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正魔魁首
黑木崖。
任我行閉關出來,看了眼前的向問天一眼,淡淡問道:「你的手指頭可接上了?」
向問天趕緊躬身行禮,「稟告教主,平大夫的醫術果然得到了他師父的真傳,屬下的手指已經接上,只是不如往日使用靈活!但平大夫說了,只要善加運用,許能恢復。」他離了長安,便快馬加鞭去找平一指,幸虧手指用內力護養,沒有腐壞,還能續接。
任我行大笑一聲:「好!」而後惡狠狠地看向眾人,恨聲說道:「岳不群這個偽君子,既會獨孤九劍,又有紫霞神功,端的是厲害!」
「但今日我神功大成,須得趕赴華山,好好教訓這個偽君子一番!」
向問天、東方勝等人立刻伏拜於地,恭聲喊道:「恭賀教主神功大成!」
任我行背負雙手,仰天長嘯:「二三十名所謂正道、左道、邪道、黑道人物的內功,被我幾個月融入己身,這些人少說的也有二十年內力,多的則有五十多年!」
「本座今日,誓要問問,天下武林之中,誰人還是我的對手!」
向問天心中一喜,任我行沒有修煉葵花寶典,那可太好了,趕緊又喊道:「教主天下無敵!聖教一統武林!」
東方勝神色緊繃,趕緊低下頭,心中駭然,二三十人,少則二十年,多則五十年,這得多少年的內功融匯到了任我行一個人的身上?
口中也忙不迭的喊道:「教主天下下無敵,聖教一統武林!」
任我行聽著悅耳,心情也是大好,猛得運動真氣,但見周身好似形成了一道漩渦,竟隨之發出陣陣轟隆之聲,雙手往外一推。
一股洪荒巨力暴然而出。
東方勝、向問天立刻感到如天塌一般的威壓降臨下來。
二人支撐不住,竟是往後仰倒,跌坐在地!
任我行也感到自身內勁如海,十分自得,狂笑一聲:「如此內功,天下武林,誰堪敵手?」
說著,猛得再是一推!
但見書房之內,轟隆隆的震動,好似打雷一般。
狂風呼嘯!
不可阻擋!
東方勝臉色蒼白,徑直躺在地上,眼眸中划過一絲深深的忌憚。
向問天同樣躺在地上,卻愈發欣喜,任我行這般厲害,打敗岳不群為他報仇,還不是手到擒來?
二人還各自思索。
突然。
任我行猛得身子一抖,口中噴出鮮血,撲通一聲,竟跌坐在地。
東方勝、向問天連忙起身,惶急上前。
「教主,這是怎麼了?」
「教主,出了什麼事兒?」
任我行也有點懵,他融功之後,幾次運功,都沒有發現異狀,怎麼這次運功,幾十道已然融進自身的內功,忽然又浮現出來!
幾十道內力在他丹田經絡互相衝撞,讓他反而受了重創!
任我行呆呆地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仿佛傻了!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
東方勝看到任我行臉色蒼白,口中溢血,立刻意識到任我行的吸星大法可能有問題,畢竟,任我行閉關就是為了修煉吸星大法。
向問天略一思量,自然也想到了。
可二人誰都不敢開口,主動說出。
任我行看了看二人,東方勝、向問天立刻低下頭,任我行伸手按住二人肩膀,撐著起身,淡淡說道:「吸星大法果然霸道,其中我還有未曾通解之處!」他立刻也明白過來,雖然這些內力可以化為己用,但施展的時候,也會遭到反噬!
這可是一個大大的壞消息!
向問天、東方勝微微抬頭,不敢回答。
任我行看著二人的模樣,心下馬上有了計較,淡淡道:「向兄弟,你先出去,我和東方兄弟說點話!」
向問天微微一怔,卻也不敢詢問,點頭道:「是!」轉身離開小廳。
任我行看了一眼東方勝,說道:「東方兄弟力戰岳不群,保我聖教只是小挫,可你拿不下岳不群,實在有礙伱不敗的名號。」
「這樣吧,這本秘籍你拿去修煉!」
說著,任我行就把葵花寶典拿出來,遞給東方勝。
東方勝嚇了一跳,趕緊跪在地上:「屬下不敢,葵花寶典是歷代教主所持至寶,屬下何德何能修煉此功?」
任我行哈哈一笑:「東方兄弟已經是我聖教左使,我退下之後,這教主之位還不是你的?你現在修煉,將來修煉,又有什麼區別?何況我現在的吸星大法神功,又遇到了瓶頸,實在無暇分心。」
「只是……」
「罷了,這秘籍也十分兇險,你拿回去自己看吧!」
東方勝看著任我行豪邁的模樣,心下遲疑不定,但也不敢繼續推辭,雙手接過葵花寶典,也沒有翻看,而是再次磕頭說道:「教主對屬下如此器重,屬下粉身碎骨也難報萬一!」
任我行也沒有辦法,他剛準備出關去找岳不群晦氣,但沒想到,一運功就出了大問題,幸虧沒有去,否則,還真可能被岳不群抓住這個時候,把他置於死地。
而且,他體內現在五臟六腑盡皆受創,經絡受創,反噬惡果極重!
