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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梔說完這句話再轉過頭來時,她看到陳賜眼底一點一點亮了起來。
他好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梔梔。」
他喃喃著她的名字,向她靠近了一步。
她聽到他呼吸聲有些大,沉沉的。
他透亮的眼睛好像逐漸染上炙熱與心旌搖曳的色彩,變得迷離起來。
「——!」
許梔看他這眼神很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陳賜!」
她大喊了他一聲。
「嗯……」
他喉嚨里發出一聲拖長的慵懶嗓音,震得人胸腔酥麻的聲音憑藉身高優勢幾乎壓到她耳尖上。
風夾雜著他身上的味道灌進肺里。
許梔睜大眼,瞳孔里的驚慌清晰可見。
眼見著他把眼睛都閉上了,許梔腦子裡炸了一下,趕緊抬手按住他湊過來的雙唇。
「我可還沒答應你!」
陳賜緩緩睜開眼。
他看著她,兩秒後,他似乎是笑了一下,狹長的眼睛彎起。
「知道了。」
他微微後仰,雙唇離開她掌心。
許梔鬆了口氣。
陳賜卻又去而復返,低頭輕吻了下她掌心,然後笑著問她,「這次想要什麼樣的表白?」
許梔手被他吻得抖了一下,紅著臉把手背到身後,臉也偏到一旁,小聲悶悶的說,「哪有問這個的……」
「因為我想知道什麼樣的表白你絕對喜歡,絕對不會拒絕我。」
他伸手將她被風吹亂的頭髮別到耳後,然後定定看著她的眼睛,「只有問你了。」
他語氣中帶著絲絲入扣的笑,無賴又讓人無可奈何。
許梔心緒被他撩人的嗓音攪得一團亂,哪裡還有心思去想。
陳賜偏偏不作罷,還捏住她下巴讓她轉過頭來看著他。
「你想要什麼都可以,煙花、氣球、玫瑰還是燭光晚餐,我都可以安排。」
他低下頭來蹭了蹭她鼻尖,「就是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給你摘。」
星星?
許梔抬眸,「那我就要天上的星星。」
讓他說大話。
「好。」
陳賜一點也不驚慌,還笑得懶洋洋的。
許梔看他這勢在必得的樣子總覺得是又中了他圈套。
「不過咱事先說好,如果我把星星摘下來了,你不准拒絕我。」
許梔輕輕把他手推開,然後低低應了一聲,「嗯。」
「梔梔。」
「幹嘛。」
「親一下還不行的話,那抱一下總可以吧。」
「也不行!」
許梔趕緊後退幾步跟他保持距離。
她就是怕直接跟他說她喜歡他,想跟他在一起,他會激動得不顧傷口對她又親又抱,才說等他傷好了讓他再表白一次的。
結果這貨滿腦子還是只想著這些。
她覺得必須岔開這個話題才行。
想了想,她問他,「下午你是想再睡一會兒,還是去學校?」
陳賜直起身來,嘴裡輕嘖了聲,「去學校吧。」
*
下午第一節課上課之前,兩人趕回了教室。
這會兒大家都在午休,全趴在桌上睡覺,只有唐伊伊一直往外張望。
在看到許梔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後,她趕緊噔噔噔跑了過來。
「梔梔!你終於回來了,我給你打了好多個電話!」
上午許梔去追陳賜的時候,唐伊伊本來也想跟過去,結果被顧北那群人給攔住了,可擔心死她了。
「不好意思啊,我沒看手機。」
許梔有些抱歉。
唐伊伊暗暗瞄了一眼旁邊的陳賜,壓低聲音問她,「沒事吧?」
「沒事兒。」
說完她轉過頭給陳賜使了個眼色,讓他先進去。
陳賜扭頭進去了。
唐伊伊趕緊把許梔拉到一邊,又向教室里望了兩眼才問她,「陳賜怎麼回事兒啊?」
許梔嘆了口氣,「曾譯說了我,所以他就打他了。」
「曾譯說啥了啊,我看他跟……」
她沒說下去。
