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康姨媽的消息(求訂閱)

  第150章 康姨媽的消息(求訂閱)

  袁文紹走進廳內,就聞到一股刺鼻的酒味。

  桌子地上到處都是酒罈,顧廷燁提著一個酒罈正在往嘴裡灌酒,好像沒有察覺他來一樣。

  一旁的石頭見袁文紹進來,露出一絲喜色:「伯爺,你幫忙勸勸我家公子吧。」

  「沒事,他現在醉了也好。」

  袁文紹說著,拿起一壇酒,坐在顧廷燁身邊,開封喝了一口。

  顧廷燁放下酒罈,眼神朦朧的看了他一眼,咧嘴道:「你來了。」

  「來,喝酒。」

  袁文紹揚了揚手裡的酒罈,並沒有說什麼勸說安慰的話。

  這種事,別人怎麼勸說都沒用,只有顧廷燁自己走出來才行。

  「喝。」顧廷燁拿起酒罈和袁文紹碰了碰,又灌了一大口。

  兩人什麼都沒說,就這麼不停反的喝酒,很快一壇就下肚了。

  就在這時,長柏走了進來,看到這一幕,眉頭皺了皺,加入了進來。

  「呵呵,我自詡才智過人,沒想到一直被兩個女人耍的團團轉。」

  顧廷燁猛灌了一大口酒,眼中留下悔恨的淚水,自顧自的說道:「我那繼母,從小就對我特別好,比對她親生的兒子還要好。我從小沒有母親,卻從未缺少母愛。一直到昨天我才發現她的真面目,她不過是在捧殺我罷了。」

  「二郎提醒我幾次,說曼娘並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我卻始終不肯相信,還因此和他生了嫌隙。」

  「哈哈哈,枉我自視甚高,現在看來,我真是個傻子。」

  顧廷燁一邊說著一邊灌酒,淚流滿面。

  長柏張口想要安慰,袁文紹拉住他,微微搖了搖頭。

  說實話,他是有些佩服顧廷燁的。

  自己信任喜歡的女人,實際上另有目的,對他虛情假意,被發現真面目後,帶著兒子跑了。

  為此他和父親發生矛盾把父親給氣死了,連最後一面都沒能見上。

  一直對他好的繼母,原來一直在偽裝,暗地裡捧殺他算計他。

  這些事情發生在同一天裡,換成任何一個人怕是都會瘋掉。

  袁文紹自認為自己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顧廷燁一直在那說,不時的灌了一大口酒,不知道多久,醉暈了過去。

  「公子。」石頭心裡一急,連忙上去查看。

  「仲懷就是喝醉了,我們把他抬到床上讓他休息休息。」袁文紹說道。

  幫著把顧廷燁抬回房間,讓石頭照看著,袁文紹和長柏走了出來。

  「袁伯爺,盛公子,我家哥兒沒事吧?」常嬤嬤擔憂道。

  「這次的事情對他打擊太大了,喝醉了也是好事,不然他心裡一直憋著,我怕他承受不住。常嬤嬤,我們先回去了,他醒了也別勸他,現在說什麼他也聽不進去,過些時日,他自己就能想通。」袁文紹說道。

  「多謝,袁伯爺和盛公子,若不是你們,我和石頭現在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常嬤嬤感激道。

