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皇后猖獗,內侍猖狂,皇后宦官,謀殺仁宗!

  宋仁宗,趙禎。

  此時,無數人聽著秦鎮的講述,一個個的都倒吸口涼氣……

  大秦始皇時空。

  「變法?被害絕嗣?連自己也被下藥?」秦始皇微微揚起眉,繼而笑了。

  這宋仁宗,到底還是太年輕了。

  國家有問題,的確需要變法。

  但是,你有想過變法的後果嗎?

  就拿秦國來說。

  以前,秦國就只有屁大點地方。

  然而,就這麼屁大點地方,要變法,還是遭到了強烈的反對。

  反對的,自然都是舊貴族。

  但秦孝公鐵了心要變法,要讓國家變得強大。

  而商鞅,也能駁斥的那些反對派啞口無言。

  可他們是啞口無言了,而造成的結果就是,抗議,不上朝,不辦事,擺爛。

  那時候人心還算質樸,還沒想著殺國君的兒子,也沒想著暗搓搓弄死商鞅。

  可是,等到變法結束之後,等到秦國強大之後,商鞅沒用了的時候,那滔天的怒火就撒到了商鞅的身上。

  車裂!

  五馬分屍!

  這就是商鞅的下場。

  所以說,變法,哪有不死人的?

  你不讓那些舊貴族死,那那些舊貴族可就要你死了!

  你要是命硬活下來,那就讓你死兒子。

  死了第一個,你還是冥頑不靈,就讓你死第二個。

  你要是還想著變法,那就讓你絕嗣!

  你總能回心轉意,放棄變法了吧?

  一般情況,走到這一步,不管是皇帝也好,主持變法的大臣也罷,都會怕,然後,停止變法。

  歷朝歷代,都是如此。

  正所謂,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你不想流血變法,人家就會想著讓你流血,讓你停止變法。

  所以,秦始皇才說,這宋仁宗,還是太年輕了。

  變法?

  哪有想的那麼簡單?

  真以為上下嘴皮一碰,這變法就能成功了?

  真以為你推行了政令,別人就會遵從了?

  不是因為宋仁宗不夠強硬,死保范仲淹等人。

  僅僅是因為,他保不下這些人。

  他自身都難保了,就更別說這些人了。

  你保?行啊,你要兒子還是要變法?

  猖狂?

  是!

  人家就是猖狂!

  關鍵是,你還找不到是誰幹的。

  你是皇帝怎麼了?

  你在明,我在暗。

  我暗搓搓的搞事,你能知道什麼?

  這一刻,秦始皇又開始想,怎麼樣才能讓變法成功……

  嗯……

  想要變法成功,流血是必然的。

  同時,皇帝不能在明,皇帝必須得在暗。

  皇帝必須得與那些守舊派是一黨,至少明面上是這樣。

  變法派的,少說也得有生殺大權,權傾朝野。

  讓變法派的那人去砍那些守舊派的頭,誰不聽話就殺誰,以強硬的鐵血手腕,鎮壓一切。

  只是……

  太難了!

  哪有那麼合適的機會?

  誰又能保證,這變法派的,一定會被皇帝掌控?

  但凡滋生出野心,就直接改朝換代了。

  所以說,與其在王朝中期去變法,還不如直接改朝換代來的簡單。

  商鞅那種情況,是難以複製的。

  畢竟,當時的秦國是真的小,又小又弱。

  上個朝,就擠在一個簡陋的破屋子裡。

  說得好聽,那叫返璞歸真,說得難聽一點,就是一群部落野人開大會。

  是,當時秦國的地盤的確不小,比起其他諸侯國而言,算是大的了。

  可人家的地可以種糧食,秦國的地種什麼?