東方勝野心勃勃他豈能不知。
不得已,他只能把葵花寶典交給東方勝,單憑上面那八個大字,東方勝就得糾結好幾年。
如此,他也有時間,將養好身體,梳理吸星大法的問題。
「我們聖教可不是那些所謂正道,論資排輩,耽誤俊傑,你做了多少事兒,我都看在眼裡,現在我不僅把葵花寶典傳給你,還要讓你執掌我聖教事務!從今天開始,聖教大小事務,需得匯報給你,你做了處置,再與我說!」任我行不僅想讓東方勝陷入葵花寶典的糾結,還有讓東方勝處理大小事務,無暇分身練功。
東方勝又是以頭叩地,「教主,這萬萬不可!」
「男子漢大丈夫,如何婆婆媽媽,讓你做,你就做!都是自家兄弟,我還能信不過你?」任我行哈哈大笑,雙手扶著東方勝起身。
東方勝抬起頭來,早已淚流滿面,眼睛感恩,周身輕輕震動,「教主,我、我……」
任我行心下冷笑,交給你又如何?
我多年間積威。
諸多長老,附庸大豪都受制於我的三屍腦神丹,你如何收買他們?
少林寺。
方生看著方證,氣呼呼地說道:「這個岳不群好生厲害,居然能力挫日月神教左右二使,以及六名長老,我少林寺中,都沒有幾個這般人物!」
方證微微一笑:「沒有便沒有,我等出家人,學武豈能為了好勇鬥狠!」
方生一愣,只感覺今日的方證有所不同,臉色一僵,奇怪道:「師兄這話,似乎另有所指!」
方證盤腿坐在蒲團之上,眼神空洞,面色淡然,口中幽幽開口:「心無所住,方可成功!忽得達摩感召,已有此悟!」
方生聞言,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師兄易經筋入門了?」
心無所住,說的是一種心境!
只有這種心境的人,才能練成易筋經!
少林寺的易筋經已經將近一百年沒有人練成了,甚至不入其門!
不過少林寺可不是其他小門小戶,即便沒有易筋經這個頂尖內功,其他頂級內功也珍藏頗豐,是以哪怕沒有人練成易筋經,少林寺依舊是正道魁首。
但這並不代表,練成了易筋經對少林寺威望提升不大。
方生此時,立刻釋懷,什麼修煉了吸星大法的任我行,什麼整日閉關的左冷禪,什麼獨孤九劍風清揚,什麼獨孤九劍紫霞神功岳不群。
比起易筋經方證,肯定不如!
華山。
岳不群終於聽完了風清揚的講述。
郭襄是峨眉派的創派祖師,這點他自然知道,後面的滅絕是個尼姑,他也知道。
但到了某一代峨眉掌門時代,峨眉山上本就有點道觀道士,因為整日來往論武,也漸漸融入了峨眉派,由此,峨眉分外了釋家一脈,道家一脈,算是另外一種形式的釋道合流。再後來,道家一脈的人武功高,成了峨眉掌門,再多年,峨眉派中,便也沒有了釋家一脈。
可也由此,峨眉九陽功,白蟒鞭、金頂綿掌等武功,變得威力大減,幾代下來,峨眉派雖然底蘊深厚,但江湖聲望小了許多。
岳不群思慮良久,只覺得有意思,這種神奇的事情都能發生。
看來第一個把道家接入峨眉派的釋家掌門也是一個妙人。
下了山。
岳不群立刻找到了廖月君。
廖月君笑著問道:「幾位華山長輩可是肯了?」
岳不群笑道:「家師答應了,不過也叮囑在下,峨眉九陽功非比尋常,在下習得,也不可外傳。」
廖月君點點頭,「既然如此,我也便沒有顧忌了。」說著,臉色一黯,兩行清淚流了下來,雖然峨眉派換了道家一脈,但祖師仍尊郭襄,想郭襄當年和武當張三丰類比,峨眉幾代掌門經營下,聲望不遜少林,武當,今日卻要與華山嶽不群參詳峨眉九陽功,又是何等落寞?!
