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爾迷和糜稽一起長大,兩個孩子是雙胞胎。
他們自小就生活在一起,穿一樣的衣服,吃同樣的東西,唯獨糜稽脖子一直戴著一個金色圓球項鍊。
小時候伊爾迷不明白那是什麼,也想要,後來媽媽告訴他,弟弟身上有病,那是治病的用的。
比劃一下弟弟和自己的個頭差距,明明是一起出生,弟弟卻比自己小一圈,伊爾迷接受了所謂生病的說法。
我要保護弟弟。
小伊爾迷握著小拳頭這麼對媽媽說。
基裘聽後笑得樂不可支,笑著笑著,神色複雜起來。
原來這就是普通兄弟之間的感情啊,保護和被保護,愛與被愛,這都是自然而然、發自心底的感情。
在伊澤杉出去浪的這一年多中,流星街的確發生了一些變動。
一部分流星街人離開了,一部分退隱不管事了,但有更多的年輕人成長了起來。
他們延續著千手扉間留下的計劃慢慢推進,再有基裘進行遠程掌控,整體而言,流星街還算平穩。
這也要歸功於伊澤杉沒有解除制約。
他像是飛在天邊的風箏,始終留了一根線,踩在了流星街這幫倒霉蛋的心理底線上,讓他們看得見、摸不著、卻又可憐巴巴地想著。
甚至不少年輕人還躍躍欲試想要得到伊澤杉的認可。
……比如打穿伊澤杉留在貪婪之島的副本。
雖然伊澤杉不再帶徒弟了,但塞西有李斯特他們的聯繫方式。
塞西出面和李斯特溝通了一下,以流星街這邊會幫忙出人當NPC為交換,換取流星街派遣十三歲以下的孩子來攻略伊澤杉留下的副本。
伊澤杉的副本還在持續更新,最初的框架和戰鬥力體系都做好之後就不需要伊澤杉天天跟進調試了,,他只需要每隔一段時間將後續的副本內容發給李斯特即可。
如今副本更新到了萬世極樂教,因教主名字叫童磨,正好是伊澤杉以前的假名,所以塞西等人一副打了雞血的樣子,發誓要爆掉名為童磨的七彩湯姆蘇boss。
結果嘛,不提也罷。
伊澤杉坐在揍敵客家的花廳內,他看著基裘給他的流星街最近各種事情的節略,忍不住笑起來。
「他們對童磨有什麼想法嗎?」
由於席巴和桀諾在加緊處理手上的工作,需要大約兩三天的時間,伊澤杉就暫時住在了揍敵客家。
基裘坐在花廳茶几的另一側,聽到伊澤杉如此說,她打開扇子,一雙黑色眼眸緊緊盯著伊澤杉:「一個叫俠客的小傢伙說,那個童磨是天生的鬼,他不具備人類的感情。」
伊澤杉聽後感慨道:「是啊,對比產生美,想想童磨個混蛋,流星街那幫傢伙都變得可愛了起來呢。」
基裘垂眸,她聲音柔和地問:「塞西說童磨曾是你的假名,能說說原因嗎?」
頓了頓,她補充說:「不想說就算了。」
伊澤杉不以為意,他說:「沒什麼不想說的,只是提醒自己時刻保持警惕,告誡自己不要狂妄,我其實很弱小。」
人生頭一次被介紹相親,媒人是童磨,對方還打著吃了他的後裔的名頭,真是令人刻骨銘心、難以忘懷。
只要聽到童磨這個名字,伊澤杉就會想到被牽累的英子小姐,自己差點死去的父母,以及被惡鬼暗中窺伺的緊迫感。
這個名字不斷提醒著他,哪怕他很強了,哪怕他認為已經做好萬全防護了,也會有意外發生。
基裘聽後臉色微微扭曲。
在她看來,伊澤杉已經強得要無敵了,結果這人居然還是如此謹慎小心,實在是……
基裘難得開始檢討自己,是不是嫁入揍敵客家後有些鬆懈了?
於是基裘將伊爾迷和糜稽丟給伊澤杉,她自己跑去訓練場進行特訓了。
然後被伊澤杉攔了下來。
——都三胎了,怎麼還這麼莽?
