!快帶她們隱蔽!」
其餘警員拖著柳纖筠和老翁躲到山坳一處斜坡。
火銃開了槍,會有很大的煙霧。
胡紳看到煙霧,立刻確定了方向。
一邊開槍還擊,一邊往斜坡撤去。
撤到斜坡,她對警員吼道:「十點鐘方向!山上,一人粗,松樹下!」
警員們紛紛朝著胡紳說的位置開槍。
胡紳走了柳纖筠旁邊,焦急地查看柳纖筠背後的傷勢。
幸好之前穿了防彈衣,火銃發射的彈丸還不足以打穿防彈衣。
她後怕地拍了一下柳纖筠的屁股,「別嚎了,算你這妮子運氣好。」
雖然沒打穿防彈衣,但是那衝擊力可是實實在在的。
疼得她齜牙咧嘴。
柳纖筠轉過身,勉強地對胡紳笑了笑,「看來現實和遊戲差不多,被槍打中了還能躲在角落裡呼吸回血。」
「你啊。」胡紳拍了一下柳纖筠的背部。
柳纖筠立刻疼得齜牙咧嘴。
胡紳說道:「少說俏皮話了,要是出了事,我怎麼和李隊交代?」
她拿出對講機,調到總台頻道,「總台,收到請回復。」
「總台收到,請講。」
胡紳這裡的情況上報。
並且將柳纖筠受傷的情況如實說明。
李屠聽後,命令她們原地待命。
特別行動小隊將在六分鐘內抵達淺海村。
柳纖筠坐起身,先是摸了摸背部,而後對胡紳說道:「不能等了。周梅已經發現了我們,再等下去,很有可能逃進山里,或者逃往其他地方。」
胡紳指了指一旁近乎嚇傻的老翁,「你覺得她還能帶路嗎?」
柳纖筠看一眼老翁,隨後對老翁說道:「老伯,把周梅居住的地方告訴我。」
另一邊,周梅趴在草地里,吐了一口唾沫,「討厭的警察!」
沒把老翁打死,周梅心中有些不爽。
不過,打中了一名警察。
周梅嘴角微微上揚,「運氣不錯。」
現在警察已經摸了過來。
並且看樣子好像已經知道她就是紅衣殺人魔。
這個地方不能呆了。
得趕緊走。
她裝填火藥,朝著斜坡胡亂放了幾槍。
然後往山中小屋跑去。
她得趕緊帶著那個少年躲進山里。
只要進了山,她有信心能躲過警察的搜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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