  「嬤嬤客氣了,我們和仲懷都是朋友。」長柏說道。

  「我送送袁伯爺和盛公子。」

  「常嬤嬤留步,仲懷那邊還需要常嬤嬤照料。」

  兩人沖常嬤嬤點了點頭,離開了院子。

  出了院子,長柏嘆了一口氣:「這世上哪有這樣的母親?」

  顧廷燁的事情,讓他想到了自家祖母。

  他父親也不是老太太親生的,但是老太太對盛家和盛紘可謂是嘔心瀝血。

  袁文紹搖了搖頭,沒有多做評價,人都是有私心的,小秦氏有自己的兒子,自然要為自己的孩子考慮。

  「這幾日伱有空就多來陪陪仲懷,也不需要勸他,陪他喝喝酒就行了。」袁文紹說道。

  「嗯。」長柏點了點頭。

  兩人分別後,袁文紹直接回家了。

  華蘭聞到他身上有些刺鼻的酒味,疑惑道:「今天是第一日,應該不會設宴才是,官人怎么喝了這麼多酒?」

  古代喪事動不動就辦幾個月,是因為路途太遠,一些親戚趕回來需要時間。

  顧偃開去世,前幾天也只有汴京的才會上門弔唁,主家也不會設宴招待,只有等外地的都到了,才會設宴。

  「顧廷燁被趕出了侯府,我從顧家離開,去看了看他,陪他喝了一些。」袁文紹說道。

  「坊間都在傳,是顧廷燁把寧遠侯給氣死了,真的嗎?」華蘭問道。

  「這件事不好說,表面上看是顧廷燁把寧遠侯給氣吐血了,引發了舊疾,才去世的。情況究竟如何,我也不太清楚。」袁文紹說道。

  顧偃開早年領兵在外,身體一直有舊疾,但是若說他被氣吐血就死了,實在有些玄乎。

  袁文紹甚至懷疑是不是小秦氏做了什麼手腳。

  畢竟顧偃開是想把爵位傳給顧廷燁的,作為枕邊人,小秦氏應該也知道。

  小秦氏為了讓自己兒子繼承爵位已經瘋魔了,對顧偃開下手,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這些只是他的猜測,也無法跟人說。

  ……

  汴京碼頭

  王大娘子遠遠的看到一艘掛著王字旗幟的船,高興道:「來了來了。」

  今天是王家回京的日子,一大早盛紘和王大娘子便領著長柏如蘭,康姨媽夫婦也帶著孩子,來碼頭等候。

  華蘭身為外孫女和袁文紹這個外孫女婿自然也要來。

  等船在碼頭靠岸,王大娘子和康姨媽兩人便上了船,沒一會,一左一右的攙扶著一個精神抖擻的老太太走了出來。

  身後則跟著一對中年夫婦和幾個少男少女,後面則是一眾丫鬟。

  王老太太下船後,目露緬懷道:「離開汴京這麼久,汴京倒是沒有變化,就是看著比以前還要繁華許多。」

  「母親以後就常住汴京了,慢慢就習慣了。」康姨媽笑道。

  「是啊母親,之前隔的遠,女兒也不能盡孝,這下好了,都在汴京,女兒也能陪陪您。」王大娘子笑道。

  兩個女婿上前見禮,老太太對於康家這個女婿不怎麼待見,對於盛紘這個女婿可沒少夸,讓王大娘子笑開了花。

  接著一眾小輩上前行禮。

  「好好好。」王老太太看著長柏,高興道:「你如此年紀中舉,比你祖父和外祖父都強,讓盛王兩家都長了臉面,你外祖父泉下有知,定然十分欣慰。」

  「外祖母過獎了,名次不代表成就,祖父乃是探花郎,外祖父更是太師,豈是外孫能比的了的。」長柏說道。

  「你還年輕,你外祖父不也是一步一步走來的嗎,只要你以後努力,超過你外祖父也不是不可能。」

  王老太太勉勵了幾句,看向袁文紹笑道:「這位就是華蘭的夫君吧?」

  「外孫女婿袁文紹,見過外祖母。」袁文紹行禮道。

  「好好好。」王老太太點了點頭,看向袁文紹身旁的雯姐兒,笑道:「這是你和華蘭的孩子?我記得好像是叫雯姐兒吧?」

  「外祖母,沒記錯,就是叫雯姐兒。」

  華蘭笑著應了一聲,讓雯姐兒上前行禮。

  雯姐兒也不怕生,上前行禮道:「見過曾外祖母。」

  王老太太笑著點了點頭,從手腕上取下一個鐲子,遞了過去,笑道:「這是曾外祖母給你準備的見面禮。」

  「外祖母,這太貴重了,再說了,她年紀還小,也帶不了。」華蘭連忙拒絕道。

  王老太師乃是三朝元老,深得三代官家信任,賞賜自然不少。

  這個鐲子就是太后賞賜的,乃是用上等血玉打造的,十分珍貴,她沒少聽母親念叨過。

  老太太故作不悅道:「這是我給我曾外孫女的,你多什麼嘴?她帶不了,你這個做娘的不能幫他找收著?」

  華蘭看了一眼母親,見她點了點頭,才讓雯姐兒上前接過。

  「謝謝曾外祖母。」

  雯姐兒接過鐲子,喜歡的不得了,帶在手腕上,還美滋滋的欣賞了一下。

  可惜她胳膊太細,根本帶不住,華蘭怕她摔了,連忙要了過來幫她收著。

  鐲子被母親收走,雯姐兒還有些不樂意。

  袁文紹有些無語,難道女人天生就對亮晶晶的東西沒有抵抗力?

