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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嚴公子。」蔣嫣然冷笑了瞬:「旁人原諒你否,我們不得而知,我們女院上下並未得到道歉,也不打算與你和解。」
白曼語臉色難看非常。
大概誰都沒想到,這打她臉的人,不是林水月,而是女院所有的人。
何昕一直都沒有開口,女院的人也不指望她一個日日跟在了白曼語身側的人,會替女院說些什麼話。
「幾位,王爺,學宴便要開始了。」正逢有宮人來催促。
女院學子頭也不回地離開,那何昕站了一會,竟也跟在了隊尾走了,只餘下白曼語站在原地,臉色發青。
林水月看都未看她一眼,便進了御花園。
有了前車之鑑,今日學宴平和許多,沒了那劍拔弩張的氣勢。
尤其是天啟書院這邊,嚴昊被拒之門外,給他們造成了不小的打擊,以至於在今日的考學之中,發揮尋常。
學宴第二日考學的內容,是辯駁。
以各方書院為陣營,一方為正,一方為反,辯論同一個論題,最後以更為言之有物的一方勝出,可以獲得聖上的嘉賞。
辯論在朝堂之上都屬常事,這等方式也很是多見。
只是有趣的是今日抽籤,將徽明與太學院抽在了一起,另外的天啟、菏澤兩個書院對立,而女院則是對上太學院女院。
瞧著都是旗鼓相當,實則暗流涌動。
早在今日學宴開始之前,聖上頒布了昨日文章最佳者之後,太學院與徽明書院便暗暗較勁上了。
這會趕巧,又站在了對立的一方。
他們是第二個開始辯論的,然而在天啟、菏澤書院辯論時,底下就已經很是熱鬧,皆是議論起徽明與太學院的勝負了。
「這有什麼好說的?自來太學院都要壓一眾書院一頭,今日也必然如此。」
「此言差矣,依我所見,徽明書院也不差太學院分毫。」
「不差分毫怎麼連個頭名都沒有,偌大一個徽明,也就徐子喬一人能看罷了。」
「這個中關鍵,又哪是你我能輕易知曉的,且等著看吧,我還是看好徽明。」
今日來的官員眾多,三兩成群。
林水月也沒有再坐在女院的隊列里了,反而是與眾多官員一併,坐在了殿前。
周圍議論紛紛,她卻始終捧著盞熱茶輕抿。
旁邊還放了碟瓜子,她一邊喝茶一邊嗑瓜子。
咔嚓、咔嚓的聲音不絕於耳。
「這位林大人還真是奇特,分明生了張神仙般的面容,所做的事情卻極為有趣。」瞿斐然往那邊看了眼,搖了搖頭。
「你還有心思管別人。」齊銘曄掃了他一眼:「昨日輸得這樣慘,今日想好怎麼贏了嗎?」
瞿斐然張嘴,欲言又止。
在他看來,徐子喬那篇文章遠勝於林淮尹,但判卷之人均是翰林學士,自然偏向他們的學子。
可他也知道,這話說不得。
「且放心吧,今日辯論,徽明必勝。」
那邊,旁人被林水月嗑瓜子的聲音所擾,忍不住看向了她,問:「林大人怎麼看?」
林水月:「坐著看。」
眾人:……
她抬了下眼皮,正好看見兩個官員爭得面紅耳赤,一副要打起來的樣子,最後被旁人拉住,二人還立下賭約。
這賭約還極為不雅,說什麼誰輸了誰就是孫子。
林水月來了興趣,把手裡沒吃完的瓜子放回盤中,拍了拍手。
她轉過頭,興趣盎然地看著一眾官員:「諸位大人,下注嗎?」
那些官員靜默了瞬,一時覺得林水月這提議實在荒唐。
聖上就坐在上頭,她竟打算開賭!
