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住哪個客棧

  【默唸三遍網址 請問記住了嗎?沒記住的話下章我再問一遍。最好幫我分享到Facebook哦】

  殿上的皇帝微頓,看向林水月:「說來,你未經科考便已入朝閣,朕倒是挺想看看,你與書院學子對壘會是個什麼局面。」

  太學院的學子瞬間鬆了口氣,無論如何,皇帝到底是站在了太學院這邊的。

  林淮尹垂下眼眸,想法同他們完全不同。

  今日殿上的評選,聖上對最後的結果並未多言什麼,但卻對徐子喬多有褒獎。

  而今聖上想看精彩的對決,指向的也是林水月與徽明四子。

  太學院的人以為是在為他們撐腰,實際上卻是他們沒有資格同林水月比較。

  林淮尹抬眸看向林水月。

  她只遲疑了瞬,便朗聲道:「那就請聖上應許,臣與徽明之間的辯駁,不計入最後的結果中。」

  尋常官員聽得皇上想看,只怕想也不想地就應下了。

  她倒好,竟同皇帝討價還價了起來。

  底下很是熱鬧,天啟書院的學子道:「聽她這話,好似她一出面徽明就要輸了似的。」

  「是啊,徽明那麼多能言善辯的人,她還能以一敵百不成?」

  「話也不能這麼說,這到底是有輸贏的比賽,她此舉在於不影響其公平性罷了。」

  「不錯,本身這場辯駁也差不多結束了,勝負明了的情況下貿然加入,換了誰都覺得不公平。」

  同這些書院比較起來,徽明這邊顯得很安靜,他們都將目光落在了齊銘曄的身上,等著他來拿主意。

  他久不開口,倒是讓瞿斐然坐不住了:「說說唄,啥想法?」

  按照他們對齊銘曄的了解,他那等格局是不會同太學院一般計較的,徽明書院行事磊落,這次輸了下次贏回來便是。

  但難得的,齊銘曄竟然沉默了。

  連一直沉默不言的徐子喬都看了他一眼。

  齊銘曄面色尋常:「徽明也該贏一局了。」

  周圍的學子面上頓時浮現笑意,齊銘曄在徽明極有威望,也一直嚴格要求所有的人,他們對他也很信服。

  今日若說要忍耐,他們也不會有何意見,只是心底到底憋了口氣。

  如今聽他說不退讓,怎麼能不高興。

  那邊,瞿斐然低下嗓音,用只有他們四人才聽得見的聲音道:「你是覺得,林水月若真加入進來,咱們沒有勝算吧。」

  齊銘曄掃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白羽擠眉弄眼地道:「胡說八道,咱們齊公子這齣,分明是想承林大人的情。」

  齊銘曄低頭輕笑。

  他說得沒錯,齊銘曄是看重大局,但他更懂衡量利弊。

  在太學院與林水月間,他選擇林水月。

  退讓未必會贏得太學院上下的好感,但領了林水月這個情,他們便有理由與這個林大人走得近些了。

  今日試了下,莫說一個太學院,便是在座所有書院加起來,也比不過一個林水月。

  那邊,王學士還想說些什麼,殿上的皇帝已經道:「就按你說的辦。」

  王學士瞬間住了嘴。

  徽明一眾學子看著林水月緩步行至對面,皆是嚴陣以待,提起了十二萬分的警覺。

  林水月站定,問:「誰先開始?」

  她今日穿著大晉官袍,更顯面容昳麗,雪膚桃腮姝色無雙。

  齊銘曄抬手道:「大人先請。」

  林水月倒也不跟他們客氣,微頷首便道:「方才我也聽到了諸位所言,但有一點,需得分清楚。」

  她眼眸若寒潭深水,幽沉又望不見底:「律法是律法,人情是人情,法自來不以人情來定,人情也不該由法來批判。」

  「律法是立國之根本,不能也不可以為任何人動搖。若因他一人而動,牽連的便是整個律法根本,為法留情,是否也要為情而改法?」

  「若一國之中,律法朝令夕改,毫無威嚴可言,日後又以何來論罪處罰,又以何來樹立威嚴?」

  她說話不疾不徐,吐字甚至有些慢,然而說出來的每句話,卻都是鏗鏘有力,並且極其符合她這個刑部官員身份的。

  徽明那邊被她氣勢所壓,一時陷入了沉默。

  而後徐子喬起身,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大人所言不無道理,但學生認為,律法是人的律法,行的不只有威嚴,也有人情。」

