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賢伉儷

  岳不群這段時間，除了練習內功，也對辟邪劍法、獨孤九劍各有思索。

  以辟邪步伐、獨孤劍招結合，已經有了些許感悟。

  詭譎神異的步伐，在林木中更為合適，旁人還要躲避林木，但岳不群的步伐本就飄忽不定，施展起來，反倒似林木躲避他一樣。

  黑夜中，廖月君也望著林中，月光如薄紗，灑落四野，岳不群一襲白衣，穿梭林中，恍如鬼魅，猶如謫仙，看的廖月君心下駭動，神色痴迷。

  「若是我峨眉派有這般人物，自能重現先輩榮光，與少林、武當並列！」廖月君心下悸動。

  林木中。

  魔教之人，自然知曉關中武盟派出了高手。

  「哪一個鼠輩，藏頭露尾，敢不敢報上名來！」

  「一身這麼俊的功夫，藏在一群嘍囉之間，你也不怕丟臉！」

  「惡賊，你說話啊！」

  ……

  日月神教，這些時日，突襲了關中武盟的五六個商隊，知曉這些人中，沒有高手。

  今日，反被對方突襲，心中自然大怒，惱火。

  可武功強弱，一碰便知。

  只短短時刻，他們之中，竟有三分之一已然喪命，而那殺神，白衣長劍，也不答話，還追著他們砍殺。

  剩餘的人見狀，也不敢往前圍殺，反而紛紛聚焦在某個老者的身後。

  那老者目光精銳，只是看了幾眼，忽地臉色一沉，喝道：「岳不群？可是偽君子岳不群？」

  岳不群臉色一凝，心說，你狗日的會不會說話。口中並不回答，一劍刺中眼前最後一個圍殺他的魔教之人的胸口，抽劍飛身而去。

  老者臉色一橫，舞動一雙大戟，口中喝道：「堂堂華山掌門，藏頭露尾，伱也好意思！」

  岳不群嗖的一聲，長劍劈砍而下，直奔老者面門而下，老者高舉大戟，哈哈大笑：「往日聽你如何厲害，今日一見，果然有點道行！」

  「但老夫豈會怕你？」

  「上！」

  老者盪開岳不群一擊，臉上竟毫無懼色，反而神色瘋狂，有點見獵心喜激動。

  周圍下屬，一個個也都提著各自武器，圍攻上來。

  岳不群心下驚訝，這魔教就是不一樣，哪怕明知道自己威名，還敢動手，不得不說，把武人的桀驁發揮到了極致。

  但他也毫不在意，一交手，這老者的水平，他已然明了。

  應當是日月神教中的一名長老。

  和曲洋水準類似。

  他早早就可以擊敗曲洋，現在武功又是精進，眼前的老者自然不在話下。

  一道寒光閃過，岳不群手下一晃，長劍脫手而出，竟似有靈性一般，旋轉飛出，一下扎在圍攻他的某個魔教賊子背後。而岳不群雙掌拍出，直抵兩個魔教之人胸口。

  腳下再是一跺，起身飛空，伸手一拉，又拿回了長劍，對著下方畫圈橫道。

  又是數個魔教之人頭皮割裂！

  鼓動真氣，身形從空中一躍，翻滾一圈，突地一劍刺出，又中那老者的背部。

  老者吃疼，大吼一聲：「好一個偽君子，這般厲害，老夫今日誓要殺你，為我聖教除害！」往前閃步，猛得回身。

  可岳不群的身影又在何處？

  踏天而行，凌空而過，岳不群一劍刺中老者，而後腳下點地，翻身又起，等老者剛回頭去看，他已然落在對面。

  身形穿梭，宛如風過。

  刷刷刷——

  劍光之下，無一人生還！

  等老者發現岳不群不在身後，再回頭，只有一人遠遠站立！

  老者臉色一呆，終於感到害怕。

  以他為核心的圍攻，竟這般輕易被打敗打死？

