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寧達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多謝！」
對方立刻掛了電話。
沒一會兒，顧今歌的直播間又解封了。
這不是顧今歌第一次直播間被封。
但水友們覺得很新奇。
張碩程的連線已經被斷開了，他的頭像也暗了下去。
似乎不在線。
顧今歌沒多在意，提起硃砂筆，繼續畫符：「下一個。」
這次中獎的水友，叫夢裡自由黃金屋。
連線一接通，那水友便叫了起來：「主播，我又濕了！」
顧今歌的直播間剛被官方直接封了一會兒。
超管還待在這個直播間沒走。
聽到這齣格的話，擔心直播間內還有未成年人。
急忙打出一行字警告，超管：【直播間疑似色情，警告一次。】
這還是水友第一次在這個直播間內，看到超管警告。
：哈哈……主播，你出息了啊！一個算命直播，竟然被色情警告。你知不知道，隔壁淑儀。想被超管警告，已經想瘋了！
：可以，我要截圖去淑儀評論區。
：一個算命直播都會被色情警告，穿著吊帶裙跳舞的淑儀卻沒有，她還不得給氣出點好歹？
：……
那水友一看警告，急忙解釋：「不不不，超管你誤會了！我最近睡醒，床單被套像剛從水裡撈起來一樣！」
「不是說我那個濕了，是我床單又濕了！」
那小哥非常苦惱，「我在寢室住上下鋪，每天我床單滴出來的水，都會把下鋪打濕。」
「舍友對我意見很大！」
顧今歌畫完一張符，抽空看了那水友一眼。
屏幕那頭，是個剃著寸頭的青年。
面容青澀，應該還在念大學。
看環境，也是大學寢室的環境。
不過青年的眉眼間，有一絲黑氣。投射在牆上的影子，也不對勁。
尋常人看牆上的黑影，依然是正常的人性。
但落入顧今歌視線中，黑影的屁股上，卻多了一條尾巴。
「小事，尿床，不過尿床那個不是你。」顧今歌淡定道。
青年被嚇出一身冷汗：「主播，你別嚇我！啥玩意兒能尿這麼多？」
而且那些水，一點異味都沒有，不像是尿液。
「想知道？你彎下腰，從你的雙胯之間看牆上的影子就知道了。」顧今歌的話讓青年很疑惑。
他看了看自己牆上的倒影，站了起來。
按照顧今歌的法子，彎腰從胯下去看牆上的倒影。
「媽呀！」青年瞳孔一縮，嚇得跌坐在地上。連滾帶爬，跑出了寢室。
跑到人多的地方後，才稍微覺得有了點安全感。
「主播，那是什麼東西？」青年驚魂未定。
不顧旁人異樣的目光，癱坐在地上。
「水猴子。」顧今歌道：「也可以稱之為水鬼，你最近是不是在比較偏僻的地方下了水？」
水猴子不會出現在活躍的水域。
一般死在陰氣較重的地方，或者枉死在偏僻水域的人，才有可能成為水猴子。
趙天香也是水鬼，但她沒有成為水猴子，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地方。
那就是成為水猴子的條件，畢竟是成年人陽氣最盛的時候。
小孩子的身體，陽氣菁純，但不是最盛的年紀。
「是！半個月前，我跟幾個釣友，一起去東郊水庫釣魚。朋友掉上來一條三十多斤的大鯉魚，當時我給他抄網。沒站穩，掉水庫里了。」
方晨驚叫：「難道是哪個時候，自己被纏上了？」
彈幕。
：什麼？有水猴子，快！快艾特無窮小亮來看！
：真的假的？我剛才也按照顧大師的方法，倒著去看那小哥兒的倒影，啥也沒看到啊！
：我也看了！帥哥，你到底看到啥樣的水猴子了？
：……
方晨在看彈幕，他吞了口口水，形容起自己看到的影子：「其實我也沒看太清楚，它就跟影子差不多。有獠牙，還有尾巴。」
「四肢跟猿猴一樣長，指甲也特別長。」
剛才那個水猴子，就蹲在他的影子旁邊，離他特別近，太嚇人了！
顧今歌點點頭：「如果你近端時間，沒有去別的地方下過誰，那就是在那個地方。」
「那怎麼辦啊？」方晨怕得不行：「主播，它不會是要吸我的陽氣？或者讓我當替死鬼吧？」
「你說對了。」顧今歌問道：「你回憶一下，剛開始你的床單，是不是只有一塊地方濕了？後來範圍越來越大？」
「是是是！」方晨連連點頭：「我剛開始床單濕了，舍友還笑話我這麼大了還尿床。」
當時他也以為是自己尿的，直到整條床單和被套都濕了，才發現不對勁。
「那是它在做標記。」顧今歌道：「你下水的時候，就被它盯上了。」
「東郊水庫，十幾年不會有人單獨下水。」
「前段時間，響過驚雷，把這髒東西喚醒。」
「那我怎麼辦？」方晨哭喪著臉：「我不想死啊！」
「別急，有辦法。」顧今歌道：「你們寢室，可以養貓嗎？」
「不可以。」方晨搖頭：「養寵物違禁。」
「那你搬出去住吧。」顧今歌道：「你去市集上，買一條體型比較大的貓。山東獅子貓、緬因貓、豹貓、布偶貓都可以。」
「顏色最好挑黑色，要成年貓。」
貓科動物，算是猴子的天地。
玄貓對靈異之物，比普通的貓更敏感。
它能把纏著青年的水猴子趕走。
方晨一聽，急忙道：「那我多養兩隻行不行？」
「可以，但你既然決定要養，就一定要養到底。」顧今歌提醒道：「你的情況，不屬於養寵，而是聘貓。」
「你需要它為你做事，得給予它足夠的尊重。」
「如果隨意打殺、棄養，會給你帶來災禍。」
「主播放心，我平時也很喜歡小動物。我媽陽了兩隻貓，四條狗，絕對不會棄養！」方晨拍著胸口打包票。
顧今歌點點頭，收了他五百卦錢。
迅速抽取下一個幸運觀眾。
當中獎水友的名字跳出來時，顧今歌沉默了。
她並沒有主動連線，對方卻連通了她的直播視頻。
在屏幕的另一邊，投射出一個昏暗的空間。
戴著面具的人坐在屏幕後面，那名叫『我是殺人犯』的中獎水友玩味兒道：「主播你好，聽說，你很能算？那你能算一算，我殺了幾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