然而眼見氣氛越發熱烈,許多人是誰也不服誰,又覺得林水月的提議十分合理。
有人問她:「怎麼賭?」
「小賭怡情。」林水月眼睛一亮,當即揮手,叫宮人拿來了紙筆,洋洋灑灑地寫起了規則來了。
她對面坐著的,便是慶王一行人。
眼見這位平日裡做什麼都不關心的林大人,竟是張羅起來了賭局,慶王那邊的人都覺得一言難盡。
再看她落筆成書,字跡出神入化。
配合那張嫻靜漂亮的小臉,就……怎麼都想不到她是在寫賭局規則。
容京唇角抽搐了瞬,又覺得這個人是林水月,她做什麼都顯得那麼合理。
端坐了瞬,甚至起身去了林水月身邊,問:「怎麼個賭法?」
林水月眨眨眼睛:「十兩銀子起注,分徽明、太學院兩邊。容公子可要來一注?哦對了,現在押太學院的人比較,賠率是三比一。」
「你押的誰?」容京拿眼看她。
卻見林水月微笑道:「我是莊家。」
……真有她的。
容京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掏出了一百兩銀票遞給她。
林水月樂了:「徽明還是太學院?」
容京那個即將脫口而出的『你』在嘴裡轉了一圈:「太學院。」
「好。紅纓,記一下。容公子押了太學院一百兩。」
她甚至連多餘的字都不想寫,也不知何時,將身邊那小婢女教會了寫字。
紅纓坐在一旁,奮筆疾書。
那邊,學子們既緊張又興奮,轉頭一看,官員隊列里竟是開了賭局。
白羽:「怎麼也想不到,京城竟有比我還要荒唐的人。」
「謙虛了,你同這位林大人比起來,也是不遑多讓。」瞿斐然戳破他:「我剛看見你的小廝往那邊去了,說罷,你賭了多少?」
白羽:……
怎麼就他眼睛那麼尖呢。
他眼珠子轉了下,手伸了出來比劃了下。
齊銘曄:「五百兩?」
「五千。」
這下徽明學子皆沉默了。
若非場合不對,瞿斐然險些想敲開他腦袋看看裡面裝的都是些啥。
「錢能收回來。」沉默寡言的徐子喬忽而道。
這話說得理所當然,徽明一眾學子心中也是這麼想的。
未曾想,那白羽心虛地笑了瞬,道:「我押的太學院。」
瞿斐然:……
「所以這還未開始,你就投誠了?」
白羽在他們審視的目光中,輕咳了聲:「這不是投誠,而是識時務。」
「瞧瞧這上下的架勢,太學院,那可是半個皇學,豈是咱們一個小小的徽明可以贏得下的?我想好了,今日輸人不輸陣,便是輸了,咱們好歹能賺點銀子。」
「現在賠率四比一了呢!」
徽明眾人對他奇葩做法是見怪不怪了,只這種還未開始就滅自己威風的事,到底叫人心頭不爽。
「不錯。」未想,齊銘曄點頭道:「今日若輸了,白公子自願拿出一萬兩銀子,用以寬慰大家。」
白羽:?
瞿斐然:「若贏了呢?」
「那便由白公子做東,宴請徽明上下。」
徽明一眾學子更是上道,想也不想地就對白羽豎起大拇指道:「白公子大氣!」
白羽都被他們氣笑了。
那邊,天啟與菏澤的辯論快要結束了。
太學院的學子很是緊張,氛圍較為低沉,抬眸一看,對面徽明竟還有說有笑,當即黑下了臉。
「他們是覺得今日能夠穩贏了,才如此猖獗?」
「這是分明不把咱們放在眼裡!」
「且讓他們笑吧,一會輸掉了辯駁,看他們還怎麼笑得出來。」
太學院的人自視甚高,又有著昨日贏下文章頭名的事在前,皆是看不上徽明。
林淮尹眼眸微頓,並未與身側的人多言,目光落在了徽明四子的身上,情緒複雜。
而那邊,伴隨著一聲鑼鼓巨響,天啟、菏澤辯論結束。
局勢一邊倒,菏澤那邊壓得天啟連話都說不出來,有一段時間竟是陷入了詭異的沉默里。
輸贏就格外的明顯了。
但這都在眾人的意料之中,比起這兩個書院,大家更為關注徽明與太學院。
甚至連帶著上首的皇帝,都看了過來。
辯題是早前準備好的,而徽明與太學院這個辯題,則是皇帝親選,由那榮忠宣讀。
底下的朝臣一聽,均是熱議了起來。
林水月把玩著手中的茶盞,目光明亮。
這道題,乃是此前晉朝真實發生過的一件事情,也比較具有爭議,很是典型。
說有一地方官,當年年頭不好,遭遇大旱,使得民不聊生。
而朝廷國庫空虛,暫且調動不出賑災銀子來。
等待過程中,此官員按耐不住,在日益攀升的死亡人數中,動了歪念頭,於是乎收繳了一大筆賄賂。
靠著底下進貢的銀子,順利度過了災害,甚至在國庫錢銀抵達之前,就安定了民心。
原本,是功績一片。
可隨後,此人收受賄賂之事便被人揭露了出來。
隨後形成了兩波聲音,一波是說此人雖觸犯了律法,但銀兩俱是花在了百姓身上,本著一顆救世之心,不該受到處罰。
另一波則是道,無論如何規矩便是規矩,今時銀兩不夠,便拿了底下送上來的髒銀,那日後豈不是更加的胡作非為?
