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半領域 探究
「你們在哪裡？」
在夜幕之下趕到八十八橋的神源一撥通了伏黑惠的電話，對面過了一會才見接通，但是響起的是虎杖悠仁的聲音。
「學長？我們在這個馬路旁邊，對付那個咒靈的時候伏黑他用出了『領域展開』，然後他好像就脫力昏過去了……」
在得到他們所在位置的定位之後，神源一就朝那裡趕了過去，之後便在路邊看見了他們三個。
當他到這兒的時候，伏黑惠似乎剛醒來不久，隨後在虎杖的招呼中神源一走了過去。
「看來你們已經解決了那個詛咒？」
伏黑惠將他昏迷時都緊握著的東西拋向了神源一，後者接過一看，是一根乾枯、正源源不斷的散發出咒力的手指。
宿儺之指
神源一伸手將他拉了起來，順手也用反轉術式治療了惠：「這麼脫力？連圓鹿都召喚不出來了。」
隨後還給乖乖過來的兩小隻也治療了一下，伏黑惠活動了下身體，臉上是輕鬆的神色：「和少年院那個咒靈差不多，只不過比前者還要強一些。」
「本來該上報上去由別人來處理的，但是你也知道……津美紀她去過那個八十八橋……所幸最後用出了不完整的領域展開祓除了那隻咒靈。」
神源一點頭瞭然，這也是他儘快趕來的原因，雖然理性上伏黑惠也可以等他來處理，但現實是他怎麼能等得了。
伏黑惠只想早一步解決這個詛咒，津美紀就能早一點脫離這個危險。
在等待輔助監督新田明過來的時候，解決了八十八橋詛咒後，伏黑惠和神源一明顯輕鬆了不少。
神源一隨即便採訪了一下伏黑惠關於領域展開的感受，後者回憶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詞句。
「怎麼說呢，那時候我沒想太多，只是抱著與其死在這不如拼一次的想法，然後……那種感覺就像自己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了一體。」
「展開時很消耗咒力，但即使是不完全的領域，在其中施展術式的時候我也能感受到極其的輕鬆，對式神的掌控也容易了不少……」
神源一嘆了口氣，自己的領域感覺就差了那麼一點點，時之雨作為領域構想的一個嘗試都已經達到某種程度。
但每次嘗試領域展開的時候都中途失敗了，沒想到惠都比自己先一步接觸到了這個方面。
要不要像惠一樣，先弄出領域的雛形，然後再想辦法完善？
剛冒出這個念頭的神源一很快就對其可能性做出了判斷，得出的結論是最終成果八成就是『時雨』的進階版，意義似乎並不大。
領域展開這個東西作為咒術戰的頂點，是和咒術師的生得術式以及內心有關的，所以不同術師即便是同一術式他們的領域展開都是不一樣的。
其中大部分都是其術式的某種延伸，常見的就是領域內術式必定命中的效果，還有領域中環境的改變對術式帶來的加成。
譬如惠的『嵌合暗翳庭』，未完全構成的情況下，在那片由影子鋪就的環境中，他的術式使用的就非常省力。
據他的描述，他甚至還很容易就完成了三個式神的融合，而且還不是加一個脫兔那種簡單的融合，而是將大蛇、渾、鵺這三個完成了術式擴張。
但也有非正常的領域，譬如五條老師，他的『無量空處』並不是把他的蒼或者赫強化一番，而是將對手拖入無下限的『內側』，強迫對方接收『無限』的信息從而使他『宕機』。
這種領域更接近術式的本質，當然、這只是選擇的不同，領域的強弱還是要看各種因素的。
「難道是自己需要『一點點』壓力？可是就算和五條老師進行真實的戰鬥，自己也沒辦法真生出殺意來啊。」
