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擦了, 幫我脫了吧。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
這話一入耳,許梔整張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接著,有沉沉的笑聲在房間裡響起∶
「臉怎麼紅成這樣, 你又不是沒看過。」
許梔猛地抬起頭來, 視線一下就對上了陳賜低垂著的目光。
他微微啟唇, 似乎又要說什麼讓人臉紅心跳的話。
許梔看到了他微張的唇,腦子裡頓時「噼啪」炸了一下, 來不及思考的她,出於本能反應直接抬起手捂住了他嘴巴。
「你別說了!」
她眉頭皺得超緊。
陳賜看她臉紅得像煮熟了的蝦, 感覺再逗她, 他真的就要被自己煮熟了。
他眼睛彎了彎, 然後抬起手做了一個把嘴巴拉上的動作。
許梔這才慢慢鬆開捂住他嘴的手, 然後把頭偏到一邊,過了會兒說,「你轉過去。」
陳賜不知道她讓他轉過去幹嘛, 但還是聽話轉過了身去背對她。
許梔暗暗瞄了他一眼, 深呼吸了幾口氣,讓臉上的溫度降下去之後才把頭轉過來。
其實脫個上衣也沒什麼, 主要他們現在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陳賜身材還好到犯規, 讓人看一眼就會臉紅心跳,所以她才讓他轉過去。
「你先把校服脫了。」
陳賜裡面穿的短袖, 外面隨意的披著校服, 他要是好好穿校服,也不至於會把水弄到裡頭的短袖上。
校服袖口很大, 陳賜抖兩下就下來了。
許梔咬了咬唇, 「把手舉起來。」
陳賜這才知道她原來是害羞, 只敢看他的背。
他舉起手,臉上表情玩味,像是又計劃著什麼壞點子。
許梔沒有察覺他的心思,紅著臉把手伸過去,一點一點捲起他的衣服,她動作小心翼翼,但還是會不經意碰到他的皮膚。
每碰到一下,仿佛就有細微的電流竄入指尖,激得她渾身發軟。
偏偏她還不敢脫得還快,怕衣服勒到他傷口。
於是這個曖昧的過程被無限拉長,她的臉越來越紅。
好不容易終於把衣服脫下來,許梔正要問他衣服在哪兒,陳賜突然轉過來。
許梔立馬捂住眼睛偏過頭,「不是讓你轉過去嗎!」
陳賜低頭看了看自己,「男人的胸有什麼不能看的。」
許梔攥緊小拳頭,咬著牙沒說話。
「梔梔。」
陳賜輕喊她一聲,朝她靠過來,「你怎麼能這麼純。」
他說這話時又故意壓低聲帶,發出那種撩人的嗓音。
下一秒,許梔又把他嘴給捂了。
不准他發出這種聲音!
陳賜輕笑著後仰,雙唇離開她掌心。
「好了,不逗你了。」
許梔咬了咬下嘴唇,「那你轉過去。」
陳賜搖頭,「我轉過來是想拜託你將就幫我擦一擦身上,今天出了好多汗。」
許梔當然不肯,「你自己去沖沖不就完了。」
「我現在手又沒辦法沾水,沖了背上也沒辦法擦乾,手一使勁兒就疼,怕是帕子都抓不穩更別說那麼重的花灑了。」
他說得像是自己已經完全不能自理,但其實他也就右手用力的時候扯得會有點疼,而且這點兒疼他還是能忍的。
只是這些怎麼能告訴她呢。
「梔梔,你幫一幫我。」
許梔睫毛止不住顫了顫。
她確信,這個人在故意勾引她!
