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顧今歌重新揉起了小奶糰子的嫩手。
「劉瓊潔。」女鬼沉沉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她不該死嗎?」
趙天香擔憂看向顧今歌。
她覺得,這大姐姐的家人,除了妹妹都該死。
怎麼能有人為了生兒子,這麼糟踐自己的女兒?
可是她又覺得,顧大師不會答應殺人。
出乎意料,顧今歌點了點頭:「的確該死,你去投胎,仇我給你報。」
女鬼愣住了:「你要幫我殺人?」
她不怕觸犯人類的法律嗎?
「報仇的方法,不止殺人一條。你且觀望,我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顧今歌拿出那塊收過趙天香的無事牌,將女鬼收了進去。
她在上面加了禁錮,讓女鬼無法主動出來。
女鬼的怨氣太重,貿然放出去,進化成厲鬼。
索走的便不止她母親一條命了。
顧今歌等了一天,廖寧達找了回來。
為了柴俊的案子,他已經一天沒有合眼。
再見到顧今歌時,滿臉疲憊,眼睛裡布滿血絲。
但廖寧達的精神很好,一見到顧今歌便迫不及待問道:「顧大師,你能算出有十三個女孩,遭遇柴俊毒手。那你能否告訴我,那十三個女孩,都有誰?」
「柴俊不配合嗎?」顧今歌問道。
廖寧達眸色沉冷:「不管我們如何審問,他都不配合。」
如今能確定被柴俊殺死的女生,只有丁冉冉和他妻子兩人。
每年失蹤的女性太多了,柴俊不配合,無法確定他具體謀害了哪些女子。
按照白裙子和紅色蝴蝶結的特徵,符合特徵的女性失蹤案,共有三四十起。
顧今歌早就算到,廖寧達會求到自己頭上。
所以她才會應下那女鬼,幫她報仇。
「我可以告訴你剩下十二個受害女子的信息,不過,你得先派人跟我去一個地方。」顧今歌的話引起了廖寧達的不滿。
他皺眉道:「顧大師,警民合作,你還要跟我講條件?」
「不是講條件,是要求。」顧今歌翹著二郎腿道:「你們刑警,不就是要破案嗎?我送一個案子給你們。」
「什麼意思?」廖寧達坐直了身子。
顧今歌把劉瓊潔的案子講了一遍,從她身上陰氣積累的時間來看,死亡應當有半年之久。
廖寧達聽得怒火中燒:「荒謬!我華夏竟然還有地方,如此愚昧!生男生女都一樣,為什麼要這麼折磨女性?」
「有時間在這裡生氣,不如馬上去查一下劉瓊潔原籍。我不信那個地方,只有劉瓊潔一個受害者。」顧今歌語氣冷戾。
總覺得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她頓了頓繼續道,「那女孩目十九歲左右,中等身材,右臉有一顆痣。」
「我馬上給你回復。」廖寧達面色嚴肅沖了出去。
不多時,他便帶著一男一女兩個年輕的刑警回到了顧今歌的別墅。
兩人一個手上拿著一大盒檔案文件,另一個手上則提著電腦。
顧今歌挑眉:「這是?」
「顧大師,我回去查了一下,失蹤女性自重,並沒有一個叫劉瓊潔的符合你描述的特徵。」
廖寧達沉著臉,已經想到了什麼:「所以我把本市乃至臨市,叫劉瓊潔的女性資料,全調了過來。」
「勞煩你看一下,那名受害女性是誰。」
沒有找到?
顧今歌坐直了身子,陪兩名刑警查找起資料。
洛城是一線城市,加上周邊鄉鎮,人口共計兩千五百萬人口。
叫劉瓊潔的女性,有成千上萬人。
四個人坐在一起,光看資料,就看了兩個小時。
先從已經失蹤,名叫劉瓊潔的女性開始看。
看完一遍,並沒有發現與女鬼相似者。
直到那名女刑警,在資料之中調出一份資料。
照片上的女孩,與女鬼有五分相似。
「等等!」在女刑警要點過去時,顧今歌叫停了她。
「嗯?是她嗎?」女刑警眼前一亮。
「不是。」顧今歌搖頭,看了一眼她的名字:「劉瓊靜。」
女刑警秒懂,調出這個女孩的資料:「劉瓊靜,十七歲,目前在連市念高中。因為品行問題,已經輟學。」
「什麼品行問題?」顧今歌問道。
「檔案上沒寫,不過我可以打校方的電話問一問。」女刑警找出校方的電話,走出別墅。
廖寧達問道:「你懷疑這個女孩跟死者劉瓊潔有聯繫?」
「是親姐妹。」顧今歌看了一眼劉瓊靜輟學的時間,恰好是半年前。
她臉色不好,廖寧達很聰明,臉色當即沉了下來:「按照你剛才說的案情,劉瓊潔做為陰嫁女。在事成的最後一步,被劉瓊靜放跑了。那她的命運……」
廖寧達不忍心再說下去。
顧今歌看著照片上那張鮮活的面容,沉聲道:「是的,會轉嫁到劉瓊靜身上。」
只要劉家想要兒子的心不死,這個女孩兒,會像她姐姐一樣慘。
「畜生!」廖寧達氣憤得拍了拍桌子。
旁邊的男刑警,亦是義憤填膺。
女刑警很快回來了:「打聽到了,據說家裡給的理由是因為劉瓊靜早戀被發現,懷孕了。」
「不可能。」顧今歌否定道:「應當是藉口,陰嫁女在未出地窖之前,一定是完璧之身。」
「是不是,去一趟庸村就知道了。」廖寧達沉聲道:「我回去寫報告,顧大師,到時候勞煩你同我們一起去。」
「沒問題。」顧今歌將他們送出門去。
全程,顧今歌都帶著裝有劉瓊潔的無事牌。
只是等人走了以後,她才把無事牌摘下來,放在客廳里。
轉頭去教趙天香修煉。
顧今歌他們查找劉瓊潔檔案時,趙天香一直在旁邊看著。
她不解問道:「顧大師,你為什麼要這麼麻煩?直接把劉姐姐放出來,問一下不就知道她家在哪裡了嗎?」
顧今歌搖了搖頭。
天色已然暗了下來。
她輕聲道:「劉瓊潔想自己動手殺了她媽媽,是因為她不信天道有公。」
「這一點,的確難讓人信。」
「但我想讓她看看,天道不公,自有人為。」
「她死得冤枉,生活困難。可這世界上,會有人為了她的冤情和苦難奔走。」
「哪怕那個人,跟她毫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