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水生絕對是撞破那群匪寇的秘密,要不然他們不會如此滅口,怕不是那山里真有什麼好東西?
林塵定睛看向楊水生。
他身上這衣裳還依稀能分辨出是喜袍,只是上面沾了很多黑灰,也有刮破的痕跡。
在大喜日子,妻子被人凌辱,然後活活燒死,這真是命運弄人。
楊水生一臉頹廢對林塵繼續道:「若非鄭大人收留!只怕草民這會兒早已喪命了。」
鄭士儒也直嘆氣,「可惜下官能力不夠,只能把他藏在家中,完全沒能力為他申冤。」
隴西郡的官員上下一心,完全把他給孤立了,這種時候,他能兼顧好自身已然是十分不易,實在沒能力顧及他人。
「若是這樣,小山村附近的賊寇,可能不是尋常的山賊啊。」林塵左手握在刀柄上,輕輕摩挲著刀柄。
他無法確定山上那伙窮凶極惡的是什麼人,如果風水先生說過小山村附近有寶庫,那很有可能有墓葬群,那些山賊或許是盜墓的?
這是林塵認為最有可能的一種猜測。
「下官聽過水生說起過此事後,也暗中派過兩撥人去查!只是,他們連小山村都沒有到,已出現各種意外。」
「一批馬車突然失控,差點車毀人亡!另一批在路上遇到埋伏,被射殺好幾人!他們甚至都沒看清楚是什麼人對他們下的手。」
林塵點頭,看來小山村的水很深。
小山村的情況,只能他親自去查探一二。
「鄭大人要和我到涼縣走一趟嗎?」鄭士儒沒有任何猶豫地點頭答應下來。
「下官當然沒問題,早已想到涼縣,看看是怎麼回事了!」
「事不宜遲,我們即刻動身。」
去涼縣之前,林塵不放心何大有一眾貪官,特地和鄭士儒、楊水生回戲凰居一趟。
隴西郡的官員們還在樂不可支,一邊喝酒,一邊調戲著身邊舞姬,全然沒有在意林塵為何出去那麼久還沒有回來。
唯獨何大有抬手摸著後腦勺,明顯在若有所思。
何大有想著是誰那麼膽大包天,居然敢把他打暈,腦袋後面都起一個大包。
還有林塵又去哪兒了?何大有不是怕林塵出事,而是怕林塵私底下去查涼縣的事。
另外,原本坐在角落的鄭士儒怎麼也不見蹤影了?何大有心中忐忑不安,只得命令人手去找。
這個鄭士儒千萬別壞他們什麼事才好。
如今,何大有時刻留意著胡放、蘇勃、方開。
這幾個人看起來與林塵關係匪淺,何大有想著,林塵朋友都在這兒,他遲早也會回來。
林塵確實回來了,還帶兵把整個戲凰居圍起來,別說是這些官員,今日蚊子都飛不出去一個。
林塵此舉實在出人意料,歌舞暫停,一眾官員被迫從美酒與美色里拉扯出來,面對林塵和他的士兵。
何大有意識到不對勁,立刻站起來,急忙詢問林塵,「林將軍,您這是作何?可是下官招待不周?」
何大有還沒有和林塵撕破臉,林塵自然得想法子穩住他,「何大人招待得甚好,我很高興!」
「只是,我方才得知有窮凶極惡的賊寇,意欲趁今日各位都在對各位下手,想要把你們一網打盡。」
「我得派人把各位大人都給保護起來,免得那些賊寇有可乘之機!大人們儘管放心,等到徹底安全,我再將人撤去,絕不會耽誤到你們什麼。」
林塵話說得好聽,但誰能聽不出來林塵的弦外之音啊。
他分明是想把人都軟禁在戲凰居。
何大有的神色陰冷下來,對林塵冷冷地說:「林將軍,下官作為隴西郡郡守,自有士兵可用!只要下官一聲令下,多少賊寇都不帶怕的。」
「下官安危不用林將軍費心,請林將軍放下官回去,下官去調兵遣將。」
這當地郡守手底下,都有一些本地將士可用,比如洛玉書的父親亦是如此。
當初請林塵見洛玉書的那個,正是洛郡守手底下的將士。
但林塵怎麼可能放何大有回去呢,他調來士兵,肯定要和林塵作對。
「陛下有令讓我來剿匪,那賊寇自然輪不到何大人出手!
我想何大人肯定搞不定這些賊寇,不然他們又怎會猖狂到今日這個地步,對吧?」
林塵似笑非笑,說出來的話讓何大有無可辯駁。
他若說能解決那些賊寇,林塵定然要順勢問,先前怎麼不解決賊寇問題。
何大有面無表情。他看不懂林塵,分明剛才還對他的安排感到滿意,怎麼說忽然變臉呢?
何大有想不通,直到他看見鄭士儒,還有林塵身後的楊水生時,內心大驚。
糟糕了!
鄭士儒這個傢伙,還有那個楊水生,肯定把隴西郡的情況,都和這個林塵說過。
他得想辦法從戲凰居離開,否則要壞大事。
何大有想了下,又對林塵勉強商量道:「陛下安排,下官自然要聽從,只是將軍能否通融一下,叫我回去和家人報平安,不然家中妻兒老母會不放心。」
林塵十分好商量的樣子,好心道:「應該的,我叫我的人去各位大人家中走一趟就是。」
林塵根本不給何大有商量的餘地,何大有臉色笑容僵硬,眼看要維持不下去。
林塵沒有理會他,而是看向胡放,「老胡,過來一下。」
林塵對胡放勾了勾手指,胡放臉一黑,只覺得林塵這個輕佻的舉動不該是對他。
但他還是和林塵走到一邊,「怎麼把這些人軟禁起來了?你意欲何為?」
林塵一時不太好解釋,只是萬分凝重對胡放道:「我要到涼縣一趟,山賊的事有眉目了!和這些貪官污吏有息息相關的聯繫。」
「你得替我看住這些人,特別是那個何大有!他作為郡守,手裡有兵,務必要鎮住他,更不許他們和任何人有交流,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