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大板烤五花抽中名額。」顧今歌對其發起了連線邀請。
一個容貌清秀的年輕少年，出現在屏幕的另一半。
「你好。」顧今歌主動打招呼。
少年有些靦腆，蹲在一個昏暗的地方，壓低聲音道：「主播你好。」
他身上穿著校服，但是遮住了校徽。
看模樣，大概十五六歲。
「你還未成年？」顧今歌挑眉。
這個世界科技發達，智能機滿大街都是。
十五六歲的少年，手裡有個智能機很正常。
這個少年是顧今歌連線以來，年紀最小的客戶。
對方似乎很緊張，生怕顧今歌因為自己年紀小，不幫自己。
忙打上了一艘火箭出來：「主播，我有錢！我實在找不到人幫我了，我看過你直播。我知道你很厲害，求求你幫幫我吧！」
彈幕。
：哦豁，主播攤上事兒了！這可是個未成年人，就算打賞了你。人家一個未成年退款，你一分錢撈不著。
：樓上讓我想起了那個十七萬的榜一大哥，結果是個八歲的孩子。哈哈哈……爸媽報警後退款，主播錢都花了一半了！哈哈……
：哪兒來的熊孩子浪費寶貴名額？
：小孩紙邊兒去！這種直播，不是你這種小孩紙該看的！小孩紙就要有小孩紙的亞子，滾去做作業！
：……
那小孩兒明顯在看彈幕，見狀著急道：「我不會退款的，我的錢跟我爸媽沒關係！這些錢，都是我逢年過節，攢下來的壓歲錢！」
「我可以全都給你，求求你救救我同學！」
彈幕還在煽風點火。
：小朋友，有困難找警察叔叔去，顧大師這裡是處理靈異玄學事件的直播。
：不是，你一個小孩兒，能有多少壓歲錢？
：……
少年看著彈幕，回答道：「我就是想讓顧大師幫我找一下同學，她已經失蹤了兩天了。我親戚多，每年能攢下不少零花錢。」
「我現在手機里，只有五千塊。我可以全都給顧大師，如果不夠的話。我床下還有十三隻塞得滿滿當當的小豬，我媽媽說一隻裡面差不多有一萬塊，我可以都給你！」
水友們徹底酸了。
：我草，我還不如一個小孩兒！ 他手機里的錢，竟然比我一個月的窩囊費都多。
：小孩兒哥，要不你雇我幫你找同學吧。我也不要你十三隻豬，你給我一隻就行，信用卡快還不上了。
：我看這小孩兒的校服，好像是北城二中。我聽說，北城二中失蹤了兩個女同學，裡面不會就有你同學吧？
：……
少年急忙點頭，他難過道：「是我的同桌，她不見了！我們明明說好了，要考一樣的高中，要考一樣的大學！」
「自從上次去衛林場植樹以後，就再也沒見過了。」
少年期待的看著顧今歌，問道，「顧大師，我知道你很靈。你可以算一下，我同學現在在哪裡嗎？」
顧今歌一直沒有說話，提筆在畫符。
少年跟直播間水友互動的功夫，她筆走龍蛇，已經畫好十幾張了。
「可以幫你算。」顧今歌把符放在一邊，筆擱在硃砂碟子上：「不過錢就不用了。」
顧今歌把火箭按照未成年退款，退還給少年。
她微笑道：「雖說算命會沾因果，不過你不是為自己算。就算有因果，也沾不到你身上。」
「你把那姑娘的姓名和生辰八字告訴我，如果有照片的話，最好再給我一張照片。」
「有的，我有我們的合照！」那少年趕緊照做。
姑娘名叫丁冉冉，才十五歲。
已經失蹤了兩日。
「稍等，我算一下。」顧今歌掐著手，正在測算時。
刑警支隊的廖寧達被隊友從被窩裡踹了起來。
「廖隊，別睡了！你上次讓我關注的那個女主播，在算北城二中失蹤那個女學生！」
穿著背心的廖寧達，猛地從休息室的小床上蹦起來。
衣服都沒穿，竄到同事旁邊，跟他一起看著手機屏幕。
顧今歌算到一半，眉頭細不可聞皺了一下。
她放下手，溫和的注視著屏幕那邊的小少年：「小同學，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張碩程。」少年乖巧回道。
「你是個好孩子，將來會有遠大光明的前途。答應我，不要被這些事，影響了自己好嗎？」顧今歌道。
張碩程不明白，顧大師為什麼忽然間說這些。
他奇怪道：「顧大師，是因為沒算出來嗎？」
「嗯，沒算出來。」顧今歌乾脆點頭。
彈幕一片譁然。
：哇，居然有顧大師算不出來的事？
：哈哈哈……顧大師遇到克星了！
：不應該啊？我看顧大師這個表情，不太像是沒算出來，更像是……算了，我不敢說。
：我也看出來了，我也不敢說。
：……
張碩程看著彈幕，越看越迷糊。
為什麼不敢說？
顧大師到底算出什麼了？
難道……
張碩程情緒一下變得很低落，他緊張問道：「顧大師，我……我同學她現在還活著嗎？」
顧今歌沒說話，溫和的目光帶著一絲悲憫看著他。
張碩程心頭咯噔一聲。
不等他說話，顧今歌的直播間被封了。
看著屏幕上『該直播涉嫌違規，正在整改』的字樣。
顧今歌嘆了口氣。
同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廖寧達。
「喂，廖警官。」對方會來電話，顧今歌一點都不意外。
「顧大師，你知道你剛才在直播間的話，會造成多大的影響嗎？」廖寧達語氣嚴肅。
「嗯。」顧今歌應了一聲：「但我不能騙人。」
廖寧達煩躁道：「那你就不能不接這小孩兒的單子嗎？」
「不行。」顧今歌道：「抽獎抽到他了，我的規矩不能破。」
除非張碩程主動把這個名額讓給別人，不然她一定會算。
廖寧達要被顧今歌的固執氣笑了，他嘖了一聲。
好一會兒才沉聲問道：「那個女孩兒，真的死了？」
「死了。」顧今歌絕對不會算錯。
不但死了，還死得很慘。
她暗示道，「廖警官，她的屍體，你們還沒有找到吧？我可以給你提個醒，從她家裡往南邊找。去有水的地方，你們會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