半晌,她悶悶地開口,「你忍著,兩天不洗又不會死人。」
給他擦了又怎麼樣,她只能給他擦上半身,又沒辦法給他擦下半身,他要是真那麼愛乾淨,還不是得去洗。
可是狡猾的狼並不死心。
「你不知道嗎,男生的汗味兒很大的,不擦的話晚上聞著根本睡不著,我這狂躁症本來就是精神問題,睡不好就容易復發。」
他說完,許梔在原地站了會兒沒說話,然後突然朝他靠過來。
少女的體香隨著距離的拉進而湧入鼻腔,陳賜一瞬失了神。
「不臭。」
耳邊傳來許梔甜甜糯糯的聲音。
他回神,人卻愣住了。
許梔暗暗瞄了他兩眼,紅著臉往後退了兩步,然後轉身走向衣櫃,從裡面隨便抓了一件白色短袖扔給他。
「穿上。」
陳賜失笑。
「你幫我穿。」
他只能做最後的掙扎了。
許梔看了眼他的手,還是走過去拿起短袖給他套在了頭上,袖子就等他自己穿。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穿得慢悠悠的,腹部形狀優美的肌肉隨著他的動作伸展,看著簡直讓人血脈噴張。
許梔覺得她不能再在這屋裡呆了,一把抓起床上的衣服,「我去把你衣服洗了。」
說著,快步走出了房間。
陳賜家蠻大的,許梔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洗衣機,再回來的時候,陳賜已經穿好衣服了。
許梔看了眼外面的大太陽,掏出手機看了看,已經到了十二點。
「餓了嗎?」
她問陳賜。
陳賜點頭,「餓了。」
許梔∶「你想吃什麼,我點外賣。」
「青城騎手少,外賣送過來至少要三十多分鐘,悶那麼久菜都不好吃了,家裡有自熱飯,我之前吃覺得還挺好吃的,看你吃不吃。」
「可以吃。」
許梔也不愛點外賣,夏姨不在家的時候,她也是湊合著吃速食。
「就在廚房冰箱裡,我跟你一起下去。」
「嗯嗯。」
兩人一起來到樓下。
許梔拉開冰箱,第一眼看到的是各式各樣的蔬菜,然後才是放在裡面的自熱飯。
許梔沉了沉氣轉頭瞥了陳賜一眼,「你家菜挺多啊,什麼時候買的?昨天不是說家裡沒菜嗎?」
陳賜倒是把這茬給忘了,不過他臉上一點兒也沒有謊話被當場戳穿的尷尬,淡定地說,「單純就想給你做飯,不行啊。」
許梔撇了撇嘴,「以後你想幹什麼就直說,少耍花招。」
「我不這樣說,你不得趕我走啊。」
許梔垂下眼,動作停滯兩秒後,她一邊從冰箱裡拿出兩盒自熱飯,一邊低聲說,「以後不趕你就是了。」
她說的真的很小聲,細如蚊吶。
但他聽到了。
於是,漆黑的眼底泛出熠熠星光,他嘴角壓不住地上揚。
許梔拿著自熱飯快步走出廚房,好不容易降下溫度的臉頰又微微泛紅。
在廚房一個人站了一會兒,陳賜轉身跟上許梔的腳步。
自熱飯需要加熱幾分鐘,兩人坐在桌邊等飯加熱,全程陳賜就把許梔看著,許梔則看地板磚,看天花板,看桌子,看椅子,就不敢看他。
陳賜瞅她眼珠子一直滴溜溜地轉著,眼底笑意越來越濃。
他的梔梔怎麼能這麼可愛。
「飯都好了。」
他提醒她。
耳邊突然想起他的聲音,一直處於緊張狀態的許梔被嚇得蹦了一下,那模樣更別提有多可愛,像只受到驚嚇的小兔子。
「給你。」
許梔打開一盒飯遞給陳賜。
「你不餵我啊。」
陳賜拿手腕撐臉看著她。
許梔愣了兩秒,最後放棄掙扎。
她感覺今天之後,她在陳賜面前肯定就不會那麼容易臉紅了,她這顆純潔的小心靈今天遭受了太多。
她擼了擼袖子,深吸幾口氣,像是如臨大敵般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飯送到陳賜嘴邊。
陳賜張嘴含住勺子,眼睛還是跟喝水時一樣直勾勾地盯著許梔。
這讓許梔實在有些火大,他就是想看她臉紅!