  可他還不及感慨，一道劍光再次突襲而來，他立馬舉起大戟，可眼前岳不群身形又是一閃，劍光紛雜，無法辨認，等他感到眼前亂光消散，突地一口鮮血從口中溢出。

  長劍已經貫穿了他的下腹！

  「好一個獨孤九劍！」老者呆呆地看著岳不群，手中大戟脫落，人往後仰倒。

  只餘下一名的魔教之人，暴喝一聲：「沐長老——」然後，轉身就跑。

  岳不群留下活口，自然有用，輕點地面，落下在那人身前，淡淡一笑：「你跑得了？」

  「你要怎樣？」

  「帶我去你們老巢！」岳不群自然不想被動挨打，如果能去對方老巢，把這些人一鍋端掉，那足以震懾魔教。

  「這、不行！」

  「你不怕死？」

  「我——」

  突然，這僅剩一人的魔教賊子，忽地拿著長劍往脖頸一抹，面露猙獰狠戾，大吼道：「我不會背叛聖教！」

  人直挺挺倒地。

  岳不群呆了一下，怪不得日月神教能威壓整個武林，須得正道合流，才能對抗，其中也有這麼多忠貞舍死之士。

  搖了搖頭，岳不群回到商隊駐地。

  眾人自然一陣拍馬吹噓。

  岳不群敷衍回應，心中頗為不悅，不能找到對方老巢，這還得一路去往塞北，日日小心，夜夜提防。

  廖月君看出岳不群心思，柔聲安慰：「岳先生不用在意，魔教賊子，未必每一個都是硬骨頭，下一次，多留幾個活口，一個一個在他們面前蹂躪致死，還不信他們不吐露！」

  岳不群訝異地看了一眼廖月君，這般殘忍的話從你這個如花似玉的美女口中說出，真是說不出驚悚，不過想想也是，正道和魔教勢同水火，廖月君又如此看重師門利益，又豈是迂腐之人。

  翌日下午，沒有露宿荒野。

  商隊在一座縣城休息。

  岳不群和廖月君和眾人在客棧吃飯。

  忽然，岳不群看到街上一個熟人走了過去。

  不是別人，赫然是雕俠上官雲。

  岳不群心下立馬有了想法，看了一眼廖月君，說道：「我有找到魔教巢穴的辦法了。你且在此等候人，讓商隊晚一日出發。」

  廖月君連日來，愈發覺得岳不群可以親近，自然不想分別，皺眉道：「若是去了魔教巢穴，岳先生一人只怕會有危險，我和你一起去！」

  岳不群稍微猶豫了一下，便答應下來，他自己去吩咐商隊行動時間，然後和廖月君離開了客棧。

  不一會兒，兩個穿著黑衣的男女，喬裝打扮而出。

  「前面的可是上官兄？」岳不群一副驚訝的呼喊。

  上官雲也在一家客棧吃酒，回頭一看，立馬欣喜說道：「原來是血手人屠，韓兄弟！」

  廖月君呆了一下，什麼血手人屠。

  但岳不群已然走了過去，她聽岳不群吩咐，冷著臉跟了過去。

  上官雲喜悅道：「那日黑木崖一別，許久不見，韓兄弟得了什麼差遣？」愣了一下，又道：「這位是？」

  「這位是我婆娘，人稱辣手魔劍納蘭嫣然！」岳不群嘿嘿一笑，自顧自拿起酒杯，給自己和廖月君倒了一杯。

  廖月君心下一怔，婆娘不就是妻子？

  還有什麼辣手魔劍納蘭嫣然，這名字怎麼怪怪的。

  上官雲卻一陣驚愕，趕緊拱手：「失敬失敬，原來是辣手魔劍，在下早就聽聞你的大名，原來你竟是韓兄弟的妻子，真是一對賢伉儷！」

  「我敬二位一杯！」

  廖月君心下又羞澀，又好笑，她自然猜的出來，自己這名號都是岳不群現編的，但面上還是一副冰冷模樣，微微哼了一聲，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上官雲見廖月君一副不好說話的模樣，心下強忍氣悶，轉頭道：「韓兄弟，你還沒有說你得了什麼差遣？」

