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昌文一聽到顧今歌的名字,急忙出來。
看她穿著簡樸,不禁一臉驚訝:「今歌,你怎麼穿成這樣就出來了?」
「我以為只是簡單吃個飯。」顧今歌摸了摸鼻子。
誰知道一個普通的同學會,給他搞得這麼浮誇。
「沒事,有我在,不會有人敢笑你。」陳昌文溫和笑著,表露出對顧今歌的親近之意。
狗蛋兒在心裡桀桀直笑:桀桀桀,媽,你慘了。這小子,陷入愛河了!
顧今歌皺了皺眉,避開他的手道:「給我安排一個遠點的座位就行,我吃了飯,跟華老師說幾句話就走。待會兒,我老公來接我。」
暗地裡掐了一下狗蛋兒的小肥臀,顧今歌警告道:再這麼笑,我就
陳昌文眸光黯淡了一瞬,他不甘心道:「不如你讓他過來,一起吃個飯?都是同學,大家認識認識。」
陳昌文自從昨天得知,顧今歌有孩子以後。
一晚上沒睡。
他不甘心!
同時也想通了,原來自己小時候對顧今歌的種種行為,只是想吸引她的注意力。
只是自己用錯了方法!
錯過了這麼多年,讓人捷足先登了,他不甘心!
如今自己事業有成,還跟顧今歌一樣,都是直播行業。
他的老公,肯定沒自己了解她!
就算當男小三,就算有孩子了,他也想一償夙願!
「不用了,我老公生意很忙。」顧今歌淡淡道。
聽著狗蛋兒給他實況轉播陳昌文的心思,她有點噁心。
這人三觀有問題。
顧今歌抱著孩子,縮到最後一桌去。
順便在心裡警告狗蛋兒:以後你要干學他這樣,我打斷你的腿。
狗蛋兒哭唧唧:打斷哪條?
顧今歌陰惻惻一笑:三條全打斷!
顧今歌挑的位置,全是場最角落的一個,這一桌几乎都是班上的邊緣人。
時過境遷,初中同學的相貌有的變化多,有的變化少。
但大部分,顧今歌還能對號入座。
她左邊同樣坐了一個寶媽,孩子比狗蛋兒大幾個月。
右邊,坐著一個朋克打扮的女生。正咀著口香糖,用手機發消息,一副生人勿進的拽樣。
桌上沒幾個人說話。
左邊的寶媽叫姜思雨,初中時就是一個小透明。
興許是看到同樣為寶媽的顧今歌,她有了共鳴,主動跟顧今歌攀談:「你是今歌吧?這麼久不見,你還那麼漂亮!」
「謝謝,你也不差!你皮膚比初中的時候好多了。」顧今歌記得,姜思雨讀書那會兒,青春痘很多。
班上的同學老笑話他,陳昌文更是過分的給她取外號叫蛤蟆妹。
說她臉上的青春痘,跟老蛤蟆的背一樣噁心人。
姜思雨摸著臉,羞澀笑道:「青春期長痘很正常,我後來去看了醫生,調理好了。這是你家孩子吧?真可愛,叫什麼名字?」
「顧國旗。」顧今歌很給狗蛋兒面子,沒叫他小名。
姜思雨愣了,沒想到顧今歌的孩子,跟她一個姓:「他爸爸也姓顧?」
「入贅。」顧今歌面不改色胡謅。
姜思雨一臉羨慕:「我是遠嫁,這次特意回來看爸媽,正好碰上同學會。你跟班上其他同學,還有聯繫嗎?」
「沒有了,我初中人緣不太好。」顧今歌淡定道。
姜思雨也想起來了,顧今歌初中的時候,被孤立。
她也是其中一員。
不禁愧疚道:「對不起啊,今歌。小時候不懂事,我不是誠心想那樣對你。只是如果跟你走得近,也會被其他人孤立。」
「我懂。」顧今歌才不在乎那些,原身也不在乎。
原身放了學,還要去打黑工。
如果不做工,就沒飯吃。
姜思雨看顧今歌的氣色紅潤,十指養得纖細白嫩。
怎麼看,都過上了好日子。
不禁忍不住用羨慕的語氣問道:「今歌,你老公在哪裡上班?家裡條件怎麼樣?」
「還行。」顧今歌瞄了姜思雨的面相一眼。
看出了她有經濟困頓之災。
姜思雨並不是一個會主動來赴宴的性格,她這次來同學會,怕是有所求。
聽得出顧今歌不願意多透露,姜思雨識相的沒再說話。
只是她眉眼間,多了一股憂愁和心焦。
「嘖,顧今歌都到了,人不是都來齊了嗎?怎麼還不開餐!」一旁的朋克女不耐煩道。
席上有人了解情況,忙道:「在等華惠老師呢。」
「哦?」朋克女似乎知道點什麼,玩味兒道:「那可能等不到了。」
顧今歌心頭一動。
她來赴宴,就是為了華惠老師。
否則,這種攀比虛榮心的場合,她不會參加。
「華惠老師怎麼了?」顧今歌不動聲色問道。
朋克女很八卦,興趣盎然道:「華惠老師攤上事兒了!她女兒,帶三個女同學,去華墨邊境旅遊學習,結果全失蹤了!」
「啊?什麼時候的事兒?」姜思雨驚叫一聲。
「就前天的事,事情被壓了下來,還沒宣報。搜救隊在搜救呢,人家幾個女同學的家長,全都找到華老師家裡去鬧了。」朋克女分享自己的內幕消息。
顧今歌皺眉道:「華惠老師的女兒也失蹤了,她也是苦主,為什麼要去她家裡鬧?」
朋克女聳肩道:「誰讓這次旅遊,是她女兒組織,她還做了擔保呢。」
朋克女似乎不太喜歡華惠老師,嘲諷笑道,「讓她喜歡多管閒事,以前讀書的時候,老跟我對著幹。我想做什麼,偏不讓我做,非要我學習。現在報應來了吧!」
顧今歌皺眉。
華惠老師是一位非常負責的老師。
所以在管教學生時,會比較嚴苛,並不受人歡迎。
她記得朋克女,全靠華惠老師監督學習,才勉強踩著重點高中的線,考了進去。
不知感恩!
姜思雨擔憂道:「那華老師今天還來嗎?」
「我看懸咯!」朋克女涼涼道。
她話音剛落,門口的司儀便大聲道:「歡迎華惠老師!」
朋克女呸了一聲:「草,我就知道,她總喜歡跟我對著幹!」
顧今歌的視線投向門口。
一個兩鬢花白的中年婦女,從門外走了進來。
她衣著還算體面,但神色十分憔悴。化了妝,也掩蓋不了發紅的雙眸和哭腫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