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君子痛苦

  裴元澤自然知道，這事兒得是他一力堅持，不能讓岳不群主動開口。

  所以，直接用兩家合作的事情做要挾。

  果然，他這話一出口。

  杜不恨就僵住了，不好再說。

  關中商會已有雛形，每月進項的銀子，已經運來了華山。

  華山發展，如何又離得開錢。

  「這、這……」杜不恨自然知道，若是兩家分開，剛撮合的關中商會，甚至關中武盟都會崩塌，這對發展中的華山自然大大的不利。

  扭頭看向岳不群，「終歸是代掌門家事，我便不參與了！」

  岳不群面露愁苦，忙說道：「師兄，這、我如何決斷啊！」

  他可是君子劍！

  自然不能太急。

  裴元澤一副冷硬模樣，坐在椅子上，心中雖然很氣，但面上還得裝出一副不那麼氣，但很強硬的表情。

  看著二人糾結的模樣，搖頭道：「兩家合為一家，也不單單是為了我那孫女，如今華山威勢驚天，岳先生武功蓋世！」

  「我關中武人，商賈，心中也有一些疑慮，若是華山、岳先生以武壓人，我等如何保證自身利益？」

  「可若是岳先生和我裴家結親，那事情自然另當別論！」

  「除非岳先生自視甚高，瞧不起我等！」

  裴元澤又拋出一個重大理由來。

  杜不恨嘆了口氣，人家這麼想也沒有錯，兩方勢力不對等的厲害，尤其是岳不群現在名聲太響亮了。

  岳不群一臉難受：「在下自問對人對事從未有過分之處，這都不能使人放心嗎？」

  裴元澤苦澀一笑：「裴某其實論本心，自然是放心的，但要安眾人之心，不得不如此啊！」說著，又道：「杜先生似乎也未娶親，若是可以，老夫願意從中撮合！非是老夫一力主張，乃是眾多豪商、門派共同商議的結果！」

