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說翻臉就翻臉

  第237章 說翻臉就翻臉

  前幾月,岳不群剛和左冷禪大戰一場。

  今日演武場上,岳不群又要和少林的方生大師,武當的沖虛道長切磋。

  這如何不讓華山子弟激動!

  誰人不知道,少林、武當乃是正道武林的魁首!

  他們門派中得享高名的人,定然不是弱手!

  岳不群若是贏了,肯定能讓華山的名號再上一層樓!

  杜不恨卻另有所思,冷笑一聲:「肯定有陰謀!」

  叢不棄急忙問道:「什麼陰謀?」

  封不平皺眉道:「莫不是和魔教一樣,想讓代掌門名號再響亮一些,引得魔教側目,讓魔教來找我華山晦氣?」他們可是親眼所見,一群不知所謂的人,跑來尋釁岳不群,被岳不群一陣收拾。

  黃不周張大嘴巴,幾乎喊出聲音,最終壓下聲音:「原來如此啊!」

  成不憂恨恨道:「最好代掌門把這兩個人也割掉耳朵,削掉鼻子!」

  寧中則走了過來,看著幾個人神色陰沉,問道:「師兄們在說什麼?」

  杜不恨等人說了推斷。

  寧中則一呆,愕然道:「這怎麼可能?一位真人,一位大師,他們如何有這般想法?」

  封不平剛想斥責寧中則的天真,但,想了想,還是忍住了,畢竟是掌門夫人。

  其他子弟倒沒有這麼多想法。

  「你們說代掌門能不能打得過沖虛道長?」

  「應該可以吧,沖虛道長再厲害,也就和左師伯差不多!」

  「誒,不一定,聽說沖虛道長將來要當武當掌門,能當武當掌門,肯定勝過了左師伯!」

  演武場上。

  沖虛拿著一柄長劍,笑著說道:「岳施主請,貧道以太極劍法請教!」身子緩緩右轉,左手持劍向上提起,劍

  身橫於胸前,左右雙掌掌心相對,如抱圓球。

  劍未出,已然蓄勢無窮。

  岳不群拱手道:「小可多承道長指點!」說著拉出長劍相對。

  沖虛左手劍緩緩向前劃出,成一弧形。

  岳不群自然知曉沖虛劍法破綻何在,立刻虛點一劍。

  沖虛手中長劍立刻劍交右手,寒光一閃,直奔岳不群頸中,岳不群立刻直奔破綻淵腋穴。沖虛立刻長劍豎立格擋,劍身相撞。

  當的一聲。

  此時沖虛內功雖然深厚,修行的也是武當派的至高內功,但岳不群乃開掛選手。

  論內力,岳不群也不輸給沖虛。

  劍身上內力傳導過來,沖虛被震得右手手臂發麻,臉上划過一絲異色,雖然華山派的紫霞神功也十分神異,但比起武當派的內功頂尖內功來,還是差了。

  而他一直修行的就是武當派的頂尖內功,岳不群修行紫霞神功才短短几年,如何有如今造詣?

  腳下一頓,穩住身形,立刻手中長劍畫圈。

  可謂大圈小圈、正圈斜圈接替而來,短短几步,幻出光圈無數,猶如浪潮一般,呼嘯而上。

  而且,金刃劈風之聲極小,雖然未到劍勁柔韌的化境,卻也差不了太多。

  眼看著光圈就要逼近岳不群。

  岳不群竟巋然不動!

  沖虛臉上顯出幾許得色。

  華山人等,卻是一臉愁容。

  因為以他們的目光看來,這劍法,毫無破綻!

  方生眼看著岳不群都要看傻了一般,心中既是高興,也是擔憂。

  高興岳不群也破不了太極劍法。

  擔憂的是沖虛要一個不小心要是贏了,反而不美。

  他剛準備提醒。

  突然,岳不群手中長劍一抖,直奔光圈而去!

  對面沖虛完全沒有料到,他的破綻居然被看穿了!

  腳下一抖,立馬退開兩步,臉上神色驚詫至極,他沒想到自己居然真的敗了!

  是的!

  不是他假裝敗了!