  「母親時間不早了,咱們還是先回家吧。」康姨媽說道。

  這隻血玉鐲一共才有兩隻,乃是太后當年最喜歡之物,賞賜給王老太太一隻。

  這鐲子她和王大娘子都惦記過,王老太太乾脆誰都沒給。

  沒想到現在竟然送給了華蘭的女兒。

  然而華蘭現在今非昔比,她心裡不爽,也沒說什麼。

  「人年紀大了,就喜歡嘮叨,咱們上車吧。」王老太太說道。

  行禮這些自有下人收拾運回去,一行人上了馬車,往汴京而去。

  王家在汴京也是有宅子的,而且還在內城,宅子雖然沒有盛家的宅子大,卻也小不了多少。

  價值卻比盛家的宅子貴多了。

  王家接到調令的時候,就派人來汴京打掃,王大娘子和康姨媽也時常過來盯著。

  馬車一路來到王家門口,下了馬車,袁文紹便看到王家大門口立著兩隻大石獅子。

  根據體型來看,乃是王公才能使用的。

  這是先帝特許的,雖說王老太師已經去世,但是王老太太還在,並沒有被收回。

  不過王老太太去世後,以王家舅舅的品級,就沒資格用了。

  進了府,一路來到前廳,王老太太打量了一眼廳內的擺設,說道:「還是老樣子,都沒什麼變化。」

  「母親,這些年我可是經常派人來打掃,才能一直保持以前的樣子。」康姨媽笑道。

  「呵呵,辛苦你了。」

  王老太太見眾人都站著,笑道:「都站著做什麼,坐吧。」

  眾人這才依次落座。

  王老太太看向盛紘說道:「盛老太太現在身體如何?」

  「回岳母,母親她身體還算硬朗。」盛紘說道。

  「嗯,那就好。」王老太太點了點頭。

  閒聊了一陣,王家舅母說要去張羅午飯,王大娘子和康姨媽也跟著去了。

  康姨媽走的時候,看了袁文紹一眼,對他使了一個眼色。

  袁文紹會意,找了個理由,出了前廳。

  「二郎,這裡。」

  他一出前廳,康姨媽就在屋轉角那裡對他招了招手。

  袁文紹走了過去,低聲道:「姨媽,可是有什麼消息?」

  康姨媽四處看了看,然後小聲道:「左諫議大夫馮民,昨日吃醉了酒,說近日要彈劾你。」

  袁文紹眉頭微皺,疑惑道:「他為什麼要彈劾我?」

  「他是邕王的人,好像是得到了邕王的指使,具體的我也不清楚,當時他喝醉了,沒說幾句就睡著了。」康姨媽說道。

  「我知道了,多謝姨媽。」袁文紹說道。

  「二郎,你看晉兒的事?」康姨媽說道。

  「姨媽放心,這件事我已經在辦了,不日就有消息了。」袁文紹說道。

  「那就多謝二郎了,我先去了。」康姨媽說道。

  「嗯。」袁文紹點了點頭。

  康姨媽走後,袁文紹眉頭微皺,他沒想到邕王的手都已經插到諫院。

  前朝諫院歸屬門下省,本朝卻把諫院獨立了出來,諫官再不屬宰相管理和薦舉,而由皇帝直接親擢。

  諫院權限很大,對朝廷百官的任用及各種政事都可討論,提出意見,規諫朝政缺失。

  諫官向來有知無不言、言無非罪的風氣,就連相公提出來的政策,他們也敢站出來反對。

  諫議大夫雖然只是從四品,但是一般的二三品官員都不敢得罪。

  不讓被盯著彈劾,誰都受不了。

  畢竟雞蛋裡挑骨頭很容易,就算挑不到,反正人家言無非罪,很噁心人。

  諫院地位特殊,為了不引起官家懷疑,從不參與結黨之事。

  邕王和兗王爭鬥拉攏官員,卻不敢拉攏諫院和朝中相公。

  現在連諫院的官員都站隊了,難不成官家已經有所決斷了?

  邕王指使馮民彈劾他,他倒是不奇怪。

  他仔細想想,自己這段時間並沒有什麼疏漏,邕王又能彈劾他什麼呢?

  中午在王家用了飯,陪著坐了一會,袁文紹就找了個藉口離開了王家。

  回到家,他吩咐張安仔細查了查,也沒找到問題。

  「難道邕王發現了暗衛?」

  袁文紹想了想,覺得不太可能,若是他知道暗衛,完全能置自己於死地,只需上奏給官家就行了,完全沒有必要早朝的時候彈劾。

  「算了,不想了,等明日早朝自然就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