  農業及其落後,弱的一批。

  不,用弱來形容都是抬舉當時的秦國了,那簡直跟沒有一樣。

  國家的糧食,需要向周邊國家購買,或是巴蜀之地,或者是關中地區,連自給自足都做不到。

  說實話,就秦國這一個爛攤子,也就商鞅敢接這活兒了。

  而商鞅變法,最主要的,就是先解決糧食問題。

  所以說,就按照當時秦國的情況,說一句王朝新建也不為過。

  雖然變法有難度,但遠沒有大一統王朝中後期時變法來的難。

  所以說,這宋仁宗……

  嘖……

  秦始皇搖搖頭!

  ……

  而此時,同一時間,大漢武帝時空。

  「變法,絕嗣,好好好,連皇帝都能絕嗣?」漢武帝微微揚起眉。

  說實話,他就搞不懂了,怎麼的?皇帝還能被大臣,被後宮拿捏了?

  變法變法!

  朕想變法,誰敢攔?

  誰攔,腦袋直接搬家!

  頒布儒學改革是變法。

  推恩令也是變法。

  可不管是推行儒學,還是推行推恩令,一開始都遭到了強烈的反對。

  而他是怎麼做的?

  他是蟄伏起來,苟道竇太后死了,他徹底掌控朝綱了,這才推行。

  這時的他,說一不二,成了這個帝國的真正掌權者。

  而推恩令,也是如此……

  其實推恩令算不上新政,只是在原本的基礎上稍加改進與優化。

  可饒是如此,還是被強烈反對。

  當然,反對的人比較少,主要還是那些嫡長子。

  畢竟,這推恩令,屬於是瓜分他們的權利了。

  但他們雖然反對,可贊成的人更多。

  這就是他為什麼成功的原因。

  而宋仁宗那邊……

  在漢武帝看來,宋仁宗想要讓新政成功頒布,得讓反對的聲音變少,讓那些因新政而得到利益的人話語權變大變多。

  只有做到這一點,這新政才能實施下去。

  到時候,就是民心所向。

  而宋仁宗所謂的慶曆新政……

  這麼多條新政,既得利益者是誰?

  是底層百姓,是國家皇室。

  底層百姓可以因此恩科做官,有上升通道。

  底層百姓可得到田、地。

  底層百姓可以減輕徭役。

  而國家皇室,可以少出點軍費,可以讓國家更穩,可以讓官場中更多清官,明官,好官!

  可好處都讓百姓皇室們得了。

  中間的士大夫貴族階級沒撈到半點好處,誰為皇室發聲?誰為百姓發聲?

  沒人支持你,朝堂上全是反對之聲,你不失敗誰失敗?

  只能說,趙禎還是太年輕,太嫩了。

  范仲淹他們想的的確是利國利民的好辦法,好政策。

  但是,忘了百姓是沒辦法在朝堂上發聲的。

  所以說啊,趙禎必須得想到一個拉攏一批士大夫,又能利國利民的好政策。

  拉攏一批,打壓一批,才能幹的成事。

  漢武帝搖搖頭。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從這方面來看,這宋仁宗的名頭,至少比明仁宗的名頭更加名副其實一點。

  至少,人家宋仁宗是想干實事的,儘管失敗了,但他至少做了。

  但干實事的人,往往是最慘的!

  絕嗣,就是對宋仁宗最大的反饋。

  一輩子干實事,最後能落得個什麼下場?

  往好點說,五馬分屍。

  但這至少還有屍。

  往壞點說,那就是屍骨無存,死在哪的都不知道。

  最後人們總結,有錢的時候,就該吃喝嫖賭,胡作非為,可就是千萬別做好事。

  我愛我的國,可誰愛我啊?!

  ……

  同一時間,大唐貞觀時空。

  「變法?呵……」

  李世民笑了。

  古往今來,有多少帝王變法?

  可又有多少成功的?

  最明顯的例子,就是楊廣。

  興科舉,設立監察御史,加強中央集權。

  這些,都是變法。

  如果放在以前,他李世民會很不爽,因為這觸及了他們家的利益。

  但放在現在,他就會說,幹得漂亮。

  楊廣還想削弱世家大族的影響力。

  他幹的事情就比較簡單,就是遷都!