  而是真的敗了!

  岳不群一劍直指他的破綻!

  雖然他料想到岳不群會用獨孤九劍和他斗上些許回合,然後佯裝不敵,但完全沒有料到,他真的會失敗!

  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反應!

  而在場外。

  華山派的人一些眉飛色舞,一些錯愕不已!

  這可是武當派的絕頂劍法之一,放眼整個武林,都是頂尖的存在!

  沖虛又是武當內定的下一代掌門人!

  地位就和現在的岳不群一樣。

  武當的掌門人不如華山的掌門人,如何不叫人高興,欣喜!

  普通門人弟子,還在疑惑。

  但杜不恨等人知道,高手過招,一招就可見分曉。

  杜不恨馬上上前說道:「方生大師,你何不與沖虛道長一起?」

  反正你們不懷好意,那就讓伱們丟個大臉!

  方生也傻了眼,他本來以為岳不群會速敗,沒想到是沖虛速敗!

  好在不是他!

  丟人的是武當!

  「獨孤九劍果然厲害!」方生看到這種情況,決定先慫了,敗也有敗的方式,打上幾百回合,失敗了,那自然說得過去。

  可一兩招就分出勝負。

  這就不行了!

  方生走上前來,雙手合十,「岳施主不愧獲得了風前輩的真傳……」

  「方生大師說錯了,在下和風師叔一樣,都是受獨孤前輩恩惠!」岳不群淡淡一笑,話鋒一轉,「方生大師,何不切磋?」

  「方生大師,請賜教!」

  說著,手中長劍一抖,一道寒光立刻奔著方生而去。

  方生沒想到岳不群居然會偷襲,當下腳下一點,往後倒飛。

  岳不群自然不可能真的偷襲,虛晃一劍,只是為了引得方生動手,口中笑道:「大師,果然了得!」說著,當下提劍再次平刺。

  方生氣得發抖,這岳不群到底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反正儼然一副動了和他切磋的心思,他已經出手,不可能罷戰。

  手掌一揮,一道強勁氣浪蕩開。

  岳不群手中長劍順勢畫圈,隨著掌力繞了一下,但又跟著再次突刺過去。

  方生內力雄渾,雖然沒有修成少林寺易筋經這等超頂尖內功,但其他頂級內功,已有火候,單憑內力,只和沖虛在伯仲之間,而且,他還學過幾招獨孤九劍的固定劍招,對獨孤九劍稍有理解。

  一旦開打,方生的速度要麼極快,要麼不打,儘量不暴露自己的破綻。

  心下有了計較,面對再次襲來的長劍,方生猛然雙掌翻飛,腳下快速掠動,頃刻間,就看到五六個掌印,滯留空中,不曾消散。

  本來還暗自神傷的沖虛,立刻凝目看去。

  心中更是著急,雖然他敗給了岳不群,但看到方生如此厲害,也感到氣悶,難道武當終歸不能如張祖師在世一樣,壓過少林一頭?

  華山人等,也都定睛注視。

  岳不群自然不需要和令狐沖一樣,了悟什麼,敵人招式中的最強之處,便是招式中的最弱之處,反正就類似有點燈下黑的感覺。

  他長劍一震,臉上泛紫色,這月余來,除了看老婆孩子,問安師父,他都在勤修苦練,猛嗑藥。

  紫霞神功不敢說如今大成,卻也真正有了火候。

  但見長劍之上,紫光一閃,恍如一道天雷,橫穿而去。

  方生的掌力襲來,瞬間好似破冰船撞在了冰層上,一陣真氣激盪,強大的壓迫感,如同山呼海嘯一般,席捲而來。

  掌勁被擊碎!

  緊跟著,仿佛發出音爆一般的震動,傳徹場外。

  方生腳下慌亂,目露駭然,不可思議地趕緊撤步,掌力一下被打得消散,劍尖又直指他的破綻,以強對強,他竟然不敵?

  杜不恨等人看到這一幕,不禁頭皮發麻。

  誰能想到,岳不群這般厲害,如今連少林高僧,武當真人都已經不是對手!

  而且,都是速敗!

