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在醫術造就方面那麼聰明,怎麼一到跟人交際的時候就這麼愚鈍。」
「果然這個世界上是沒有十全十美的人在嗎?」
唉………不過這也沒關係,這孩子雖然處事這方面不行,但他的學習能力很快。
之後只要我稍加引導,他一定能學會學懂的。
王千枝坐在桌前,眉頭緊鎖,手中把玩著一塊溫潤的玉石,那是他醫術大成時自己的師傅贈予的。
他的心中不禁泛起漣漪,其實之前他自己對人際交往關係這一塊也不精通。
經常都是把人惹生氣了自己都還沒有察覺到。
直到遇到沈夜霖後,他才慢慢地改變了一些。
改是改了就是改得有些雙標罷了。
他只對沈夜霖示好,其餘的人他不給一個好臉色。
按理說學醫的人都應該是心平氣和,溫柔和藹的性格,可王千枝偏偏與之相反。
他就是性子急躁且暴躁的一個人。
不過他在看病的時候,倒是整個人都會瞬間變得很冷靜。
有種判若兩人的感覺,這也是他的一個特別之處吧。
王千枝的視線看向不遠處的王千墨。
每每看見王千墨他都感覺自己仿佛在他的身上看見了他從前的影子。
王千墨是他收養的一個孩子,是他在雪地中撿到的嬰兒。
若不是王千枝心善救了他,那晚他便會被凍死在雪地中。
王千枝其實是把王千墨當作成自己的兒子在養,給他取的名字都是跟他姓一樣的。
他對王千墨是很上心的。
王千墨自己心裡也很清楚,他也是極聽王千枝的話。
王千墨坐在書桌前要抄寫醫書的時候,他的眼眸灰暗了幾分。
心中無奈地嘆息口氣。
在醫術上他能夠洞察秋毫,妙手回春,可每當面對人群,那些複雜的情緒和人際糾葛,卻讓他感到手足無措。
他抬起頭,望向窗外,只見一輪明月高懸,星星點點。
他想,或許正如這夜空,雖然明月皎潔,但也需要星星的點綴才顯得完整。
所以沒有誰是完美的。
世間萬物都是相生相剋的。
但既然他知道了自己的不足,那他就要去改變。
不改變才是最大的失敗。
王千枝只看一眼他便知道王千墨在想什麼,他輕嘆一聲,放下手中的玉石,站起身,走向窗邊,道:「這世上,是否真的存在十全十美的人呢?」
「這個答案,我們都無從知曉。」
「但有沒有十全十美的人跟我們的關係也不大,我們要做的是做好自己。」
「把自己沒有克服的困難克服,若是實在克服不了,至少我們努力過了。」
「不完美也正是人可愛的一面。」
「太完美的人,反而不像是人類了。」
「況且,世間上能做到十全十美的能有幾個?」
「所以,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千萬不要妄自菲薄。」
「也不要因此失去對自己的信心。」王千枝伸手揉了揉王千墨的腦袋:「為師看你這樣子,你心裡也是下定決心要好好攻克自己最難的地方了對吧?」
王千墨的眼神閃爍著堅毅的光芒:「嗯。」
王千枝:「為師相信你,不論結果如何,只要盡力就行。」
王千墨:「師傅,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的。」
王千枝:「嗯。」
王千枝的話語像是一陣風,吹散了王千墨心中的塵埃,也吹散了他心中的迷茫。
王千墨轉頭看向桌上攤開的醫術。
那本厚重的《千草醫經》在微弱的燭光下,仿佛熠熠生輝般。
抄醫術也是要讓他冷靜下來,讓他不要急躁,畢竟有些事情急也是急不來的。
王千墨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後,他深呼吸口氣,提筆抄寫上了醫書的內容。
他的筆尖在紙上遊走,字跡雖不算工整,卻透露出一種執著的堅毅。
他的眉頭緊鎖,仿佛在努力理解著書中的每一個字句,每一個藥方。
書房的窗外,月光如水灑在地上,映照出他孤單的身影。
夜風拂過,帶動窗邊的帘子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在為他這深夜的勤奮加油鼓勁。
王千墨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他知道,只有通過不斷的努力和學習,才能不負師父的期望,才能成為一名真正的醫者。
才能夠幫助師傅排憂解難,分擔他肩上的重擔。
王千枝看著王千墨難得這麼認真的模樣,他的嘴角都不禁上揚了起來。