  岳不群嘆了口氣：「我受命潛伏關中，監控華山，但華山在關中威勢越來越強，幾乎無我容身之地，若再有動作，只怕被華山偵知了去，所以準備返回黑木崖，但不想，途徑一片山坳，赫然發現了我聖教沐長老的屍體，以及我聖教數十個人屍體！」

  「哎……」

  「咱們兄弟吃酒之後，我得趕緊返回黑木崖復命！」

  上官雲一聽，愕然道：「沐長老死了？華山上下來了什麼人物？竟然可以殺死沐長老？莫非不是岳不群那個偽君子親自出馬了？」

  「怪不得我看關中武盟的人出現在了縣城，還以為他們沒有遇到沐長老，原來竟是這般……」

  岳不群臉色一黑。

  廖月君臉上倒是露出了一點笑意，讓你假扮魔教，魔教當面罵你，你也只能聽著。

  上官雲卻沒太在意二人表情，反而自顧自說道：「不用去黑木崖了，咱們聖教的幾個長老都在此處，我們趕緊把消息送過去，華山下來了高手！」

  岳不群「啊」了一聲，趕緊說道：「那快快快去，否則，非得讓殺死沐長老的仇人走脫了不可！」

  上官雲也不敢耽擱。

  立馬起身，往門外走去。

  岳不群臉色一黑，隨便扔出幾兩銀子，這魔教，真的太不體面了，吃飯居然不給錢。

  三人到了外面，翻身上馬。

  上官雲策馬在前，岳不群和廖月君跟在後面。

  一路疾馳，也沒有功夫說話。

  此時地界已經進入秦北，地勢千溝萬壑，所以許多高台塬上看似相隔只有短短十幾米，但真要過去，繞路需要十幾公里。

  七拐八拐，一直到了夜間。

  眾人來到了一處寨門。

  上官雲在門口大喊：「上官雲有急事通報，趕緊開門！」

  山寨大堂。

  三名長老南面而坐。

  其中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恨聲道：「沐兄弟竟然死了！？」

  其他幾個自然也是一臉憤恨！

  「好賊子，定是岳不群那個偽君子下山了，否則，沐長老絕不會連一些嘍囉都抵不過！」

  「正是如此，除了岳不群，整個關中，其他各門派，各世家，沒有一人是沐長老的對手！」

  「如此一來，我們需得和黑木崖求援了！」

  ……

  幾個長老議論了片刻，忽然一抬眼，喝道：「你們下去休息吧！」

  上官雲、岳不群、廖月君退出山寨大堂。

  上官雲嘆了口氣，「那岳不群十分厲害，就連向右使都被他削掉了手指頭，幸虧平大夫醫術高超，把斷指銜接住了，我們若是碰上了他，只怕也凶多吉少……」

  岳不群忽然想把平一指擄劫到華山，只是這貨脾氣古怪，若是用強，對方說不得能自殺。

  不過，眼下也沒心思深究，嘿嘿一笑：「打不過還可以跑，這裡這麼多人，岳不群再是厲害，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上官雲一愣，旋即點頭一笑：「不錯，打不過就跑！」

