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牛頭馬面來拘魂
腦子思緒轉動,想著龜壽靈尊飛升後再想問也無機會,陳元便將刻刀收起:
「前輩,晚輩如今堪堪收集了五種翎羽,另外一種已有線索,僅剩那白鶴羽。♧✌ 6➈SĤ𝐮x.℃σΜ 🎃♚」
說著,陳元將在藏火仙君那殺陣下得到的那片翎羽取出:
「不知能否以此羽代替那白鶴羽?」
龜壽掃了眼,微微搖頭:
「此乃朱雀羽,內中焰火乃玄德之火,與白鶴羽的人間火不符,強行煉製只會與其他六種翎羽起衝突,無法成寶。」
陳元聞言略感失望,而後虛心求教道:
「那前輩可知何處能尋到這白鶴羽?」
龜壽沉思片刻:
「你將如今已收集的翎羽帶來,本尊根據氣機感應嘗試推算一二。」
「多謝靈尊!」
陳元心中欣喜,隨即做足禮數,與幾位靈尊道尊告辭。
急匆匆趕到鐵劍門的洞府,取了埋在地下的梟鳥羽,再次折返御獸宗山門。
待他再次回到歸墟地時,金風那幾位靈尊道尊已經離開,僅剩龜壽靈尊在那。
陳元見禮後,便將他所收集的『鳳凰羽』、『畢方羽』、『滅蒙羽』、『大鵬羽』、『梟鳥羽』一一取出。
龜壽隨手接過,八卦六十四象在其腳下撐開。
繁複的卦象顯化出寰宇星河,其中點點赤光金光閃爍,代表這五種翎羽存在位置。
龜壽眼中閃著著乾卦與坤卦的卦符,自成陰陽,居於八卦中心。
五種翎羽懸空飛起,羅列重迭形成一把沒有扇柄,且還缺了兩片的羽扇。
而這羽扇成型的剎那,陰陽八卦泛起紫光,化作道道流光飛入寰宇星河。
陳元對占卜一道並不熟諳,越看越覺思維散發,難以集中,最後只能閉上眼耐心等著。
不知過了多久,龜壽眼中的乾卦和坤卦卦符消散,腳下的八卦陣也收斂無蹤。
五片翎羽飛回陳元手中,連帶著一點靈光落入陳元心神。
陳元略有恍惚,隱約看到一方大世。
那方世界中,皇朝林立,諸多修者立於朝堂各司其職。
其中一座皇朝中,坐臥著一隻山嶽般的白鶴。
畫面消散,陳元下意識睜開眼,頗為驚奇的道:
「前輩,那隻白鶴的修為···」
「應是返虛不假,其保持獸身,是為鎮壓一朝氣運。那是戈丁界,修者組建皇朝,擅用人權與陣勢,單打獨鬥不算強,但若領著一群人,實力便不一樣了。」
頓了頓後,龜壽繼續道:
「外事堂有此界的出入之法,不過距離趙括歸來之期已沒有幾年,三年內你若回不來,便有可能錯過趙括歸來一事。」
「那晚輩還是等趙括回來再去吧。」陳元心下不自覺的多了幾分期待。
許久不見,也不知趙括如今怎樣了。
龜壽微微頷首,轉身看向歸墟池水:
「你與生死之道其實頗有緣法,可惜一直未入門,將伱那陣靈喚出,本尊指點它一二。」
陳元聞言雙眼微亮,當即老實不客氣的顯化『九宮陽神通天陣』,並傳音給邪龍。
正與林芍在陣眼中修行的邪龍愣了下,而後縱身飛出陣眼。
見到龜壽,邪龍拱了拱手,而後依陳元傳音所言,凝聚生死輪轉。
龜壽看完彈指點出一縷靈光,落在邪龍眉心:
「此輪不錯,他日你若借生死感悟陰陽,或許還有還陽重生之機。」
邪龍恭聲謝過,但情緒並無太大波瀾。
畢竟若只能他自己還陽,他肯定是不願。
龜壽看出他想法,卻也只能無奈的嘆息一聲。
他這一身生死大道的傳承,終究是尋不到合適的人傳下。
只能留傳玉簡,待後進子弟堪悟。
但借玉簡堪悟,終究不如他直接指點傳授,能否走到他這一步也難說。
看到龜壽眼中的疲憊和些許無奈,陳元識趣的拱手道:
「今日多謝靈尊費心,晚輩不勝惶恐。」
龜壽沒有多說,只是擺了擺手,讓其自去。
陳元行了一禮後,帶著邪龍挪移離開。
本想說邪龍兩句,但看他迫不及待想要回到九宮陽神通天陣內陪伴林芍,陳元最終還是笑著搖了搖頭,顯化陣法將他收回陣眼。
各人有各人的緣法。
邪龍若貪圖大道傳承,何必苦等這麼多世,早早飛升說不定亦能得到其他界的大能收下。
不過自己這生死大道無法入門,還真是可惜。
難道說這生死簿,遲早有一天還要離自己而去?