「你能不能別這樣一直看我?」
她白他一眼。
陳賜還是看著她, 「誰讓你長得這麼好看。」
許梔跟他沒辦法溝通,只能選擇無視他的目光。
好在經過陳賜今天對她的各種「錘鍊」,她這會兒已經不會像餵他喝水時那樣不中用了,臉上的溫度沒有繼續攀升,慢慢降了下去。
看她眼神逐漸變得波瀾不驚,陳賜嘆了口氣,「你別光顧著餵我,你也吃啊,不然就涼了。」
「哦。」
許梔也是這時候才想起自己一口沒吃。
大概是手上的勺子用順手了,她直接拿這個勺子就舀了勺飯送進嘴裡。
然後,她就愣住了。
陳賜看著仿佛被點住了穴位的許梔,狹長黑眸微熠,舌尖掃過上顎,驀地輕笑了聲。
沙啞而愉悅。
「我們這樣算不算間接接吻?」
他故意問這樣一句。
許梔雙眼倏地睜大。
梅開三度,臉又刷刷刷變得通紅。
偏偏某人還要繼續調侃她,「梔梔,你是變色龍嗎?」
「陳賜!」
許梔惱羞成怒,轉過頭來狠狠瞪住他,「你再多說一個字,你看我還餵不餵你。」
陳賜能屈能伸,立馬舉起手投降。
許梔只覺一拳砸在了棉花上,有氣兒沒處發,甚至還要繼續餵他,只是往他嘴裡送飯的力度多少還是帶點私人恩怨。
吃完飯後,許梔正收拾著盒子,樓上傳來「嗶嗶」的聲音。
陳賜回頭看了眼樓上,「衣服洗好了。」
許梔遂跟陳賜上樓去晾衣服。
剛剛他們一直在屋子裡,一走出陽台,強烈的陽光刺得他們都有些睜不開眼。
「這麼大的太陽。」
陳賜走過去靠在欄杆上,懶洋洋地說,「今年的夏天來得也太早了。」
許梔抬手微微擋住眼睛,踮起腳來把衣服掛到曬衣杆上。
「梔梔,你看那兒。」
陳賜指了一個方向。
她掛完衣服,仰頭順著他指著的方向看去——
萬丈高空上,金燦燦的太陽從白雲的縫隙里漏下一束光。
一束有形狀的光。
許梔呼吸一滯。
因為那像極了不久前她夢裡的場景。
夢裡,她毫無顧忌地奔向了那束光,被溫暖包裹籠罩。
那時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那個夢,現在回想起後,才似乎明白。
去遊樂園的那一天,她釋放出了心底一直被她禁錮的小女孩,肆意吶喊,盡情歡笑,開始變得勇敢,只是當時她沒有意識到。
於是住在她心底的女孩在夢裡提醒她——
是時候了。
她該勇敢去追光。
在夢境與現實里,她都看到了乍泄的天光,那她也是時候看向照進自己心底的那道光了。
她緩緩轉過頭,看向身旁的陳賜。
他還望著那束光,眼睛映著天空的顏色,乾淨透亮,笑里有溫暖的味道。
只這樣一個笑,便讓人覺得整個世界都更亮了。
夏陽炙熱。
而他是比夏日驕陽更明亮的存在。
耳畔在這時忽的又響起那句熟悉的歌詞:
「傳說中你為愛甘心被擱淺,我也可以為你潛入海裡面……」
上天又在暗示些什麼了。
許梔垂眸笑笑。
身旁的少年懶懶倚著欄杆,渾然不覺。
嗯。
是時候了。
一陣微風吹過來,她迎著風閉上眼,然後踮起腳尖——
輕輕吻住他側臉。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停止。
夏日的喧囂遠去。
她在風與艷陽里,親吻身旁的少年。
兩秒後。
在少年愣神之際,她緩緩收回踮起的腳,輕喊他的名字,「陳賜。」
陳賜怔怔轉過頭來。
她笑著對他說,「等你好起來,再向我表白一次吧。」
「梔梔,你……」
陳賜瞪大著眼,像是感覺剛剛發生的一切並不真實,「怎麼……」
他雖然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但許梔知道他想問什麼。
她抬眸看向雲層里落下來的那束陽光。
「因為夏天來了。」
她也不該把自己困在冬天了。
還有。
她聽著不遠處還隱隱約約吟唱著的那首歌。
她本來就想好了——
要做他的美人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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