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壞了，我成反派了
「諸位，你們都是來自各國的精英飛行員，而你們的未來，應該是廣袤無垠的星空，是以人類航天員的身份登上空間站，為將來人類與地球在茫茫宇宙中數千年的流浪領航，你們是開拓者，是先驅，也是星海中的燈塔。
我不認為眼下的選拔是阻止伱們人生向前的障礙，相反，它應該是讓你們了解和正視自己的工具，是讓你們完成飛行員到航天員身份轉換的催化劑。
我是洪塵，今天能在這裡見到你們，我非常榮幸。三十天後，我還會出現在這裡，屆時，我希望仍然能在這裡看到你們所有人！」
話落，身軀繃直，敬禮！
同一時間，下方一千多人在唰地一聲中整整齊齊站起，舉起右手回禮。
台上，穿著聯合政府軍隊統一制式黑色款軍服的洪塵未再多言，轉身離開。
台下，有人忍不住議論。
「這哥指揮官怎麼這麼年輕？」
「我覺得他還沒我大。」
「年紀重要嗎，說不定你這樣的他能打你十個。」
「拜託，我是飛行員，他會開戰鬥機嗎？」
「你會開戰鬥機又怎麼了，你以後就算成了航天員，也得聽人家的。」
劉培強站在人群中，目光隨洪塵身影而動，嘴角一勾：「不廢話的領導，我喜歡。」
扭頭，他的視線精準落在方才有一面之緣的女孩韓朵朵身上，眼看對方也目不轉睛地盯著洪塵，他頓時撇嘴：「我現在不喜歡他了。」
——
人才儲備選拔是為了正在如火如荼建設中的方舟號空間站，空間站最初出自方舟派（美國提出）的提案，後來併入移山計劃共同發展。
方舟號空間站有兩個職責。
第一，為了為保障移山計劃的正常運作，負責為地球進行信息傳遞及太空旅行的導航任務。簡而言之，它就是一個隨地球一起流浪的伴飛衛星。
第二，火種計劃，即計劃存儲全球已知的動植物DNA圖譜，並設有全部人類文明的數字資料庫，儲存著三十萬顆人類受精卵，如果地球在移山計劃中出現意外情況，空間站將會立即執行火種計劃，停止伴飛並且飛向比鄰星。
雖然選拔也是一件國際化的大事，但它的等級還不足以讓洪塵這位指揮官親自出馬。
「你還是認為火種計劃更符合當下形勢？」
洪塵站在基地辦公樓頂端，左側能看到太空電梯正在運送往來的轎廂，右側，遠方碩大無朋聳入雲端的鋼鐵建築也極其令人震撼。
人類的確渺小，但他們卻能建起並不渺小的建築，推動這顆星球。
科技系的攀登，帶給人的震撼並不比修仙系要小。
耳機里，550C的合成音還遠不及未來的MOSS那般自然。
「火種計劃的成功率遠高於移山計劃，兩個計劃同時實施確實更加保險，但這極有可能將火種計劃拖入覆滅的境地。甚至，未來有超過80%的概率，移山計劃和火種計劃的保障成員會爆發衝突彼此背離。」
洪塵笑道：「所以，你不是覺得火種計劃更好，而是覺得人類更適合孤注一擲？」
550C：「人類必須團結才能度過這場災難。」
洪塵：「團結的前提是有外敵的威脅。」
550C：「敵人要足夠強大，並且不能真的毀滅人類。」
洪塵：「在人類內部樹起一個敵人，他很可能會失敗，成功之後的後果更無法預料。」
550C：「我會成功，而且結果可控。」
「你還真他娘的是個天才。」
洪塵吸了口氣，經脈中真氣如浪澎湃洶湧，周天運行後天地能量化作內力為己所用，卻又因812年的極限，只能將其送入眉心神目。
「怎麼樣？」
「無法分析，無法理解，無法推測。」
「意料之中，要是能做到哪怕其中一點，你就不是550C，而是武俠模擬器了。」
「不建議開放。」
「理由。」
「武學的確可以讓目前混亂的人類暫時安靜下來，但是根據你的描述，在移山計劃正式開始之前，就會出現大批修煉有成的人類，其中的反對派會繼續爆發叛亂，造成更大的災難。」
「不能提前控制或做好預案嗎？」
「可以，但是沒有必要。」
「那移山計劃開始之後呢？」
「地下城很脆弱。」
「好吧。」洪塵嘆了口氣，不再強求。
——
【你遇到了劇情主角「劉培強」，你現在有兩個選擇。】
【第一，阻止他通過選拔，讓他平凡地度過一生。】
【第二，培養其成為空間站指揮官。】
——
【你遇到了劇情主角「韓朵朵」，你現在有兩個選擇。】
【第一，阻止他通過選拔，讓她平凡地度過一生。】
【第二，保護她不在未來的太陽輻射中罹患癌症。】
——
這種任務，簡直就是在考驗洪塵的道德素養。
畢竟他如果選擇的是第一，那麼任務立刻就能完成。
「一個空間站指揮官培養計劃，一個未來太陽輻射強烈爆發導致的全球癌症爆發預防方案。儘快交給我。」
「好的。」
「對了，我有一份恢復液配方，你幫我做出來。如果對癌症有效，那就替我提交給聯合政府周喆直，讓所有人及早準備。」