  幾個人回到房間休息。

  這大寨本來是一夥土匪的，日月神教到來之後給徵用了。

  土匪也就一百多人，但魔教一口氣來了二三百人，自然是住不下的。

  所以，岳不群他們和上官雲安排住在一個房間。

  不過因為有廖月君在，幾人也沒有入睡，弄來酒水，又喝了起來。

  酒水不是別的，還是華山陳釀。

  喝了半天，上官雲一邊喝著華山陳釀，一邊怒罵岳不群，白酒上頭，又有岳不群狂灌，撲通一聲，上官雲倒在桌前。

  廖月君看向岳不群，「可以動手了嗎？」

  岳不群點點頭。

  廖月君立刻抽出長劍，咬了咬牙，奔著上官雲就去。

  岳不群趕緊拉住，「此人還以為我是魔教之人，有他在，我這個身份還有些許用處，暫時不要殺他！」說著，眼珠子一轉，抱著醉的上官雲來到外面。

  打開火炕的洞口，把上官雲塞了進去。

  這會兒還不到燒炕的季節，裡面乾乾淨淨，空無一物。

  再把洞口封住。

  岳不群這才對廖月君說道：「好了，可以去找那些人麻煩了。」

  廖月君畢竟年紀小，以前只是聽說正道和魔教爭鬥，他們峨眉雖然也和魔教多次爭鬥，但她都沒有真正上手過，心中一緊，點頭道：「走！」

  二人借著月色，很快就又回到了山寨大堂。

  「誒，血手人屠，辣手魔劍，這二人是你們堂口的？」

  「不是，我還以為是你們堂口的！」

  「都不是嗎？」

  「難道是向右使，還是東方左使的人，或者是教主的人？」

  「真不知道，以前從未聽過，咱們聖教什麼都好，就是各方人馬太雜太亂，數以萬計，誰能知道誰是誰的人？」

  ……

  眾人還在說著。

  一道寒光立刻從眼前閃過。

  幾個長老一陣愕然。

  但見他們剛還議論的人物，居然對他們拔劍相向！

  一名長老怒不可遏，怒聲喝道：「韓立，你要幹什麼？你背叛聖教不成？」

  岳不群臉色一沉，更無答話，現在各處人馬雖然已經休息，但若是戰鬥時間長了，必然引起動靜，到時候，肯定無法善後！

  想到此處，岳不群長劍如風，刷的一聲，突刺那名長老咽喉，那長老也在愣神，自然避之不及，撲哧一聲，喉頭冒血。

  餘下的兩名長老，登時看得目眥欲裂，其中一人喝道：「馬上喊醒他人，韓立背叛……」說話間提起兵刃，已然進攻。

  岳不群立刻回身，微微一笑：「在下岳不群，得罪了！」

  嗡！

  兩名長老如遭雷擊！

  進攻的呆滯原地。

  要走的呆滯原地。

  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岳不群竟然會把身份作偽，混入魔教之中，這等做派，可不是君子劍能做出來的。

