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舉行的是古代婚禮,但迎親並沒有用轎子,開的車去的。
六月十六這一早,北城市民親眼目睹了一場豪車盛宴。
九輛紅色的布加迪威龍,兩輛純白色的邁巴赫,一共是一輛車,寓意『一生一世白頭到老』。
要按照老太太的意思來,她是打算直接弄一百零一輛車的,但主意一出就遭到了鍾南衾的反對。
太高調,不符合他的性格。
但即便只有十一輛車,但還是受到了全城人民的關注,很快有人將迎親車隊的視頻傳到了一個很熱門的視頻APP上,頓時引來全國人民的關注。
點擊率一路攀升,瞬間過百萬。
鍾南衾開車走在最前面,他的車裡坐著鍾一白。
父子倆喜袍款式差不多,不同區別就是鍾一白一頭卷捲毛小臉嫩白顯得萌萌噠,而作為新郎的鐘南衾一頭板寸臉頰輪廓分明,劍眉舒展鼻樑高挺薄唇微勾......
鍾一白看著開車的鐘南衾,第一次發自內心的誇了一句,「爸爸,你今天簡直帥呆了。」
他的誇讚讓鍾南衾唇角弧度更大。
難得好心情,他也抬眸透著後視鏡看他一眼,隨後薄唇輕啟,「你也不錯。」
「嘿嘿,」難得被他夸一次,鍾一白竟然不好意思起來,但隨後他又激動起來,「爸爸,你說蘇蘇現在在幹嘛?」
想到那個即將被迎娶的人兒,鍾南衾那一雙漆黑的眸子裡有了笑。
不自覺加快了車速,看著前面的方向,他低低出聲,「她在等著我呢。」
鍾一白,「......」
難道不是等著我們嗎?
白家別墅位於離『皇苑』別墅區不遠,是一片新開發的別墅園區,景致很美,環境清幽。
迎親的車隊一路順著環山路蜿蜒而上,經過一段寬闊的平地之後,緩緩駛進了別墅區大門。
白家別墅位於別墅區正中央的位置,車隊緩緩開過去,一路的動靜早就驚動了白家人。
管家來說時,白容光立馬吩咐傭人,「上樓去說一聲,把房門給我鎖緊了,沒我的吩咐不准開門。」
「先生,這樣好麼,別誤了吉時......」
「哼,」白容光抬手指著不遠處強上掛著的擺鐘,一臉幽怨,「這才不到七點半呢,他就來了,說好的八點準時迎親呢。」
「......這也不早了......「
「按我說的去做。」
「是!」
傭人上了樓,對守在門口的喜妹和余苗說,「先生吩咐了,要難為難為未來姑爺。」
「這事包在我身上,」余苗笑得一臉陰險,「為了這一天,我已經準備了好久。」
喜妹激動的摩拳擦掌,「你說,鍾老闆給咱倆準備了多大的紅包?」
「這個嘛,「一提到紅包,余苗也激動了,「估計少不了,他這人除了長得帥,還有最大一個優點你知道是什麼嗎?」
「什麼?」
「有錢,超多錢!」
喜妹『撲哧』笑出聲來,「廢話,這個我也知道。」
「這樣,」余苗將嘴附在她耳朵上,輕聲說了幾句。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
那笑看的一旁的傭人有些毛骨悚然,她趕緊轉身溜了。
待傭人一走,喜妹和余苗轉身進了屋,順手鎖上門。
蘇眠看著兩人的舉動,忍不住問,「來了嗎?」
沈如畫從陽台那邊走進來,笑著對她說,「我看到車隊了,車頭車尾是白車,中間車子都是大紅色的,還挺好看。」
余苗懂這個,立馬插嘴道,「是不是十一輛車?這叫一生一世一雙人白頭到老。」
蘇眠是從小在北城長大,自然是懂當地規矩的。
但聽到余苗說『一生一世白頭到老』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笑了。
心裡好甜好滿足。
喜妹則拿著蘇眠的婚鞋爬到床上,撩起她的裙擺,直接往她肚子上塞。
蘇眠苦笑不得,「手下留情啊姐們......「
「哼哼,」喜妹一邊藏一邊說,「紅包到位了,姐姐自然就把鞋子給他掏出來。」
「你傻不傻,」一旁沈如畫一把拽開喜妹,將鞋往蘇眠腳上穿,「直接穿腳上誰都想不到。」
喜妹和余苗立馬對她豎起了大拇指,「高。」
剛把鞋子穿好,房門被敲響了,房間裡的人還以為迎親的人上來了,頓時嚇了一大跳。
但隨後就聽到伊一清脆的聲音傳進來,「媽媽,是我。」
「伊一?」
沈如畫立馬走過去,正要開門,卻被余苗一把拉住,「萬一有詐呢?」
「你是說......」沈如畫眨了眨眼睛,「不可能吧?」
余苗沒理她,而是吩咐喜妹,「你去陽台上看一眼,看是不是已經來了,我怎麼沒聽到動靜呢。」
喜妹立馬顛顛跑去陽台,探頭往下面看了一眼。
最後又趕緊跑回來,「沒事,車隊是來了,但還沒到門口,門外應該沒詐。」
聽了她這話,余苗這才放心的讓沈如畫開了門。
門外果然只有沈伊一一個人,乖乖的寶貝也穿了一身喜慶的紅色,上面是桃紅色的對襟小褂,下面是一條紅紗裙,腳上是一雙黑色的小皮鞋,扎著丸子頭留著齊劉海,整個人萌萌噠可愛極了。
這一身衣服是蘇眠給她準備的,和鍾一白那一身能搭。
伊一進了門就對沈如畫說,「媽媽,爸爸剛剛讓我問你,你還生他的氣嗎?」
沈如畫一臉懷疑,「這真是你爸讓問的?」
白炎那個性悶騷得很,怎麼可能會讓閨女當著這麼多人問這樣的話?
