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一下，要出趟遠門兒。」顧今歌對趙天香道。
趙天香眼前一亮。
自從上次去庸村，解救了劉瓊靜以後，顧大師再也沒帶她出過門了。
趙天香算實際年齡雖然大，可死的時候才六歲。
她還保留著孩子的天性。
活潑好動，單純天真。
一聽這話，迫不及待衝上樓。用好朋友給自己燒的小包，裝了一些自己喜歡的東西，又竄了下來。
「我準備好啦！」短短一瞬間，甚至還換了一套衣服。
劉瓊靜羨慕看著，期待的問顧今歌：「顧大師，我能去嗎？」
「危險，下次。」顧今歌瞥了一眼旁邊喝水的黃不語道：「你任務完成了，可以回去了。」
黃不語吞了吞口水，躊躇道：「顧大師，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嗎？」
「你不把你爺爺和葉高的屍體送回去？」顧今歌挑眉。
黃不語不敢欺瞞顧今歌，簡單介紹了一下黃家的情況：「爺爺還在時，一直沒放權。大伯和二伯學藝不精，沒有算卦的天賦。我爸走得早，我一直由爺爺教導。」
「我媽和我二伯母是親姐妹，所以二伯一定支持我。可小姑，一直站在大伯這邊。」
「如今爺爺走了，葉伯也去沒了。家裡沒有玄術師坐鎮，我且等大伯和小姑逍遙。」
「等他們覺得乾坤已定時，再回去，拿下黃家。」
顧今歌深深地看了黃不語一眼，這小子慫歸慫，腦子的確好使：「隨你。」
黃不語見顧今歌鬆口，這才敢道明自己留下來的目的：「顧大師放心，這一行，我一定會打點妥帖。屆時也請顧大師看我盡心盡力的份兒上，在修煉上指點我一二。」
「嗯。」顧今歌不咸不淡應了聲。
黃不語興高采烈掏出手機：「我馬上給您訂頭等艙。」
「不用。」顧今歌正好收到玉光霽的信息：「有人來接我們。」
黃不語暗自惋惜，竟然被人先一步獻殷勤。
看來跟顧大師合作很有競爭力。
直到玉光霽的私人飛機，停在約定的地點時。
黃不語才明白，他的競爭對手實力多強勁。
至少黃不語，派不出私人飛機，除非去租。
「顧大師，食宿和導遊都已經安排妥當，如果你有額外的需求，可以跟我說。」玉光霽做事一貫讓人挑不出毛病。
顧今歌知道，他所說的安排妥當，可不止食宿。
「走，上飛機再說。」顧今歌讓玉光霽把下榻的位置發給自己，再轉發給謝姒。
除了謝姒外，顧今歌還與石立嚴聯繫好了。
她出五萬塊，請石立嚴帶她去金瑤村舊址走一趟，期間的費用全部由她承擔。
石立嚴答應得爽快，立馬跟公司請了假，去趕最近的一班飛機。
顧今歌報銷了機票，痛快的把五萬塊先支付給他。
這次去金瑤村，一共有五人一鬼。
顧今歌沒帶劉瓊靜，連狗蛋兒都沒帶，也沒同意恆壽跟隨的請求。
她需要恆壽繼續留守，保護師娘的屍首。
如果那裡真的有一個空間裂縫，除了趙天香和謝姒，顧今歌不打算帶任何一個進去。
同樣，如果那裡真有裂縫，顧今歌需要一股勢力。
幾次接觸靈組，顧今歌覺得這個組織，並不值得信賴。
裡面或許有厲害的人物，可單憑這批空間碎片從他們眼皮子底下被偷出來，可想而知其內部結構堪憂。
不過，某些方面，倒是可以合作。
她需要共享靈組的信息。
狗蛋兒是靈組成員，但他還小，起不到什麼作用。
靈組能讓他被編入，是看在她這個當媽的面子上。
「玉家和黃家，你們倆誰跟靈組的人熟？」顧今歌問道。
黃不語搖了搖頭：「爺爺跟靈組的人還有些交情，如果你要找他們幫忙，他們未必會賣我面子。」
「新一代靈組的成員，有幾個跟我關係還不錯。老一輩中，我也認識幾位長輩。顧大師有什麼事需要？我儘量從中調停。」玉光霽溫和道。
黃不語嘴角抽了抽。
又輸了！
「不需要他們幫忙，你們幫我打探一點消息。」顧今歌眯了眯眼，問道：「靈組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麼大事？」
玉光霽和黃不語對視了一眼。
兩人都是京城世家，且都卷進了蚩鯉蠱中。
要說靈組最近最大的一件事，就是蚩鯉蠱。
為了華夏的安慰，大半個靈組傾巢而出，去搜集火殼子。
除此之外，還會有什麼事情？
機艙內一陣沉默
黃不語用眼角餘光瞄著玉光霽，見他在思索不說話。
那自己也不說話。
片刻後，玉光霽道：「靈組若是發生大事，靈組內部必然三緘其口。我會盡力去探聽，可能需要一點時間。」
「大概要多久？」顧今歌問道。
「一天。」玉光霽不在京城，可老太爺在。
顧今歌拿到了獨玉台，讓大舅舅恢復了神智，玉家承了她的情。
這點小事，老太爺不會拒絕幫忙。
黃不語心中雖然不甘玉光霽處處比自己強一頭，但也不得不佩服。
這個私生女的兒子，的確有本事。
他說話和做事，讓人挑不出錯處。
可自己呢？
一時間，黃不語眼睫低垂。
他在反思。
這些年，他一直跟在爺爺身邊學習算卦斷卦。
可爺爺的行為處事，他一點沒有學到。
不！
他連自己的爺爺是個什麼樣的人，都沒看清。
黃正明算計顧今歌這幾手，著實打破了他在黃不語心中的形象。
自己能撐起黃家？
外來者的強勢衝擊，令黃不語陷入了迷茫之中。
飛機很快落地，玉光霽把一行人安排在一家剛買的別墅內。
由於準備匆忙，玉光霽沒有親自考察過此處。
他領著顧今歌幾人參觀房子的內設，歉意道：「準備匆忙，一些地方還沒來得及重新整修，希望顧大師不要嫌棄。」
那是一棟兩層小洋房，有些年代，一面牆上很有意境的爬滿了薔薇花藤。
院子裡，栽種著大朵大朵的山茶花。
這是距離華墨邊境線，最近的一個小鎮。
鎮子上的建築風格，隱約有墨國的影子。
門外偶爾會路過五官深邃的墨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