且貪墨就是貪墨,抄家重罰,一個都不能少。
在這個辯題里,認為官員該罰的為正方,不該罰的為反方。
很不巧,徽明抽到了反方。
「徽明的運氣也未免太背了。」
「反方除了用之於民之外,幾乎沒有什麼立足的論據,與之比較起來,正方能說的可就多多了。」
抽籤的人還是白羽,一走下來就遭到了瞿斐然的白眼。
「你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白羽聳了聳肩。
然而,那邊鑼鼓已經敲響。
他們只有一刻鐘的準備時間,一刻鐘後,便要各自陳述其觀點。
「無論如何,貪墨就是該罰,否則豈不是視律法於無物,朝廷還有何威嚴可論?」
「可這位大人說來也實在是委屈啊,那收上來的銀子左右不過十萬兩,他自己還倒貼了兩萬兩上去,才堪堪度過了危機,若是為此要重罰於他,豈不是寒了天下臣子的心?」
「不論出於何等理由,也不是貪墨的原因所在吧,加之他一個地方官,如何能夠掏出兩萬兩白銀來的?對待貪墨之事這麼的熟悉,說不準就是此前也有過這等舉動。」
「我還是覺得……」
一片吵嚷之中,林水月巋然不動,甚至又磕起了瓜子。
「哐當!」熱鬧紛呈中,鑼鼓被人重重敲響,辯論開始。
按照規矩,當由正方開始發言。
正方站起來的,乃是譚寅。
譚寅是譚素月的兄長,今歲已有三十,卻未能得中進士。
譚寅一起身便直接道:「律法之所以是律法,便是要讓人遵守的,不管做了何事,他都是觸犯了律法!」
底下應和聲一片。
胡西西不知何時摸到了林水月的身邊,一邊從林水月的盤子裡摸了把瓜子來吃,一邊迷惑地道:「所以呢?」
譚寅在說什麼,這話不是大家都知道的嗎?
讓他辯駁,誰讓他陳述一遍題目了?
她一時無言,就見徽明那邊,瞿斐然站了起來。
「若但論罪,依學生拙見,不當只有這位官員受罰,而是整個戶部上下,連同救災不當的官員,都得要罰。」
「若非他們辦事不利,怎會累得一個地方官需得要到此等地步,朝廷上下看不見百姓的慘狀,他卻日日得以看見。」
「他若有罪,那朝上的官員便都是有罪,耽誤了事情的人更是罪無可赦,何至於要讓他一個人送命?」
瞿斐然一開口,不光言之有物,且口齒清晰,思維順暢。
三言兩語就將那譚寅堵得是一愣一愣的,連帶著多餘的話都講不出來。
太學院那邊見狀,復又站起來了一人,反駁起瞿斐然的觀點來。
然而所說的話里,只有乾巴巴的律法、有罪之類的話語,難以像是瞿斐然一般通暢,來往沒兩句後,竟又詞窮坐下了。
胡西西搖了搖頭:「按照這個場面,太學院可贏不了徽明。」
林水月不置可否。
卻見林淮尹起身,聲音清朗:「今日的辯題,是這位官員有沒有罪,而非是朝上其他的官員之錯處。」
「如同瞿公子所言,朝上的許多官員都有過錯,但他們有錯,不代表此人就無錯。貪墨之事,前有舊例,後應有威懾。若高高拿起輕輕放下,少不得有損律法之威嚴。」
「日後凡誰遇上了事情,都想著用貪墨的方式來解決,那晉朝上下豈不是亂了套?」
林淮尹話一出,周圍的官員皆是點頭。
胡西西又道:「說得也有道理。」
林水月斜眼看了她一下:「你到底站在哪一邊?」
「誰說得好我就站他那邊。」胡西西揮了揮手,毫不在意地道。
「林公子所言不錯,但我始終認為,律法之下,當有人情。這位官員做出這等事情,於朝廷的面上來看,他自然是犯了錯,可對於底下的百姓,他便是救他們出水火的人。」
「處置他一個人簡單,可這滔天的民怨該如何處理?在朝堂未能夠伸出援手時,是這位官員給予了他們生機,於情於理之下,都不應當對其趕盡殺絕。」
徽明那邊,齊銘曄起身。
他所說的話,倒是讓林水月抬眸掃了他一眼。
她看過齊銘曄的文章,此人思維冷靜並且精於條理,光是從文章面上來看,都透著一股冷漠不近人情的味道。
未曾想一開口,竟是走的這等懷柔路線。
不光娓娓道來,還擅長攻心。
他這話一出,官員中沉默大片,而不少女院的學子,均是連連點頭。
人都有惻隱之心,尤其是在面對一個本該是好人的官員時。
辯論尚在繼續。
但有眼睛的人,卻已經能夠看出雙方差距。
徽明那邊,不光是四子。
許多學子站起來,也是引經據典,口若懸河。
不光能言善辯,也是思維敏捷,所思所慮以及反應都太快了。
太學院除了林淮尹,偶爾有幾人觀點不錯,但在對上一對一辯駁時,便露怯了。
幾番來往之下,太學院這邊氣勢越發低迷,一度到了只有林淮尹一個人,可以開口辯駁的情況。
