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王剛留下,其他的出去

  畫面太美。

  不忍直視!

  複雜!

  還是踏馬的複雜!

  各種複雜情緒,縈繞在丁義珍的心頭。

  他沉默了。

  對於這個老部下,丁義珍自認還是了解的。

  當年王少華的婚禮,還是邀請的他做的證婚人。

  雖然後邊由於種種原因離婚了,但這十幾年,他也沒聽說過有什麼風言風語傳出來。

  而現在這個視頻,讓他有點風中凌亂的感覺。

  「丁局,您在看看這兩段視頻。」

  隨著寧安手指划過,又一段視頻出現在了屏幕上。

  『神仙在上,我王剛,只求今天遇到一個威猛帥氣的大叔,只要他願意,我可以去南邊去進修」

  畫面中,跪在地上的小奶狗一步一叩首,虔誠許願。

  緊接著,視頻一轉,切換到了王少華走進祈願殿的時候。

  只見他進來的時候左顧右盼,神情警惕。

  眾多香客皆在燒香祈願,為了不引1人注目,他也隨手拿了三爛香,融入到了香客之中。

  輪到他的時候,他裝模作樣將香插了上去,隨後碎碎念:

  「神仙在上,若是你真的存在,那就今天賜給我一段難忘的邂逅——-」

  視頻進展到這裡,丁義珍心中直接暗道一聲。

  壞了!

  果然。

  小奶狗許願結束,並未離開道觀,反而是堅定的發邪。

  他從自己車上拿出數百支玫瑰花,在道觀門口擺出了一個一生一世的圖案。

  每一支玫瑰花上,都繫著一個福袋,旁邊是白色電子蠟燭。

  他站在這個圖案最中間,抱著自己的小提琴,靜靜看著遠方。

  看起來,格外詭異—

  畢竟。

  這是道觀,不是大學女生宿舍樓底下!

  而且—

  哪家正常人求愛情,地上擺出來的字是:

  「橫槓,別裝了,你的ok首字母來了。』

  前邊發生的事情,可不會因為此時丁義診的臉黑而發生改變。

  畫面中,王少華上香祈願結束。

  正準備在觀內好好摸排一翻還沒開始行動,就聽到道觀門口傳來陣陣驚呼聲。

  聽不太清,但風中隱隱夾雜著「變態」、「大白天」、「報警—-在哪」,瞬間將他的本能激發了出來。

  王少華右手死死貼在腰間,很快就來到了圍觀的人群中。

  只是一眼,王少華身體就鬆懈了下來。

  身為多年幹警,有沒有危險,打眼前一過,就聞得出來。

  然而。

  下一秒,王少華的心臟就開始砰砰跳了起來。

  尷尬!

  衝動!

  「這個ok首字母動了,快閃開。」

  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誰喊了一句!

  刷!

  只要是王剛路過的地方,就如同鯊魚路過魚群,自動開出一條路來。

  緊接著。

  人群洶湧中,王剛抱著小提琴,眼神堅定地朝著王少華走來。

  不等王少有所反應。

  就看到王剛「啪」一聲將小提琴扔在了地上,吶喊道:

  「我知道,你眼裡也是有我的,不必在乎他們的目光,我之前最愛的小提琴,我說丟就丟。」

  「我能感受到,你也是這樣的,心跳在膨脹,對吧!』

  「撕開偽裝吧,橫槓!」

  謹慎而來的王少華,看著眼前的王剛。

  整個人都僵住了。

  不是。

  大家都看著呢。

  咋們換個場合好不好?

  「我感覺到了,你並非表面這樣,這麼多年,你委屈了。」

  「讚美祖師爺,讓我得償所願,我發誓,我一定會加倍給祖師爺上香火的,人的因緣際遇,只一眼就夠了!」

  「你若是兩眼空空,就看我一眼,我不信你講什麼佛門四大皆空,我可以放棄一切,你為什麼還在故作矜持———」

  不等王剛話說完,人群中突然爆出雷鳴一般的尖叫:

  「啊啊啊,穩上了,他們穩上了———」

  王少華動了。

  然後·

  畫面不詳,腦補為王。

  而此時,已悄然來到場邊的寧安看到這一幕,也是有些震驚。

  「豁,現在的愛情,確實-純粹。」

  不知過了多久,這一盛大場面才算結束。

  互留聯繫方式之後,王剛方才離開。

  王少華則繼續摸排觀內情況,但明顯有些魂不守舍。

  也正因如此,才使寧安一擊偷襲成功,也積累了經驗。

  畢竟,他僅是修行路開始,身體素質比幹警是強,但也強不了很多。

  「我現在就打電話給王少華,問個清楚。」

  丁義珍此時的臉色青黑,恨不得當場扒了王少華的皮。

  虧他之前還信誓旦旦對老領導發誓,說這是他手下經驗最豐富的幹警·

  經驗確實豐富哈。

  這種噁心人的事也弄得出來!

  看著丁義珍已經拿起對講機,寧安眼皮一跳,建議道:

  「丁局,你們這個通話,應該是作戰中心全頻率收聽吧。」」

  聽得此話,丁義珍手上的動作頓住了。

  隨即他嘆了口氣,頗有些感激地看了寧安一眼。

  好歹也是他的老部下,這種事雖然發生了,哪怕大家心知肚明,但也不是沒辦法捂住。

  可一旦擺在明面上·

  萬事皆休。

  隨即,丁義珍醞釀了一下情緒,怒喝一聲:

  「讓三組隊長王少華進來。」

  「收到!」

  經過一番談話,丁義珍大致已經掌握了對方的風格,不再兜圈子,嘆了口氣道:「真沒可能?」

  「絕無可能。」

  寧安拿起角落邊的茶壺,湖了一杯,頗有種反客為主的意思:

  「丁局,你也看到了,我長春觀雖小,卻也算是盛名之下無虛士,這兩人的許願,有哪個條件不符合的?」

  到此刻,雙方都已經亮出了自己的條件,接下來就要看各自的底牌,究竟誰輕誰重了。

  你想要我讓步,我讓不讓,那要看道觀究竟想不起網上傳的那麼靈;而我不讓步,是因為我沒有讓步的緣由·—

  聽起來很複雜,說白了。

  無非就是你滿意,我滿意,最後大家都滿意。

  「丁局,去主人家做客,哪有讓主人出去,客占主位,招待其他人的道理?」

  看著眼前氣憤的小道土,丁義珍嘆了口氣:

  「很抱歉,我現在不能說出那個人的名字。」

  「我只能說,他為國操勞一生,盡職盡責,為我國騰躍發展有著不可磨滅的貢獻。」

  「而我們做的,無非就是讓這位老人家,最後的時光———.」

  「更加舒坦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