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太監,倒也沒有太過於氣急敗壞。
身為宗師人物,面對皇帝都能十分淡然,所以此刻他只是不解。
退一萬步來講,其實他也盡職盡責地跟著李閒保護了這麼久,也算是給陛下面子了,哪怕是陛下要命令他做一些事,也很難辦到,上到宗師這等人物,就連皇帝也得給幾分面子,那丞相或許見了陛下都得跪地,但是宗師人物就不需要。
這便是宗師的特權。
所以,他盡力了。
「何至於此?」
齊國宗師淡淡的笑了笑,說道,「如果那李閒此次不死,或許未來……你就知道了,有些事你乾國之人,眼界還是太狹隘了,呵呵……」
說完話後,齊國宗師消失在此地。
這一次,目的並非殺人。因為在齊國使團回去後,齊皇知道此事,只有一個要求,那便是:將人活著帶回來!
所以,李閒不會死,相反會比任何人都活得好。
太監總管沒說話,只是跟隨齊國宗師離去。
就在兩個宗師人物都離開的時刻,李閒剛好走到了縣衙和李府中間那段位置,而那個時候的他,那種窺視的感覺剛好消失。
當時的李閒鬆了口氣,步伐稍稍加快了一些。
只是消失不久的怪異感覺,沒過幾秒鐘時間,卻又繼續出現了!
原本在暗處伺機行動的另外一個齊國宗師,同樣是停了下來,他不可思議地看向了身後。
此人是一名老者,看上去鶴髮童顏,身穿一襲灰衫,上面沒有任何紋路,平平無奇,卻是目露精光。
此刻的他,如臨大敵!
他看到身後有一個詭異至極的黑衣人,正一臉冰冷地看著他,眸子裡的光芒,帶著不禁掩飾的殺意。
而黑衣人身上的氣息,讓他感受到了非常大的威脅。
又是一個宗師!
兩大宗師,一起保護李閒?!
他們已經足夠重視了,出動了兩大宗師,還有一人是宗師裡面名聲赫赫之輩,此人自然是他。
可他們沒想到,哪怕他們如此重視,這乾國這邊,竟然還有應對策略。
齊國宗師眯起眼睛,目送著李閒快步走起了後半程,顯然那李閒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這也正是李閒覺得不對勁,再度加快步伐的那個時刻。
隨後,齊國宗師跟身穿黑衣的青葦抱拳說道:「閣下……是大乾宗師?」
青葦沒說話。
她很生氣。
不是一般的生氣。
而是……想殺了眼前的齊國宗師!
派兩個宗師來這邊,只為了取李閒的性命?
這齊國之人,真的是有些過分了!
所以,她今天要留下這老頭。
她說一不二。
哪怕今天那兩個宗師一起行動,她都有把握留下對方,這是屬於她的一種自信!
青葦的實力,在整個三國境內都是天花板。
或許她不會殺對方,但若留下此人,實在是再簡單不過了。
青葦二話不說,消失在了原地。
隨著空氣中交手的聲音出現,再次分開之時,老者面色駭然,兩腿顫抖,眼底已經出現了一抹難以控制的驚恐神色。
「你是……!」
此人聲音都有些顫抖,僅僅是一個回合不到,他便察覺到壓根無法力敵,所以面色駭然的,想要逃離此地。
這一刻起,追李閒有什麼意義?
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他雖然不知道青葦具體的身份,卻也隱隱有幾分猜測,因為乾國的宗師有些誰,他基本都知道,但是正因為如此,他才驚恐。
因為那位已經退隱很多年了,幾十年過去,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
可現在,他卻發現那位還活著,這如何不讓他驚恐?!
出手的話,他必死無疑,沒有半點誇張!
真以為這邊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青葦冷笑一聲,縱身追去。
前邊的老者滿臉驚恐,拼命加快速度。
卻發現身後的人在快速接近,老者目眥欲裂,只感覺魂飛魄散。
青葦在這裡釣魚,現在魚兒上鉤了,也到了收杆的時節。
在青葦追出去的時刻,李閒尚且在最後那半程的時刻。
接著李閒進了院門,和在院子裡站著的掃地老人打了個招呼,直到此刻,李閒那種被窺視的感覺,才煙消雲散。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只是知道,自己的第六感,或許很準確。
剛剛在路上,絕對有人想對自己動手了。
可能是逍遙侯府的人,也有可能,是其他的人。
但後來,對方似乎有些顧慮?
又或者說,是自己想多了?
李閒鬆了口氣,隨即推開門後,看向了在那邊似乎伏案給她娘寫信的怡怡。
發現女兒還不睡,李閒只能笑了一下,問道:「怡怡,你娘說什麼了?」
怡怡抬起頭看了眼李閒,有些氣鼓鼓的說道:「剛上任第一天,就這樣,所以我跟娘親控訴你,說你自從當上這個縣令開始,就早出晚歸,而且我有權利懷疑你在外面,是不是包養女人了!」
抬起頭說完這句話,宮馨怡又低下頭,自言自語道:「上次還給別人回信,不讓我看,絕對是外面有人了,果然男人都是三心二意的壞傢伙,可憐娘親孤苦伶仃一個人,在外面居無定所,每天都睡不好覺!」
說話間,宮馨怡繼續寫了一段話上去。
李閒:「……」
「爹爹給你講一下今天發生過的事情……」
嘆了一聲後,李閒趕緊走過去,將怡怡抱著放在了腿上,好一陣解釋安撫。
過了好一會兒,李閒才讓女兒相信了她爹爹今天是破案子去了,而且還真的破了一個案子,讓一個壞人招出來了,期間沒有施加酷刑,是非常溫和地讓壞人招供出來的。
宮馨怡好奇的問道:「他剛開始不說,為何後面說出來了?」
「這是熬鷹,桀驁不馴的老鷹都能被馴化,就別說是一個心志不堅定,且縱情聲色的紈絝子弟了。爹爹還以為得經過一整晚的持續煎熬呢,沒想到他一下午都堅持不下來,還真是丟人,在那種情況下,爹爹再給他椅子,跟他拉家常,聊閒話,他自然會下意識說出來,在心理學裡面,也很有來頭……」
李閒笑著解釋了起來。
「這樣啊?」
宮馨怡撐著小小下巴,想了想後,這才將那張紙揉著扔掉,她忍不住嘆道,「爹爹,娘親代我轉達了一下外公那邊的意思,他說……乾國今年可能要打仗了,概率很高……」
一句話,讓李閒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