  「其根據不光只是冷冰冰的律法,更當以人為本。若律法不為人所用,那便淪落為劊子手中工具,才是失去了立足之本。」

  林水月輕笑了瞬。

  她笑起來時極美,剎那間宛如滿牆薔薇盛放,是既生動又耀目,惑人至極。

  「徐公子說的沒錯。」

  底下的人傻了眼。

  「這怎麼還有辯駁時附和對面說法的?」

  「……難不成她也被徐子喬說服了?」

  正迷惑間,卻聽林水月復又淡聲道:「但律法本就是無情冰冷不講情面的。」

  徐子喬怔住。

  「你說的那個講人理,通人性的叫做道德,人以道德為要求,約束自身及他人,而法為制裁。」

  「既為制裁,就必須條例清晰、明確、有效。且今日你我所言的,並非是此官員所為是否合乎人理,而是他犯下的罪。」

  「既是罪責,便理應由法條審理。」

  「律法除大人所說內容外,還應當具備的最為主要的一項,不應當是信服力嗎?」齊銘曄起身,朗聲道:「若律法處置了一人,卻在百姓當中失去了信服力,又何來律法之威嚴?」

  「而失去信服力的律法,又可還具備約束力?」

  林水月平靜地道:「齊公子,律法不是佛祖。」

  在座之人皆是一怔,隨即忍俊不禁。

  連那與她對上的齊銘曄反應過來,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林水月卻是道:「律法建立之初,便不是為了讓誰人來信奉,叫誰來追捧的,它是條例是規矩,旁人不管信服與否,都應被秉公處置的條例。」

  「律法要的,是執法之人的按律行事。」她認真道:「更是國之安定根本,敢問諸位,安定這等重要的事,應交由信服力來決策嗎?」

  此言一出,徽明那邊的學子紛紛犯了難。

  白羽忍不住道:「這是一開始就往人家的思路上去走了,全部被其帶著走,而今跳不出來,完了呀!」

  不錯,林水月上來不談對錯,只講律法。

  結果他們說著說著全部跟她一起歪到了律法上,完全落到了她的節奏里,這會她只不過反問了一句,就把他們問住了。

  辯論中,最害怕的一件事情,無異於陷入對方的思維中。

  「可無論從任何層面來說,這位官員做下的都是為國為民的好事,若因為律法無情勢必要將他處置,豈非寒了天下人的心?律法是冰冷的條例,可執法者不該是有血有肉的人嗎?」徐子喬再次開口。

  卻是對林水月此前的問題避而不答了。

  到這步,他們已然落了下乘,而今不過借著其中還立得住的點來打。

  若林水月堅持對方才的問題刨根問底,那他們便徹底輸了。

  但她沒有,聞言輕笑道:「誠如徐公子所言,故而在執法者的選擇上,應當三思而後行,那若徐公子是這位執法者,此官為國為民,你放,此後又有人因特殊情況而觸犯律法,你也放。」