但沈伊一一臉淡定,「是啊,他就是這麼說的。」
沈如畫哼了哼,「那你就跟他說,我還氣著呢,讓他少來惹我。」
「哦,」沈伊一輕飄飄又來了一句,「剛在車裡,我聽到醫院的那個醫生阿姨又給爸爸打電話......」
話沒說完,就聽到一聲憤怒的咆哮,「你說什麼?」
「那個阿姨又給爸爸打電話了啊,」深伊一衝她眨眨大眼睛,「她問爸爸今天有沒有時間,她有個手術上的問題不懂,想要請教他。」
「請教個屁,」沈如畫一不小心爆了粗口,「賊心還不死呢,是不是上次我對她太仁慈了?」
蘇眠好奇的問,「怎麼回事?你家白院長紅杏出牆了?」
「不是,」沈伊一扭頭對她說,「醫院有個阿姨喜歡我爸,天天給我爸打電話。」
「有這事?」
「那阿姨可壞了,每次打電話都是說工作,其實我知道,她就是想把我爸爸搶走。」
蘇眠樂了,「她想搶你爸,你媽樂意嗎?」
「上次我媽媽當著那個阿姨的面親我爸了......」
一聽到這麼勁爆的消息,屋裡另外三個人頓時豎起了耳朵。
余苗一臉興奮的問,「白天親的還是晚上親的?」
「具體不清楚,單聽說那位阿姨的臉當場就白了。」
「那怎麼還賊心不死?」
「她不知道從哪兒聽說我爸還沒結婚呢,我估計她覺得自己還有機會,所以就厚著臉皮又貼上來了。」
蘇眠三人頗為認同的點頭,喜妹摸了摸沈伊一的小腦袋,對她一臉認真的說,「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讓你爸娶了你媽。」
沈伊一撇撇了嘴,「娶不了。」
「為什麼呢?」
「我媽最近兩天生氣了,不理我爸了,我爸著急上火也沒轍。」
沈如畫聽得滿頭黑線,抬手在她小腦袋上敲了一下,「你閉嘴吧,你見他著急上火啦?」
「上火了,」沈伊一的小臉上透著肯定,「嘴巴上都起泡了?」
沈如畫,「......」
腦子裡忍不住想像了一下白大院長那張薄唇上起泡上火的模樣......
艾瑪,不忍直視!
......
迎親的車隊停在白家別墅門口,鍾南衾下了車,先整了整身上的喜袍,隨後率先大步進了別墅。
鍾一白也學著他整了整喜袍,然後捧著一捧鮮花緊跟在他後面進了別墅。
進了門,過了玄關,來到客廳。
客廳的沙發上,白容光和安素雅穩穩的坐在那兒,臉上帶著微笑。
白容光一身紅色長袍,安素雅上身是桃紅色對襟盤扣短褂,下面是一條大紅色綢緞長裙,頭髮盤成一髻,低低的垂在腦後,髻上插著一根通體透明的碧玉簪子,整個人看起來古典又高雅,很美。
鍾南衾在二人面前停了下來,他一身喜袍,挺身直立,俊美非凡,氣質出眾。
今兒又逢喜事,他那張一貫透著冷硬的臉上,帶了幾分笑。
一旁的女客看了,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好帥的姑爺。
司儀在一旁開了口,「敬茶。」
鍾南衾伸手一把撩開衣袍跪在了鋪在面前的墊子上,隨後接過一旁傭人遞過來的茶碗,第一杯先給了白容光。
他微微低頭,薄唇微啟,嗓音磁性而低沉,「爸,喝茶。」
白容光看著眼前的鐘南衾,就想從他身上挑點毛病出來,但左看右看最終認命的嘆了口氣,伸手接過茶碗一飲而盡。
一個比他年輕時還要優秀的年輕人,他實在沒法說。
第二杯茶敬給了安素雅,安素雅就顯得激動很多。
她接過茶的手有些顫抖,還沒說話,眼眶已經濕潤了。
象徵性的喝光了碗裡的茶,她上前一步,伸手扶起了鍾南衾,「快起來。」
一旁的白容光一臉不滿的看著她......多跪一會怎麼了?
寶貝女兒都被他『搶』走了,多跪一會兒就虧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