  杜不恨一下愣住了。

  他壓根就沒想過娶親的事情。

  忽然被這麼一說，臉色都有些窘迫！

  「我就不用了！」杜不恨忙道。

  裴元澤立刻拉下臉，喝道：「杜先生果然是瞧不起我等！」

  杜不恨立刻說道：「在下絕無此意！」

  「哦，那就是答應了！」裴元澤大喜過望，高聲道：「若是岳先生，杜先生，還有華山的幾位都能和我等結親，如此，眾人心安，猶如一家！日後也能親密無間！」

  「好、好、好！」

  杜不恨都懵了。

  誰他媽答應了！

  好個屁！

  我獨孤九劍還是皮毛，只是死練，如何娶親？

  岳不群看杜不恨臉色都有點崩潰了，趕緊說道：「裴師兄可否容我等商量一下，事情太大，急切間，我們也不知如何決斷！」

  裴元澤沉吟了一會兒，說道：「自然可以！」

  岳不群趕緊叫人送裴元澤去客房。

  但裴元澤卻說道：「商會事務繁忙，在下就不在華山久留了，若是有了決斷，還請來長安！」說罷，直接要走。

  岳不群哎呀呀了一聲，直接下山去送。

  兩個人走在山道上。

  裴元澤的隨從距離他們五六米跟著。

  「岳先生，在下已有答覆！」裴元澤臉色沉著。

  岳不群寬慰道：「岳某多謝裴夫子！」話鋒一轉：「岳某不是無的放矢之人，若事情難成，岳某也不會去做，只是沒想到，裴師兄居然如此輸誠，當真是讓岳某難做！」

  裴元澤也不知道岳不群對裴秀芝如何想法，但想來錯不了的，不結為一家，對他吐露大事的岳不群如何放心他？

  只有拴在一根繩子上，岳不群才會放心。

  「不如此，又如何取信岳先生。」裴元澤苦澀道。

  岳不群嘆了口氣，一副難過的表情，口不言心地說道：「如此，也是太過了。」說著，神色一定，認真道：「裴先生如此相助，岳某感激不盡，他日必有厚報！」

  裴元澤心下無語，但也強撐著說道：「岳先生雄心壯志，裴某隻求別連累親族賓友！」說著，抱拳道：「還請岳先生深深思之！」

  「岳先生不用送了！」

  裴元澤下山了。

  岳不群上山了。

  山上，成箱成箱的禮物和銀兩還擺在演武場上，沒有歸庫收拾。

  此時人滿為患。

  「這裴元澤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逼婚我們代掌門？」

  「不止是代掌門，還有杜師叔，風師叔他們……」

  「裴家終歸是俗世家族，又是和一群商賈為伍，怕我們是正常的！」

  「哼！那我們就真讓他裴家為我華山效力如何了？」

  「胡說什麼？我們又不是魔教！豈能強迫他人？！」

  ……

  普通弟子們各自議論。

  杜不恨等人同樣憂心忡忡，他們正是練武火熱的時候，哪裡想要一個女人來束縛自己？

  一個個都神色難看。

  當然，最為難看的還是寧中則。

  杜不恨看了一眼寧中則，低聲道：「寧師妹，裴家如此，我們也可以拒絕，天下取信於人的手段很多，未必非要聯姻！」

  寧中則雖然心痛，也覺得難受，可場面話還是要說：「杜師兄你不必勸我，裴家在京兆都樹大根深，我華山想要發展，必須藉助裴家之力！難道我們真要和魔教一樣，威逼裴家不成？」