  方生剛穩住身形,岳不群也收劍立身,淡淡一笑:「方生大師手下留情,小可感激不盡!」

  方生臉色一沉,他雖然是出家人,但畢竟是武林中人,敗了自然也有情緒,可他又不好發作,岳不群的表面功夫,還是無可指摘的。

  「岳施主劍法超絕,貧僧佩服!」方生雙手合十。

  沖虛嘆了口氣,上前說道:「岳施主果然令人驚嘆,這幾年來,武功進展,恍如天授,貧道也佩服不已!」

  岳不群看著二人,少林、武當把令狐沖誇得和花兒一樣,只說什麼令狐沖問心無愧就好。

  照這麼說,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問心有愧的人!

  因為魔教殺人,也是問心無愧,我想殺人,我就殺了,我怎麼能問心有愧呢?我明明出自本心,也是無愧於心!

  「哈哈……」岳不群朗聲一笑,忽然面色一沉:「兩位敗給我,到底為何?在下心中一清二楚,兩位不用如此!」

  此話一出,方生、沖虛臉色頓時一僵!

  杜不恨等人也沒有料到岳不群敢這麼說,會這麼說,既是高興,又是擔憂。

  寧中則幽幽嘆息,實不能理解,正道之中,怎能也有這樣陰私計較。

  「岳施主何出此言?」方生臉色一白,趕緊說道。

  沖虛也立刻說道:「我們敗了就是敗了,這人所共見!」

  岳不群卻搖頭一笑:「少林武當,並尊江湖,兩位一個乃是掌門師弟,一個乃是下一代掌門人,打不過我一個華山子弟?」

  「先前岳某和左師兄聯手,讓任我行這個老龜毛掛了點彩,魔教就瘋傳在下是什麼武林正道第一,引得平日裡和我華山井水不犯河水的人,都來尋釁我華山!」

  「今日您二位又敗給我,到底是不是岳某厲害,岳某不敢相信!」

  方生臉色狂變,大吼一聲:「岳施主若懷疑貧僧用心,還請再來比過!」

  「比過,你們不過再輸一場而已!這又有什麼意義?」岳不群老神在在地搖頭。

  方生氣得跺腳,恨聲道:「岳施主如此揣測,如何當得起君子劍之名號?」

  岳不群絲毫不見生氣,淡淡笑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岳某略有所得不假,但能速敗武當真人,少林高僧,岳某自是不信的!」

  方生、沖虛一下麻了。

  他們要是真的佯裝敗北,倒還能接受。

  可他們明明是真的失敗了啊!

  他們明明真的失敗了,岳不群反而認為他們是故意假裝失敗!

  還有比這個更噁心的事情嗎?

  本來就心情不好了,現在簡直糟糕透頂!

  方生還要辯駁,沖虛卻一把拉住了方生,衝著岳不群說道:「岳施主,我倆確實不敵你,你信或者不信,都是如此!」

  岳不群看了一眼沖虛,依舊平淡開口,「沖虛道長此話,問心有愧否?」然後,忍不住笑出了聲。

  沖虛臉色一僵,不明白岳不群在笑什麼,但口中還是說道:「在下無愧於心!確實是輸了!」

  岳不群哈哈大笑:「好,好一個無愧於心!那我再問,沖虛道長切磋之前,心中可有勝負定數?這個定數到底是輸是贏?如果是輸,那你是真的當時認為自己必定會輸嗎?若是真的如此認為,敢不敢對真武大帝發誓?」

  沖虛當時臉色一白,整個人都在顫抖,原來岳不群果然猜到了他們的用意!

  而且,不僅如此!

  岳不群知道了,還全力以赴,當真打贏了他們,再拷問他們的用心!

  端的是噁心惡毒無恥虛偽!

  對真武大帝發誓?

  他自然不敢!

  沖虛身體搖擺,面露猙獰,眼看著就要原地爆炸!