  從長安到洛陽,遠離那些世家大族的地盤,讓他們逐步遠離政治中心。

  可惜,楊廣步子邁得太大了,扯到蛋了。

  天下世家共伐之。

  但唐朝建立後,全面的接受了隋朝的制度,就連楊廣改的那些,唐朝也全面接受了。

  表面上說,長安是首都,洛陽是陪都。

  但實際上,李世民在哪,哪就是首都。

  而這一切,也成了唐朝興盛的關鍵之一。

  如果不是楊廣變法,哪有唐朝的興盛?

  可惜,變法是要流血的。

  就像秦之商鞅一樣。

  商鞅死,而秦法未改。

  楊廣死,而隋/唐法未改。

  某種意義上來說,楊廣才是唐朝最大的功臣。

  應當追封楊廣為【唐世祖】才對。

  當然,想歸想,在他嘴裡,楊廣依舊是千古暴君,是昏君,是隋煬帝!

  ……

  而此時,大宋太宗時空。

  「嗯?絕嗣?」此時的趙光義,一臉的驚疑不定。

  這個宋仁宗,是他孫子。

  他孫子絕嗣了,是不是就代表,自己絕嗣了?

  不,不對!

  趙光義忽然想到了,雖然宋仁宗這一脈絕嗣了,自己不是還有其他兒子嗎?

  自己兒子這麼多,怎麼可能都死絕了?

  只是趙恆這一脈無後而已。

  不代表自己無後!

  一念至此,他就鬆了口氣。

  可同時,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

  難道,朕所做的這一切,都是錯的嗎?

  這官員與後宮,就這般的猖狂?

  是因為自己太過縱容他們了?

  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

  這一刻,趙光義驚疑不定。

  ……

  而此時,宋仁宗時空。

  「朕,絕後……」

  宋仁宗再次嘆了口氣。

  之前,他就在評論之中,聽到了自己可能絕後。

  當時,他其實也沒放在心上,兒子死了,這是天災,是意外。

  他能怎麼辦?

  他沒辦法辦!

  但是現在,他驚疑不定……

  因為變法?兒子死完了?

  變法!

  變法……

  他臉色微微有些猙獰,下意識看了眼包拯,范仲淹……

  最終,他把目光落在包拯身上,不由沉聲詢問道:「包拯,你覺得,變法,是好,還是壞?」

  包拯沉默。

  他不知該如何回答。

  「說吧,不管贊成也好,反對也罷!朕不怪你!」趙禎再次開口。

  包拯深吸口氣,這才開口道:「官家,臣不支持變法,也不反對變法!在臣看來,有用的法,才是好法!如果變法會導致貪官污吏變多,那臣就反對!如果變法之中,有利於國家,有利於百姓,臣就支持!臣非變法派,也非保守派!臣只是臣!」

  說白了,包拯,就是個孤臣,是個直臣!

  他有時候會支持守舊派,但有時候,卻會支持變法派。

  誰對,他就支持誰!

  誰錯,他就反對誰。

  這就是孤臣,直臣!