「你要是真想發奮,那就將這套題做了吧。」
伊澤杉隨手丟給便宜妹妹一套空間坐標計算大全,基裘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精彩。
就在基裘無奈地和空間坐標題死磕時,伊澤杉被兩個便宜外甥圍住了。
伊爾迷和糜稽此前聽說過自己有個舅舅,據說小時候舅舅曾在家住過一段時間,但他們沒這方面記憶。
這一次總算見到了媽媽的兄長,兩個小孩就湊到伊澤杉面前嘰嘰喳喳。
伊爾迷的話不多,大部分都是糜稽在說,用糜稽的話來說就是他覺得自己和舅舅很親近,仿佛很久以前見過。
伊澤杉莞爾,他畢竟曾用光脈幫糜稽調養身體。
「真的嗎?有彩虹一樣顏色的蛇?那種蛇斷掉尾巴還能再長出來新尾巴?」
糜稽趴在伊澤杉的腿邊好奇地問。
伊澤杉笑眯眯地說:「有啊,還有叫聲如鈴聲的蛇,像是來自地獄的鈴聲。」
伊爾迷歪頭:「地獄的鈴聲?您聽過嗎?好聽嗎?」
伊澤杉評價說:「挺好聽的,振聾發聵。」
尤其是不小心誤入蛇谷後,耳邊迴蕩無數叮鈴鈴的地獄鈴聲時的感覺,腦子差點炸開。
「舅舅能帶我們出去玩嗎?」
糜稽癟嘴,他雖然和伊爾迷長得很相似,但可能身體內還多了一個不明物,對能量和營養的需求較高,會下意識地吃很多,所以臉蛋比較圓。
小圓臉的可愛娃娃這麼仰頭看著自己,伊澤杉的心軟地一塌糊塗。
他摸了摸糜稽的小腦袋瓜,堅定地拒絕說:「不行哦,人生第一次出遊,當然要請父母帶著你出門啊。」
伊爾迷身為兄長,他將幾乎要扒在伊澤杉身上的糜稽扯下來:「是的,舅舅有自己的事要做。」
可惡,雖然他也喜歡舅舅,可是一直是自己半身的弟弟居然更親近這個舅舅,都拋棄他這個哥哥了!
伊爾迷面上不顯,心裡已經開始生氣了。
伊澤杉自然看穿了伊爾迷的小心思,但他並不在意,反而覺得這對兄弟真可愛。
在伊爾迷又一次將糜稽扒開後,伊澤杉就道:「好啦,休息時間結束,我要處理工作了,你們去一邊玩吧。」
糜稽還有些不甘願,伊爾迷倒是利索地拉著糜稽快步離開了。
伊澤杉靜靜地坐在花廳的小圓桌旁,他雙手攏在袖子裡,面前是飄著淡淡香氣的紅茶,旁邊栽種著漂亮的杜鵑花和藤蘿。
他看著花廳外草坪上互相拉扯嬉鬧的兩個孩子,神色寧靜平和。
……兄弟啊。
基裘從花廳走廊進來時看到這一幕,腳步一頓。
那一瞬間,基裘覺得伊澤杉眼中的情緒濃烈地要溢出來了。
只是很快,伊澤杉微微垂眸,再抬眼,那厚重的思緒就消失得一乾二淨。
他笑著看向基裘:「怎麼了?算完了?」他正想再拿一疊出來:「算完了還有新的……」
基裘的臉色有點發綠,她連忙說:「父親和席巴回來了。」
伊澤杉眼睛一亮:「可以開始了嗎?」
「可以,明天行嗎?」基裘問:「您這邊需要做什麼準備?」
伊澤杉說:「不需要,還是當初那個安靜的地下室就行了。」
桀諾和席巴風塵僕僕地趕了回來,兩人隨便洗漱了一下就來找伊澤杉商量解封的事。
席巴:「驟然解開封印,不會有什麼意外吧?」
「不會有意外的。」
伊澤杉看著兩個似乎很沉穩淡定的揍敵客,笑眯眯地說:「最近得到了一些長輩的饋贈,也許會意外地順利。」
桀諾神色微動,他試探道:「聽說托比拉瑪先生失蹤了?」
「不是失蹤。」伊澤杉毫不掩飾地說:「他回家了。」
席巴微微挑眉,能被伊澤杉稱為家的地方,難道是暗黑大陸?
