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好奇地詢問林塵。
林塵淡淡笑道：「在未遇見陛下前，我總想著混江湖討一個活路，自然是什麼人都見過！」
「其中，有位尚有良心的術士，見我合眼緣，和我說起過這些。」
「我還見過跑江湖的郎中！可能是我比較討人喜歡他對我傳授一二醫術上的東西！」
「因此，我略懂醫術，能治好李老元帥的手臂。」
福公公連連點頭，「那怪不得，你這算是集百家之所長啊。」
「說到金丹上！陛下，臣在那程舉人家中，發現過這方鉛礦石。」
「當時，臣想不通，他藏這麼多能將人致死的方鉛礦石，是做什麼？」
「直到今日，聽說陛下服用金丹，我才想到這方鉛礦石可能是程舉人專門供給天都宮！」
「您的金丹中加這東西，那會死人啊！臣才從您那設法弄一顆金丹回去，一查果真如臣所料那般。」
「此事事關重大，再加上當時沒有其他證據，臣才懇求龔大人幫忙，先拿下天都宮，再徹查證據。」
「幸好這天大的騙局，今日能在陛下面前揭露，不然陛下好端端的龍體，必然要被金丹摧毀，這天都宮和謀害陛下有何兩樣？」
凌玄點頭，看向神棍天師，目光如同刀子一般鋒利。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這是你和朕說的，全天下最好的藥材？還是集日月之精華所成的丹藥？」
若這神棍用最普通的藥材，凌玄都不至於如此動怒。
但他用的都是什麼啊？又是動物糞便，又是人胎盤，人頭髮。
那頭髮是人能吃的嗎？
想到服用的金丹中可能有這些東西，凌玄忍不住想作嘔。
神棍天師跪在凌玄跟前，拼命給他磕頭求饒，「陛下，小仙冤枉啊！」
「我們怎麼可能給您服用含有劇毒的丹藥！這分明是那小子無中生有！」
「他知道一點雜學，想在陛下面前顯聖，騙取您的信任。」
總之，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認罪，只要抵死不認，還有可能存活，一旦他承認丹藥有毒，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好啊，既然你咬定丹藥沒問題，那你何不吃來試試！」
「正好我們搜查到一爐新煉製好的丹藥，正好給你吃。」
林塵抓一把丹藥過來，提起所謂天師的衣領，往他口中塞。
剛才，猛夸丹藥的天師大驚失色，連連搖頭不想吃。
但林塵根本不會讓他逃脫，把丹藥塞到他口中，然後捂住他嘴巴，迫使他將丹藥咽下去。
確定此人囫圇吞棗吃進去幾顆，林塵才放開他。
天師得到自由，立刻扣嗓子眼，想要把吞下去的丹藥吐出來。
林塵冷笑，「天師，不要吐啊！你不是說，這些丹藥都是好東西嗎？」
無須林塵多言，這神棍下意識扣嗓子眼，不吃丹藥的舉動已經說明一切！
「嘔，嘔……」天師不斷乾嘔，已經顧不得其他什麼事。
他心知肚明，這丹藥確實能吃死人。
凌玄氣急，把此人踹到一邊去。
「你這混帳東西！不是和朕說過丹藥沒問題嗎？你在吐什麼呢？」
有句話說得好，刀子不扎在自個兒身上，永遠不知道痛。
天師正是這種情況，把毒丹餵給他，他再不死鴨子嘴硬了。
凌玄心裡堵著一塊大石頭，簡直讓他難受極了。
吃那麼久的丹藥，居然都是毒丹。
今日，若非林塵和他揭穿此事，他還不知道要被騙到什麼時候，甚至連怎麼死都不清楚！這群狗東西，簡直罪該萬死。
憤怒之餘，凌玄不由得擔心起身體。
「林塵，朕吃下那麼多毒丹，這身體…還能好嗎？」
「陛下服用這個毒丹有多久？」
「有兩年之久。」林塵摸著下巴思索。
兩年時間啊，那時間確實不算短。
他每晚一顆，一年三百六十多天，兩年是七百多粒丹藥。
「陛下先前有像昨天一樣，陷入過夢魘，無法甦醒過嗎？」
凌玄搖搖頭，「先前沒有過，昨夜是頭一回。」
「那不嚴重，我看陛下氣色沒有什麼問題！只要沒有毒發，及時停止服用丹藥，都來得及。」
「若是陛下實在不放心，按臣所說來，把金銀粉這些沒辦法消化的，儘可能排出體外即可。」
看林塵有辦法讓他好起來，凌玄一下子急切起來，「怎麼才能把那些有毒的東西排出去呢？」
「很簡單，多喝水，多睡覺，飲食方面要注意，吃好消化的，興許那些金銀粉慢慢會被拉出來。」
「陛下如廁時，多注意一下！陛下服用那麼多金銀粉，如廁時，那個排泄物顏色會不同。」
凌玄和福公公突然渾身一震。
「林塵，你真神，真讓你說中……」
福公公常年貼身伺候凌玄，肯定對他如廁的情況了如指掌。
看樣子林塵推測得不錯，陛下的粑粑，都是閃金閃銀。
突然，林塵聯想到一幕搞笑的畫面。
金粑粑，銀粑粑…哪坨才是你的粑粑？
撲哧！
林塵實在沒忍住，笑出聲來。
看凌玄一眾人盯著他，林塵收斂笑意，連忙擺手，「沒事沒事，陛下這是好事！」
「什麼時候排泄物顏色正常，陛下體內的毒，算是排得差不多呢。」
凌玄微微頷首，懸著的心總算能稍稍落下去一些。
他對林塵露出笑容，拍著林塵的肩膀，龍顏大悅道：「林塵啊，你真是上蒼派來為朕排憂解難的童子，幸虧有你啊。」
林塵尷尬一笑，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龔建！」
「微臣在。」
「把這些狗東西都給朕先打入詔獄，要如何處置，朕考慮好再吩咐你。」
「遵命。」
「這天都宮查得好啊，如今確實該查封了！調一些禁軍把守，不許任何人再靠近，違令者即刻處斬！」
「是！」
吩咐完龔建，凌玄再度看向林塵。
「你和朕借一步說話。」
「是。」
凌玄轉身離開天都宮。
他有專門的龍輦，苦咱林塵，只能跟在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