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可憐瓶兒,搬起石頭砸了腳

  第164章 可憐瓶兒,搬起石頭砸了腳

  一聽許知秋這話,

  金瓶兒如遭雷殛,僵在原地。

  看她把剛喝的一滴不剩的茶碗摔在地上,許知秋不解。

  「你怎麼了?」

  「沒……」

  金瓶兒心底翻騰著,但面上還算穩得住,擠出一絲強顏歡笑:

  「原來門長還有這等本事,實在叫人佩服仰慕,小女子突然想起還有事,先……先告辭了。」

  說著就要離去。

  「誒誒誒別走啊?」

  許知秋伸手薅住她的袖子,金瓶兒心裡咯噔一下子。

  「這馬上到練功的時辰了,你什麼事這麼急?」

  二人的約定很簡單。

  這些日子,每日正午時分,金瓶兒對他施展一次奼女媚,對他的下屍彭矯施加影響,時間也不長,也就盞茶功夫。

  之所以選這個時間,就是為了避免惹人猜疑。

  畢竟正午大太陽罩著,總不至於幹什麼齷齪事吧?

  一般這個時間段兒,渠娘就該掐著點兒來點卯了。

  手裡捏著「起居注」的小本本,準時在外頭窗根蹲上,充當人形探頭。

  「走,跟我進屋。」

  許知秋拉著金瓶兒就要進修行室。

  「不!」

  金瓶兒猛地掙開他的手,一雙淡青色的眸子,先是圓睜,接著就有些發直了。

  喘息似乎急促了不少:

  「我、我覺得有些不太舒服……所以想和門長您告假一日……」

  「不舒服?沒事兒先進屋我給你調。」

  「不不不……」

  金瓶兒連連後退,不知怎麼,連語調都好像有些跑偏:

  「門、門長見諒~小女子先下去了。」

  說罷轉身跨過門檻,低著頭邁著小碎步,一路小跑回自己房間去了。

  她這跑路似的情狀,讓許知秋丈二和尚,止不住撓頭:

  「啥毛病這人?」

  但該說不說,那茶湯還真挺好喝。

  ————

  搬起石頭砸了腳,

  金瓶兒此刻的心情別提多亂套了。

  雖說劑量不多,但勁兒卻是不小。

  一路小跑的過程中,

  身體裡有一股前所未有的羞於啟齒的感覺,正在越來越強烈。

  待得終於回到自己的房間,砰的一聲重重關上房門。

  金瓶兒背抵著房門,身子緊繃。

  俏臉蒙著一層粉紅,嬌艷欲滴,瓊鼻溢出細密的香汗,連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

  「唔~」

  她以最快的速度關好門窗,然後翻上床榻,

  踢掉了繡鞋,露出粉嫩又白膩的腳兒,雙腿死死把被褥夾住,粉唇咬住被角撕扯起來。

  好似一條剛上岸的大美人魚,在榻上不安分的翻滾著。

  這時,屋外一陣腳步聲,惹得她心頭巨震。

  渠娘嚼著一根滿是毛刺兒的大黃瓜,恰好路過她的房門,聽見裡面有動靜,把黃瓜順門縫插進來一截。

  「沒吃呢吧,來一根不?」

  「不……不了……」金瓶兒艱難應付著。

  「嘁,愛吃不吃。」

  渠娘吐槽了一句,聽腳步是走遠了。

  金瓶兒的煎熬開始了。

  有心運功抵禦,但先前為了保證藥效,調製的甚是霸道。

  如今可算坑了自己,體內的真元在藥力的進攻下節節敗退。

  終於,一敗塗地。

  「呼——」

  涼風吹開了沒關緊的窗欞,

  一波一波的微風灌進來,湧進床榻,吹得身子清涼,帶給她從上到下,從裡到外一陣舒爽和愜意。

  呼~

  金瓶兒滿足的嘆息了一聲,只覺得一切都過去了。

  淡青色的雙眸有些失焦,但隨即又凝聚出不甘和恨意的光芒。

  想到自己被折騰得如此狼狽,心裡如何甘心?

  「他奶奶的氣死我啦!」

  這便就地撒起潑來,

  用力踢著床榻的木質架梁,把床榻踢的搖搖欲散架,足尖也踢得粉紅。

  「呼……冷靜,理智……別上頭。」

  金瓶兒安撫著胸口的起伏,努力調整著情緒。

  這次的小算計雖然徹徹底底的失敗了,但於大局無礙。

  奼女媚穩步精進,估摸著不出半月便可臻於大成。

  屆時以玄陰之體,配合大成的奼女媚,一舉制住那姓許的又有何難?

  想到此處,心裡一陣安慰。

  這時,

  又是一陣涼風習習,吹走了不少燥熱。

  金瓶兒身心愜意,眯起了眼睛。當不巧的是,延遲的感覺又似潮水拍崖,一波又一波的衝擊著岸上淺礁。

  「唔~」

  金瓶兒眼見自己粉嫩的足尖翹了起來。

  意識像是在隨著過山車上下起伏顛簸,時而衝上雲霄,時而墮入深谷。

  當一切都過去的時候,內心方才湧上一股前所未有的寧靜。

  只覺得宇宙廣大,天地間野馬塵埃,息息相吹,好一幅和諧景象。

  不由得對自己發問:生命如此渺小,人類在這個宇宙中又算得什麼呢?

  區區功名利祿,宗門霸業,又算得了什麼呢?

  自己眼下所做和想做的一切,又算得了什麼呢?

  金瓶兒久久不能回神。

  ——————

  次日一早,許知秋少見的換上了正裝。

  演武場上亮個相,幾個徒弟看見自然是不解。

  一個個滴溜溜的交換著眼神兒,怯怯私語不止。

  但也只有一個敢撐著嗓門直接問:

  「師父,今天改善伙食麼?」老三郭大壯兩眼放光。

  許知秋覺得有趣:

  「怎麼在你眼裡,改善伙食跟為師的穿衣有關係麼?」

  「當然啊。」郭大壯掰起胖胖的手指頭,「您穿好衣裳說明有客要來,有客來咱就得管飯,管飯就得炒好菜上好酒,那我想點個紅燒肉!」

  許知秋樂了,掐了掐他的胖臉蛋子:「一沾上吃,你小子的慧根就冒頭了。」

  說來也怪,論起弟子七人,這些日子進境最明顯的居然是這個小胖子。

  當真是人不可貌相。

  「門長,你可是要面見什麼人麼?」

  渠娘問。

  許知秋點頭,

  「焚香谷來人,我身為掌門,總不能含糊對待。」

  前幾日焚香谷遞來拜帖,畢竟人家千里迢迢前來,他穿得正式一些,也是禮數使然。

  又吩咐渠娘,讓她告訴三尾狐在下院好生待著,免得讓冤家碰上。

  至於金瓶兒,由於江湖上名聲不顯,估計也沒幾個人認識她。

  不過出於保險,許知秋還是讓她戴上了之前的人皮面具。

  按他的吩咐一一通知到位,渠娘又問:

  「焚香谷遠隔千里之外,為何特意拜訪咱們?」

  許知秋搖頭:「拜帖上沒說,不過我猜……」

  他望向南方,視線似乎穿過了數千里迢遙,直抵那霧鎖重重的十萬大山深處。

  「應是,和我那不省心的大徒弟有關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