  「男子漢大丈夫三妻四妾，也是等閒，我寧中則雖想著和師兄一人一生，但也不會任由自己性子，壞了我華山大事。」

  杜不恨等人面面相覷，卻也不好再說。

  剛好這時候，岳不群從山下上來。

  眾人一下圍了上去。

  黃不周說道：「代掌門，掌門讓你去後山一趟！」

  岳不群看了一眼目色憂愁，神色哀怨的寧中則，立刻走過去，輕聲道：「實在是，實在是……」

  「師兄，你別說了，只要是為了華山，我寧中則毫無怨言！」寧中則強忍著痛苦，大聲道：「只是委屈了師兄，那裴家已經形似土財商賈，這等家門的女子，如何配得上伱！」

  岳不群「哎，哎……」數聲，難以決定道：「我去聽聽師父他老人家的意見！」

  思過崖。

  寧清羽、風清揚、陸清平三人南面而坐。

  風清揚臉上滿是壞笑，一看到岳不群等人走了過來，立刻笑道：「岳小子，你是不是故意的？這是不是你做得戲？你強迫人家裴家嫁女給你？怕自己臉上難看，讓裴夫子主動上門！」

  岳不群臉色一黑，說實話就沒意思了。

  陸清平卻在一旁說道：「怎麼可能是不群故意的？那裴家孫女叫做裴秀芝，不群給未出生的二子取名秀全，若早有此心，豈能讓庶母和孩子撞名的？」

  風清揚一愣，想想也是，但還是不死心，說道：「反正這件事怪的很！我看說不定他早早有此心，還是岳小子做戲！」

  陸清平嘆了口氣，無奈搖頭。

  寧清羽也不相信風清揚的判斷，自己的徒兒是什麼人，他可最清楚了。

  雖然現在比起從前，少了一些迂腐，但絕對不是如此下作算計之人。

  「風師弟，你對不群偏見太深了！」寧清羽說道。

  風清揚嘿嘿一笑，不再說話。

  岳不群等人也走了過來，施禮問安之後。

  岳不群自然是一臉愁苦地說道：「師父，你以為如何？」

  寧清羽沉吟了一瞬，道：「裴家這幾月送來的進項，劉成錦已經告訴我了，屬實難得啊，我華山有如今局面，裴家功勞不小。」

  「本來裴家已經深入俗世，現在又被我們拉著入了武林。」

  「我看可以！」

  岳不群自然知道寧清羽會答應，在寧清羽眼中，別說寧中則的心情，就是寧中則的性命都不如華山的發展重要，也包括岳不群、和他寧清羽的性命！

  何況，現在只是納妾。

  也談不上什麼傷害。

  只是讓寧中則感到一絲不爽罷了。

  「啊，這、這……」岳不群自然大驚失色，「我如何對得起師妹，此事不可！」

  寧清羽喝道：「難道我華山要如同魔教一樣，威逼他人？你矯情個什麼勁兒？裴夫子孫女與你做妾，你還委屈了？」

  「至於寧中則，她明白也可，不明白也罷，此事與她無關！」

  風清揚看著岳不群的模樣，嘴角勾起，笑道：「岳小子，你裝什麼？你心裡樂開花了吧，你……」

  「風師叔聯姻如何？」岳不群忽然大聲道：「風師叔武林神話，若他願意聯姻，裴家自然再無怨言和疑心！」

  風清揚的聲音戛然而止，一下跳了起來，大聲吼道：「閉嘴！閉嘴！你給我閉嘴！」

  「岳不群，你給我閉上你的臭嘴！」

  發癲一樣的風清揚，伸手顫抖指著。

  眾人嚇了一跳。

  寧清羽呵斥道：「你風師叔的忌諱在何處？你難道不知？馬上和你風師叔道歉！」

  「風師叔心思如海，心中豈有忌諱？」岳不群雖然口中這麼說，但還是作揖行禮，「風師叔，不群無狀。」

  風清揚也沒心思調戲岳不群了，因為他是真噁心被個妓女騙走的事情，冷哼一聲，揮袖而走。

  其他人紛紛搖頭。

  寧清羽嘆了口氣：「區區一女子，娶了就娶了，非是大事，正好我華山人丁稀薄，將來多些血親子弟，終歸更能凝聚我華山人心！」

  「只是你不可沉溺那事！」

  房間。

  「師兄，你不必擔心我，我豈能連這點事情都看不開？」寧中則強忍著苦澀，還一臉堅強地說道。

  岳不群嘆了口氣，感覺有點不是滋味，真的不是滋味。

  可好不容易到了古代社會，再和上個世界一樣偷偷摸摸，不納妾，不白來了嗎？

  強忍著心中那一丟丟負罪感，臉上一副偽君子的模樣，「想不到我岳不群有朝一日，也成了別人眼中可以交換的籌碼！」

  寧中則聽罷，鼻頭一酸：「師兄，苦了你了！」

  岳不群現在多大的威望，五嶽第一，正道第一。

  區區一個裴家，還敢讓岳不群聯姻？

  也就是他們束縛於正道身份，否則，弄死你全家，都是等閒！

  寧中則摟住岳不群，真心為自己心目中的大英雄，大豪傑，感到委屈。

  岳不群反手抱住寧中則，深深一吻，「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然後不等寧中則回應，直接壓了下去。

  寧中則心中一顫，也沒有因為是白天便拒絕。

  這一個心懷愧疚，大力贖罪。

  那一個心懷憐憫，哀聲承受。

  鐵劍破縫，水澤流淌，白蟲紅肉，人間樂極。

  翌日。

  岳不群告別寧中則，前往長安。

  再到長安。

  岳不群感受再是一變。

  許多打著關中商會的隊伍，一隊一隊的出城而去。

  岳不群滿意地點頭。

  忽然，一個身影悄然接近，岳不群微微一愣，立馬回頭看去。

  但見一個看上去毫無武林中人氣勢的中年人訝異地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不愧是最近武林風頭正盛的岳先生！」