  「那這律法豈不形同擺設?依照徐公子所言,凡觸犯條例者,都拉出來評判一番,此人有沒有為國為民,有沒有做過好事。」

  「這世上最為複雜的便是人了,大奸大惡之人,也偶有心慈手軟時,善良溫和之人,也有其原則及根本。且,誠如今日這道辯題一般,這等事情的出現便代表著爭議。」

  她頓了瞬,看向徐子喬,問道:「那當意見不統一,想法不一致,各執一詞時,又聽誰的話?」

  徐子喬面色一白,張了張嘴,竟是說不出話來了。

  徽明學子議論紛紛。

  瞿斐然苦笑:「這是輸了個徹底。」

  林水月不抓一個點,不揪一個詞,按照他們思路走,照樣把他們問得啞口無言。

  甚至聽多了,都覺得她是對的了。

  他們徽明都出現這種感覺,更遑論其他人。

  「本就是如此,立法就是為了解決這等爭論,若什麼都叫人判決,那各人皆有各人的意見,這還不吵上天去了。」

  「這人就該處置了,以儆效尤。」

  「不愧是刑部侍郎,此前還以為這位林大人是徒有其表,眼下看來,其見解之深,思慮之周全,遠遠超過了在場之人。」

  「也不盡然吧,這道辯題,本身就是站在律法這邊的人更加占據優勢。」

  胡西西一聽這話,就笑了:「方才整個太學院被徽明問得啞口無言時,你們怎麼不說律法這邊有優勢了?」

  那些官員輕咳了兩聲,假裝沒有聽到她說話。

  而那邊,徽明議論許久,復又站起來兩個人,每次提出的觀點,都被林水月淡淡回擊過去。

  她面容不尖銳,甚至情緒始終平和,不受他們言語影響,就給了這些學子莫大壓力了。

  這種巋然不動的模樣,像極了一座大山壓在了所有人的心頭上。

  以至於後半程上,一整個徽明的人俱是無言以對。

  那瞿斐然頂著壓力,最後說了一句:「我方始終認為,法條之下,尚有人間真情,而一位一心為民的好官,不應就這般被處置。」

  這已是最後爭辯,夥同此前那譚寅念題目沒什麼區別了。

  未想到的是,林水月接了腔。

  她目光平和地道:「不錯,法條之外另有人情,百姓的意見不能當做立法之根本,卻也不能置之不理。」

  「故而此案最佳處置方式,當是按處律法,但參照特殊,法外容情。」

  「貪墨有罪,但為民無罪,更罪不至死。」

  語畢,滿園皆靜。

  徐子喬怔怔地看著對面端坐的人,許久都回不過神來。

  而他身側的齊銘曄亦是已有所思。

  至於此前熱鬧紛呈的人群,此刻已經是鴉雀無聲。

  林水月起身,對殿上的皇帝行了一禮。

  皇帝面上看不出喜怒來,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沉默許久後道:「今日辯駁,很是精彩。」

  底下的人反應過來,紛紛附和不已。

  白羽小聲地問:「這是怎麼回事?氣氛如此古怪?」

  他們徽明輸了辯駁都不如那些個官員的臉色精彩。

  齊銘曄聞言道:「這個辯題是依照此前發生過的事情而立的,而辯題中的這位官員,在當時確實是引發了不少的爭論。」

  「也因為這些爭論,遲遲未給此人定罪,卻將他收押在了牢獄之中。」

  「關押三年,自盡而亡。」

  徽明眾人也沉默了。

  林水月最後這番話,原不是說給他們的,而是說給了這滿朝不願做事,事事推脫的官員們聽的。

  無論是死是活,當給出個決斷。

  拖著不處置,將人熬死了是個什麼事。

  白羽瞠目結舌,一時也是無言以對。

  「今日辯駁,徽明書院勝!」那邊,根據今日表現,給出結果。

  鑼鼓敲響後,花園內的氣氛才緩和了不少。

  徐子喬抬眼望去,林水月那邊圍著不少的人。

  「林大人,此前的賭局可還算數?」

  「是啊,您都已經親自下場了,這賭局應該當不得數了吧?」

  林水月一挑眉:「怎麼就做不得數了?我又沒影響結果,評判也是按照此前他們的表現來的!」

  那些人詞窮,只得認理。

  而紅纓伏在了林水月身側數銀子,笑得是合不攏嘴。

  胡西西看著這場面,思慮半晌,忍不住道:「所以你堅持自己下場不影響整個比賽的公平性,純粹是為了繼續當莊家吧?」

  林水月伸出手,在唇邊比了下。

  她眼帶笑意:「別說話。」

  周圍聽得一清二楚的官員:……

  「就一場考學,她便掙了幾千兩銀子,這,實在荒唐。」

  「那怎麼了,你沒瞧見皇上都睜只一眼閉一隻眼,你有意見你說去。」

  「別,我可不想得罪了她。」

  林水月今日表現,叫這些個人也認清了一點,那就是刑部在她手裡,會是個什麼模樣。

  以至於周圍不論是學子,還是官員,皆是明白了不能與其爭鋒的道理。

  反倒是徽明這邊,因著今日這個辯題,所談之事,全都是林水月。

  熱鬧之中,學宴散場。

  齊銘曄微頓了瞬,抬步往林水月身邊走去。

  他一動,白羽跟瞿斐然二人忙不迭跟了上去。

  徐子喬遲疑了瞬,也跟著他們的腳步一併過去。

  林水月贏了銀子,正被那胡西西纏著請客吃飯,她也不答應下來,隻眼含笑意地看著她鬧。

  正說著,便聽周圍一靜,見那徽明四子緩步行來。

  「今日之事,多謝林大人。」齊銘曄拱手道。

  林水月笑問:「謝我什麼?」

  齊銘曄微愣,見她幽沉的眼眸里滿是笑意,一時竟不敢與其對視。

  卻聽她道:「徽明能贏,全是你們自己的功勞,與我無關。」

  四子對視了眼,面色都有些複雜。

  「但你們若是實在過意不去,不若請我們林大人吃頓飯。」胡西西接腔道。

  林水月掃了她一眼,她衝著林水月擠了擠眼睛。

  「應當的。」齊銘曄從善如流,輕笑道:「若林大人不嫌棄,銘曄這便叫人準備席面。」

  「那感情好啊!」胡西西樂了。

  待他們離去,她才對林水月道:「你贏了這麼多銀子還一毛不拔,我看他們長得這麼好看,叫他們請一頓飯怎麼了?」

  她見四下的人都散了去,復又將聲音壓了下去,小聲道:「而且我聽說,此番學宴之後,他們這些人都會留在京城。」

  林水月微頓,問道:「留在京城?」

  「不錯,說是太學院的山長提出來的,昨日學宴之後,他邀請了另外幾大書院的山長共聚一堂,說是什麼為了方便日後交流,加上而今離明年春闈也沒多少時日了,按往年慣例,這些學子也是要提前來京中做準備的。」