  方生趕緊說道:「切磋之前,心中自然有定數,或輸、或贏,兼而有之,但不過都是各自揣測而已,此心動之念,何人不有?」

  「叨擾許久,我們也該告辭了!」

  「岳先生,後會有期!」

  說著,不由分說,一拉沖虛,二人就朝著山下走去。

  杜不恨等人立刻走到岳不群身邊。

  「少林、武當端的可惡,尤其是武當,明明門派至寶都被魔教搶走了,卻絲毫不為所動!」

  「少林難道不更可惡?占著正道魁首的地位,卻從不發起對魔教的征討!」

  「看來他們切磋之前,肯定想好了要失敗!只是沒想到真的不是代掌門的對手!」

  「對!就是如此!」

  ……

  岳不群看著義憤填膺又喜笑顏開的幾個人,搖了搖頭,指派了一個弟子,讓去送送沖虛、方生。

  他自己,當然不會親自送下山了。

  想來,自此以後,少林、武當也不會上山攛掇他華山打魔教了。

  這樣也好。

  反正,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現在的華山還不是高個子。

  只有寧中則怏怏不樂,對武林感到失望。

  下山路上。

  「又是一個野心勃勃的左冷禪!」方生恨聲說道。

  沖虛臉色陰沉,「此人心計頗多,鐵了心思不與魔教衝突,若是經營得當,正道格局又將變化,當真是令人難受!」

  方生也不忿道:「明明那麼好的武功,不去為武林同道出氣,不去剿滅魔教,竟能穩坐泰山?當真令人不齒!」

  沖虛咬牙道:「若是能讓魔教再攻一次華山就好了!」

  方生聽罷,微微頷首,忽然又趕緊搖頭:「沖虛道兄著相了,岳不群想要經營門派,不參與和魔教的爭鬥,固然失了武林豪俠之風,但讓魔教攻打華山,這萬萬不可!」

  沖虛也回過味來,自己真是被氣暈了,底線一下都沒有了,連忙說道:「貧道失言。」話鋒一轉:「如此岳不群,如此華山派,如之奈何?」

  方生沉吟了片刻,幽幽道:「華山不動,便不動吧,但魔教豈有岳不群的心思,兩家必定再有生衝突波瀾的時候,只是需要時日。」

  「他日魔教殺的華山弟子多了,我就不信岳不群還能穩如泰山!」

  沖虛想了想,點頭道:「也只能如此!」

  兩個人還在說著,一個華山弟子從後面走來,口中高喝:「方生大師,沖虛道長,我家代掌門比武受創,不能親自下山相送,特意派遣我來相送,並致歉意!」

  方生臉色一黑,暗罵道:「虛偽!」

  沖虛同樣暗罵一聲:「無恥!」

  當然兩個人面上很快就恢復了笑容,立刻又說起了客氣話,並且欣然接受了華山弟子的護送。

  房間。

  寧中則哀怨地看著岳不群,幽幽道:「這就是武林嗎?」

  岳不群笑道:「對,這就是武林,無論是什麼,只要是人,都有計算,無論好人壞人。」

  寧中則嘆了口氣,搖頭道:「我都不想練功了。」

  岳不群一愣,道:「寧氏一劍,豈能這樣銷聲匿跡?」

  寧中則搖搖頭,「當日學武,便是為了光大華山,也是我想在武林中闖出名堂,豪俠慷慨,毫無陰私,可少林、武當這種門派都有計較,那所謂豪俠,不過都是虛有其名罷了!」

  「如此,我入武林又有什麼用?難道也要變得和他們一般?」

  說著,看了看放在床榻的兩個孩子,「如今華山有你,有爹爹、風師叔、陸師叔,還有杜師兄、封師兄他們,我武功強弱,也不用太在意!」

  岳不群一下有點難過,這寧女俠以後沒有了?

  若只是當個賢妻良母,是不是太對不起寧中則了?