「那他還回來嗎?」
伊澤杉嘆了口氣,有些鬱悶地說:「其實我覺得他年紀大了,在老家養老挺好的,但是我家的人都是喜歡與天斗其樂無窮的傢伙,所以不出兩三年,家裡的長輩還會再過來吧。」
伊澤杉這麼說的時候掃了基裘一眼,意味深長地說:「家裡再來人,就不是父親和我這麼好脾氣的了。」
基裘握著扇子的手指微微發緊,但隨即她又自信了點。
流星街被這對父子來回折騰了一番,新管事的人應該沒那個膽子了。
席巴沉默了一下才問:「所謂脾氣不好……」
「放心,不會牽累無辜之人的。」伊澤杉滿口說。
宇智波斑的脾氣雖然不怎麼好,但他不是不講理的人。
……前提是有資格和他講道理。
伊澤杉放過這個話題,他言簡意賅地說:「既然你們都到齊了,那明天就動手吧。」
早幹完早離開,趁著家裡沒來人之前繼續去浪~
揍敵客家嚴陣以待,伊澤杉倒是真覺得不會出問題。
因為他得了宇智波斑給的瞳力大禮包,有了這股他熟練掌握的力量作為引子,他輕而一舉地將糜稽脖子前那個金色光球吸收進入自己的體內。
伊澤杉留下的純粹的陽之力早已被糜稽體內的不明物吸收殆盡,轉化為一個陰之力的種子,也就是說不明物和伊澤杉互相交換了一點自己的力量本源,用以引發對方體內的陰陽之力互生。
當那股精純的力量浸入伊澤杉的體內後,誠如千手扉間所料,伊澤杉眼部的經絡開始散發出詭異的力量,在某個瞬間這股力量提純到了一個極致後,自發形成了晦澀的瞳力。
伊澤杉的眼睛出現了返祖現象,從阿修羅一脈延伸到了六道仙人,眼眸里多了一枚勾玉!
只是伊澤杉來不及高興,他就感受著體內力量開始翻湧,陰陽之力的平衡出現變化,氣息不穩起來。
伊澤杉深吸一口氣,他用宇智波斑的瞳力勉強壓制著體內奔騰的光脈力量,對席巴說:「好了,以後不明物會慢慢醒過來,你們好好教導他就行了。」
基裘看著伊澤杉微微扭曲的面容,有些擔憂:「你沒事吧?」
伊澤杉搖搖頭:「我需要休養一段時間。」
恢弘浩瀚的光脈一點點醒來,伊澤杉覺得自己壓不住了。
他只來得及說一句:「我在你們家後山住一段時間。」
隨即伊澤杉的身影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枯枯戮山的深處多了一大片茂密繁盛的紫藤花林。
席巴見到後反而鬆了口氣。
他對基裘說:「這才是他的真面目。」
基裘:「…………」
「他不是人!?」
席巴詫異地看著基裘:「你不知道嗎?」
基裘斬釘截鐵地說:「我父親是人!」
這說的自然是千手扉間。
席巴倒是心寬,他說:「也許他的情況和糜稽類似呢?」
身材高大的銀髮男子抱起糜稽,糜稽還在昏迷之中,席巴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瓜,嘆息道:「兒女都是債啊。」
基裘靜靜地看著席巴抱著兒子的場景,心底盪起一股她並不太明白、卻覺得異常溫暖的情緒。
與此同時,千手扉間扯了扯衣領子,將手裡厚厚的術式丟在桌子上。
「終於搞定了,兒女都是債啊。」
漩渦水戶跟著點頭:「是啊……」
回到木葉村,千手扉間最大的感受就是終於不用他一個人算術式了。
有實驗室的後輩幫忙,有開了寫輪眼的宇智波幫忙實驗空間數據,還有一群漩渦幫忙,千手扉間只花費了八個月就搞定了新的術式陣圖。
——關於看小黃書就必須進行封印考試這件事造就了木葉忍者超高封印水準。
自己這邊的陣圖算好了,千手扉間還需要算另一邊的陣圖。
考慮到宇智波斑帶著九尾過去,他需要一邊防護一邊發動陣法,所以陣法術式的嵌套方式有一定修改。
千手扉間需要加強陣法對外界攻擊的衝擊防護能力,省的宇智波斑暴打流星街人時,一不小心自己砸了傳送陣。
耗費了一年多的時間,千手扉間終於搞定了。
「明天就傳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