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顧今歌冷冷眼掃過這幫老同學。
他們也在打量顧今歌。
她身上的衣服,是玉光霽特意找人定做,看不出牌子。
玉家有自己專用的裁縫,衣服做出來極為合身,品質也比市面上賣得好。
這樣的工匠,若是開店賣衣。百年傳承,加上獨特的工藝,價格不會比頂級的名牌貨低。
可惜他們不識貨。
見顧今歌身上的衣服,連個標籤都沒有。
這些個老同學,平時為了點窩囊費,忙著搬磚。
根本不清楚,站在他們面前的顧今歌,現在有多牛逼。
貶低顧今歌的女人叫蘇小婉,她甩了甩手,用手背對著顧今歌撩了撩自己額前的碎發。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實際上在炫耀自己手上的表。
可惜顧今歌跟不解風情是似的,面無表情看著她。
蘇小婉翻了個白眼兒,她不說,自己則厚著臉皮道:「其實我話這樣說,還蠻羨慕今歌你什麼都不做,就在家裡帶孩子的生活。」
「我拼死拼活工作,今年好不容易才把年薪提到三十萬。為了獎勵自己,我特意買了卡地亞的手鐲,好看嗎?」
一大堆話,只有最後幾句是重點。
陳昌文在旁邊聽著,都覺得牙酸。
顧今歌瞥了一眼蘇小婉的高仿卡地亞,側頭問陳昌文:「不是說明天嗎?怎麼今天就來了?」
「我們過來訂酒店。」陳昌文道:「這間酒店是附近最好的酒店,菜品也出了名的好吃。我在這裡有朋友,約好了人,過來看場地。」
他話音剛落,一個穿著西裝的經理模樣的男子,雙手合十,十分歉意走了過來:「阿文,抱歉,實在抱歉!我這裡出了點情況,原本許諾你的包廂和溫泉,怕是不行了。」
「為什麼?」陳昌文臉色有點不好看,他剛在顧今歌面前說,這裡是最好的酒店。
結果人家不接待他們,太沒面子了!
他語氣有些不好:「李經理,我看你這酒店很冷清,沒什麼人。又不是客滿,為什麼不接待我們?」
李經理無奈道:「不能說,總之你們快走吧!等這段時間過了,我會親自跟你賠罪。」
顧今歌倒是知道,但她沒有必要講。
陳昌文心中不悅,卻沒多言什麼,招呼著幾人去看別家酒店。
顧今歌沒興趣與他們一道,沖陳昌文道:「我就不去了,你找到地址發給我。等我忙完,我會來看華老師。」
「你要自己回家?」陳昌文沒多想,他總覺得有些不甘心:「要不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兒,等我看完酒店,開車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住這兒。」顧今歌指著身後的酒店,抱著狗蛋兒上了樓。
陳昌文幾人呆住了。
蘇小婉指著她的背影,沖李經理怒道:「你不是說,不接待客人嗎?為什麼她可以住這兒?」
「這個,顧小姐是我們的貴客。」李經理一解釋,又覺得不對。
果然,蘇小婉沒好氣道;「她是貴客,我們就是便宜客?打量誰出不起住酒店這點錢?別狗眼看人低!」
她這話說得有點過分了。
李經理不悅道:「諸位客大,我廟小。住不下各位,請回吧。」
陳昌文不耐煩的瞥了蘇小婉一眼,拿了包煙出來遞給李經理:「李哥別生氣,跟個姑娘家計較什麼,她啥也不懂。」
陳昌文跟李經理打過幾次交道,這人的行為處事,都蠻圓滑。
能做出得罪他們,也要保住店裡客人的事,想來這些人肯定來頭很大。
顧今歌在直播界,算一個異類。
她跟那種唱跳花瓶主播不一樣,她靠的是實力。
還是一種常人無法理解的實力。
這類人的社交圈,一般人根本無法想像。
蘇小婉並不知道顧今歌就是最近在網絡上,風很大的顧大師。
她見陳昌文討好著李經理,覺得沒有必要:「陳昌文,你好歹也是年入兩千萬的大網紅!跟個服務員,在這兒卑躬屈膝,也不覺得丟臉?」
「看看,人家顧今歌都把你比下去了,你算個什麼東西?」
「閉嘴!再多嘴,自己滾回去!」陳昌文被蘇小婉說出了火氣。
這女的,嘴咋那麼碎呢。
顧今歌行為處事低調,陳昌文倒是很想說出她的身份。
可是說了,人家會不會不高興?
李經理看著蘇小婉就煩,他抽了兩口煙,把陳昌文拉倒一邊道:「兄弟,實不相瞞。這次酒店接待的是大老闆,要是出了岔子,我工作就沒了。」
「理解,理解。」陳昌文嘆氣道:「其實住不進這個酒店,我不覺得有什麼。但班上那些老同學,愛起鬨。同學會不辦在這裡,未來一年都得被他們笑話。」
李經理失笑道:「兄弟,你跟我說這些。完全是捨近求遠,剛才那個姓顧的小姐在的時候,你怎麼不跟她商量這件事?」
「她能做主?」陳昌文驚訝。
李經理眼神複雜看著他。
搞了半天,這小子自己都不知道,那姑娘的身份。
黃少今天住進來時,就把酒店轉到了顧今歌名下。
嚴格來說,這家酒店已經是顧今歌的產業了。
剛才他們幾個,還對著酒店老闆大放厥詞。
「我不能多說,總之你想在這裡辦,只能去求她。」李經理說完,去忙自己的事了。
顧今歌剛走回自己的房間,便接到了陳昌文的電話。
聽完他的請求,顧今歌本想拒絕。
無奈對方用華惠老師做藉口,倒是讓顧今歌無法拒絕。
向黃不語討了個人情,陳昌文等人總算如願以償分到酒店北邊的幾間套房,溫泉池也可以使用。
不過不能在酒店內大範圍走動。
顧今歌幾人要下墓,雖然不是盜墓,但總歸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少一個人知道,多一分保障。
晚上十九點,吃完晚飯,所有人在酒店門口集合。
臉上掛著兩個熊貓眼的重真道長,一見到顧今歌便沒好氣的告狀:「顧大師,我那孽徒好像有些不對勁。」
「什麼地方不對勁?」顧今歌看著重真仿佛被蹂躪過的臉,皺眉:「他打你了?」
蔣英宇嘴上總不饒重真道長,可心裡卻非常敬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