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九公主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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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

  「皇上!」林朗顧不得其他,手裡還端著酒盞就急切地起身:「小女愚鈍,實在是當不得這樣的重任!」

  「我就說……」汪輝面色變了又變:「林水月這樣的草包,讓她去選最佳,簡直就是玷污了那些字畫。」

  「她琴棋書畫一概不通,據聞連字都不認識,真要去了才是個笑話!」

  「噓,小點聲。這是聖上的意思,你莫不是不要命了?再者說,便是真讓她來選了,以她的能耐,指不定鬧出多大的笑話來,咱們只管看著就是了。」

  容芯蕊冷笑:「真當京城是鄉下呢,會點拉弓射箭,就以為能夠討得聖上喜歡了?」

  「林愛卿太過謙遜了。」皇帝淡聲道:「她若真是對字畫一竅不通,無錢又怎會將自己的字畫盡數交予她?」

  林朗張了張嘴,那誰知道無錢究竟是怎麼想的。

  「不必多言。」皇帝看向林水月:「你只管選。」

  榮忠早已命人準備好了一張長桌,上面擺著各色字畫。

  同尋常字畫不一樣,這些字畫都是用來給皇帝獻禮的,上面或多或少都有獻禮之人的署名或者是印章。

  林水月領了命,低頭去看字畫。

  殿上安靜下來,所有的人皆是看著她。

  汪輝皺眉道:「她還真打算去選?」

  「那不然呢?」范恆之挑眉:「在暴露自己是個蠢材,和抗旨不尊之中,你選哪個?」

  汪輝砸了砸嘴,冷笑:「那今日這個人,她丟定了。」

  「倒也未必。」梁少卿微笑道:「此前田閣老與錢閣老爭論不休,所為的就是兩幅字畫。」

  「她若是能選到這兩幅字畫中的其中一幅,倒也算說得過去了。」

  「梁公子未免有些太過於抬舉她了,林水月連大字都不認識一個,指望著她分辨出那兩幅字畫?笑話。」容芯蕊嗤笑道。

  「說來,譚小姐走得確實是早了些,否則還能瞧見些熱鬧呢!」

  「容小姐所言極是,這選出最好的字畫來,也不是靠著運氣,還需言之有物才對。」

  汪輝冷嘲道:「不懂裝懂的人,早晚會被拆穿。」

  「只是不知她丟了人之後,是否還能像剛才那般趾高氣昂了。」

  他們都存心看林水月的笑話。

  「瞧著諸位這激動的模樣,不論她識字與否,又選出幅什麼樣的字畫,卻也是唯一與無錢有來往的人,還得了皇上的青睞。」

  胡西西抬頭,對汪輝微笑:「不像汪公子幾位,自詡才學橫溢,皇上卻連你是誰都不知道。」

  「只能坐在底下對旁人品頭論足。」她搖頭感慨:「真是委屈你了。」

  汪輝臉色發沉,可胡西西背景深厚,他得罪不得。

  只能將這口氣咽下。

  「胡小姐同林水月倒是親近。」范恆之微眯眼,嗤道:「倒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京城裡與胡小姐交情深的,也沒幾個。」

  林水月沒出現前,他們私底下嘲弄得最多的就是胡西西。

  只不過因為胡西西家世了得,未曾放在明面上說。

  但范恆之不一樣,此前他家中曾有意與胡家結親。

  他家家底雖比不得胡家,可他容貌俊朗,又有才名在外,胡家那邊也是有所意動的。

  偏胡西西眼高於頂,說他雖有才名,卻喜好眠花宿柳。

  還未成親府中便已有幾個姬妾,並非良配。

  此話還是她親自來了太學院,當著范恆之的面說的。

  叫范恆之顏面掃地不說,還使得他如今議親困難,只能求娶門第較低的女子。

  胡家就這麼一個掌上明珠,處處維護,養成了她這驕縱跋扈不把人放在眼裡的性子。

  范恆之對此,是憤恨不已。

  此後沒少在重要場合譏諷胡西西是個草包,更還寫過一篇文章,傳遍京城令胡西西成為笑料。

  二人結怨已久,如今又因林水月有分歧,眼見著便要吵起來。

  梁少卿笑道:「二位各執一詞,誰也說服不了誰,不若立個賭約,且看林水月今日是否能挑到叫聖上滿意的字畫。」

  「二位意下如何?」

  范恆之當即笑了:「到底是梁公子有辦法!胡小姐既是對她這般有信心,應當不會拒絕吧?」

  胡西西沉下臉,梁少卿素來會鑽字眼,若只說最佳難度尚且還小些,可他說的,是要令聖上滿意。

  這可就不好辦了。

  「怎麼,胡小姐該不會怕了吧?」汪輝嘲弄道。

  「賭便賭!」胡西西拍了下桌子:「若我贏了,你今日需得向我三鞠躬賠禮道歉,另寫一篇文章,說你從前眼盲心瞎,方才會寫出那樣的文章詆毀我!」

  「如何,你敢嗎,范恆之?」

  范恆之眼眸陰沉了瞬,隨後冷笑:「有何不敢?但若我贏了,也請胡小姐承認自己善妒兇悍,並無大家閨秀之名!」

  周圍安靜下來。

  胡西西到底不比范恆之,她的提議雖說也帶了些為自己正名的意思,但多半還是為了撒氣。

  可范恆之這個賭約,可就不一般了。

  晉朝民風再開放,胡西西若真在眾人面前承認了這等凶名,日後怕就真的嫁不出去了。

  對於女子而言,名聲比什麼都重要。

  大家都清楚的道理,可在范恆之開口之後,卻無人為胡西西說話。

  胡西西深吸了口氣,太陽穴突突地跳。

  她身後的紅纓想要勸住她,卻聽她毫不猶豫地道:「一言為定!」

  紅纓:……

  完了。

  林水月若是出了岔子,可是將胡西西的名聲都給賠了!