  宋仁宗笑了,下意識與范仲淹對視一眼。

  ……

  而此時,問答空間之中。

  就聽,秦鎮繼續開口了……

  「宋仁宗一碗藥被放倒,當然,之前說過,這時候的下毒技術還不成熟。」

  「當然,我說的不成熟,只是相較於下毒之後,還不被查出來的那種不成熟。」

  「如果單純的想藥死人,辦法還是很多的。」

  「就說宋仁宗一碗藥下去,因為毒性不強,宋仁宗病倒了。」

  「有人分析是應為宋仁宗身體一向不好,這就是扯淡。」

  「如果身體一向不好,那親政之前怎麼沒出現過『帝不豫』的情況?」

  「為什麼偏偏在廢掉郭皇后,準備立曹皇后的時候,就出現了『帝不豫』的情況?」

  「史書上記載,說是宰相呂夷簡與郭皇后有嫌隙,聽說郭皇后誤打了宋仁宗,就讓人進諫廢了郭皇后!」

  「但理由不是因為郭皇后打了皇帝,而是說郭皇后沒有子嗣,應該被廢!」

  「但還有人勸,不能廢后!」

  「但宋仁宗我行我素,依舊廢后。」

  「明道二年十二月,宋仁宗頒布了詔書,說:皇后以無子願入道觀,特封其為淨妃、玉京沖妙仙師,賜名清悟,別居長寧宮以養。」

  「諫官孔道輔等進言:後無過,不可廢。」

  「結果孔道輔等人俱被黜責。」

  「剛廢后,宋仁宗其實還算是給了郭皇后一點體面,表面上說,是你郭皇后自願進入道觀的,然後封你為淨妃,玉京沖妙仙師,還特別准許在長寧宮裡生活。」

  「孔道輔說來也是大有來頭,乃是孔子的四十五代孫,也是變法的強硬反對派之一!」

  「當然,這時候的孔家,早就被牛了,這事暫且不談。」

  「總之,此時,郭皇后算是正式被廢了。」

  「但,在這段時間,有發生了一些事情。」

  「具體什麼事情,沒有記載。」

  「只記載,景祐元年八月壬申,宋仁宗盛怒,再次下詔,歷數郭淨妃、尚美人、楊美人的過錯,逐郭淨妃出居瑤華宮,尚美人出居洞真宮,楊美人別宅安置。」

  「而也是在這個月,在郭貴妃被逐出宮前,在八月戊辰,也就是八月十一,出現了帝不豫的情況!」

  「而等到了八月壬申,也就是八月十五,就把郭皇后這些人,逐出宮去!」

  「這裡面沒有問題,那就有鬼了!」

  「這裡面,變法的原因或許有,郭皇后肯定是反對變法的。」

  「但郭皇后沒想到宋仁宗正好接著被誤打,以及無後等情況,給廢了!」

  「她還不甘心,想要一碗藥給送走,但這時候的宋仁宗,絕對算得上是年輕力壯,這碗藥沒能要了宋仁宗的命,反而被宋仁宗察覺,盛怒之下,將其逐出宮去!」

  「然後,沒過多久,也就是景祐二年十一月,郭后得了小病,宋仁宗就派人去診治,然後,郭皇后就忽然暴死!」

  「不用想也知道,這郭皇后,絕對是宋仁宗弄死的。」

  「就像是明朝時期一樣,你最好祈禱自己別生病,你敢生病,我就敢讓你死!」

  「不,應該不能說像明朝時期,應該說,明朝時期的這些傳統,全都來源於宋朝!」

  「皇帝以史為鑑,治理國家。」

  「文官以史為鑑,想著怎麼弄死皇上。」

  「總之,這一碗藥下去,在未來直到死之前,他的身體一直都是病懨懨的。」

  「別說什麼巧合不巧合的!」

  「還有個證據,郭皇后是八月份被逐出宮的。」

  「而在四月份的時候,還發生了一件事……」

  「夏四月初八,開封府判官龐籍報告說,尚美人遣內侍稱教旨免工人市租。帝為杖內 侍,仍詔有司自今宮中傳命,毋得輒受。」

  「後宮的一個美人,竟然敢矯召,免工人市租!?」

  「美人算什麼?在後宮,美人就是那種不上不下,卡在中間的小卡拉米。」

  「美人肯定是沒有這個權利的,有權利的,也就只有後皇后,貴妃這一類。」