岳不群自然知道廖月君的痛楚,沒有言語,靜靜等候。
過了好半晌,廖月君收拾好了心境,擦掉眼淚,說道:「讓岳先生見笑了……」
岳不群微微一笑。
廖月君這才張口說道:「內功之傳,脈絡甚真,不知脈絡,勉強用之,則無益而有損……」
岳不群以君子著稱,除了熟讀儒家典籍外,釋家、道家經典,自然也有涉獵。
聽著廖月君的口述,岳不群立馬牢記在心,以道家思維去思考。
武當九陽功傳承了正版九陽功的十分之一,峨眉九陽功要厲害點,能傳承正版九陽功的十分之三四。
而經過歷代峨眉先輩的完善,峨眉的九陽功早已把這十分之三四融為一體。
短短文字,很快就口述完畢。
岳不群也牢記在心。
「廖師叔且稍等。」岳不群盤腿坐下,一邊思慮,一邊練功。
這一坐。
便是兩日時間。
期間,岳不群都不曾起身吃飯喝水。
廖月君也被嚇了一跳,可也不敢打擾。
岳不群頭頂,氣暈蒸騰,顯然進入了忘我境界。
倒是。
裴秀芝、寧中則很鬱悶,一個初到華山,一個許久不見岳不群,本想著多多相伴一些時日,沒想到,轉過眼,岳不群就進入了類似閉關的狀態。
但二人也不好打擾。
第三日。
裴秀芝提著飯盒,寧中則跟在身邊,看了一眼守在門外的廖月君。
「還沒有醒來嗎?」裴秀芝擔憂地問道。
寧中則臉上也滿是著急憂心。
廖月君抱赧道:「還未醒來。真是沒想到岳先生一下就進入了……」
裴秀芝、寧中則嘆了口氣,望向裡面。
正好這時,岳不群一聲長嘯,忽地傳開,聲音攜帶巨大的威勢,恍如天雷陣陣。
華山之上,也迴蕩開來。
三女距離較近,更是被音浪衝擊,體內氣息激盪,裴秀芝也有點淺薄的內力。
岳不群以道家理念入功,當然這還不夠,還需要足夠高的天分,就和獨孤九劍一樣,雖然劍訣已經傳給了杜不恨等人,還有風清揚、岳不群的指點,但他們就是學不會。
峨眉九陽功也同樣如此。
但岳不群在嗑藥!
武學悟性也在無限拔高中。
從他把獨孤九劍運用的不遜於風清揚就可以看出來。
如今的岳不群,天資之高,已經可以和笑傲中的天才如東方不敗、風清揚、左冷禪、令狐沖等等相提並論,甚至超過這一大票人。
整個華山聽到長嘯,紛紛愕然。
思過崖。
「不群這就練成了?」陸清平聽得聲音,立刻起身,面色欣喜又愕然,想要下山。
風清揚眉頭一皺,搖頭道:「豈能這般容易?應該只是入功了,你去幹什麼?讓廖丫頭以為我華山覬覦九陽功不成?」
寧清羽也點頭道:「應是入功,但我們不用去,我華山武功雖弱一線,但武功強弱,在人,不在功!」
陸清平臉色一悟,搖了搖頭,感慨道:「師兄說的是。」
華山其他地方。
「代掌門閒居的地方,他練成了什麼?莫非是紫霞神功?這不可能吧!哪怕掌門現在紫霞神功也沒有修的圓滿!」封不平愕然說道。
杜不恨嘆了口氣:「無論是什麼,我們都管不著,你我二人竟不是東方勝、向問天一招之敵,還是多提升自己,更為重要!」
封不平臉色一囧,低下頭:「該是如此,哎……」
而在這邊。
廖月君和裴秀芝、寧中則全部跑了進去。
「師兄……」
「先生……」
「岳先生……」
岳不群神采奕奕,絲毫不見疲累,從榻上走下,看向三人,溫和一笑:「我應當沉睡了幾日時間,勞煩掛心了。」
說著,扭頭看向廖月君,「廖師叔,略有所得,待我吃過東西後,再與你說。」
廖月君雖然急切,卻也不好催促,反而一把拿過裴秀芝提來的餐盒,分擺在桌上,「應該的,應該的。」
幾人坐下吃飯。
廖月君這幾日也胃口一般,原因也很明顯,岳不群能略有所得,她自然胃口也好了起來。
吃過了飯,岳不群就告知廖月君如何以道家方式入功。
又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岳不群見廖月君已然入定,這才和裴秀芝、寧中則一道離開。
先去看了看孩子,這才弄來了一桶熱水,讓裴秀芝、劍玉伺候著洗澡。
本來岳不群還想讓寧中則一起來,但看寧中則已然不悅的表情,他的話沒好意思出口。
洗澡的時候,岳不群抽空把裴秀芝辦了一次。
出來後,可謂神清氣爽。
一家人坐下,閒聊起來。
可剛聊了一會兒,看護廖月君的華山女弟子就跑了過來,「代掌門,廖小姐運功受創,口中吐血,昏了過去!」
岳不群一驚,忙道:「我去看看!」
裴秀芝、寧中則自然答應,二人既有擔憂廖月君的心思,又有不甘心的鬱悶。
裴秀芝還把風清揚的一番話說給了寧中則,寧中則起先責怪風清揚多心,無聊,現在卻不得不往哪方面考慮。
若是再多一個廖月君又將如何?
