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士弘眼神肯定地盯著林塵。
他已確定尚方寶劍是林塵故意放在那兒。
這個時候,哪怕有人替林塵說不是,他都不會相信林塵。
在林士弘心裡,林塵這個兒子,一直那麼差勁兒。
林塵聽見林士弘這個意思居然是完全怪他。
林塵毫不客氣,回懟林士弘,「整個林府都是我的,我放在我家有問題嗎?」
「難道,只要是放在顯眼處的東西,你那三個好兒女可以不問自取?那外面停在路邊的馬車,你怎麼不順手牽回來呢?」
林塵一句話,懟得林士弘一口氣堵在心口,上不去,下不來。
總而言之,這次都是徐白梅和她幾個子女不對。
「拋開事實不論,你對兄弟姐妹用酷刑,難道不怕將來臭名昭著?被人戳脊梁骨?」
林塵聽見徐白梅的話當場黑臉,「拋開事實不論,那我論什麼?論妳瑪個臭嗨,你們偷東西不怕被人戳脊梁骨,是吧?」
「老子秉公辦案,在林朔床上搜到尚方寶劍!這能定他個死罪!臨死前,折磨他一下怎麼了?」
誰讓他們犯下這種大罪,要怪只能怪他們貪婪。
眼見林塵軟硬不吃,徐白梅這個女人又開始放低身段哀求:「林塵我真心求你,別對他們用酷刑!你們都是血濃於水的兄弟啊,不應該如此相殘。」
「閉嘴吧,若非沒得選,誰願意和你們扯上關係,一群非人哉。」林塵白徐白梅一眼,不跟她廢話,大步走到刑室里。
刑室里,與林塵上次來基本一樣。
剛進來已能聞到撲鼻的血腥氣,讓人作嘔。
腳下石磚永遠有深紅色的血液,不知是沒清理過,還是根本清理不乾淨。
各式各樣恐怖的刑具上沾上血跡,林朔三人已被綁在柱子上。
林安襠下一片潮濕,不知被嚇尿幾回。
林寧亦瑟瑟發抖,林朔更沒有好到哪兒去。
他臉色那叫一個蒼白如紙,全無先前那般神氣的模樣。
縱觀滿牆血跡斑斑的刑具,林塵一時竟不知道拿什麼來招呼三人,真是關鍵時刻掉鏈子。
思來想去,林塵選擇最樸素的刑具,牆上帶著別人血跡的鞭子。
林塵摘下來,啪啪往林朔身上甩幾鞭子。
他慘叫出聲,林安和林寧看著這幕,居然給林朔求情的勇氣都沒有。
林塵僅是抽林朔幾鞭子,不然他一個廢物,要不了幾鞭子可能會被抽死。
最主要這幾鞭子,要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
林塵拿著鞭子,從林安、林寧身邊慢慢走過,眼睛冰冷不帶感情盯著他們。
「審問開始!你們最好給我老實回答,不然有你們的苦頭吃。」
「我問你們,是誰一直暗中給我的飯菜里,下慢性毒藥的?」
林塵知道出主意之人是誰,無非是徐白梅,但林塵需要一份供詞,最好是徐白梅幾個兒女親自招供。
到時林塵弄死她,都不會有人說他過分,只會說徐白梅這個外室心狠手辣,罪該如此。
屆時,不止徐白梅會被人唾棄,林士弘也會被鄙夷,連正室的親生兒子都不管不顧。
林塵再順勢與其決裂,沒有父子關係,林塵能少很多顧忌。
但林安和林寧擺明不知道這件事,當林塵說起有人給他暗中下毒後,兩人一臉茫然。
只有林朔眼底更加驚懼,估計他是沒想到林塵知道有人給他暗中下毒一事,怪不得這麼久過去,林塵還沒有毒發的意思。
一旁,任文東幾人大吃一驚,沒想到林塵在林府這麼水深火熱,怪不得他時常留宿教坊司,都不待在家裡。
這有人給他暗中下毒,那家如何待呢?
林塵把鞭子丟掉,繼而撿起火盆拿起燒紅的烙鐵,慢慢走到林朔面前。
「林朔,你知道是誰給我下毒嗎?」林塵的聲音冷幽幽,放在林朔面前的烙鐵卻很滾燙炙熱。
烙鐵距離林朔的臉很近,只要林塵近兩三厘米,林朔的臉至此肯定能多一塊烙印。
這種情況下,他居然還是搖頭,「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瘋魔了吧?給人下毒是大罪。」
林朔分明是不想說。
「你聽不懂我在說什麼?看來,我們只能換一個人審訊。」林塵看向林安這個畜生。
當初,他把他關水牢的事,林塵一直記得呢。
「去弄一點蛇蟲過來,我要用。」林塵對任文東三人開口。
三人頷首,立刻讓獄卒為林塵去準備東西。
見林塵看他一眼,林安異常惶恐:「林塵,求你放過我吧!我真不知道,誰給你暗中下毒,我認罪還不行嘛!我只對尚方寶劍眼饞過,其他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林塵拍了拍他的臉蛋:「你怕什麼?記得當初,你把我關在水牢嗎?而今,我都沒有那麼對待你呢!」
「起碼,我讓你不用時刻警惕著污水會淹死自個兒,還能安心睡覺啊。」
聞言,任文東三人忍不住氣憤起來,「這個畜生把你關進過水牢里?」
「好啊!他們竟對你不念半分兄弟之情!怪不得,你如此怨恨他們,該恨啊!」
「水牢那種地方…你能活下來,真不容易。」
錦衣衛的鐵漢子,連帶著獄卒都同情起林塵。
他以往到底遭受過怎樣的虐待啊?怪不得他一身狠勁兒,和這三個廢物完全不同。
有過他那樣的遭遇,只怕是不狠不行!
「氣死我了!弄一個一人高的桶過來!這個畜生都要在水牢里泡一泡。」
水牢製作成本不高,在能存水之地,放上有蛆蟲水蛇的污水糞水,水位線到人嘴巴處。
人除嘴巴上面的部位外,其他都泡在水裡。
不僅會被泡得水腫起來,還要忍受水蛇和蛆蟲的撕咬啃食,時刻不能低頭睡覺。
林安急得都要哭出來,他怎麼都沒想到風水輪流轉,有一天林塵能把他關水牢里。
談話間,獄卒弄過來三條無毒的蛇,在林塵授意下,纏到林安身上。
「啊,啊……」
這下林安崩潰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