這臭小子認真起來的樣子也不賴嘛。
等我再把他教得聰明點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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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雲層遮住了星月的光輝,街頭的燈籠搖曳,投下斑駁的光影。
張府的書房內,吏部尚書張大人臉色蒼白,額上冷汗涔涔。
他緊握著那張寫著沈夜霖名字的紙條,手指因用力過度而泛白。
光是看見沈夜霖這三個字,這張紙條他就根本不敢打開看裡面的內容。
全身都因為恐懼而顫抖著。
仔細一想起,對方僅僅年僅五歲,就有如此強大的壓迫感,之後要是再大點,整個朝堂上都會被他掀起一番血雨腥風。
他驚愕地看著自己手中攥著的紙條,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手中拿著的不是一張紙條,而是一張催命符。
手抖得很厲害,都快要拿不穩那張輕如鴻毛的紙條了。
很快房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夜的沉寂。
張全韁慌忙將紙條塞入書卷之中,迅速調整了自己的表情。
門被推開,一個家僕氣喘吁吁地沖了進來,手中捧著一封密封的信件。
「大人,二少主的急信!」家僕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張大人一把奪過信件,撕開密封,迅速瀏覽著內容。
他的臉色隨著信上的內容變化,從最初的緊張到後來的絕望,最後化為一股深深的憤怒。
他猛地站起身,將信件揉成一團,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沈清他這是什麼意思?現在麻煩找上門來了,他就不管了是嗎?」
「當初要我跟著他的時候,他可不是現在這種態度!」
「現在我就是一顆你不需要的棋子了嗎?」
張全韁的臉越說越變得扭曲:「若是我真的要死,沈清你也別想好過。」
「我會把你做的那些事情,一一都搬出來讓大家好好瞧瞧,好好看看,你那人面獸心的醜惡嘴臉!」
「大、大人………」一旁的家僕小聲地道。
張全韁眼眸冰冷地瞪向他:「還有何事?說!」
家僕害怕的身子顫抖得厲害,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微顫:「二少主還讓我給您帶了一句話。」
張全韁:「什麼話?」
家僕:「二少主說,大人您在看完這封密信後肯定會大發雷霆,但是不要擔心自己會因此而暴露失去一切。」
「二少主他有他自己的打算,還請大人這段時間安分點,不要插手任何的事情。」
「就算是收到了沈夜霖的信,也不要輕舉妄動,他自有辦法對付沈夜霖。」
「只要這段時間大人低調點,少在外面惹麻煩,二少主他就能夠保證大人您沒有生命危險,家產俱全。」
張全韁聽了這些話後他有些摸不著頭腦了:「既然他是這樣想的,那為什麼要給我寫這封信過來?」
「為什麼不知直接告訴我他的真實想。」
「大人,這二少主私下就是喜歡以折磨人為樂趣的一個人。」
「他這樣做的目的就是想要讓您,上一秒在天堂下一秒要去地獄的樣子。」
張全韁額頭的青筋都緊繃了起來:「他這惡趣味倒是一點都沒有改變。」
「他還跟你說了什麼沒有?」
那人搖了搖頭:「沒有了,二少主就只派人傳了這些話。」
張全韁輕嘖一聲:「知道了,下去吧。」
「是。」家僕退下後,張全韁這才將沈夜霖寫給他的紙條打開看。
紙條上只寫了一段話,但就是這一句話,嚇得張全韁全身發軟地癱坐在地上。
白色的紙條上寫道:「張大人,別來無恙,不知道您昨天喝的那壺碧螺春茶如何,有沒有感覺身體不適呢?」
就是這段話,看得張全韁臉色發白,整個人的神色變得很差。
張全韁的嘴裡不禁嘟囔道:「他、他怎麼會知道我昨天喝了什麼?我明明是在自家密室里泡的………」
「他怎麼會知道?」
「他怎麼可能會知道?」
昨日明明只有我一個人在密室里,那裡也只有我才有鑰匙,他不可能進得去的………
可他又是怎麼知道我喝的是什麼?
