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礙事，住不了幾天。」顧今歌擺擺手，沖玉光霽道：「待會兒你派人去接兩個人，順便探聽一下，有沒有人知道金瑤村的消息。」
「好，地址和人發給我。」玉光霽道。
顧今歌把謝姒和石立嚴的資料和下飛機的地點發了過去。
石立嚴坐的是今天最近的一班飛機，謝姒要安排好工作，明天才能到。
傍晚時分，石立嚴被接了過來。
正好趕上飯點。
趙天香不用吃飯，桌上坐了六個人。
玉光霽介紹著多出來那個嚮導：「顧大師，這是安德烈。墨國人，不過他老婆是華夏人。一直生活在華墨邊境，對兩邊都熟。」
安德烈是個褐色頭髮的絡腮鬍，一身健碩的腱子肉，笑起來露出兩排白淨的牙齒，中文很流利：「顧小姐，你好。」
顧今歌簡單介紹了一下桌上其他人。
玉光霽才緩緩道：「顧大師，我問過安德烈。也在他的陪同下，問過鎮子上的人，他們說從來沒聽過金瑤村。」
安德烈適時點頭道：「我是這一片兒的活地圖，長這麼大，第一次聽到這個村子。它真的在華墨邊境嗎？是不是你們記錯了？」
顧今歌看向石立嚴。
後者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一桌的美食。
因為在華墨邊境，玉光霽兩邊的廚子都準備了。
這桌上，全是顧今歌愛吃的華夏菜品和一些墨國的特色菜。
這一頓大餐，放在國內，不得要個幾千塊？
盤子裡那波龍和帝王蟹，饞得他口水都要出來了。
擦了擦口水，石立嚴道：「你們不記得，很正常。」
「怎麼說？」顧今歌看出他的垂涎，用筷子夾了一塊辣子波龍放在他碗裡：「邊吃邊說。」
玉光霽眼皮子抬了一下，瞄了顧今歌夾給石立嚴的波龍一眼。
「那我就不客氣了！」石立嚴眼睛都亮了，沒想到來幫顧大師帶隊，還能蹭上這麼好的伙食。
一口咬下去，石立嚴幸福的眯起了眼。
嘴巴里咀嚼著大塊波龍，說話卻一點都不影響：「這事兒說起來，特別玄乎。我也是因為那件事以後，才對神神鬼鬼的事兒，特別感興趣。」
「正是因為感興趣，才有機會點進顧大師的直播間，看到那麼精彩的直播。」
顧今歌面帶微笑，客氣道：「謝謝。」
石立嚴被辣子辣了下，趕緊喝口冰飲料壓了壓。
他正色道：「顧大師，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金瑤村在九年前一夜之間消失了吧？」
「記得。」顧今歌點頭。
「那天，其實還發生了一件不得了的事！」石立嚴想起來，縮了縮脖子：「金瑤村消失後，不知道打哪兒冒出來一隊人。」
「他們把金瑤村周圍封了起來，我和二大爺親眼看到。一個小飛蟲，飛到一個人的耳朵里。」
「後來那個人，就不記得金瑤村了。」
「那小飛蟲，還想來撲我和二大爺。我二大爺早年的時候，去苗寨呆過。他認得那個蟲子，當即讓我脫褲子撒尿。」
「我也是怕，一童子尿上去。那蟲子，就失去了效用。」
「我們怕那伙人沒走，在山裡躲了半個月。等出去以後，發現金瑤村從地圖上被抹去了。去問華墨邊境的人，都不記得金瑤村。」
石立嚴越說，越覺得後怕。
「我本來想報警，可二大爺勸我不要管。那些人能做到這個地步，這事兒不是我們這種平頭老百姓能管的。」
「久而久之，這件事我就不放心上了。那天看直播，想著顧大師湊巧能看到我的消息，就跟你說一下。」
「沒想到，你還真選到我了！」
石立嚴感慨道，「這就是緣分！」
顧今歌這次卻沒有附和他的馬屁。
她秀眉緊蹙，輕聲道：「蠱蟲。」
玉光霽和黃不語剛經歷了蚩鯉蠱，對蠱這個字比較敏感。
黃不語緊張問道：「顧大師，這蠱蟲跟散播蚩鯉蠱的人，有關係嗎？」
「沒有關係。」顧今歌搖了搖頭。
玉光霽倒是猜到點什麼，他瞥了一眼顧今歌，沒說出來。
能從地圖上，把一個村子抹掉。
這不是那些躲在背後的蠅營狗苟之輩能做到的事。
這裡面，必然有國家的手筆。
如此說來，上頭知道金瑤村不見了，但是沒有聲張。
他們現在來查金瑤村，會不會驚動什麼大人物？
玉光霽擔憂看向顧今歌：「顧大師，我們還要繼續往裡查嗎？」
「查！」顧今歌眼神堅定：「必須查，這不是關乎一個村子或一個國家的小事！」
空間裂縫若早就存在，那意味著，這個世界也會逐漸被恐怖空間侵蝕。
驗證，確定，備戰。
「好！」玉光霽不再說什麼，轉頭問吃得正歡的石立嚴：「你還記得那金瑤村，在地圖上什麼地方嗎？」
「記得，我這輩子都忘不了！」石立嚴點頭。
玉光霽馬上讓傭人拿了邊境周圍的詳細地圖過來，讓石立嚴標註出來。
石立嚴擦了擦手上的油脂，拿筆在一座山下圈了一個紅圈。
安德烈一看，搖頭道：「那裡不可能有村子。」
「金瑤村就在這裡！」石立嚴不服氣，他絕對不會記錯。
「那是個瀑布，什麼村子，建在瀑布下面？除非你那個金瑤村的人，全是人魚！」安德烈脾氣沖，更自信自己腦子裡記得的東西。
他撇撇嘴道：「你說的那些，都是華夏的靈異傳說。我在這裡住了三十年，這裡有沒有村子，我會不知道？那個瀑布，我閉著眼睛，都能去！肯定沒有村子！」
「怎麼可能會是瀑布？」石立嚴不服氣：「就是一個村子！」
「是不是村子，到時候去看一下就知道了，不用吵。」玉光霽出言制止兩人爭執。
石立嚴也是慫。
他看了一眼安德烈的大塊肌肉，那胳膊比他大腿都粗。
要是把他惹惱了，一圈下來。估計對方得跪下來，求自己別死。
想想，偃旗息鼓，對著美食發泄自己的怒氣。
安德烈拿人錢財，也忍下了這口氣，不再跟石立嚴爭個對錯。
飯後，玉光霽忍不住問顧今歌：「顧大師，今天這兩人的話，你怎麼看？」
「都對。」顧今歌還是那副看不出山水的高深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