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太美。
不忍直視!
複雜!
還是踏馬的複雜!
各種複雜情緒,縈繞在丁義珍的心頭。
他沉默了。
對於這個老部下,丁義珍自認還是了解的。
當年王少華的婚禮,還是邀請的他做的證婚人。
雖然後邊由於種種原因離婚了,但這十幾年,他也沒聽說過有什麼風言風語傳出來。
而現在這個視頻,讓他有點風中凌亂的感覺。
「丁局,您在看看這兩段視頻。」
隨著寧安手指划過,又一段視頻出現在了屏幕上。
『神仙在上,我王剛,只求今天遇到一個威猛帥氣的大叔,只要他願意,我可以去南邊去進修」
畫面中,跪在地上的小奶狗一步一叩首,虔誠許願。
緊接著,視頻一轉,切換到了王少華走進祈願殿的時候。
只見他進來的時候左顧右盼,神情警惕。
眾多香客皆在燒香祈願,為了不引1人注目,他也隨手拿了三爛香,融入到了香客之中。
輪到他的時候,他裝模作樣將香插了上去,隨後碎碎念:
「神仙在上,若是你真的存在,那就今天賜給我一段難忘的邂逅——-」
視頻進展到這裡,丁義珍心中直接暗道一聲。
壞了!
果然。
小奶狗許願結束,並未離開道觀,反而是堅定的發邪。
他從自己車上拿出數百支玫瑰花,在道觀門口擺出了一個一生一世的圖案。
每一支玫瑰花上,都繫著一個福袋,旁邊是白色電子蠟燭。
他站在這個圖案最中間,抱著自己的小提琴,靜靜看著遠方。
看起來,格外詭異—
畢竟。
這是道觀,不是大學女生宿舍樓底下!
而且—
哪家正常人求愛情,地上擺出來的字是:
「橫槓,別裝了,你的ok首字母來了。』
前邊發生的事情,可不會因為此時丁義診的臉黑而發生改變。
畫面中,王少華上香祈願結束。
正準備在觀內好好摸排一翻還沒開始行動,就聽到道觀門口傳來陣陣驚呼聲。
聽不太清,但風中隱隱夾雜著「變態」、「大白天」、「報警—-在哪」,瞬間將他的本能激發了出來。
王少華右手死死貼在腰間,很快就來到了圍觀的人群中。
只是一眼,王少華身體就鬆懈了下來。
身為多年幹警,有沒有危險,打眼前一過,就聞得出來。
然而。
下一秒,王少華的心臟就開始砰砰跳了起來。
尷尬!
衝動!
「這個ok首字母動了,快閃開。」
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誰喊了一句!
刷!
只要是王剛路過的地方,就如同鯊魚路過魚群,自動開出一條路來。
緊接著。
人群洶湧中,王剛抱著小提琴,眼神堅定地朝著王少華走來。
不等王少有所反應。
就看到王剛「啪」一聲將小提琴扔在了地上,吶喊道:
「我知道,你眼裡也是有我的,不必在乎他們的目光,我之前最愛的小提琴,我說丟就丟。」
「我能感受到,你也是這樣的,心跳在膨脹,對吧!』
「撕開偽裝吧,橫槓!」
謹慎而來的王少華,看著眼前的王剛。
整個人都僵住了。
不是。
大家都看著呢。
咋們換個場合好不好?
「我感覺到了,你並非表面這樣,這麼多年,你委屈了。」
「讚美祖師爺,讓我得償所願,我發誓,我一定會加倍給祖師爺上香火的,人的因緣際遇,只一眼就夠了!」
「你若是兩眼空空,就看我一眼,我不信你講什麼佛門四大皆空,我可以放棄一切,你為什麼還在故作矜持———」
不等王剛話說完,人群中突然爆出雷鳴一般的尖叫:
「啊啊啊,穩上了,他們穩上了———」
王少華動了。
然後·
畫面不詳,腦補為王。
而此時,已悄然來到場邊的寧安看到這一幕,也是有些震驚。
「豁,現在的愛情,確實-純粹。」
不知過了多久,這一盛大場面才算結束。
互留聯繫方式之後,王剛方才離開。
王少華則繼續摸排觀內情況,但明顯有些魂不守舍。
也正因如此,才使寧安一擊偷襲成功,也積累了經驗。
畢竟,他僅是修行路開始,身體素質比幹警是強,但也強不了很多。
「我現在就打電話給王少華,問個清楚。」
丁義珍此時的臉色青黑,恨不得當場扒了王少華的皮。
虧他之前還信誓旦旦對老領導發誓,說這是他手下經驗最豐富的幹警·
經驗確實豐富哈。
這種噁心人的事也弄得出來!
看著丁義珍已經拿起對講機,寧安眼皮一跳,建議道:
「丁局,你們這個通話,應該是作戰中心全頻率收聽吧。」」
聽得此話,丁義珍手上的動作頓住了。
隨即他嘆了口氣,頗有些感激地看了寧安一眼。
好歹也是他的老部下,這種事雖然發生了,哪怕大家心知肚明,但也不是沒辦法捂住。
可一旦擺在明面上·
萬事皆休。
隨即,丁義珍醞釀了一下情緒,怒喝一聲:
「讓三組隊長王少華進來。」
「收到!」
經過一番談話,丁義珍大致已經掌握了對方的風格,不再兜圈子,嘆了口氣道:「真沒可能?」
「絕無可能。」
寧安拿起角落邊的茶壺,湖了一杯,頗有種反客為主的意思:
「丁局,你也看到了,我長春觀雖小,卻也算是盛名之下無虛士,這兩人的許願,有哪個條件不符合的?」
到此刻,雙方都已經亮出了自己的條件,接下來就要看各自的底牌,究竟誰輕誰重了。
你想要我讓步,我讓不讓,那要看道觀究竟想不起網上傳的那麼靈;而我不讓步,是因為我沒有讓步的緣由·—
聽起來很複雜,說白了。
無非就是你滿意,我滿意,最後大家都滿意。
「丁局,去主人家做客,哪有讓主人出去,客占主位,招待其他人的道理?」
看著眼前氣憤的小道土,丁義珍嘆了口氣:
「很抱歉,我現在不能說出那個人的名字。」
「我只能說,他為國操勞一生,盡職盡責,為我國騰躍發展有著不可磨滅的貢獻。」
「而我們做的,無非就是讓這位老人家,最後的時光———.」
「更加舒坦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