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少林封寺

  「不知任先生造訪少林,所謂何事?」定了定神的方證問道。

  小沙彌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悄悄離開了石室,夏想只當沒看到,開口說道:「為三件事,但方丈大師只需選擇其一,滿足任某的要求,任某立即下山,不與少林為難。」

  「任先生請講。」

  夏想也不客氣,說道:「一是請方丈大師,率少林弟子下山,與老夫一起討伐東方不敗,拯救武林同道於水火。」

  方證自幼便受戒為僧,戒貪戒嗔戒痴,若不算替上山求子的女施主略盡過綿力,亦可算是戒色。他實是不會罵人,不會逞口舌之利,若是換一個人,大抵會指著夏想豐挺的鼻子破口大罵,你一個魔教頭子,竟妄想拉著正道中人,去替你對付另一個魔教頭子,是何其恬不知恥?

  方證沉聲道:「任先生請說第二件。」

  「東方不敗的野心是一統天下,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方丈大師當真只守著少室山這一畝三分地,絲毫不為正道同門考慮?」夏想問道。

  「老衲是方外之人,少林乃佛門方外之地,任先生若願放下屠刀,皈依佛門,自可不必再理會東方不敗或是日月神教。」方證雙手合十道。

  「方丈師兄。」

  聽到聲音,夏想朝外看了一眼,這間石室已被無數僧人包圍,他毫不在意道:「這第二件,是我聽聞少林藏有一塊天外隕鐵,想向方丈討要,順便再求一本《易筋經》。」

  「放肆!」

  外頭脾氣比方證火爆的方生大喝一聲,當即就要出手,卻是被方證的眼神制止了。「佛門不是講究戒嗔戒怒,看來這位大師,不如方丈大師遠矣。」夏想嘆道。

  方證搖頭道:「佛祖亦做獅子吼,與嗔怒無關,上弘大道,下利群生,邪無不摧,正無不顯。任先生請說第三件事。」

  「上面兩件,方丈真不做考慮?」夏想問道。

  方證堅定搖頭。

  「第三件有些傷和氣。」夏想為難道。

  方證道:「任先生所說件件傷和氣,但說無妨。」

  夏想回道:「這第三件,是我想向貴寺十位高手,借其畢生修為,助我打敗東方不敗。作為交換,只消其後寺中弟子封寺五十年,可保山門延續。」

  「混帳東西!」

  方生並不知夏想是任我行,只聽僧人報說,有個會吸星妖法的魔頭闖入寺中,此刻聽到夏想的話哪裡還忍得住,以少林七十二絕技中的擒龍手,直擊夏想要害。夏想見他出手狠毒,被他擊中非死即傷,忙起身迎戰。

  夏想對敵的手段簡單粗暴,倏地暴起,硬悍方生一擊,和一般武者需從丹田經經脈運轉內力不同,夏想不需要。換句話說,一般武者需要蓄力時間,夏想基本可以瞬發。一擊之後,夏想反手包裹住的他的手掌,隨即催動吸星大法,方生的內力,頃刻如開閘一般,注入夏想體內。

  見狀,方證急忙出手,「千葉如來掌。」

  看似輕飄飄一掌,但掌到中途,卻似一掌變兩掌,兩掌變四掌,變換莫測,連哪一掌才是真正的攻擊,都難以分辨。夏想只看一眼,已從十六掌變三十二掌,千葉如來,果然名不虛傳。

  如此花里胡哨,夏想不敢托大,一邊狂吸方生內力,另一邊那把熟悉的短刀已出現在他手裡,「萬徑蹤滅!」

  和方證變化多端、無從揣測的千葉如來掌相比,萬徑蹤滅堪稱質樸,但因為簡單,所以比方證花哨的掌法更快。這一刀後發先至,在石室外一眾僧人感嘆方丈一百零八掌有如天上繁星璀璨時,方證發出一聲痛呼,他的雙腿沒了。

  一百零七掌消失,僅剩的一掌,距離夏想不到一尺,只是這一尺,便如一道鴻溝,橫亘在兩人之間。

  方生已全無生機。

  夏想感慨一聲慚愧,竟是讓佛門聖地染血,方證等人:「……」

  「方丈大師,我將條件改一改,給我那塊天外隕鐵,外加你入地獄,換貴寺封寺五十年平安無事,你意下如何?」夏想朝方證商量道。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老衲仍有一問,若老衲答應你的第一個要求,你當真不會再打我少林至寶的主意?」失血過多,臉色慘白的方證問道。

  夏想猶豫要不要現在就吸,飛快道:「盛世渡人,亂世渡己,你這禿驢…嗯,方丈你絕做不出以天下蒼生為己任的選擇,你這般假設毫無意義。否則我也不會選少林做大戰之前的磨刀石,因為我擔心去了武當,沒準武當天師,真就跟著我下山一起打東方不敗了。」

  一句說完,眼見他呼吸不暢,夏想忙催動吸星大法,完成了對他承諾。

  這一天,任我行強闖少林,隨後少林宣布封寺。猶記的華山派也是因為任我行宣布封閉山門,再聯想岳不群之死,江湖一時人心惶惶。

  好些門派紛紛加入封派行動,焦侯根終於湊齊拜師銀兩,只待拜入崑崙派,就可娶欽慕劍客的大胸阿花,卻被告知崑崙派不收弟子了?那他的阿花怎麼辦,他娘臨死前說了,全村就阿花的屁股能生帶把的娃娃,他焦家三代單傳,不能斷在他手裡啊。「師兄,開門啊師兄,我真的誠心拜師,求你們開恩,行行好啊……」

  而殺了兩個得道「高僧」的夏想,自知罪孽深重,於是開啟了自河南至河北,沿途吃雞的自我救贖之旅。

  氣聚大成後,夏想知道他的實力很強,但具體強到什麼程度,卻沒有一個量化的參考。而最重要的,還是不知以這樣的實力,能否打得過東方不敗。如果實力允許,夏想也想堂堂正正的和東方不敗打一場,而不是用陰謀詭計。

  主要一般的陰謀詭計對東方不敗只怕沒用,若設法將他炸死,又太可惜那份內力了。是以方證大抵是夏想衡量自己實力的一個重要指標,磨刀石應改為試刀石,可能更加準確。

  「公子,您都已經超時辰了,還要故意想心事拖延的話,奴家就不做你生意了。」十八般武藝都使出來的花魁娘抱怨道。

  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