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遠赴少林

  大明好男風由來已久,不過此事多在士林之中盛行,藍鳳凰作為江湖人士,沒聽過不奇怪。一個是讀書人養的清秀書童,一個是五大三粗胸口能碎大石的江湖人,前者方便用粗紙,後者用石頭木條竹條,後者明顯不太惹得起。是以此風在江湖中難以盛行。

  而且男風之事,在明朝還有好多隱晦的說法,讀書人的總題叫做「翰林風月」,又稱分桃之士。各處鄉語又有不同,北邊人叫「炒茹茹」,南方人叫「打蓬蓬」,徽州人叫「塌豆腐」,江西人叫「鑄火盆」,寧波人叫「善善」,龍遊人叫「弄若蔥」,慈谿人叫「戲蝦蟆」,蘇州人叫「竭先生」,大明律人喚做「以陽(和諧)物探入他人糞門銀戲」。

  待他說完,藍鳳凰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然後她在夏想的暗示下,很快明白了他的居心,藍鳳凰:「……」

  旱路之難,難於上青天。

  好在夏想從不缺乏征服困難的勇氣和決心,又好在藍鳳凰是習武之人,如此種種,才使得他們完成了一次極艱難的探索之旅。

  翌日。

  親手斷絕自己公休假的夏想再次啟程,藍鳳凰身體不便,是以送行的只有任盈盈一人。「半月後我若未歸,你們便直接啟程去黑木崖,不必等我。」

  任盈盈看著他,「你到底要去哪?」

  「人的名樹的影,我沒有絕對的信心勝過東方不敗,在和他交手之前,要先去找一塊磨刀石。」夏想望著她的俏臉認真道。

  「會不會有…有危險也好過你和藍鳳凰整日…哼。」任盈盈瞪了他一眼。

  幸好她雖說的是方言,但亦與東北話相距甚遠,否則夏想當真以為她在開車。就好似有人問,大哥,今兒整個啥項目。大哥言簡意賅回整個日。

  夏想笑道:「危險自是有一些,但與收穫相比,完全不值一提。」

  「那你小心,我們…等你。」

  夏想回頭看了一眼,那些躲在牆後偷看的教眾,登時把腦袋縮了回去,生怕被夏想看到。聽到動靜的任盈盈亦跟著回頭,卻被夏想一下子拉到懷裡,猝不及防下,被他帶到半空的任盈盈下意識摟緊他的脖子,雙腿夾住他的腰,同是擔心她抱不穩的夏想順勢伸手托住她的翹臀。可惜了,這個姿勢,夏想沒辦法再從腰上把雕解下來。

  須臾之間,夏想已帶她飛遍野店周遭,算是彌補上次的遺憾。落在野店屋頂,依偎在夏想身邊的任盈盈道:「若我不是神教中人,神教又慘遭奸人把持,我寧可拋下一切,只求與你攜手浪跡江湖。」

  不知她是真的走心還是更多在打感情牌的夏想配合道:「即使你不是神教中人,我也身負師父的血海深仇不可不報。我只希望替師父報了仇,師父九泉之下能保佑我們,婚後可以生七個孩子。我對這七個孩子,分別有不同的期許,希望大娃力大無窮,二娃千里眼順風耳,三娃有金剛不壞之體,四娃…」

  任盈盈:「???」

  ……

  不日。

  夏想再度來到河南境內,他在這裡成就氣聚,對這兒有份不一樣的情感。但他此番來,並非是為了懷舊,他連吃雞的心思和功夫都沒有,就一路趕至少室山。

  一上山,哪怕山道兩旁綠樹成林,枝繁葉茂,還是難掩一股佛門重地的味道。來往的香客絡繹不絕,也印證了這一點。

  「施主,燒香請至大雄寶殿。」一個小沙彌朝夏想見禮道。

  過了前殿,距離大雄寶殿不過幾步之遙,只能看到半尊佛像的夏想說道:「小師父,我不是來燒香的,我來求見方證大師,煩請通稟。」

  「施主想見方丈?」小沙彌驚訝道:「不知施主是何人?」

  「你且說是老友求見,對了,我姓任。」夏想回道。

  片刻後,小沙彌去而復返,遠處見了夏想便施佛禮道:「任施主,請跟貧僧來。」夏想跟在他身後,但見寺中一座座殿堂構築宏偉,寺中僧人眾多,卻幾乎不發出聲響。不由讓夏想想起現實中一段入寺觀光的經歷。

  導遊帶他們去看僧人吃飯,偌大的飯堂,百十來號僧人吃飯,鴉雀無聲。每個坐在位置上吃飯的僧人旁邊,還站了一個人。有遊客不禁好奇問導遊,站在旁邊的僧人是監督人吃飯的?導遊笑而不語。然後夏想在內的一眾遊客,就見某位吃完飯的僧人,在空碗裡畫了半個圈,旁邊的僧人見了,就拿起空碗,去幫他盛了半碗飯。其間仍是半點聲響沒有。

  夏想當時吐槽道:「花里胡哨,毛用沒有。」

  導遊怒道:「你懂什麼,這是他們的功課。」夏想翻出一張貼在山下的招聘僧人的GG,好笑道:「這是他們的工作。」

  但眼下和現實不同,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若不能靜,如何能以武入禪。穿過了三條長廊,來到一間石屋之外。小沙彌站門外站定,雙手合十道:「方丈,任施主到了。」

  很快裡面傳出一道回應,小沙彌忙引夏想入內,一進石室,夏想只見一個身材矮小的老僧坐在室內的蒲團之上,目有神光內斂,正望著他。「請坐,少俠是老衲故友?」

  夏想問道:「方丈大師當真不認識我?」

  「老衲倒是識得一位任先生,只是少俠一來年歲與他對不上,二來他絕不會像少俠這般講禮貌。」方證回道。

  「吸星大法!」

  夏想突然催動吸星大法,石室內的掛的一幅書有禪心二字的書畫,立時到了他手裡。把玩著這幅字,夏想朝方證道:「方丈大師,可想起來了嗎?」

  方證立時臉色大變,不敢置信道:「是任先生當面?」他心底遠比面上更為震驚,有心不信夏想是任我行,只是他的傳人,但從夏想方才施展的吸星大法來看,威力驚人又收放自如,絕非是他這個年紀,就可以擁有的深厚內功。

  但若相信年紀輕輕的夏想就是任我行,似又更是天方夜譚。

  「總歸方丈大師還記得老夫。」夏想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