  「在下東廠掌班洛千鎬！」

  岳不群微微一怔，立刻拱手笑道：「原來是洛先生，在下有禮了！」

  洛千鎬嘿嘿一笑，指著旁邊一家酒樓，笑道：「可否去裡面詳談。」

  岳不群自然答應。

  洛千鎬帶著岳不群進了酒樓包房，二人落座，對飲了一杯酒水，洛千鎬才不疾不徐地說道：「實不相瞞，我們東廠需要岳先生這樣的人才！」

  嗡！

  只是一句話，岳不群差點沒有把酒水給噴出來。

  你他媽這麼說話，是不是有點噁心人了？

  強忍著心中的不快，岳不群笑道：「莫不是因為秦王？」

  洛千鎬呵呵一笑：「岳先生果然機敏，你若想和秦王來往，就必須入我東廠，否則，便是該死！」說著，聲音突然嚴肅，不容置疑。

  岳不群也沒生氣，藩王嘛，肯定是重點關照對象。

  「在下也不是想和秦王來往，只是一些事情不得不借用秦王關係！」岳不群推脫了一句。

  洛千鎬哂笑地搖了搖頭：「岳先生果真無愧君子劍的名號，以你本事，用強如何？區區商賈，殺了也就殺了，你們殺商賈，比我們都要隨意一點。」

  商賈背後也有官人，東廠不怕商賈，但怕官人撕咬。武林人士就不存在這個問題。

  岳不群微微一笑，也沒回答。

  洛千鎬繼續道：「你入了我東廠，很多事情，我們都可以幫你！」說著，目光灼灼地看著岳不群。

  但岳不群立刻答應道：「可以。」

  洛千鎬神色一凝，不是，你是不是答應的太痛快了？

  按照你們武林人的尿性，不是應該瞧不起我們這種朝廷鷹犬嗎？

  你怎麼都不帶猶豫的？

  一下被噎住了的洛千鎬忙追問道：「岳先生真答應了？」

  岳不群才沒有對成為朝廷鷹犬有任何牴觸，而且，借著東廠的情報網，還有威勢，他能少多少瑣碎小事的叨擾。

  「在下可以入東廠，但僅限於對秦王和在下來往的匯報，其他的江湖朋友的問題，在下不會和東廠談及，相反，東廠還要和在下分享你們掌握的江湖情報。」岳不群笑著說道。

  洛千鎬臉色一沉，這岳不群他們東廠當什麼？

  若說秦王結交岳不群，是想要造反，那決然不可能！

  他不過是想借著這個由頭，把岳不群拉進東廠體系，繼而壯大東廠的威勢。

  「岳先生是不是太瞧不起我東廠了？」洛千鎬臉色一沉。

  岳不群面上古井不波，淡淡道：「那洛先生是不是瞧不起我岳某了？」

  洛千鎬猛得一睜眼，一手伸出，五指曲爪，伴隨著凌厲的勁風，直奔岳不群面門。

  岳不群同樣坐著巋然不動，只一手向外盪開，打得洛千鎬襲來的攻擊，立刻卸力，偏離。

  洛千鎬臉色一沉，猛得再提一口氣，腳下猛得上踢。

  岳不群身子一側，一腳側著踢出，正好踢在洛千鎬襲來腿部的腳踝，洛千鎬直感到一股劇痛，身子一歪，人也差點從椅子上掉下去。

  兩下交手，洛千鎬都沒有占到便宜，目中閃過一絲無奈。

  岳不群現在名聲斐然，果然不是等閒之輩。

  嘆了口氣，洛千鎬好像無事發生一樣，坐正身子，幽幽一笑：「可以是可以，不過我東廠日後有事兒需要岳先生幫助的時候，還請施以援手！」

  岳不群同樣當作無事發生，淡然笑道：「只要不是針對我武林正道，些許事情，只要在下時間來得及，自然樂意之至！」

  洛千鎬一聽，更加鬱悶，這岳不群還真是瞧不起他們東廠。

  不過京兆又不是燕都，東廠的高手並不多，此地還真沒有能打得過岳不群的。

  「岳先生太小心了。」洛千鎬無奈了一句，隨即掏出一塊腰牌，說道：「這是我東廠掌班腰牌，可調遣各地東廠人手，若是事情緊急，也可召集錦衣衛協同。」

  「岳先生務必收好！」

  岳不群看了一眼腰牌，點頭道：「在下自然省的。」