而且看他信上的話,難不成他還在我的茶水裡下了什麼東西不成?
可我並未感覺到身子有任何的不適………
還是說這一切只是沈夜霖在嚇唬他?歪打正著的說中了?
不、不……這不可能,歪打正著的機率太小了,況且沈夜霖也不可能告訴他,他沒有做過的事情的…………
張全韁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額頭冷汗直冒。
綜合目前的情況來看,張府里有沈夜霖的眼線!
猛然間張全韁感覺到一股寒氣莫名湧上心頭。
張全韁的心像是被巨石壓得喘不過氣來,他環顧四周,張府內的每一處角落都似乎隱藏著沈夜霖派去的眼線。
他沒有想到沈夜霖的手竟然會伸得這麼長,連他的府上都有沈夜霖的人了。
但是二少主也說了,他可能會收到沈夜霖的信,讓他不要慌張。
二少主心許是察覺到了什麼,眼下他想要保命的話,就要聽沈清的話,不然再這樣下去,他最後怎麼死的都還不知道。
要不是沈夜霖親自寫信告訴他這段話,張全韁恐怕到最後都不會知道自己的府上會有沈夜霖的人。
夜幕低垂,風穿過迴廊,帶來一陣陣涼意,似乎連空氣都在暗示著什麼。
他的視線最終落在窗外搖曳的大樹上,那沙沙的樹葉聲像是密語,又像是嘲笑。
嘲笑著他的無能,連一個五歲的小孩都玩不過。
接著一陣陣輕盈的腳步聲響起,現在張全韁的神經很敏感,任何響聲在他聽來都像是沈夜霖的安排在他府上的人要來殺他。
張全韁猛地轉身,目光驚恐地看向外面,只見從窗戶旁路過的是端著洗腳水和換洗衣物的家僕們。
張全韁眼神緊盯著這些家僕,他的視線掃過每一個僕人的臉龐,試圖從中捕捉到一絲不尋常的痕跡。
然而,每個人都低著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當家僕們全都走進來之後,張全韁的心還是沒能落下,他視線緊盯著這些人,仿佛要將他們一個個都看個透徹一般。
突然,一陣輕風吹過,張全韁感到一股寒意從背後襲來,他猛地回頭,卻只看見空無一人的走廊。
但那種被窺視的感覺卻愈發強烈,仿佛有一雙眼睛正躲在暗處,靜靜地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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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的燭光,斑駁的牆上,人影晃動。
沈夜霖府上密室內,一位中年男子被捆綁在冰冷的石椅上,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絕望。
他身上的衣物被撕扯得破碎不堪,露出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
男子的嘴唇乾裂,嘴角殘留著未乾的血跡,那是他之前掙扎時留下的。
突然,密室門被推開,一位身著華服、面容陰鷙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眼神中閃爍著戲謔的光芒,仿佛在看一場精心編排的戲劇。
他慢慢走近,手指輕輕划過中年男子的臉頰,他的指尖帶著一絲冰涼的觸感。
「少主讓我審的人就是你?可以啊……遭受了這麼多酷刑嘴巴還這麼嚴實。」
沈夜霖輕輕靠在軟墊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發出細微的聲響。
他的眼睛像是兩汪深不見底的湖水,雖然他的臉上面無表情,但其中卻隱藏著難以捉摸的深邃。
「玄曳,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玄曳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那笑容中帶著近乎瘋狂的神色。
「遵命。」
「屬下定然能夠撬開他的嘴巴。」
「還請少主等我半刻的時間。」
沈夜霖輕飄飄地道:「准了。」
被綁著的男人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心頭。
空氣中似乎瀰漫著一種壓抑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