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張先生課上發問,肖珵燁也積極回答起來,可是不知道是自己的錯覺還是什麼,肖珵燁隱隱覺得張先生愈發不是很認可自己的回答。
而近日先生似乎是又找到什麼點,下學後,又對肖珵燁發作起來,在學堂上訓斥了肖珵燁一番不夠,當晚就叫留下肖珵燁背完文章才可以走。
學堂里,老韓家的軒娃也聯合著幾個關係好的孩子,對肖珵燁也多有欺負。
「啪。」一個小石頭子打到了肖珵燁的頭上,肖珵燁捂著後腦勺就聽見軒娃為首的幾個孩子唱著順口溜。
「拖油瓶,拖油瓶,進了學堂吊車尾……」
平時這幾個對肖珵燁就十分不好,多有欺負。
可是這次,肖珵燁聽見幾個孩子這樣唱著什麼拖油瓶,吊車尾的,原本幾日積攢的脾氣也一下子上來了。
肖珵燁低著頭助跑著衝上去,一把撞倒軒娃,正要將軒娃摁在地上狠勁兒的打幾下。
「先生來了!」
此時肖珵燁氣紅了眼,也不聽同學的喊,小拳頭就要打下去,一把被趕來的張秀才從軒娃身上給扯了下來。
「肖珵燁!你怎麼可以對同學如此?!」
張秀才氣急敗壞,再想起張麻子同自己講起肖家兄弟倆一直仗勢欺人的種種事情,便抄起戒尺就對著肖珵燁的左手打了幾下。
一旁趙大娘的兒子看不下去,忙拉住張秀才道。
「先生,並不是小燁先動手的,是軒娃他們幾個欺人太甚,平日對肖珵燁同學多有欺負。」
張秀才略帶狐疑的看著趙大娘的兒子,又看看一旁的肖珵燁和地上的軒娃,只得道。
「一個巴掌拍不響,都給我去罰站!」
一場學堂里的風波才堪堪過去,索性幾人也都同肖珵燁罰了站。
待到傍晚下學,肖珵燁還是被張秀才扣下,要求背完今日的文章才准離開。
肖珵燁堪堪背完,又多挨了幾下戒尺,心裡覺得十分委屈,想到回家要讓嫂子哥哥擔心,就自個一人躲在學堂的隱蔽角落偷偷摸了眼淚,才準備收拾回去,一轉身就撞見張麻子從學堂角門上大搖大擺的進來了。
張麻子見肖珵燁還在學堂里,想起上次當著村長的面立字據的恥辱來,不由愈加憤恨,但似乎是想起什麼,又衝著肖珵燁嘿嘿一笑,便大搖大擺的徑直進了先生的屋子,大喊一聲。
「爹……」
肖珵燁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張秀才就是張麻子的爹!原來如此,肖珵燁才明白了些,張先生平時看自己的奇怪眼神。
想到這些,肖珵燁趕忙回家,一進家門韓靖雙就瞧見了肖珵燁再次紅腫的左手來,便忙找出藥膏要給肖珵燁抹藥。
「這是個什麼先生?!日日背書責罵還不夠麼?又把我們小燁的手打成這樣。」
韓靖雙瞧見就一肚子火,原本還好了幾日,這就又開始這麼對待肖珵燁了。
見韓靖雙生起氣來,肖珵燁便將今日見到張麻子和同軒娃打架的事情說了出來。
「……張麻子他一進門就喊張秀才『爹』,進去前他看著我還直笑……」
磕磕絆絆的講完,肖珵燁委屈極了,又繼續說道。
「這幾日我都有按照哥哥教我的好好溫書,不會的也都問了哥哥,而今日明明是軒娃先來欺負我的,先生就……還說一個巴掌拍不響………。」
韓靖雙聽下來,又覺得都怪自己,當初得罪了韓老太家和張麻子,可一時卻不知道要怎麼戳穿張麻子,又泛起難來。
此時小白糰子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在意念里同韓靖雙說了起來。
「不提我都快忘記了!你上次在鎮上買烤羊肉那事兒,我不是去追查蛇皮幫了嘛」
「怎麼?」韓靖雙奇了,在意念里又回問道。
「哎,上次回來太累一直休息,之後又忘記講給你了。我上次發現那個蛇皮幫的狗頭師爺就是那個張麻子!而且那個蛇皮幫的幫主也是大有背景,據我上次觀察,應該是和後牙山的土匪有關係的。」
怪不得這麼猖狂!
韓靖雙覺得這一陣子肖珵燁這學堂上的十分委屈,索性叫肖珵燁就在家和肖珵鈺讀書學習。
好在家裡自上次賣了烤羊肉的秘方和第一酒樓的一成分成,收入也算是穩定,並不大需要肖珵鈺日日出去打獵。
這樣韓靖雙也好仔細考慮要怎麼對付這個張麻子。
想來,立字據是對張麻子這種無賴沒用的,既然敢和街頭混混的蛇皮幫一道,那麼就一起收拾了吧,韓靖雙這樣想著。
次日,一大早,韓靖雙就獨自騎了紅棕馬去了鎮上,找到慕雪楓說起家裡這些糟心的事情來。
「哎,靖姐,你說你都在鎮上買了院子的,就在鎮上住下來嘛,小燁上學又不是什麼大事,鎮學堂的先生和我家故交,送個孩子去上學不是什麼難事的。」
慕雪楓倒也十分仗義,一語戳中夢中人。對啊!搬到鎮上上更好學堂不是更好嗎?
「小狐狸說的是,不過正好這蛇皮幫的師爺同我又怨,不知道也就罷了,這樣還是先解決了的好。總不能讓我家小燁白白受了這委屈吧!」
慕雪楓轉念一想,也贊同起來,想起肖珵燁比自己也小不了幾歲,還是個可愛的男孩子,被這麼折騰了許多日子,這麼也不能就這樣善罷甘休的。
「靖姐放心,風味街的事情我也早就又盤算的,現在第一酒樓的生意也已經穩定了,風味街蛇皮幫這個事情我肯定幫你!」
兩人一拍即合。
韓靖雙將搬家的事情講給肖珵鈺,只說是借了慕雪楓的面子要送肖珵燁去鎮上的學堂學習,肖珵鈺也知道自己弟弟在村里受了委屈,自也是十分氣惱,便十分贊同韓靖雙。
一家四口沒幾日,就將鎮上小院收拾的乾乾淨淨,便陸續的搬進去,在這溪鎮安了家。
而風味街的形式卻也在這幾日悄悄的起了變化,只有蛇皮幫還未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