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什麼時候入正題

  周棠甚至也沒覺得可怕,她的思想連帶她的心似乎都在學著陳宴那樣稍稍變得有點病態,她甚至都沒有半點想要氣急敗壞的跳起來罵陳宴的意思,反而是徹底平靜下來,陰柔的朝陳宴笑,「陳總床上就那點功夫,也希望陳總讓我在履行金絲雀義務的同時,你那身子能給力些。【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她這話依舊諷刺極了。

  陳宴眼底雲涌不定,朝她說了句,「我看你真是想找死。」

  周棠無所謂的笑笑,反正每天都在找死,無論是屈服還是抗拒,結果都沒什麼區別,心態也已然調整,所有結果都已想到,反正都是在擺爛罷了,無論這陳宴怎麼對付她,結果都差不多。

  她朝陳宴鄙夷的笑了一下,也沒就此多說,只伸手拿起他的手機便滑了兩下,淡漠出聲,「解鎖密碼。」

  「我的生日。」

  周棠眼角挑了挑,有些迷茫的盯著他。

  他眉頭再度深深的皺了起來,那張俊臉上的所有表情都被濃烈的複雜所取代。

  「怎麼,不知道?」他陰惻惻的問,仿佛下一秒又要發作。

  周棠攤了攤手,「不知道。」

  這話她沒說假,她現在是真不知道陳宴的生日。

  遙想以前追陳宴時,她可是對陳宴的生日背得滾瓜爛熟,且每次快到陳宴生日的時候,她都要絞盡腦汁的為陳宴準備生日禮物,只可惜那個時候,她不太懂什麼叫浪漫,只知道陳宴缺錢,她就變著法子的為他送錢,所以她好像記得在陳宴高一時過生日時,她送了陳宴一個裝滿了鈔票的蛋糕;陳宴高二過生日時,她送了陳宴一塊兩萬左右的手錶;陳宴高三過生日時,她直接送了陳宴一塊克數較大的純金吊墜。

  那時候,她對陳宴的生日可謂是費盡心神,本以為自己每年給他準備的禮物都該是最為特別,直到高考前幾天去陳宴家吃飯時,她在陳宴的臥室偶然看到自己送給陳宴的手錶連帶木盒子一起被塞在桌子下墊了桌腳,也是在那個時候,她看到了陳宴的桌子上擺放了一隻不符合他心性的毛絨皮卡丘,那皮卡丘的耳朵上吊著一隻卡片,卡片上寫了兩排祝語,落款是蘇意的名字。

  那時,她也不是沒有生過氣,只是那天晚上,她從陳宴家吃過飯後,陳宴主動的開口送她,那會兒的她愚蠢得因為陳宴的主動相送就激動得將所有懷疑和不悅全數拋在腦後了,直至高考完的那天晚上,她表白時,才發現陳宴和蘇意早就暗度陳倉。

  原來,那時的小丑一直都是她自己,只是她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越想,陳年往事便層層浮現,周棠唇瓣上的諷弧也深了幾許。

  片刻,陳宴低啞而又像是崩著情緒的嗓音揚起,「密碼是,。」

  周棠稍稍應聲回神,淡漠的點了頭,所有的思緒也在剎那間被這個似乎稍稍有點模糊印象的數字給拉回,她抬指就著陳宴說的數字輸入了陳宴的手機,瞬時,手機屏幕被解開,然而陳宴的手機桌面並無任何一張壁紙,反而是純黑的背景,透著一種莫名的詭異和壓抑。

  周棠眉頭微微皺起,陳宴繼續淡漠出聲,「我剛才說的那串數字,給我記好了。」

  周棠內心忍不住諷笑。

  這人當真是在異想天開了,金主都還沒當穩,就開始讓她記他的生日了,不過現在真的是風水在輪流轉了,以前她主動記他生日時,他嗤之以鼻,估計還覺得她纏人又噁心,但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是他在逼著她記她的生日。

  只可惜,這東西記著向來沒用,她當初既然能下定決心的忘記,以後就更不可能記下。

  她也沒回陳宴的話,甚至都沒朝他望去一眼就開始翻動他的手機找到外賣軟體,點進去後,就開始點餐。

  她是真有點餓了,這會兒整個人也有點沒力氣,無論如何,既然陳宴要補償她外賣,她自然得先將吃飯的正事解決。

  她隨手點了幾個熱門清淡的菜,最後顯示付款金額為一百五十六。

  「付款密碼。」周棠低沉沉的問,本以為陳宴會防著她,並不會真正將密碼告訴她,然而並沒有,陳宴身子眼睛都沒眨一下,甚至都沒半點猶豫,就這麼冷冽無波的給她報出了一串數字。

  周棠輸入後,付款成功。

  她神色微微卷了幾絲起伏,待默了一會兒,才將手機遞還給陳宴,陳宴沒接,淡掃她一眼便開始吃起茶几上的外賣來,周棠深眼凝他幾秒,便將手機放在了他身邊的沙發上,諷笑著問:「陳總將手機解鎖密碼和付款密碼都告訴我了,就不怕有什麼風險?」

