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放知道事有輕重緩急,十分慎重地對林塵點頭,「我都記下了,你放心。」
胡放辦事,林塵自然放心,只是郡守之下,有郡尉,是武官,一般是一郡的安保人員。
林塵怕他得何大有命令要和胡放動手,故而把背上背著的尚方寶劍拿給胡放。
「吶,尚方寶劍給你!那郡尉若敢和你叫囂動手,你砍他丫的!剩下的都是文官,你控制起來很容易。」
胡放沒有要尚方寶劍,「錦衣衛千戶這個身份足矣,小小郡尉,不足掛齒。」
既然如此,林塵沒有勉強胡放,以他的實力,哪怕真對上郡尉,應該都不會輸呢。
林塵把蘇勃和方開給叫走,立刻從戲凰居離開,騎快馬,幾人直奔涼縣。
等林塵趕到涼縣,已是四更天。
整個涼縣靜悄悄,劉伍已經帶人,把此地縣令管控起來。
林塵沒有見到縣令,只與劉伍會合。
林塵下令把整個縣城包圍起來,不許任何人進出。
然後,他又帶著鄧濟在內的一眾士兵即刻趕往小山村。
趕到小山村,林塵叫楊水生帶路去他上次見到那些人挖寶的地方看看。
楊水生在前面帶路,林塵和身後一眾士兵小心翼翼,不敢發出太大動靜,免得被賊寇發現,提前逃跑。
隴西郡的山,真是陡峭難行。
不知是季節原因,還是這山本來光禿禿,相當難走。
楊水生早已習慣,他儘量挑好走的路,帶著林塵幾人進山。
走約莫快兩個時辰山路,楊水生忽然停下來,「將軍,爬過這座山頭即可。」
林塵頷首對楊水生道:「你拾一個柴火,居然要走這麼遠?」
「是啊!近處那些都被人砍走了!況且,不知是什麼原因,我們這山上不大長樹木。」
林塵見狀沒有多問,只是回頭對鄧濟吩咐,「你傳我命令下去,讓大家原地等待!我先過去看看情況,不然這麼多人太扎眼。」
鄧濟自然沒有什麼意見,將士們爬半天的山,正好休息一下。
林塵、蘇勃、方開和楊水生爬到這座山頭最高處。
楊水生指著對面的荒蕪山坡,仍心有餘悸道:「是那兒,我不知道他們在挖什麼,將軍你看,挖過的痕跡都還在。」
這痕跡確實在,只是不見什麼人。
可惜,兩山間相隔較遠,這種時候,要是有個望遠鏡……
行軍打仗,這東西有些用處,可惜他一直沒時間製造。
「快看,有人過來了!」
林塵幾人立刻伏地,免得被人看到。
這座山頭很顯眼,上次楊水生在這兒被他們發現,他們肯定會本能警惕這邊。
果不其然,先出來的兩個人優先朝林塵這邊看一眼。
二人沒看到林塵幾人才回頭沖後面的人招招手。
後面又出來好些人,他們手中抬著整根樹幹,兩人一組抬到附近一條河流中扔下去,木頭被水流沖遠。
「那是什麼珍貴的木頭嗎?他們這是在幹嘛?」蘇勃想不通。
楊水生也很納悶。「不對,那個木頭看起來是這兒最尋常的胡楊木,質量很輕,我們一般都是拿來當柴火燒,怪不得今年山上樹少很多,怕不是都被他們砍掉了。」
「蘇勃、方開,你們兩帶一隊人,攔截一下這些樹木,看看到底有什麼古怪。」
兩人重重點頭,然後去攔截樹木。
林塵則看向楊水生,「你對這兒熟悉,有沒有什麼偏僻小路,能讓我們神不知鬼不覺到對面去?」
「有,只是要繞遠一點的路。」
「那你快給我們帶路。」林塵叫楊水生帶路,悄悄繞到那些山賊的後方,可以給他們來個出其不意。
為防止這些人逃竄,林塵想把各出口堵住。
「除這條能繞過來的羊腸小道外,還有其他路通往那一群人所在的地方嗎?」
楊水生直搖頭,「沒有,這座山只有前後兩條進山的路!」
「一條是從我們剛才待的那座山頭下來,另一條是這條小路。」
林塵點頭,那守住這兩條路即可。
在楊水生帶路下,林塵領著士兵繞到山賊所在那座山的另一面,然後開始往山賊扔木頭的方向摸。
沒想到林塵眾人剛到,恰巧遇到第二批抬著木頭,打算往河裡扔的人。
他們看到林塵人多,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東西一丟準備逃跑。
林塵立刻對士兵下令。
「速將山賊全部拿下,都給我上!」林塵說完,沖在最前面提刀砍。
跑得最慢那個被林塵一刀傷到腿,立馬沒有逃跑的能力。
其餘人見狀顧不得同伴,只能四散逃亡。
鄧濟已領人追捕這些山賊,見他們要跑,林塵趕緊補充,「膽敢反抗者,格殺勿論!不用對他們手軟。」
有林塵這道命令,鄧濟等人肉眼可見地兇狠起來。
如此甚好,林塵只怕他們為活捉這些人,造成人員傷亡,那太不值了!
林塵沒有去追那些逃亡的山賊,而是蹲在木頭前查看。
這些木頭怎麼看,都是非常普通的楊木,看來得審訊一下這些山賊啊。
林塵走到那個被他砍傷的山賊面前,立馬聲色俱厲地審問此人。
「我問你,你們是幹什麼的?扔這麼多楊木到河裡作甚?快快給我如實交代!」
這個男人抱著腿一臉痛苦之色,又惶恐地對林塵求饒,「不要殺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啊!我們是河下游的村民,天寒地凍,來這兒偷偷砍樹木回去燒火禦寒。」
林塵簡直要被他氣笑了,忍不住狠狠踹他一腳。
「你放屁!說是下游村民!可你說話口音和這兒根本對不上!你還敢試圖誆騙我?是真想死嗎?」
楊水生是什麼口音?林塵最清楚不過。
面前這個人口音沒有半點隴西郡的味兒,反而京城味十足,應該是從京城前來。
「大人,草民真沒有騙您啊!您有所不知,這十里八鄉不同俗,說話口音自然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