許梔知道她想說陳賜跟瘋了一樣。
「他沒告訴我,估計曾譯說得挺過分的吧。」
「這個曾譯真是。」
唐伊伊一陣咬牙,「自己討打。」
「叮鈴鈴——」
預備鈴在這時候響了起來。
「我們進去吧。」
許梔拉住唐伊伊。
唐伊伊點頭,跟許梔一起朝教室里走去,邊走邊說,「以後估計沒人敢再說你了。」
「可能吧。」
許梔回到教室坐下後,班上的人也陸陸續續從桌上抬起了腦袋。
絕大多數人在瞄到許梔跟陳賜回來後都微微露出了驚恐神色,然後低聲和旁邊的人議論。
許梔並不在意他們的議論,對他們投來的異樣眼光也是視若無睹。
陳賜就更不在乎了,他又不是第一次被人當瘋子看。
*
下午第一節課是袁雪松的,鈴聲響起後,走進來的卻是二班的數學老師。
「你們袁老師臨時有點事,我來代他這節課。」
除了許梔和陳賜,其他人還以為袁雪松真的只是臨時有事,並未在意。
昨天才發了課本,許梔從陳賜面前的那堆書里翻出數學書,然後把自己的書翻開遞到陳賜面前,又給他寫了一張紙條∶
我幫你做筆記,你好好上課。
陳賜看著紙條上她雋秀的字跡,朝她靠過來問她,「那你呢?」
許梔把他推回去,又在草稿本上寫了一句∶
我不用做筆記。
陳賜笑了笑,又把身子搖過來,「怎麼這麼厲害,不做筆記也能考第一。」
許梔又把他推回去,刷刷刷在草稿本上寫下∶
別!跟!我!說!話!了!
陳賜彎了彎眼睛,這才把目光投向黑板。
*
下午上了三門課,每一門的筆記許梔都給陳賜寫得工工整整。
顧北他們來找陳賜玩的時候看到了,還一陣瞎起鬨。
「哇,還有人幫做筆記,這也太幸福了吧。」
「誰要給我做筆記,我馬上跪下來給她求婚。」
「賜哥你怕是都不想手好了吧。」
「滾。」
陳賜給了他們一腳,然後意味深長地看向許梔,笑著說,「我巴不得現在就好。」
許梔聽到了,餘光也看到了他那過分直白的眼神,白皙的臉蛋不禁微微泛紅,趕緊離開座位去找唐伊伊。
結果唐伊伊看到她第一句話就是∶「梔梔你臉怎麼這麼紅啊。」
還說的賊大聲。
於是,教室後排的某人笑得更開心了。
*
下午最後一節課是生物課,許梔還是很認真地給陳賜做筆記,而顧北他們早就心猿意馬了。
這個年紀的男生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吃得多,餓得還快,一到上午和最後一節課就無心聽課,只想乾飯。
下課鈴一響,老師還沒說下課呢,顧北一下就蹦了起來,嘴裡還「喔」了一聲。
生物老師瞪住他,「我說下課了嗎!」
全班人的目光也紛紛投向他。
顧北又一臉尷尬地坐下去,但生物老師說了下課後,他依舊是第一個蹦起來的,嘴裡還大喊,「乾飯乾飯!」
在乾飯這件事上,顧北雖然表現得萬分積極,但從來就沒第一波到達食堂過,因為要跟著個總是睡不醒的祖宗慢悠悠晃過去。
今天祖宗還受了傷,更不能跑了。
雖然傷的是手,但萬一摔了呢。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們都一左一右一後給祖宗保駕護航了,祖宗還是摔了。
不知道哪個王八蛋吃了葡萄亂扔皮。
陳賜精準踩雷,腳下一滑,屁股就著了地。
摔倒的時候拿手撐地是人的本能,陳賜當然也不例外,好在他是用傷得不那麼重的那隻手撐的地。
顧北他們趕緊把他扶起來。
「賜哥你屁股沒事吧?」
「手沒事吧?」
「臥槽,你剛撐的那一下,我看著都疼。」
陳賜抬手看了眼掌心,嘁了一聲,「這點兒疼算什麼。」
「陳賜!」
身後突然傳來許梔有些焦急的聲音。
許梔剛剛就在他身後大概一百米的地方,看到他摔了趕緊跑了過來。
許梔跑過來後連忙拉過陳賜的手,「手怎麼樣?」
上一刻還說「這點兒疼算什麼」的陳賜,這一刻立馬換上一副痛苦面具,「差點疼死我。」
顧北&徐一帆&曾浩∶……
陳賜還來了一句∶「你快幫我吹一吹。」
顧北&徐一帆&曾浩∶能不能別當眾虐狗啊!!!