  陳宴抬頭朝她望來,眼底深處有幾縷周棠看不太懂的情緒在隱隱起伏。

  「怎麼,你要偷錢?」他問。

  周棠不說話。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落在她面上的視線變得越發的鄙夷,隨即一言不發的就這麼起身上樓去了,正待周棠略微有些摸不透他招數之際,他一分多鐘便重新下樓而來,待坐在她身邊後,便冷著臉的朝她遞來了一張銀行卡。

  而這張銀行卡,周棠極其眼熟,是前幾天陳宴讓她拿去買禮裙和換洗衣服的銀行副卡,她那天用完並回到別墅後,就主動還到了陳宴臥室的床頭櫃裡,沒想到陳宴這會兒又將這副卡拿出來了。

  「一個人若是下賤慣了,便總會有些不切實際的卑劣想法,不過既然到了我這裡,那就得守我這裡的規矩,這卡你以後拿著,要買什麼都可,但若你膽敢在我眼前干偷錢或者算計這種事,那麼周棠,我也會讓你知道,金絲雀真可以成為籠中雀,打斷腿並徹底失去自有的那種。」

  周棠滿目複雜,沒接陳宴的卡。

  陳宴像是施捨般將卡朝她一扔,副卡略帶羞辱般砸中她的額頭便落了下來。

  周棠心口增了幾許狠烈,心神跟著轉了好幾個彎兒才稍稍平靜下來,她諷刺的笑了一下,伸手漫不經心的撿起副卡,陰柔的說:「這可是陳總說的,到時候我若刷卡刷得多了,陳總可別出爾反爾的發癲罵人。」

  嗓音落下,她乾脆的將副卡揣進了衣兜里,帶著一種仇視,又帶著一種莫名的猙獰和痛快。

  她甚至這會兒就想出去各種刷卡,各種買,最好是刷卡刷得陳宴傾家蕩產的那種,也讓陳宴體會一下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後悔不迭的那種。

  她甚至也沒想明白陳宴這會兒為什麼會對她這樣大方,她上次是見識過這張副卡的威力,不僅出入各種櫃檯毫無壓力,也能讓蘇意嫉妒得跳腳,她理解陳宴這個人錢財雄厚,花點錢養只金絲雀無傷大雅,但怪就怪在這個人對她畢竟是厭惡到了骨子裡,這麼大方的給她錢用,對他來說又有什麼好處?

  如今也只能說陳宴這個人的確有嚴重的精神疾病,偏執而又病態,明明厭惡至極,卻又要放在身邊一遍遍的羞辱,哪怕是付出他身子或者大量錢財的代價。

  這個人,當真是陰沉病態得無藥可救。

  周棠下意識沉默了下來,滿目冷冽的凝著他。

  陳宴沒再說話,也似乎真的餓了,就這麼認真的吃起飯菜來,他動作依舊與生俱來般透著一種優雅,用餐時間有點慢,但還是在周棠的外賣全部到來時,他吃完了所有的糖醋排骨和清炒鳳尾。

  周棠將新到的外賣拎去餐廳,陳宴也跟著坐過來了。

  周棠以為陳宴沒吃飽,又要搶他的飯菜,然而陳宴似乎只像是在沙發上坐累了,單純的想換個地方玩手機而已,也自打他在餐廳椅子上坐定後,就安靜得像是透明一般。

  周棠著實摸不透陳宴又要整什麼么蛾子,搞不懂他今晚的路數,不過這並不影響她今晚的食慾。

  她幾下就將飯菜吃完了,打了個飽嗝,也沒覺得尷尬,反而陳宴突然垂眸掃了一眼桌上席捲而空的外賣盒子,又朝周棠望來,那深邃的眼底卷著幾許毫不掩飾的鄙夷。

  周棠知道陳宴這會兒對她定沒什麼好的看法,也對他這種眼神有點熟悉,遙想以前每次去他家吃飯時,只因王素芳做菜的味道的確是好,她次次過去都會吃很多,所以每次等她吃完後,陳宴就是用的這種眼神看她。

  不過沒關係,現在的陳宴對她來說什麼都不是,他對她什麼看法自然就顯得無足輕重。

  周棠抽紙隨意的擦了擦追,穩了一下心態,淡漠的說:「我已經吃好了,陳總打算什麼時候進入正題?」

  她沒打算和陳宴彎彎扭扭的磨蹭,也清楚記得陳宴今晚的目的。既是如此,該來的總要來,那她心裡想著的便是早點做,早點完事,這樣她也能早點睡個好覺。

  她現在也沒啥怕的,也真沒將陳宴當個正常的人看,更覺得其實自己徹底放開心態的話,發生關係這件事就會變得特別簡單。

  反正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早點晚點都一樣,且像陳宴這種人,在床上應該也沒什麼興趣多折騰,最多就是走走過場,無關情和欲的來幾分鐘親密運動就完事。

  只是這話落下,陳宴卻只是深邃的凝著她,沒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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