  「當時,郭皇后已經被廢了,但沒逐出宮去,而曹皇后還沒有被立。」

  「這尚美人,很明顯是受到了郭皇后的指使。」

  「最後,林林總總,事情加起來,才有了後來仁宗逐郭皇后出宮這件事。」

  「想想看,一個皇后,都被廢了,竟還有這種權利?這可是矯召!」

  「只能說,郭皇后被廢的不冤。」

  「同時,宋仁宗這時候也看出來後宮的權利有點過大了,然後,就打算治一治這種風氣,專門就說了,以後,後宮傳令,不得輕易接受。」

  「之後,就立了曹皇后!」

  「只是,宋仁宗怎麼也沒想到,曹皇后,也是守舊派的。」

  「雖說變法已經失敗了,但朝廷窮得叮噹響,總不能就這麼一直窮下去吧。」

  「宋仁宗肯定會變著法子想要搞錢。」

  「慶曆五年,變法徹底失敗,范仲淹等人也被排擠出朝堂。」

  「官不能管,兵不能裁,對遼國與西夏還要支出,官員要發俸祿,軍隊也要發放軍費。」

  「所以,宋仁宗就想了個法子……」

  「在宋仁宗之前,朝廷的稅收主要靠農業稅,田賦與人口稅。」

  「但就這點稅,哪夠養活國家的啊?」

  「於是乎,宋仁宗就開始想辦法搞錢!」

  「這搞錢怎麼搞?繼續增加老百姓的稅賦?」

  「可老百姓都成窮鬼了,沒油水可榨了!」

  「宋仁宗就從來沒想要過窮鬼的錢。」

  「而不刮窮鬼的錢,那就只有去刮有錢人的錢!」

  「誰有錢,我就刮誰的!」

  「於是乎,他就開始增加商稅,增加鹽稅,增加酒稅,增加茶稅,當然,一些雜七雜八的特種誰也有,比如船稅,橋稅,市舶稅等等。」

  「根據當時的財政主管三司使張方平說,這一年,因為增加了這些方面的稅收,收入比往年高了三倍以上!」

  「景德中收商稅四百五十餘萬貫,慶曆中一千九百七十五萬餘貫!」

  「很明顯,這又會得罪一批人,而且,還得罪的是一批有錢有權的人。」

  「再這麼下去,官員都成窮鬼了(誤)。」

  「正所謂,短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你宋仁宗既然不仁,那就休怪我不義了!」

  「於是乎,眼看著朝廷越來越富,官員,後宮等,就開始物色接班人,培養一個他們可以掌控的皇帝。」

  「只要等到新皇繼位,那宋仁宗的政策,也就可以廢了。」

  「就像是朱祁鎮與朱祁鈺一樣。」

  「朱祁鎮開始動那些人的蛋糕了,那你朱祁鎮就可以去死了,換朱祁鈺上台。(註:詳見五十九章)」

  「就這麼的,在宋仁宗收富人稅的情況下,國家是越來越好,官員是越來越差。」

  「於是乎,就急急忙忙的去找接班人。」

  「但皇帝的親兒子都死了,就得過繼了!」

  「當時,商議太子的人選還是比較多的,不僅僅是趙曙一個。」

  「而且,趙曙幼年就被接到宮中,交給曹皇后撫養。」

  「伴隨著曹皇后勢大,同時,曹皇后還把她的親外甥女高滔滔嫁給趙曙,仁宗知道,趙曙已經被養廢了,得換一個人選!」1

  「有一件事,是等到後來神宗問詢的時候,才被揭露出來。」

  「事情是這樣的,當時,宋神宗正在與王堯臣的兒子王同老談論至和年議儲嗣之事,王同老就跟宋神宗說:故父參知政事時,當仁宗服藥,嘗與弼及文彥博議立儲嗣,會翌日有瘳,其事遂寢。」

  「意思是,當時,宋仁宗正在與富弼和文彥博商議皇儲的事情,宋仁宗很明顯不是很中意趙曙,於是提出了另外的人選,本來應該就要敲定了,恰巧,第二天,仁宗病重,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很明顯,這就是有人繼續下藥了,反正,只要不是文官集團的人選,那皇帝就得病重,不管你說什麼,此事都得作罷!」