  衝擊太大，二人一時間倒是忘了反應！

  岳不群自然料到了這一瞬，長劍立刻發出，又是刷刷兩劍！

  高手過招，一招之間，足可決出勝負。

  岳不群擾亂二人心智，立刻偷襲，自然是雙雙得手。

  一轉眼。

  此處最厲害三名長老，盡皆喪命！

  廖月君呆了一下，完全沒有料到，戰鬥過程這麼簡單，遲疑了一瞬，上前問道：「現在怎麼辦？我們走嗎？」

  岳不群看著腳下的三名長老，微微沉吟，「三名長老是會讓魔教心痛，但如此還不夠，不足以讓魔教心生忌憚！」

  說著，拉起一名長老：「我們穿上他們的衣服，把人一波一波的騙進來，全部殺死！」

  廖月君一怔，慌張說道：「這裡可有幾百人。都若殺死，是不是太過了？」

  岳不群搖頭道：「他們總歸是要死的，今日不死在我們手中，他日也要死在魔教的內訌之中！不過，你的話也有道理，一些嘍囉就算了。」

  說著，拿起脫下的衣服，扔給廖月君。

  廖月君只得把衣服穿上，聽從岳不群吩咐，背對著門口，負手而立。

  岳不群自己卻收拾了三名長老的屍體，藏在了一旁，然後走到外面，敲響一個房門，喝道：「長老有命令下達，你們趕緊前去聽命！」

  魔教之人也不疑有他，睡眼惺忪的爬起身，晃晃悠悠來到山寨大堂。

  只見一名長老背負雙手，看不到正臉。

  有人忍不住問道：「長老，有什麼命令？」

  噗呲！

  數道劍光突然同時而發，幾個人當時身體一軟，全部倒在地上。

  廖月君本來還以為自己也能出手殺敵，可就這麼站了半天，聽得背後殺戮。

  直到一些警覺的人喊道，「不對，這裡血腥氣怎麼如此濃重？」

  等她一回頭，岳不群已經一劍解決了此人。

  而在山寨大堂兩邊的暗處，已經堆積了數十個屍體，鮮血流了一地，幾乎匯聚成了淺水一般。

  看上去如此血腥，如此駭然，恍如人間煉獄！

  廖月君如何見過這等場面，說要殺人，也只是基於心中正魔分界，真正見識到了，嚇得不禁腿軟。

  剛好岳不群也覺得差不多了，這數十人都是魔教的精英骨幹，僅次於長老，剩下的都是一些嘍囉，他立馬走上前去，扶住幾乎要摔倒的廖月君，嘆息一聲：「正魔雙方，仇殺百年，若能有一日，和平共處，該有多好！」

  廖月君駭然地點頭道：「是，是，是，不該如此殺戮的！」目光看了一眼岳不群，心下複雜。

  岳不群也沒有法子，他也想和魔教和解，但魔教不答應啊！

  他不殺這些人，這些人不說攻破了華山在秦北建立的一些堂口據點的往日舊仇，就是往來的商隊，也會不斷襲擊！又添新仇不斷。

  眼見廖月君稍微回過神來，岳不群自然放下，拿起衣服，沾著血，再牆上寫下，殺人者岳不群是也！

  「走吧！」岳不群寫下名字，招呼廖月君。

  廖月君剛恢復了心智，可身體還是天然的驚恐害怕，雙腿戰慄不停，根本邁不出步子，聽得岳不群聲音，也一動不動。

  岳不群自然知曉，這等屍山血海對普通人的心智衝擊有多大，立馬說道：「得罪了！」攬腰抱起廖月君，身形一閃，飛出山寨大堂，再飛身上屋，消失在夜色中。

  清晨時分。

  有日月神教的嘍囉來山寨大堂奉茶，忽然看到裡面如同十八層地獄般的景象，一下被嚇得癱軟在地，口中大喊：「死了，都死了！」

  聲音傳來，整個山寨一片混亂。

  迷迷糊糊中，上官雲也聽到了聲音，睜開眼，眼前一片漆黑，還以為天沒亮，想要坐起身，咚的一聲，撞在上方，心下一驚，自己被人算計了？

  趕緊左右去看，赫然發現頭頂有亮光，他伸手一推，就順著洞口爬了出去，然後才發現自己被塞進火炕下面。

  正疑惑，有人跑到跟前，大聲哭道：「不好了，三位長老他們都被岳不群殺了，還有許許多多的人，也被岳不群殺了！」

  上官雲一呆，似乎想到了什麼，趕緊往裡面看去，已然不見岳不群、廖月君，「韓兄弟不會也……」

  「肯定是他知道了岳不群過來，先把我安置在那坑下，然後……」

  「不對，韓兄弟如此機警，應該不會力敵，若有不對，應該跑了！」

  想著，上官雲看先眾人，厲聲問道：「三位長老都死了？」

  眾人哭著點頭，倒不是對長老有多深的感情，而是山寨大堂，屍堆如山，實在太可怕了。

  「罷了，長老已死，岳不群又來了，我們還是返回黑木崖，在做計較吧！」上官雲這會兒也算眾人的頭頭，他一發話，眾人立馬準備撤離。

  縣城。

  客棧之中，廖月君幽幽轉醒，看了一眼岳不群，不覺心跳加速。

  她也不明白這是怎麼了？

  自從昨夜開始，一看岳不群就心跳加速。

  「難道我……」廖月君心中想到。

  岳不群卻明白，這是和男女朋友看恐怖片一個道理，心跳加速是因為害怕，而不是動心，但人的感知又豈是能那麼容易分辨的清清楚楚，何況廖月君心中對岳不群也有點想法。

  廖月君自然不知曉自己心跳，是潛意識裡面害怕岳不群，如今一見岳不群就心跳加速，只當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