可這是團體戰,也有限制,不可能一個人舌戰群儒,更做不到以一敵百。
太學院這邊逐漸乏力,以至於也開始陷入了方才天啟書院的窘境,在一片沉默當中,無人作答。
眼見著輸贏將定。
殿下的官員當中,忽有一人起身道:「皇上。」
辯駁瞬間被打斷,所有的人皆是抬眸看向了那個人。
林水月抬眼,瞥見的便是早晨與她爭論了番的王學士。
皇帝瞧見是他,便和顏悅色地道:「何事?」
「回皇上的話,此番為團體戰,按理,太學院就讀的學子當全部參與其中才是。」
皇帝輕頷首,徽明那邊也是全部參與的。
「太學院內還有一學子未曾發言,請皇上應許,讓此人出聲辯駁。」
「還有何人?」
林水月不太關心,甚至還拿起了一塊點心咬了一口。
不想,那王學士穿越人群,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手一抬,高聲道:「便是刑部侍郎林水月林大人。」
林水月這口點心沒咽下去,險些噎著她自己。
整個御花園內的氣氛微變。
徽明的學子均是變了臉色。
「這是何意?場上的學子爭辯不過,便讓場下的上?」
「未免有失公允。」
瞿斐然皺眉,低聲道:「我聽聞林大人此前確實在太學女院就讀,並且至今未曾結業。」
齊銘曄面上看不出情緒來,淡淡頷首道:「按照學宴的要求,太學男院女院不分彼此,如同徽明的四大院落。」
徽明有天地玄黃四院,今次都有不同院中學子一起前來,今日也都起身辯駁了。
以這個為基準,把林水月認為是太學院之人。
他們也無話可說。
周圍的學子面面相覷,話雖如此,可到底心境不平。
無論如何,那林水月已官至刑部,不該同他們這些尋常學子相同並論才是。
徐子喬看了那邊一眼,見林水月放下了點心,喝了口茶順了一下。
他便輕聲道:「此番出面,也並非林大人自願,再有……」
「林大人與我等年歲相仿,據聞此前還在鄉野長大,真正論就起來,是我們優勢更大。」
徽明這邊沉默了瞬。
理是這個理,但當身份懸殊差距太大之時,尋常人是不會將他們放在一起對比的。
畢竟哪怕是如今他們中了進士,最好的一種情況不過是進入翰林,做一個七品的庶吉士。
而林水月已手握刑部,所在的位置,是他們可望而不可即的。
這如何比較?
上首的皇帝抬眸,掃向林水月:「你還未從太學院結業?」
林水月:……
她也沒想到這裡邊還有她的事啊。
她只得道:「是。」
「不光如此,林大人還缺席了幾次大考,按照我們太學院的規矩,參與大考次數不達四次,不可結業。」
且不可下場參加科舉。
王學士的話,太學院眾人都清楚。
但一般來說,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人,四次大考都不參與的,還讀什麼書?
萬沒有想到,真有這樣的人。
林水月早在很久之前就把自己還是個太學院學子的事忘記了,這會亦是無話可說。
只得躬身道:「臣已位列朝堂,若參與此次辯駁,對其餘學子有所不公。」
徽明眾人鬆了口氣。
看來徐子喬說的沒錯,林水月確實沒有參與的意思。
不想那王學士卻想也不想地道:「無論林大人如今是個什麼樣的身份,都應該明白自己也是太學院學子。既是太學院之人,有何公平與否的說法?」
「還是說,林大人對此番辯駁也無甚信心,擔心自己以官身同學子辯駁,卻依舊不是學子的對手,故而才百般推辭。」
果然。
今晨她說,太學院的學子都不如徽明。
讓這老頭記住了。
旁人怕她,老頭可不怕。
年紀大了,她便是握著實權也不能將他如何,輕易惹得他身子出現問題,林水月還要遭受責難。
「王大人所言有理。」更加令人費解的是,那太學院中竟還有應和的。
「林大人未結業,在太學院就是學子。學子不為學院出面,那誰又能夠為太學院出面?」
「還是說自打林大人入了官場之後,就瞧不上我們太學院了?」
胡西西在林水月身側小聲叭叭道:「叫他們同徽明的學子辯駁,他們一個個跟吃了啞藥似的,如今對上你,倒是一副能言善辯的模樣了。」
她倒也明白這些人的意思。
林水月出面,贏了,那是全了太學院的面子。
輸了,那丟的是她林大人的顏面,有她頂在前面,哪還會管旁人今日做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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