岳不群趕到房間,廖月君已經躺在榻上,他趕緊扶起廖月君,推動掌力,輸入廖月君體內。
廖月君過了半晌,幽幽轉醒,感到背後的力量,哀聲道:「這本是我峨眉神功啊……」說著,眼淚簌簌落下,滿目委屈,滿面不甘,嬌容添了幾分憔悴之色。
岳不群一邊輸送內力,一邊安慰:「廖師叔只是運功太急,而九陽功又霸道無比,內功衝撞,扭曲了經絡,算不得大事兒,稍稍用內力打通,即可復原。」
「這樣如何?前半日,我與你講述道家經典,後半日,陪你練功,你若有了疑惑,立馬停止,問我之後,再行運功!」
廖月君嬌容暗淡,柳眉緊蹙,她也怕二人朝夕相對,但剛才昏厥,讓她也不敢再自行練功,期期艾艾地說道:「勞煩岳先生了。」
此後,一連半月。
岳不群都和廖月君吃住一起。
二人上午讀書,下午練功。
休息時候,裴秀芝、寧中則、杜不恨等人才來探訪。
或是聊聊瑣碎閒事,或是報告華山近況。
這日。
廖月君合上書本,美目落在岳不群臉上,只覺得岳不群不僅無愧君子劍,又博學多才,一種異樣的情愫不知不覺在內心升起。
岳不群見廖月君眼神痴迷地看著自己,只裝作沒有看見,反而平淡又不乏關切地說道:「今日早上到此為止,一會兒吃了飯,我們休息片刻,下午再練功。」
廖月君慌忙螓首低垂下去,臉上不自覺划過一絲羞紅,輕聲道:「是。」
不一會兒,有人闖了進來。
卻不是裴秀芝、寧中則,而是武定尚。
「代掌門,大事兒不好了,魔教賊子,居然攻擊我們去往塞北的商隊!」武定尚滿臉憤恨,很是氣惱。
攻擊商隊,這可破了江湖規矩。
岳不群差點把這點事兒都忘了。
這幾天的日子,就好像楊過和小龍女在古墓的身份互換,整日對著廖月君這個大美人,他還裝出一副平淡模樣,也就是小龍女的冰冷模樣,雖然有點累,但效果也很顯著。
「既然如此,那我須得往秦北走一趟!」岳不群臉色一沉,還沒有看向廖月君。
廖月君鬼使神差地起身說道:「我也去!」愣了一瞬,又道:「我這幾日,已經入門,但仍舊緩慢,若沒有你在側,只怕又要練得不得其法,到時候定會……」
「如此也可,只是勞煩廖師叔和小可一路顛簸了。」岳不群一臉無奈。
要下山,自然要拜別寧清羽他們,還有安撫裴秀芝他們。
時間到了傍晚。
岳不群,廖月君等騎著馬,趕往長安。
找到裴元澤商議一番。
日月神教攻擊關中武盟的商隊,殺了十幾個人,都是來自關中各家的,也有華山的。
眾人見岳不群親自下山,自然大喜過望。
立刻就商定出來了辦法。
岳不群和裴秀芝換上關中武盟武人的衣服,裝作普通護衛,跟著一個運輸茶葉的商隊,從長安出發。
當天晚上。
眾人再一處山坳之中休息。
篝火之旁,廖月君吃了一點乾糧,便馬上進入了練功狀態。
岳不群在側,同樣在練習峨眉九陽功,這一段時日,他暫時放下了華山的紫霞神功,原因很簡單,相比峨眉九陽功,紫霞神功有點雞肋,沒人家厲害,但比人家難練。
不過,岳不群也深知這一趟出行的目的,所以並未放下全部感知,沉浸練功。
半夜。
護衛、商人都睡著了。
四周一片靜謐。
岳不群忽地睜開眼睛,嘴角勾起:「來了。」而後看向廖月君,輕輕說道:「廖師叔,勞煩你護住他們,魔教賊子來了!」
廖月君自然快速轉醒,點頭道:「明白。」
岳不群提起長劍,立刻縱身出去,周圍的林木中,足足有三十多個魔教之人。他隱秘身法,於空中橫行,這些人自然沒有察覺。
還蹲在林間查看情況。
「好像只有三人巡邏!」
「是的,都是一些廢物!」
「我們上不上?什麼時候打信號?」
……
魔教之人還在議論,突然一聲尖銳的悽厲的呼喊,響徹夜空。
「敵襲,他們發現我們了!」
散開的魔教之人,立刻回頭望去,就見一個身影突地出現在林木之中,恍如殺神一般,一劍便是一個,只是看這一眼的功夫,他身邊的五六個人,竟全部倒在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