  可想到寧中則隨著老岳,在江湖中闖蕩,雖然有點名氣,可一輩子在山上縫縫補補,採摘蘑菇,親自下廚,在外面看著令狐沖搞事兒,傷心落淚,最後女兒慘死,老岳這個她信仰了一輩子的師兄老公一百八十度轉彎的巨變,無法承受,落得疑似自殺而死。

  還有幾次被人調戲的厄運……

  岳不群心中一顫,走上前,抱住寧中則,寧中則臉色一紅,羞澀道:「師兄,這是白日。」

  「你不想練功也無妨,華山有我,你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都是可以的。」岳不群柔聲道。

  寧中則聽岳不群說的誠摯,手中也沒有不老實的動作,心下感動,畢竟,岳不群一直是他心目中的信仰,現在還沒有人設崩塌,立刻哭聲道:「師兄,我不幫你分擔,你卻不怪我,我、我好高興、好難過……」

  沖虛、方生離開華山又有了幾天時間。

  岳不群和寧中則的感情更好了。

  雖然寧清羽還沒死,但寧中則對岳不群的依戀,已經達到了寧清羽死後那種兩個人相依為命的狀態。

  這日。

  岳不群左手岳靈珊、右手岳自成,正帶著寧中則散步。

  忽然,叢不棄走來,「代掌門,長安裴夫子來訪!」

  岳不群一愣,下意識想到了什麼,把孩子遞給寧中則,說道:「我去看看。」

  寧中則點了點頭,笑道:「去吧。」

  正氣堂。

  裴元澤神色萎靡,自從岳不群說他兒子降生之日滿屋生紫的事情後,他就一直休息不好。

  可休息不好!

  他也得有決斷!

  這麼大的事情,岳不群說給他聽!

  他沒有一個決斷!

  那就是不識抬舉!

  他哪怕想當昨無事發生,沒有聽說過這些話,都不可以!

  因為,岳不群不會放過他,還會殺了他。

  這點,他毫不懷疑!

  「裴夫子怎麼臉色如此憔悴?」杜不恨在陪客,畢竟裴元澤在長安算是他們華山的最大代理人,肯定要鄭重相待。

  裴元澤笑了笑:「商會事務繁忙,在下體力不濟。」

  杜不恨歉意道:「多謝裴夫子輔助,我等山野之人,對操持商賈事務,一竅不通,多謝!」作揖行禮。

  裴元澤回禮。

  這時,岳不群走了進來。

  杜不恨、裴元澤趕緊起身。

  岳不群擺了擺手:「兩位不用如此,都是一家人。請坐,請坐。」

  杜不恨、裴元澤還是禮數周全的施禮,然後等岳不群坐下後,放才落座。

  岳不群揣著明白裝糊塗,笑著問道:「裴師兄此來,莫不是商會之中,有什麼難事?」

  裴元澤笑道:「岳先生先和左掌門他們切磋,又和少林高僧、武當真人切磋,盡皆勝出,這等威勢,商會自然無往而不利!」

  「哪怕有些許小事,也能迎刃而解!」

  說著,突然臉色一沉,拱手道:「在下此來,是有一件不情之請!」

  岳不群一臉驚訝,「何事?」

  杜不恨也好奇地看著裴元澤。

  裴元澤心中痛了一下,深吸一口氣,馬上說道:「岳師兄應該還記得,在下孫女裴秀芝?」

  岳不群皺眉道:「自然記得。」

  「這女娃不喜女紅,專好武事,在下請了好些個女師教導,反倒被她都打跑了,如今已經年近十八,卻未曾許下人家。」裴元澤越說越難受,明明是他捨不得裴秀芝早早嫁人,所以一直養在身邊,現在卻不得不胡說八道。

  杜不恨立馬站起了身!

  岳不群自然也臉色大變。

  「自從岳先生在我裴家多次往返,我那孫女一顆心就掛在了岳先生身上。老夫無能,寵的孫女不知所謂,她逼著老夫前來求親……」

  「哎……」

  「哎……」

  裴元澤一臉羞慚,幾乎抬不起頭來。

  杜不恨立馬起身,皺眉道:「這如何使得?我家代掌門已有妻室!且裴夫子對我華山幫助良多,又如何能讓裴家女子做妾?」

  岳不群自然也說道:「使不得,萬萬使不得,在下已經這般歲數,裴小姐正當妙齡!如何相配?」

  裴元澤立馬站起身,大聲道:「江湖兒女,歲數什麼的,何須在意?我孫女一顆心都在岳先生身上,岳先生難道要看著我孫女香消玉殞?」

  「若是如此,兩家還如何合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