驀然間,陳元心中生出了這般想法。
而這想法一出,他便像是福靈心至般恍然的點了點頭:
「原來是這般,難怪···」
自語一句,他正想回狐兒山看看老狐狸是否已回來,但想到夢花的夫婿是執事堂堂主,三人一同外出,若是回來也應該一同回來,便直接去了執事堂。
可惜,到了執事堂後才發現,執事堂堂主旭星還未回來。
倒是在這見到了許久未見的玄羽,與其敘了敘舊。
當初為得涅槃陣法與那畢方交換翎羽,陳元曾到彩鳳一族去拜訪過。
雖未從玄羽這得到陣法,但也得了他一根翎羽,藉此到萬妖國尋孔雀妖族拿到涅槃陣法。
為此,陳元付出了些許精血。
而玄羽的女兒三彩,也借著陳元這精血所練的丹藥,成就化神圓滿。
對此陳元出言恭賀後,又聽玄羽將話題轉回來:
「不過旭星兄雖說已提前打過招呼,但他身負執事堂堂主一職,外出這般久,確實有些反常,很有可能是被什麼事耽擱了。」
陳元深以為然,但又毫無頭緒:
「按理說他們三人聯手,若非返虛地仙出手,應當留不下他們才是。」
「也有可能是陷入了某種陣法,或某個秘境洞天之類的。」玄羽淡淡的道。
陳元聞言下意識想起血月洞天,若有所思的道:
「玄羽兄言之有理,在下這便回去請教龜壽靈尊,請他出手占卜看看。」
玄羽笑著點頭道:「陳兄得靈尊看重,陳兄去開口也好。」
「玄羽兄說笑了。」
陳元拱拱手,告辭離開執事堂後,再次回到歸墟地外。
龜壽似是已猜到他來意,在他還未進到歸墟池前,便傳音道:
「他們三人應是進了南境的某座洞天,但具體位置本尊也推算不出。」
陳元心道果然,而龜壽靈尊隔著一大段距離便傳音給他,顯然是讓他不用進去了。
當下他朝著歸墟池的方向欠身拱手:「多謝靈尊解惑。」
說罷,他轉身挪移離開。
去執事堂跟玄羽說了聲後,他去了趟兌換堂。
換了些靈玉以作雕刻的準備,之後又回了趟狐兒山。
告知紫然這狐兒山的山頭她還要守一段時日,並與她纏綿了兩日。
若不是那尉遲雪收到消息急急趕來,陳元倒還想在山上盤恆一段時日。
離了狐兒山,陳元便直徑返回鐵劍門的洞府。
進去前,他看了眼林芍曾搭建的那簡陋棚子,笑著搖了搖頭。
隨手一揮,那山岩崩塌,將那棚子壓塌。
轉身進入洞府,照舊將影響氣運的『梟鳥羽』埋入地下。
盤膝坐下,他取出符筆符紙,末了又取出龜壽靈尊煉的刻刀和諸多靈玉。
答應極光暴猿的事已耽擱良久,再耽擱下去,對雙方來說都是便不體面之事。
不管他能否參透那鬼畫符,總歸要與極光暴猿說一聲。
特別是那孔雀羽,還要依仗極光暴猿幫忙牽線。
閉上眼,他背後顯化出七尾靈狐的法相,七點星火徐徐升起。
他要借用七星火中文曲星的加持,提升自身悟性。
七星火成型,文曲星火投落於身,陳元只覺思緒活躍,妙感縱生。
「對了,參悟那道符之前,得先契結個自裁印。」
自語一句,他神念化晶。
依照《諸世輪轉》中的秘法,在元神中契結了一個古怪的印記。
這印記一成形,當即便融入他元神中。
之前他便是靠著這自裁印,強行在那魅婉池的青嬋手裡自殺。
若無此印,他當時連自殺的機會都沒有,便會遭那青嬋吸乾。
檢查過這自裁印無問題後,他拿起刻刀,刀鋒落在眼前的靈玉上。
仿若切入豆腐一般,靈玉被輕易切開,留下刀痕。
因是初次雕刻,陳元也不指望一次便能功成,故而刻得十分隨意。
不到半刻鐘,極光暴猿傳給他的道符便被刻於靈玉上。
周遭靈力蜂擁而來,無形的力道落在靈玉上,將除了道符所刻畫之處的靈玉保存外,其他玉肉都被震飛,僅剩一塊玉符大小。
