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惠老師是這次同學會,最後一位老師。
她的位置,被安排在前面。
同學會的儀式複雜,顧今歌淡定的在最後一桌混吃混喝。
時不時,朝華惠老師投去關切的目光。
折騰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所有人酒都敬得差不多了。
顧今歌才端著酒杯,直奔華惠老師。
「華惠老師,好久不見。」顧今歌坐在她身邊的空位上。
「你是……」華惠在發呆,冷不丁看到顧今歌,怔了好一會兒才對號入座:「顧今歌?!」
看到昔日自己最掛心的女學生,華惠總算打起一點精神,勉強擠出點笑臉:「是你呀,你已經成家了?」
華惠看向顧今歌懷裡的狗蛋兒,跟顧今歌碰了一下杯,一口把杯子裡的紅酒喝完。
她喝了不少,臉頰和眼睛都發紅。
「來,我抱抱。」華惠接過狗蛋兒,看著他純真可愛的嫩臉,目光越發柔和:「長得真好看,跟你很像,叫什麼名字?」
「狗蛋兒。」顧今歌道。
狗點兒無齒的笑容在臉上僵住了。
上一次回答問題時,不還是顧國旗嗎?
母愛如此短暫?
華惠驚訝看向顧今歌,嗔怪道:「怎麼取這麼個名字?」
「賤名好養活。」顧今歌道。
華惠失笑,她以前不信這些。可自從女兒失蹤以後,她每天都在祈求。
如果這世界上真的有神,她願意用自己的命,去換女兒的命。
華惠沉默了幾秒鐘,把狗蛋兒還給顧今歌:「你是個好媽媽,他會健康長大的。」
「華老師很擔心你的女兒?」顧今歌問道。
華惠意識到,顧今歌已經知道了自己身上發生的事。
她再也繃不住了,眼圈兒一紅。
本來以為自己的淚水已經流幹了,可眼睛裡還是源源不斷的湧出淚水。
淚水在華惠的臉上,衝出兩道淚痕。
她哭著道:「自從前天聯繫不上初然,我每天都做噩夢!早知道,我應該跟她一起去!」
「華老師,你女兒多大了?」顧今歌皺眉。
「十八歲。」華惠擦著眼淚道:「抱歉,老師失態了。」
「那是你女兒,會傷心,人世常情。」顧今歌不解:「十八歲的小姑娘,你怎麼放心讓她們單獨外出去旅遊?」
還是去華墨這種邊境線,那裡混亂不堪。
即便是尋常男子,也會謹慎出沒。
「我老公找了一個靠譜的戰友帶他們,結果都失蹤了。」華惠痛苦不已。
她老公的戰友跟她老公太熟了,又他打包票,華惠也不好說什麼。
顧今歌知道目前,再追究誰的對錯,已經毫無意義。
先把人找到,才是正理。
顧今歌想了想道:「華老師,我馬上會去一趟華墨邊境線。這樣,你把初然妹妹的生辰八字和照片給我,如果我遇到她,也好通知你和警察。」
「好!」華惠感激點頭。
她並未將顧今歌說要幫忙這事放在心上。
四個女同學,連帶著一個退役老兵失蹤。
這已經是個大案子。
已經成立了專案組,那麼多警察出動搜查,到現在都沒有消息。
顧今歌一個普通女人,又怎麼可能幫得上忙呢?
但華惠不忍心打擊自己喜愛的女學生,加了她的聯繫方式,把她需要的東西給了她。
「華老師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找到女兒。」顧今歌鄭重道。
不過她還有半句話沒說,不論死活。
失蹤了兩天,如果女孩子真的遭遇意外,生還的機率小。
聽到喝多了的陳昌文,滿場子大舌頭找自己。
顧今歌抱著孩子走了。
這個地方烏煙瘴氣,同學們聚在一起除了吹牛,沒有任何有意義的行為。
上了黃不語給自己安排的車,顧今歌打道回府。
她看了華惠給自己的照片和生辰八字。
直接掐指算了起來。
算完以後,顧今歌鬆了口氣。
還好,這姑娘還活著。
不過生機忽明忽暗,顯然處於極端危險的情況。
不能再耽擱!
顧今歌直接給謝姒打去了電話:「我馬上會動身去華墨邊境,如果你想好了,就來找我。」
「不用想,我立刻動身過去。」謝姒語氣有些崩潰:「你說的對,普通的法事根本沒用!花了我三四萬,該做的夢,還是在繼續做。」
「好,我過去後發定位給你。」顧今歌掛了電話,又給玉光霽消息。
她要馬上去華墨邊境線。
玉光霽做事,就是妥帖:我馬上安排人,負責您的出行。
顧今歌前腳剛在小區門口下車,後腳劉瓊靜的電話就打了過來:「顧大師,你快回來!家裡鬧鬼了!不對,天香就是鬼啊!恆壽大哥也是鬼,這是你們倆誰幹的?」
「怎麼回事?」顧今歌加快腳步,往家裡趕。
一進去,顧今歌瞬間打開家裡的防禦法陣。
自家客廳里,整整齊齊壘了上萬隻小罐子。
每一隻罐子裡,都裝著熟悉的紫色空間碎片。
這不正是她從彭市那近三萬人身上,抽取出來的空間碎片嗎?
怎麼會在這裡?
房間裡的人和鬼一臉懵逼。
黃不語坐在沙發上,給自己倒水。
水都灑在褲子上了,也毫無所知,目瞪口呆看著客廳里憑空出現的貨櫃。
貨櫃的門,已經被恆壽打開了。
他皺眉道:「小姐,這個東西突然出現,很不尋常。」
「突然出現?」顧今歌想起了岑天兩次讓自己小心的紙條。
第二次,還給出了目標。
小心靈組。
而這批空間碎片,正是靈組的人負責送往京城總部。
顧今歌神識一掃,裡面不多不少,對得上送去京城那批碎片的數量。
到底是誰把這玩意兒送到自己這裡來了?
岑天嗎?
他有這個本事?
顧今歌眯了眯眼,那小子似乎有點神秘。
看來,得找個機會,好好了解一下。
顧今歌素手一番,一貨櫃的空間碎片都被她收進了空間玉牌里。
黃不語正在擦自己褲子上的水。
冷不丁又被震驚到了,一掌按下去,疼得齜牙咧嘴。
「你、你……沒了,沒了……」小伙子跟沒見過世面一樣,語無倫次。
顧今歌面無表情道:「什麼?」
「沒、沒什麼。」黃不語吞了口口水,意識到。
自己臣服於顧今歌,或許是最明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