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第三百〇三章 莉莉的得逞
莉莉很適應《手冊》帶來的新風氣，魔藥課本就注重實操，有什麼奇思妙想都應用在坩堝里，不管有沒有海蓮娜女士的指點和創新，地下教室里總是煙霧繚繞，該爆炸的坩堝遲早都得炸，該出的意外也遲早得出。
砰隆！
一口熬製改良版歡欣劑的坩堝里突然發生了暴沸，傳出驚悚的聲響，站在旁邊的拉文克勞女巫手足無措地盯著翻騰的藥汁，而她的助手嚇得連連後退。
莉莉走上前來檢查，眼看情況不對，連忙施展咒語，把這一鍋躁動的藥水清空。
「你往藥水裡添加了什麼成分？」
「火蜥蜴的鱗片粉末，女士，是《手冊》告訴我的。」
「那麼這種配方不成功，親愛的。」莉莉下了定論，「別自責，失敗不過是常事，記得告訴海蓮娜女士你的發現。」
她環顧四周，對教室里的其他學生說：「你們繼續嘗試吧，別忘了把試驗成功的配方用記憶墨水抄錄一份。」
高年級的巫師們點點頭，接下來，各式各樣的意外情況頻頻出現，不是這邊的藥水變色，就是那邊的坩堝開裂。
「呼，還好是柯林斯女士，倘若換斯內普在這兒，早就大發雷霆了。」
有些人不禁念叨，老蝙蝠的聲音從教室的側門飄出來，「柯林斯女士，來聊聊？」
「斯內普，現在還是上課時間。」
「我覺得有這個必要，助教。」斯內普特意強調了助教這個身份。
莉莉無奈地搖搖頭，她歉意地徵求一旁林德的幫助，「替我看管一下教室，好嗎？」
林德在給珀西當助手，聞言笑了笑，示意她只管去應付老蝙蝠。其他的格蘭芬多學生無聲地比了個口型，大概是在說加油。他們這是把莉莉當作孤身闖蛇窩的勇士了。
莉莉來到斯內普的辦公室里，一團古怪的微型鉛雲漂浮在坩堝上空，斯內普坐在桌後，戴著一副黑框眼睛，低頭翻看一本黑色筆記。莉莉知道這不是《手冊》，雖然看起來很相似，但細節有所出入。
「你在做什麼？」莉莉好奇地詢問。
她悄悄靠近辦公桌，嗅了嗅空氣里的藥味，這是一種讓她沒法言表的奇怪氣息，但讓她覺得熟悉。氣味的記憶是最深刻的，一種氣味往往承載許多思念，莉莉覺得自己聞到過類似的藥味，只是想不起來在哪兒。
「這句話應該由我來問你。柯林斯，霍格沃茨的魔藥課不製造廢品，你在縱容這群笨蛋浪費珍貴的原料。」斯內普沒有抬頭，幾天沒洗的頭髮又變得油乎乎，垂落下來仿佛一塊舊毯子。
莉莉反問：「難不成所有的魔藥配方都可以憑空出現嗎？這是必要的浪費。」
「我想你沒忘記他們的本職是學生。」斯內普抬起頭來，他的臉色蠟黃虛弱，不過精神很足，一點微弱的燭光就能在他的眼球上反射出明亮的寒光，「考試的內容可不會要求他們用別出心裁的手法製藥，而那些沒有被收錄進教材的配方更是會被判作錯誤答案。」
「……他們只是在驗證海蓮娜女士的猜想。」
「看來你還是不懂魔藥課。」斯內普意味深長地說，「你覺得霍格沃茨有多少積蓄，能容許七個年級，幾百名學生持續浪費藥材？良品率是一個必要的指標，學生製作魔藥，經過售賣後用利潤採購新的原料，這樣才能保證學校的財政不出現巨大缺口，甚至還能略微盈利……我的意思很明白了。」
莉莉發現自己無法反駁，氣惱地鼓了鼓嘴，這個下意識的動作透著年輕女巫的巧妙魅力，她平時嚴肅親切，但一些小動作卻還稚氣未脫，女性二十來歲的年紀，往往漂亮地讓人無話可說。
斯內普神情略微恍惚，他很快低下頭去，繼續盯著書本里的複雜配方。
「斯內普，你現在很忙嗎？」
「是的，你可以走了。記得把門帶上。」
「我只是一個臨時的助教。」莉莉反而不走了，她變出一把椅子坐下來，「你才是這門課的教授，我有理由相信你這是在壓榨我的勞動力。」
「你領到了薪水。而且，我看你挺喜歡上課的，能和你崇拜的波特先生朝夕相處，應該高興才對。」斯內普裝出恭維的語氣，可連正眼都不抬起來。
「我想辭職。」
「……」斯內普撿起長柄勺，在坩堝里順時針攪動起來，他遲疑了好一會兒才問，「能不能再堅持幾天？我可以不干涉你的教學。」
莉莉微笑著說：「我從沒見過你現在熬製的魔藥。它是做什麼用的？」
「我說過了，不關你的事。」
斯內普剜了這個得寸進尺的女巫一眼，坩堝里飄出的煙霧不斷匯入上方的微型雲團里，很快，堝里的藥汁都乾涸了，他拿出魔杖念了一個氣象咒，雲團開始打雷下雨，淅淅瀝瀝的漆黑藥水很快積攢了半個坩堝。
莉莉驚嘆地看著這不同尋常的製藥過程，而斯內普的表情卻並不好。
「怎麼，失敗了？」
老蝙蝠臉色懊喪鐵青，默默點頭。
「你的咒語和魔藥發生衝突了吧？」莉莉一語中的，「讓我幫你。這方面我有研究。」
斯內普不想承認自己竟然需要一個助手，因此眼神遊移，表情生硬。
莉莉先他一步開口：「我可以不打聽你要熬製什麼藥水，但只要早一天做出來，你就能早一天回歸課堂，這總沒錯吧？那麼我和你的意願是一樣的。」
「我不需要。」
「哈，我記得某人還是我的手下敗將呢。讓真正的高手來告訴你什麼叫熬藥的技巧好啦。」
斯內普很生氣，他渾身哆嗦了一下，但看到面前女助教精巧得意的笑臉，他又把話憋了回去。
女巫伸出手來。
斯內普嫌棄地盯著她白皙的柔荑，就像盯著一團蛻殼的蝸牛，慢吞吞伸出手來。
莉莉暗笑他像個小孩，一把奪過斯內普的手掌，大大方方地握了手，她的手掌像是水仙花瓣一樣柔軟，又像一個母親般有力。
「好，既然握了手，那就是立下約定，不准反悔，好嗎？」
斯內普鬼使神差地答應了，他的心情因此變得很差，看到女巫笑得狡黠如賊，這讓他的心情更差勁許多。
他只好暗暗安慰自己，等復活了莉莉，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到時候，這個自以為是的伊萬娜·柯林斯也可以離開視線，再也不會來煩擾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