  「然而,從之前變法就能看出來,宋仁宗就是個鐵頭娃,他就喜歡一意孤行!」

  「你不讓我立,那我偏要立!」

  「然後就發生了一件更加弔詭的事……」

  「這事發生在至和三年。」

  「至和三年這一年,甚至都沒有記載入《宋史·仁宗本紀》中,仁宗本紀內,只有至和元年,至和二年,等到至和二年十一月記載完了,就直接跳到了嘉佑元年。」

  「至和三年,是隻字不提!」

  「很顯然,想要抹除一年內發生的事情還是比較困難的,涉及的人太多了。」

  「可以刪除仁宗本紀中的內容,卻沒辦法刪除別的人傳記中的內容!」

  「就比如,文彥博列傳中,就有至和三年的記載。」

  「至和三年正月,仁宗在臨朝受文武百官參拜時,突發惡疾,大呼『皇后與張茂則謀大逆』,內侍臉色大變,趕忙把皇帝扶入宮廷。」

  「文彥博叫來內侍史志聰了解情況。」

  「史志聰說:宮廷里的事我不能向外泄露。」

  「文彥博呵斥道:你們在宮廷里來來往往,卻不讓宰相知道天子的身體狀況,目的何在?自今天開始,若皇上病情加劇,一定要告訴我,否則,以軍法從事。」

  「他還與劉沆、富弼計謀開啟大慶殿,設醮祈禱,並留宿大慶殿外的小屋。」

  「史志聰看了,說,從來就沒有這樣的先例。」

  「文彥博哪管那些,知道今天他們離去,明天就能收到皇帝的噩耗,堅持不走。」

  「果不其然,是夜,開封府知府王素密告,說要報告有人謀反的事情。」

  「當時,文彥博很是謹慎,沒有讓王素進來,他是怕中了調虎離山之計,等到第二天早上,才讓王素來說情況,王素就說有京師禁衛告訴他都虞候要謀反。」

  「劉沆臉色當時就變了,主張逮捕都虞候。」

  「但文彥博很是鎮定,先把都指揮使許懷德叫來,問都虞候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許懷德說他可擔保都虞候不會謀反。」

  「文彥博就說:那麼這事是禁衛有怨仇,誣告都虞候而已,應該立即把這禁衛殺了以安定眾心。」

  「於是請劉沆把案情做個結論,把禁衛在軍門前斬了。」

  「在這以前,富弼採納朝士李仲昌的計策,從澶州商胡河貫穿六漯渠,使之流入橫壠舊道。」

  「河北大名留守賈昌朝一向討厭富弼,暗中勾結內侍武繼隆,指使司天官二人等執政在一起討論朝廷大事時,於殿廷宣揚國家不應該在北方開河渠,開河渠會損害地脈,這才導致皇上身體欠安。」

  「文彥博明白了他們用意所在,但沒有採取辦法加以制止。」

  「過了幾天,這二個司天官又上書,請仁宗皇后一同處理政事,這也是武繼隆所指使的。」

  「史志聰把司天官的上書拿給執政大臣看。」

  「文彥博看了以後,把它藏起來,不給其他同列看,而表現出很高興的樣子,不慌不忙地把二位司天官叫來盤問,說:你們今天有些話要講吧?」

  「二位司天官回答:是的。」

  「文彥博說:天文變異,你們的職責就是要如實反映。但怎麼隨便參預國家大事?你們的罪行應該株連一族。」

  「二位司天官害怕,面色都變了。」

  「文彥博說:我看你們不過是狂狷愚蠢罷了,不忍心治你們的罪行,但以後不能再這樣了。」

  「二位司天官退出去後,文彥博才把司天官的上書給同列看。」

  「同列都非常氣憤,說:這些傢伙竟敢如此僭越而上書,你怎麼不把他們給斬了?」

  「文彥博說:把他們斬了,事情也弄大了,恐怕引起皇后不安。」

  「以上,就是至和三年正月發生的事情!」

  「這些,都是白紙黑字記載下來的,在續資治通鑑中,還說什麼,是因為皇帝生病,口出涎水,語無倫次,整日大呼『皇后與張茂則謀大逆』,說這是荒唐言語!」

  「這簡直把人當傻子糊弄!」

  「皇后想弄死仁宗,基本上都可以石錘了!」

  「洗都沒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