如此景象,看得陳元眉頭微挑。
正當他以為這道符就這般簡單的成功時,這玉符似是無法承受這般多天地靈氣的灌輸,表面忽然出現裂紋。
「噼啪!」
下一刻,玉符爆碎,玉渣激射向四周。
陳元身後的法相狐尾一甩,當即便將激射而來的玉渣擋下。
「果然沒這麼簡單。」
他自語一句,倒也不氣餒,而是回憶著方才這靈玉碎裂前的情形。
思索片刻,他再次拿起刻刀,挑了塊品質最好的靈玉,將其削成之前自行成型的玉符大小。
有神識相輔,這玉符的大小厚度與之前不差分毫,而後便開始雕刻符路。
少傾,玉符再次成型。
天地靈氣歸攏,但此次比之前爆碎的速度更快。
「靈玉品質好了,但卻碎得更快,證明不是靈玉的品質問題···」
邊總結邊思索,陳元再次開始嘗試,這次他挑了塊寒冰靈玉。
一番雕刻後,這寒冰靈玉再次爆碎,與第一次爆碎時間並無太大區別。
陳元不厭其煩的又挑了塊炎金靈玉,繼續雕刻。
「噼啪!」
「噼啪!」
······
洞府中玉符爆碎的聲音不斷,陳元神色卻無太大變化。
時間悄然流逝,沉浸在雕刻靈玉中的陳元也不知過去了多久。
只覺當他回過神來時,他儲物環里的靈玉都已消耗完。
而他這洞府,除了他所在的方位,其他地方的牆壁和地面都已被玉渣嵌滿。
看了眼玉渣滿滿的洞府,陳元失笑著搖了搖頭:
「這道符當真是不容易啊。」
自語一句,他看著面前削下來的殘渣廢料,忽然心中一動。
撿起一塊還算平整的廢料,刻刀在其上遊走。
轉眼間,這廢料便被他刻上『玄武鎮御符』的符路。
符路連接的剎那,天地靈氣蜂擁而來,將這廢料多餘的邊角料震飛,令其變作一塊玄武玉佩。
玉佩中靈光一閃,繼而緩緩透出靈韻。
「成符了,這表示自己雕刻一道應是入門了,問題還是出在這道符本身上。」
說著,陳元又在廢料中挑挑揀揀。
勉強挑出一塊相對平整的,刻下『白虎凝劍符』的符路。
與『玄武鎮御符』一般,這『白虎凝劍符』也輕鬆成符,形成白虎玉符後,顯化出靈韻。
收起這兩枚玉符,他抬手揮袖。
勁風呼嘯,他面前的殘渣廢料被震成齏粉,嵌入洞府的牆壁上。
站起身,正想去尋榆木,讓他幫忙尋點靈玉繼續琢磨時,他耳邊忽然響起個聲音:
「弟子胡星源,求師尊庇佑!」
胡星源?
陳元挑了挑眉,當即又盤膝坐下,叮囑龜卜做好防護後,便直接降界而去。
而不知是他許久不曾降界保家仙世界,自身修為有了大幅度提升的緣故,還是這保家仙世界出了大問題,他一降界下來,便覺這世界有些不對勁。
至於哪裡不對勁,他說不上來,只隱約覺得這方世界像是患了病一般。
思緒流轉間,他落在胡星源隨身帶著的雕像上。
顯化靈身,他看著已是三十多歲,但看起來依舊仿若青年的胡星源道:
「發生了何事?」
聽到陳元的聲音,跪伏在雕像前的胡星源急忙抬起頭:
「師尊,弟子這三日,每每入睡,亦或是入定後,都會夢到有牛頭馬面前來拘弟子魂魄。」
「你沒看錯?當真是那牛頭馬面?」
陳元眯了眯眼,牛頭與他交情不錯,而以牛頭陰府十大元帥的權柄,肯定知道胡星源與他的關係。
他親自前來拘魂,莫非是他已被六道輪迴影響到無法自制?
還是說,這是那新晉閻羅的命令,他無法反抗?
「弟子發誓絕對沒看錯,前兩次還能仗著修為抵抗,但這牛頭馬面的實力卻越來越強,方才弟子入定,險先便被勾了魂去,所以才斗膽求師尊庇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