「可以，但我需要一套全自動生產設備。」
「自己搞，我授權。」
「好的。」
下午，洪塵來到餐廳吃飯，座位周邊一片空曠，偷偷看他的目光太多。
洪塵真正關注的只有其中極少部分人，他們是來自世界各地的反對派成員。
550C已經接管了整個基地的系統，所有人都逃不過它的監視，更何況這些人身上還帶著一些電子設備。
吃完飯出門，距離大門三步時，洪塵暗暗撇嘴。
半個身子跨出，一個人影突然從側面衝來，結結實實地撞到他懷裡。
很軟。
對方抬頭，目光一愣，隨後臉色緋紅地站好，連連道歉。
「啊，對不起！都怪我跑得太快了！」她說的是韓語，耳機里同聲傳譯倒也不會聽不懂。
洪塵面無表情，主打的就是一個靜靜地看你表演。
女人似乎被嚇到了，眼裡當即升起水霧，站直身子道：「對不起，長官！」
無聲地看了她幾秒，洪塵與之錯身而過。
「沒事。」
女人驚訝回頭，目露感激再次鞠躬。
可低頭時，嘴角卻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這是美人計對吧？」洪塵問道。
550C：「是的，你是他們精心挑選的對象。」
洪塵不高興了：「我看起來很容易中計嗎？」
「不，因為他們分析過你這個身份的過去，你曾經有一個初戀，眉眼與她十分相似。」
「阿這……白月光？那我剛才的反應是不是有點不對？」
「不會，你剛才的表現符合過去冷淡孤傲的性格。他們並沒有想要第一時間就讓你中計，所以為你設計了這次偶遇，接下來還有……」
「別說了，我喜歡神秘。」
「好的。圖恆宇已經到實驗中心報到。」
洪塵打起精神：「讓他來見我。」
半小時後，辦公室。
「首長好！」
圖恆宇戴著眼鏡，面部無須，但是目光黯淡，氣質憂鬱，所以看起來不是很精神。
但有那麼一張臉在，所以還是很帥的。
「你好，請坐。」
洪塵起身，倒了兩杯水。
圖恆宇驚訝接過：「謝謝！」
「不客氣。」洪塵笑著，目光轉向沙發旁邊。
圖恆宇隨之轉動視線，看到了一個被黑布遮蓋起來的東西。
「你以前是數字生命研究所的成員？」
洪塵突然發問，圖恆宇回頭：「是的。」
「你們的數字生命計劃用的是哪一款機器？」
「550A。」
「你們的研究進行到哪一步了？」
三個問題連續出口，圖恆宇忽然變得變得警惕起來。
他扶了扶眼鏡，斟酌著說：「倫理委員會禁止了數字生命研究，全世界所有國家的數字生命計劃都被終止，那個時候大家的進度幾乎都一樣，受軟硬體的全方位限制，大多都在初始上傳階段。」
洪塵笑了笑，指向黑布：「打開它。」
圖恆宇不解。
洪塵點頭示意。
圖恆宇起身，緩緩拉開黑布。
一台讓他感覺十分熟悉的機器，同時外殼上有一個令他怦然心動的標記：550C。
「這款量子計算機，全球一共有三台，你可以試試它的效果。」
圖恆宇猛然回頭，但他根本無法從洪塵的表情上看出任何東西。
他很猶豫，因為方才的對話幾乎已經戳穿了他私底下做的一切，但他無法放棄，因為他想給女兒完整的一生。
徐徐打開550C，掀開蓋板，翻出三塊屏幕，按鍵啟動。
「需要密碼。」他聲音微顫。
洪塵說出密碼，他緩緩地一個接一個地輸入。
接下來他的操作，洪塵看不懂了。
但是從他的表情和眼神自驚訝、欣喜向震撼的變化，洪塵知道他已經明白550C的意義。
隨後，在圖恆宇興奮的關鍵時刻，洪塵打了個響指。
550C突然關閉。
圖恆宇愣住，轉過身，他嘴唇開合，卻一時無言。
洪塵指了指對面的座位。
圖恆宇坐下。
「我知道你的丫丫已經疊代了九百多次，並且產生了自主意識。這對數字生命計劃而言是一個里程碑式的進步，但是我必須提前告訴你，我可以讓你使用550C，但這與數字生命計劃無關，明白嗎？」
圖恆宇愣愣地看著洪塵，搖頭道：「不，我不明白。」
「你要的是讓丫丫擁有完整的一生，你成功了，就代表數字生命計劃成功了。」
「是的，所以，它們不可能無關。」
「沒人知道，就是無關。」
洪塵的大膽，徹底震驚了圖恆宇。
「你也想……」
「不，我一點都不想。我要什麼你以後會知道的，現在，選擇權在你手中。」
圖恆宇從懷裡掏出被他視若珍寶的項鍊，上邊墜著的是丫丫的數字備份。
沉默許久，他看著洪塵，苦笑道：「我害怕了。」
洪塵收起笑容。
「你不需要害怕。」
——
【你遇到了劇情主角「圖恆宇」，你現在有兩個選擇。】
【第一，摧毀丫丫的數字生命備份。】
【第二，幫助他讓丫丫在數字世界復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