「這樣和真正只為分出生死的戰鬥還是有著本質上的差別，難道是差在了這裡？不清楚……算了，還是先解決眼下的事吧。」
打斷神源一思緒的是新田明的到來，之前在發現這裡的詛咒可能超出了任務的範圍後，他們就已經打算先撤退等待更高一級的術師來解決了。
沒想到伏黑惠竟然會用一個藉口跑去打算自己一個人解決八十八橋的詛咒，而虎杖和釘崎則察覺到了前者的意圖，也跑去幫忙了。
於是只有新田明一個人被『拋棄』了，在她發現酒店裡一個人都沒後，打過去的電話也沒人接，她就開始四處找人。
起先她還以為這兩人是去找見老同學的伏黑惠了，在找到那個伏黑惠的同學後卻發現三人都沒有在這兒。
她甚至還想到了八十八橋那裡，但是之前幾人試過各種方法都沒有在那發現異常，所以這裡的可能性也暫時被放在了後面。
結果在收到他們已經將詛咒祓除的消息後，她整個人都是懵的，不是說任務的危險度已經提升不是他們能解決的嗎。
怎麼伱們三個全都跑去冒這個險了，這還好是祓除成功了，要是出了什麼意外可怎麼辦。
到了現場的新田明還沒有開始痛斥這三個不聽話的小鬼，她第一時間便看見了站在那的神源一。
「神源一先生！您怎麼在這？這個詛咒是……」
神源一擺了擺手：「不是，這裡的詛咒是他們解決的，我也才剛到。」
新田明還沒細想呢，神源一就遞給了她一樣東西，在夜幕下她第一時間並沒有發現這是何物，到手後卻感覺觸覺不對，低頭一看這不是特級咒物、宿儺的手指嗎？
八十八橋的詛咒是特級咒靈？
冒出這個念頭的新田明此時不知道是要生氣他們脫離行動對上特級咒靈，還是要稱讚他們竟然能將其祓除而且三人都還存活著了。
但很快她便被神源一晃著的手拉了回來，在對手指做完簡單的封印工作後，她一時也不知道要說什麼，接著便在神源一的招呼中開車回高專去了。
……
「請進。」
在敲門得到裡面的回應後，神源一推開門走了進去，這是一間冷色調的屋子，裡面沒有常見的裝飾、桌椅等。
其中大部分都是冰冷的儀器，中間是幾張醫院常見的單床，靠牆的一排架子上擺著各式的玻璃罐子，裡面都是不同的奇形怪狀的東西。
「五條老師、硝子小姐。」
此時屋裡正是五條悟和家入硝子兩人，當然了，如果不算兩張床上躺著的奇形怪狀的存在的話。
這兩個怪物其中一個正是神源一處理的那個，此時『琥珀』的效果還沒結束，但他已經躺在那裡一動不動似乎放棄了抵抗。
「悟，你的好學生回來了。」
五條悟笑著打了個招呼：「源一你回來了，喏、我這次跑了一趟還真的抓住了一個奇怪的詛咒，帶回來之後發現和你抓住的這個幾乎是一樣的。」
看著五條悟帶回來的那個同樣一動不動，但是身體上有許多切口的怪物，走近了些看其呆愣無神的樣子，恐怕是被前者的『無量空處』把腦子給燒壞了。
果然隨後家入硝子的話就證實了這點：「悟帶回來的這個樣本和你處理的這個可以確定同出一源了，不過這個腦子已經壞掉了，問不了什麼話。」
「但你這個就不同了！」家入硝子肉眼可見的興奮了許多：「源一，你術式的這個運用很有趣嘛。我在他身上做的實驗轉眼就會恢復成原樣，除了時間不夠長、沒辦法深入研究外，簡直完美。」
到這兒神源一也明白了這人一臉生無可戀，比之旁邊那個被燒壞腦子的也好不到哪去是為何了。
合著硝子小姐藉助『琥珀』的復原能力在其身上做了不知道具體怎樣的研究，才把這樣一個在黑暗地帶混跡不知多久的詛咒師搞成這樣。
不過神源一也不會對其有什麼同情心就是了，他甚至還出言附和硝子小姐：「如果您有需要的話我也可以在現場用術式幫一點忙的。」
家入硝子擺了擺手：「那就不必了，你們還是去做該做的事吧，還有那麼多的詛咒需要你們去解決呢，你剛來我還是和你說一下目前的發現吧。」