  洛千鎬又告知了一些岳不群東廠暗哨的分辨方式，和口令暗語等等，然後無奈離開。

  岳不群心情不錯，自己能借用官方的情報網絡，這實在是一件意想不到的大好事兒。

  離開酒樓。

  岳不群再趕往裴家。

  裴家。

  紅色的裝扮已經布滿了整個裴家。

  閨房中。

  劍玉看著憂愁的裴秀芝，輕聲道：「小姐，你到底是想嫁還是不想嫁？」

  裴秀芝臉色糾結，若是對岳不群沒有好感，那自然是假的。

  可岳不群已經結婚，還是妻子，她去了做妾，讓她十分難受！

  「我不想嫁，又能如何？」裴秀芝苦澀說道。

  怎麼突然之間，裴元澤就不顧全家人反對，執意讓她嫁給岳不群。

  劍玉低聲道：「若是小姐不願意，我們逃婚吧！」

  裴秀芝臉色一僵，旋即搖了搖頭：「我再是胡鬧，怎敢這麼胡鬧？若是其他人，逃婚了，家裡也不會受牽連，畢竟我裴家還有些家底，可面對現在的華山派，我若是逃婚了，家裡人可就活不了了！」

  劍玉想了一下，「不可能，岳先生看上去不是那種人！」

  裴秀芝一想也是，可又搖頭：「不一樣的，這些武林人說翻臉就翻臉，岳先生即便不是，難道華山之上的其他人就能忍下這份屈辱？」

  劍玉哎了一聲，無法回答。

  兩個人正在聊著，外面忽然傳來聲音。

  「新姑爺來了！」

  「小姐還不知道吧！」

  「不能通知小姐，現在見面不吉利！」

  劍玉一聽，憂愁嘆氣。

  外面。

  裴元澤親自迎接，岳不群自然是又驚訝，又無奈，「裴先生，非要如此嗎？岳某剛來，你們這、這……」

  「一切全部準備妥當，只等岳先生過來，找個良辰吉日，舉辦婚禮！好安眾人之心！」裴元澤苦口婆心。

  岳不群一副身不由己的模樣，滿臉的頹喪之氣。

  進入了裴家之後，岳不群這次也不用住從前的客房了。

  一座被重新整修了一遍的院子，成了岳不群暫時的家，結婚典禮也在這裡。

  岳不群看著被整修出來的屋子，十分滿意。

  現在，華山方面，包括寧中則已經沒有任何阻力了，裴家方面也沒有問題，唯一的問題是裴秀芝。

  所以，當天夜裡。

  岳不群悄然來到了裴秀芝房門外面。

  用內力傳遞聲音，低聲道：「裴小姐……」

  裴秀芝迷迷糊糊聽到聲音，猛得睜開眼睛，左右看看，自己還在房間裡面，嚇得差點叫出聲音，可又感覺聲音有些熟悉，下意識朝門外看了一眼。

  但見月光下，門外果然有一個隱隱約約的影子。

  「是岳先生？」裴秀芝遲疑了下，穿好衣服，立刻出門，果然看到岳不群站在門外。

  裴秀芝臉色立刻羞紅：「你、你怎麼來了？」

  岳不群苦笑一聲：「裴先生讓你嫁我，我想來，你心中定是不願的，就是我自己，也實難接受。不如這樣，今夜我送你離開！」

  裴秀芝直接傻在了原地？

  未婚夫幫自己逃婚？

  這也太離奇了！

  「這、這……」裴秀芝心中震撼，結巴說道：「我如果逃婚了，岳先生會被人笑話的！」

  岳不群搖頭道：「些許嘲笑，岳某還承受的住，只是怕毀了小姐一生幸福！」

  裴秀芝呆呆地看著岳不群，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逃婚？

  她會點三腳貓的功夫，但想憑這點功夫闖蕩江湖，那絕對是玩笑！

  流落在外，她又能遇上什麼人，過什麼日子？

  想著，裴秀芝忽然心中有氣，皺眉道：「岳先生莫非看不上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