  「可這麼多人,又臨近科舉,留在京城該怎麼安排?」

  胡西西撇撇嘴道:「聽聞是打算將女院及太學女院讓出來,供給這些學子居住,至於師長,他們重要的師長此番都一併來了京中,倒是不太影響。」

  「唯獨受到影響的,便是女院和太學女院了。這次學宴上受辱,女院名聲受挫,聽聞山長早前就已萌生了隱退之意,如今又要將學堂讓出來,只怕之後便算是徹底散了。」

  胡西西嘆了口氣,她對什麼四書五經之流的確實不感興趣,但女院從建立至今,左右不過十餘來年,如今散了,心中不免悵惘。

  林水月未語,恰逢齊銘曄身邊的人來請,便同胡西西一併離開了宮中。

  齊銘曄等人來京後,第一次設宴邀人,來人還是林水月。

  故而很是重視,不光將宴席設在了京中最大的酒樓天水閣中,更是還特地請了京里最大的戲班,在台上唱戲。

  林水月自馬車中走下來,看著天水閣三個大字沉默了片刻。

  然後一抬眼看到了迎上來的人,她唇角略微抽搐。

  「林大人。」硯書沖她微笑:「徽明書院的四大才子在三樓等您。」

  林水月:……

  「大人應當不知道,此處乃是裴大人的產業。」

  林水月輕咳了聲,倒也不是那麼完全不知道。

  只不過她也沒想到徽明會把席面定在這裡,而且硯書這一過來,搞得局面略顯怪異。

  好似裴塵在沙場上廝殺,她卻在京中享樂似的。

  「大人請。」

  林水月上了三樓。

  白日裡見過的徽明四子,如今俱是換了一身行頭。

  脫下了徽明統一的學子服,更顯容貌出彩,俊秀非常。

  林水月頓了下,才抬腳邁進了房間。

  方一坐下,見得硯書站在門外對她微笑。

  林水月:……

  胡西西在她身側笑得直不起腰來,小聲同她道:「你家這位裴大人也太有意思了些,瞧著那小廝,滿臉寫著『我看你要背著我們家大人做些什麼』,哎喲,我說水月啊,你也有今日啊。」

  林水月不想理她,轉過頭就見齊銘曄吩咐了身邊的小廝,好像是要回客棧去取什麼東西。

  她眼眸微動,輕聲問道:「徽明書院今次來京,可是住在了京中安排的驛站之中?」

  她隨口一問,齊銘曄卻也未多想,輕笑道:「京中驛站人員太多,來往不太方便,我們第一日便從驛站中出來,如今在京里的一個客棧落腳。」

  江南富庶之地,徽明也不缺銀錢,加上那驛站的條件確實是艱苦。

  他們書院的學子自來都勤奮好學,在那等條件之下難以看進去書,齊銘曄便做主換了一家乾淨衛生並且安靜的客棧。

  不想林水月卻道:「哪個客棧?」

  方才若是隨口一問的話,這話就稍有些唐突了。

  但面對的是齊銘曄,他卻也未表露出來多餘的神色,只輕聲道:「一家名為靜聽雨軒的客棧。」

  恰逢胡西西給林水月倒了杯茶,林水月垂眸喝茶,齊銘曄未瞧見了她的神色,還以為她只是好奇,便也沒有再多說些什麼。

  不想林水月心中卻是情緒複雜。

  她翻過原書,自然清楚徽明這一行人葬身火海的客棧叫何名字。

  因著一般客棧取名都喜歡較為吉利的名字,這個四字之名的客棧很是特別,所以她也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可她分明記得,那客棧失火應當是明年才會發生的事情,正好在春闈之前,還引發了原女主林瑾鈺對林淮尹的關懷,叫底下的下人時刻注意燈火。

  然而如今事情變化,徽明提前來了京城,竟好巧不巧也是住在了這間客棧。

  林水月不清楚發生這些變革後,原文內的火災還會不會發生。

  但有一點,那便是這個客棧內不太安全。

  「京城這菜餚倒是極具特色,我們初來乍到,不若請林大人點菜吧。」白羽看了幾眼菜單,將其轉遞給了齊銘曄。

  齊銘曄接過,隨後將菜單遞給了林水月。

  不想林水月並未第一時間接過他手中的東西,反而是抬眸看他,問道:「……齊公子,你們有沒有想過換一家客棧住?」

  正逢著底下的人打開門送茶點進來,硯書站在門外第一時間聽到了這句話,他一口氣沒提上來,險些嗆著了自己。

  「咳咳咳!」立在了那雅間門外,咳得那叫個盪氣迴腸。

  然而雅間內所有人都沒把目光放在他身上,而是目不轉睛地盯著林水月,她在說什麼?

  【章節開始的時候讓你默唸三遍還記得嗎?分享臉書可能有驚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