這兩個雖然都是怪物的模樣，但某種程度上還能算得上是「人」，但和那些所謂的「改造人」不一樣，他們身上也有一定的非人特徵。
譬如超乎尋常的身體上的全面素質，更不用說表面上那些明顯的異常之處了。
「至於情報的話，應該挖不出什麼了，二號還好些，一號完全沒什麼有用的情報，他在成這副樣子前是個普通人，哦對、還是個罪犯來著。」
一、二號是家入硝子給這倆的編號，五條老師帶回來的這個是一號，神源一這邊的樣本帶回來的遲些便是二號。
隨後硝子又接著說道：「二號的話，在他記憶中是一個詭異的人，據其他人員的情報，和他接觸的那個普通人已經被證實，除了其身上有咒術的痕跡之外就沒什麼異常的地方了。」
「而那個『藥』，並不是我們認知中的那些藥物，聽他的描述其實更像是某種處理過後的咒物，也就是你們說的那個技術。」
神源一表情有些凝重：「可總監部的技術也只是將咒物有選擇的和沒有術式的人融合，這樣都還有著失控的可能性。」
「但他……是能使用兩種術式的，雖然不是同時使用，而且其中一種非常不熟練，但這種和咒術師融合的技術，已經超出總監部所掌握的了。」
五條悟也坐端了起來：「將咒物和咒術師融合起來，還有著不小的成功率……這種技術……」
「不是哦！」
硝子打斷了五條悟的想法：「雖然不知道這具體是怎麼做到的，但這種技術的缺陷還是很大的，比如他們兩個都活不了多久了……」
興許是聽見關乎自己生死的問題，二號、也就是神源一解決的那個融合體，其本來有些模糊的神智竟然醒轉了許多。
「你……你剛才說什麼……我快要死了？」
看著艱難開口的二號，家入硝子的神色也沒有什麼變化，轉過頭繼續對神源一和五條悟說道：「是源一的術式將他的生命延長了一些，而一號恐怕會先一步走向死亡的。」
仿佛是為了驗證家入硝子的話，躺在床上如植物人一般的一號突然身體起伏了起來，像是在大口呼吸著一般。
但很快他的身軀開始了肉眼可見的縮小，幾息之後便剩下一具乾癟的屍體了。
旁邊也旁觀了這一切的二號愣了一下，然後喃喃自語：「你騙了我……」
「硝子小姐還有什麼要研究的嗎？」
聽見神源一的話，家入硝子挽著耳邊的髮絲有些苦惱：「這方面的初步研究基本完成了，再深的就是用在上面未知的咒術了，這種東西在沒有信息的情況下要搞懂簡直就是重新創造出來啊。」
「但恰好在咒術的這方面我又不是特別擅長……」
五條悟適時的發出了嘲笑：「硝子你也有今天，啊呀呀……怎麼不來問問我呢，在咒術方面我可是非常擅長哦。」
家入硝子早都習慣了五條悟的不著調：「悟你不是還有任務需要處理嗎？研究可是非常耗費時間的。」
五條悟得意的笑道：「我這不是有個好學生嘛，況且解決任務也要不了多久吧，早點弄明白這個詭異的東西也好有些防備啊。」
「這群詛咒真的是……」
神源一已經能想到之後的安排了，最初的無語之後他也接受了這點，轉念一想如果能碰到足夠強的對手還能試一下領域方面的嘗試呢。
哦……忘了告訴五條老師了。
「什麼，惠已經掌握領域展開了？哦……不完全的領域啊，不過這也不錯了，是遇到什麼對手了嗎……」
在得知伏黑惠已經展開不完全的領域，並且祓除掉了宿儺手指催生出來的特級咒靈後，五條悟的神情十分開心。
隨後他也明白了神源一的打算：「看見惠的進步所以坐不住了？不過想遇見一個能夠威脅到你的詛咒還是有些困難啊，慢慢來……領域這東西有時候只需要一個契機就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