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塵、任文東一行人都面無表情看著他。
有今天這個下場,純屬林安咎由自取。
「大哥,救我啊,蛇,蛇!」林安大喊大叫著,襠下已如同涓涓細流,正不斷滴落黃色液體。
任文東一眾人見狀立刻捏著鼻子嫌惡退開。
「真沒出息啊。」
林塵更在意林朔。
親弟弟都被放上蛇,嚇得屁滾尿流。
他居然還能沉得住氣一言不發,得繼續嚇唬他。
「可惜你弟弟這條命,要被幾條毒蛇奪走咯。」
反正,林朔是一個五穀都不識的貨色,根本不會知道這條蛇有沒有毒,林塵故意忽悠他。
「你放了林安!」林朔只能對林塵無能狂怒。
林塵不理會他,親手抓一條無毒的蛇,緩緩到林寧跟前。
她最怕這些東西,更好嚇唬。
「還不交代是誰暗中給我下毒嗎?那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啊!」
瞧見林塵捏著一條蛇,步步逼近,林寧亦花容失色。
「你別過來,走開!走開啊!」
「怕什麼啊?你不是向來高傲?什麼都不放在眼裡嗎?」
林塵把蛇往林寧身上一丟。
她立馬有把喉嚨都叫破的意思。
「啊啊啊!」林寧的尖叫聲劃破整個詔獄。
估計林士弘和徐白梅都能聽到她慘叫,不知道那兩人心裡會做何感想。
不知道是她喊聲太大還是怎麼著,林塵丟到林寧那兒的水蛇,咬她一口,往別處逃竄。
這下,林朔氣急敗壞,萬分驚恐道:「林塵,你還是人嗎?這蛇有毒啊,咬一口會死人!你快叫大夫過來給林寧解毒!」
「父親只有這麼一個女兒,若是她死了,爹永遠都不會原諒你!我娘更不會跟你善罷甘休!你快叫人救救她啊!」
想不到林朔對林寧有幾分兄妹情誼,實在難得,但林塵不怕林士弘、徐白梅和他沒完。
「想要救她啊?那你如實把給我下慢性毒,想悄悄弄死我的事交代出來!否則你看著她死吧。」
「你們三個手腳不乾淨,私自把尚方寶劍藏起,簡直膽大包天,死在詔獄,都不會有人說什麼。」
林朔氣得咆哮,「難道這件事,你沒有錯嗎?誰讓你把那麼貴重的東西隨手放在一邊!我們只是見那東西貴重,小心保管起來而已。」
「我正常把東西放在我家裡,有什麼問題?我不和你說這些沒用的,不把暗中給我下慢性毒的事交代清楚,你看著她死吧。」林塵乾脆大刀闊斧往邊上一坐,靜靜看著林寧毒發身亡。
此刻,林寧涕淚橫流,那叫一個狼狽:「大哥,你救救我啊,我不想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知道有人給他暗中下毒的事?你快說啊。」
林朔一臉掙扎,怎麼能說呢,一旦說出來,林塵會有正大光明的理由,把母親給處置掉。
謀害朝廷官員,最起碼都要在牢房蹲一輩子,林朔何嘗不明白,林塵是在逼迫他把母親供出去呢!
一邊是妹妹,一邊是母親,林朔不好抉擇。
對林塵而言,沒有徐白梅,林朔這幾個沒腦子的根本不足為懼。
有徐白梅這個娘,他們幾個根本學不到什麼好東西。
林塵想把徐白梅先弄走,沒有徐白梅給林朔兄弟幾人仰仗,他們會安分很多。
林朔死死盯著林塵,眼中漸露怨毒陰狠之色。
「我早知道你對我母親不滿,沒想到今日你想要屈打成招,讓我們污衊母親,好讓你拿到證據對付我母親,我告訴你,沒門!」
看樣子,林朔是不打算救林寧啊。
林寧和林安受不了蛇在身上爬的刺激感,已然昏厥過去。
林塵起身,給林安、林寧一人潑一盆冰水,他們倆立刻驚醒。
林塵放下水桶,朝林朔聳聳肩:「隨便你啊!反正,一會兒我要提審你娘!是不是污衊,看她怎麼說嘛,希望她有你這麼嘴硬。」
林朔面色一變,他忘記母親也在詔獄,馬上要被提審這事。
他娘會把給林塵暗中下毒的事,交代出來嗎?若交代出來,他的苦苦堅持又算什麼?
見林朔眼底浮現動搖掙扎之色,林塵暗中給任文東他們三人使眼色。
任文東明白林塵意思:「林塵,跟他們廢什麼話,這幾個人死罪難逃,弄死得了!」
「對啊,你若下不去手叫我們!我們雖是百戶,但他們無官職在身,我們先把他們一刀砍殺,再和陛下奏明情況。」
林塵頷首,然後回頭拍著林朔的肩膀。
「別擔心,黃泉路上,你不孤單,你的弟弟妹妹很快會下去陪你。」說完,林塵朝任文東三人一歪頭。
方開立刻拔刀走來,臉上掛著兇殘變態的笑意,仿佛這種事,他很樂意干。
方開靠近幾步路時,林朔腦中閃過走馬燈。
他寒窗苦讀十多年,還沒有高中狀元,迎娶公主呢。
他好不容易從廣陵郡來到京城,還什麼福都沒有享受過,怎麼能英年早逝?
「我招供,我什麼都招,別殺我……」林朔鬼哭狼嚎開口。
方開卻不願意給這個畜生機會:「想說了?晚了!早吃屎去了?孩子死了,你來奶了!鼻涕流嘴裡,你知道擤了?現在,我們不想聽你說了!」
方開在林朔身側高舉長刀,準備一下砍掉他腦袋來。
林塵連忙過去,將他拔蘿蔔似一把抱起:「老方,你別急!先聽聽,他能放出個什麼屁來再說!若是他想著忽悠我們!你再把他砍殺都來得及。」
「我看夠嗆!這小子滿嘴謊話連篇,搞不好要騙你,你猶豫什麼!他以往經常欺負你呢。」
林塵回頭,連忙對林朔大喊一聲:「趕緊說,一會兒我抱不住他!」
「我,我真不知道是誰給你暗中下毒!我能說的都說了,你不要殺我。」
林塵內心輕嘖一聲,沒想到居然沒能忽悠到林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