許梔瞄了眼旁邊咬著後槽牙又攥著拳頭的三個人,莫名感覺有股殺氣。
她見繃帶上沒血滲出來,放開了陳賜的手,悶悶說了句,「讓他們給你吹。」
說完就微紅著臉又回去找唐伊伊了。
「賜哥,我們三個還在呢。」
徐一帆提醒他。
陳賜瞥了他們一眼,「誰管你們。」
顧北&徐一帆&曾浩∶……
青城中學就一個食堂,擠得要命。
十個窗口裡只有三個特色菜窗口排隊的人比較少,因為特色菜的特色只有一個字∶
貴。
又貴分量還少,陳賜他們四個每次要端八盤菜才能吃飽。
這次陳賜沒法端菜,就把飯卡給他們三個去刷,他則去找座位。
他們來得晚,空位已經不剩多少了,他走到角落坐下來。
經過早上的事,大家都不敢坐他旁邊,怕他又突然發瘋打人,於是他旁邊那一桌一直空著,直到許梔跟唐伊伊端著餐盤走過來。
這時,正準備拿筷子夾菜的陳賜看了眼斜上方只跟他隔了條過道的許梔,默默收回了伸出去的手。
「賜哥你咋不吃啊,你不是說你手還是……」
顧北沒說完,因為陳賜給了他一腳。
「你踢我幹嘛?」
顧北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快吃啊。」
他又催道。
陳賜沉了沉氣,半晌才咬著牙說,「你餵我。」
此話一出,其他三個人都愣了。
「我……我餵你?」
顧北說話都結巴了,「你手不是沒什麼事兒嗎?」
「閉嘴!」
陳賜又給了他一腳。
顧北看了看四周,乾笑著說,「這不好吧。」
陳賜深吸一口氣,「快點!」
顧北快哭出來了。
這讓別人怎麼看他啊。
但他還是照做了。
只見他雙手顫抖著夾起一片肉送進陳賜嘴邊,陳賜也一時間都有些不會張嘴了。
兩個人表情都像筷子上夾的是屎一樣難看,旁邊的女生卻兩眼冒綠光,甚至還有人偷偷拿手機拍照。
顧北欲哭不能,「她們不會以為我們搞基吧。」
陳賜∶「艹,別說了。」
就跟他們只隔了一個過道的唐伊伊和許梔當然也看到了。
唐伊伊嘖嘖兩聲,「他手傷得那麼嚴重啊。」
說完,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那中午誰餵的他?」
許梔頓時小臉通紅。
*
許梔吃完飯回到教室。
太陽還沒完全落山,距離上課還有半個多小時。
她拿出作業本開始寫今天老師布置的作業。
幾分鐘後,陳賜也回了教室。
他坐下來,把頭擱在課桌上,就這樣把她看著。
許梔白了他一眼,沒有理他,繼續做作業。
她坐姿端正,腰杆兒挺得直直的,寫字也是一筆一划,看起來乖得要命。
彼時,窗外的夕陽在緩緩下沉,餘暉落進來,將她耳邊垂下的髮絲染成了淡金色,纖細的頸子也浸在日光里,不時會繃起兩條漂亮的頸線,皮膚白得晃人。
讓人想咬一口。
陳賜喉嚨上下一滑。
心想,這要不是在教室就好了。
「你能不能看書。」
許梔沒好氣地開口,她還是沒法忽視他灼灼的目光,尤其這還在教室。
「不想動手翻書,萬一扯到傷口怎麼辦。」
他將手抬起來枕住手臂,聲音懶洋洋的。
「我要快點好起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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