  也是巧了,胡西西這邊剛應下。

  那邊林水月就拿起了其中一幅畫,輕聲道:「皇上,民女選好了。」

  「這麼快!?」

  「……如此短的時間,只怕連字畫都看不全,更別說是品鑑了,她真的懂字畫嗎?」

  一片質疑聲中,皇帝放下茶盞,淡聲道:「是誰的字畫?」

  「回皇上的話。」林水月低下頭:「是九公主所作的字畫。」

  一石激起千層浪。

  她這下,可是將整個殿內的人都驚著了。

  「九公主?」

  「她是瘋了嗎?」

  林朗眼前一黑,差點沒暈過去。

  「噗嗤。」三公主笑了,她起身道:「父皇有所不知,這林水月乃是九妹妹的伴讀,自來與九妹妹關係不錯。」

  「所以,你是因著與九公主關係好,才選了她的畫作的?」殿上的皇帝聲音平靜,聽不出喜怒來。

  周圍潮水般的議論聲瞬間褪去,林朗身邊坐著的官員,無比憐惜地看了他一眼。

  「必然只有這個原因了。」太子微眯眼:「林水月,你可知道,今日是萬壽節,父皇叫你選出最佳的字畫,並不是讓你上這邊玩鬧來了!?」

  「民女知道。」她抬起頭來,一雙眼眸深邃不見底,黑黝黝的,仿若透著些涼意。

  「你知道你還這麼做,當真是不知死活!」

  田閣老抬眼,看了下台子身側的人,隨即淡聲道:「太子爺言重了,林二小姐也是瞧著九公主一片孝心,想要替九公主獻禮罷。」

  「所以閣老也覺得,在這麼多的名家字畫裡,她挑了個幾歲娃娃的字畫,是件大好事了?」

  「臣並無此意。」

  「那閣老還覺得此事無關緊要嗎?」太子摔了酒盞,殿上一靜。

  田閣老靜默不言。

  「好了。」殿上的皇帝聲音平靜。

  底下暗流涌動,許多人交換了眼神,眸里皆是無奈。

  田閣老是三朝老臣,又是當今內閣首輔。

  為晉朝效力多年,再怎麼說,太子也該對他敬重一些才是……

  可誰都知曉,田閣老一慣不喜歡太子陰晴不定的性子,屢次在朝上給過太子冷臉。

  所以太子藉機發揮,故意給田閣老難堪,倒也不意外。

  叫人意外的,是皇帝的態度。

  他略過了太子與田閣老,將目光落在林水月的身上:「你倒是說說,這麼多的名家字畫,你為何要選九公主的?」

  事情又轉向了林水月這邊。

  無論如何,林水月都不占好,不論她是為了給九公主奔表現,還是說確實無能只能隨手拿了一幅畫作,今日只怕都逃脫不了一番責罰了。

  裴塵看著殿中平靜的人,喉嚨裡帶了些癢意,掏出手帕輕咳了兩聲,黑色的血將帕子染紅。

  他平靜地將帕子遞給身後的硯書,正欲起身。

  卻聽場中的人,聲音平靜地說道:「因為這是一幅晉朝江山圖。」

  裴塵頓住,一雙深海似的眸,看向了她。

  「江山圖又怎麼了?這些字畫裡,也有不少出色的江山圖,九公主所畫的,莫不是還能夠蓋過了這些字畫去不成?」

  林水月都沒看是誰說的話,心平氣和地道:「是。」

  她這理所當然的回答,叫所有人心頭一窒。

  還未等他們反應過來,便見她將畫軸展開,兩個宮人自她手裡接過畫軸。

  那幅字畫就這麼呈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平心而論,九公主未滿八歲,能畫出這麼一幅字畫來,是很不容易的。

  這幅字畫在幾位公主之間,也算得上是翹楚。

  但若是要跟桌上那些名品比,還是算不得什麼。

  那這林水月究竟是出於什麼,才會說出這字畫壓所有人一頭的話來?

  莫不是因為不懂字畫,就可以胡說八道吧?

  林水月緩步上前,在所有的質疑的目光中,素手輕抬,指向了這字畫的其中一個位置。

  「這是……」

  「株洲!」

  株洲這二字一出,有人驚得險些從座上摔下來。

  滿場皆靜,所有人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目光,盯著那林水月。

  株洲,晉朝邊境。

  先帝在世時,與晉毗鄰的敵國來犯,侵占晉朝邊境,霸占株洲。

  字畫裡的株洲,便是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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