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被看穿了嗎?」
和馬伸手抬了抬斗笠,仰起頭看著這個白髮紅眼的男人,「能問一下你是怎麼看穿我的身份的?我的偽裝工作就這麼差嗎?還是說我的名聲已經連卑留呼你也聽說過了不成?」
在被揭穿了身份的同時,他也喚出了對方的真名。
卑留呼,
木葉S級叛忍。
這就是這個白髮紅眼,身著高領白袍的中年男子的真實身份。
或許在其本人看來他自己是笨拙愚鈍,才具不足,平庸的就像是一個廢物,仰望著那並稱為【三忍】的友人,拼盡了全力卻無法與他們立足於一處,因此而深感自卑。
為了獲得與友人們並肩而立的資格,他將手伸向了被封存的禁術。
然而命運卻是處處與他為難。
禁術尚且沒有研究透徹。
他的行為卻已經被三代目火影知悉,並且派遣了三忍前來逮捕他,自覺不是友人們的對手的卑留呼選擇了叛逃,以叛忍的身份離開了木葉,徹底的墜入邪道之中。
「土蜘蛛一族的禁術,怒發天。」
卑留呼回答了和馬的疑問,理所當然般的說道:「既然你知道我是誰,就應該知道作為木葉忍者,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這門土蜘蛛一族的禁術?再加上役之行者在五年前被人伏殺,如此一來······不難推測出來你們的身份。」
這話是沒有邏輯的。
誰說木葉忍者就一定知道土蜘蛛一族的禁術?這種機密在木葉也只有少數人知道。
不過若只是卑留呼自己,仔細研究一番他的過往經歷就會發現,這傢伙的確要是不知道土蜘蛛一族的禁術是什麼東西才是真的奇怪,畢竟卑留呼自覺才具不足,為了彌補這先天的缺陷,也曾如和馬一般想盡辦法調查一切可以讓自己變強的禁術、秘術的情報。
土蜘蛛一族的禁術·怒發天。
自然沒可能逃過他的關注。
可惜那時候役之行者還是在當打之年,卑留呼不認為自己有足夠的把握能夠奪取土蜘蛛一族的禁術,他還不打算那麼早就去和那些個陣亡的戰友們聚會,毫不猶豫的就將其從自己的備選名單中剔除。
而在五年前,
役之行者被守護忍十二士的背叛者和馬等人伏殺的情報也沒有落下來。
別看卑留呼這些年隱匿行蹤,隱秘到木葉暗部的追殺部隊都在猜測他是不是在某個忍界旮角處實驗禁術的時候把自己給整死了,否則怎麼能這麼多年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沒發現·······
總之,
卑留呼藏的好不代表他就真的與世隔絕了。
不如說正相反,正因為他需要躲避木葉暗部的追蹤,掌握時下的最新情報對他來說是很有必要的,以免被人摸到門口了才發覺,那時候可就遲了。
「原來如此。」
和馬接受了這個看上去有些離譜,但是細細琢磨後就發現似乎也是有著那麼一點道理的解釋,「我就說我的偽裝應該沒有差到那種地步······」
「我不認為戴上一個斗笠就是什麼高明的偽裝······算了,不要再試圖扯開話題了,回答我的問題,你們出現在這裡的目的是什麼?還有你們是如何找到這裡來的?」
卑留呼及時的將話題拽回到了正路上。
並且又補上了一個新問題。
正如和馬自覺偽裝的很好一般,卑留呼同樣對自己的隱匿功夫有著極強的信心,類似於彌樓山的巢穴並不止一個,偏偏和馬他們準確的找到了他,這就不得不讓人費心思量一二是不是自己什麼地方露出了馬腳。
「目的嗎?就在這裡說?」
「我說過了,會根據你們的回答決定拿你們怎麼辦。」
話是這麼說,
但是卑留呼已經隱隱有所預感,這幾個傢伙貌似不是單純來找他麻煩的,否則根本沒必要說這麼多話,而忌憚那土蜘蛛一族的禁術的破壞力,他也沒有直接翻臉,而是想要看看對方準備說些什麼。
「合作。」
和馬深深吸了口冷冰冰的空氣,「卑留呼,我來此是為了尋求合作。」
「合作?」
卑留呼波瀾不驚。
這個回答······並不是多麼讓人意外。
「怎麼個合作法?所謂合作在我看來,是各取所需,想來你找我是因為我這裡有你想要得到的事物,但是我對你們並沒有什麼需求······這貌似不算不上合作的關係。」
「放心,我敢說出這種話,自然是有相應的把握。」
和馬依舊淡定。
那信心十足的模樣讓卑留呼不由得疑惑了起來,看上去這傢伙不像是在信口開河······但問題是自己真沒有什麼需求啊!就算是那門土蜘蛛一族的禁術說實話如今的他也興趣不大。
已經確立了自己的宏偉計劃的他不再需要那些多餘的東西。
不過還是挺有意思的!
他倒要看看和馬能拿出來什麼樣的籌碼。
「方才那些個怪物是【鬼芽羅之術】製造出來的吧?」和馬這時候卻是說起來了似乎不相關的事情。
「沒錯。」
卑留呼坦然承認。
他就是因為研究被指定為禁忌中的禁忌的鬼芽羅之術暴露的緣故,叛逃離開木葉,雖說這事兒並未被公開,通緝令上的理由是說他殘害同村夥伴······但是和馬連他的藏身地都能找到,也就不奇怪對方會掌握鬼芽羅之術的事情。
「關於鬼芽羅之術我了解的不是很多,似乎這門禁術的本質似乎是融合?將不同的動物融合,將動物和人彼此融合,不過你的目標卻不是將自己改造成那種半人半動物的模樣,你是準備用這門禁術來融合血繼限界的力量吧?」
話音落下的瞬間,
氣氛驟然間變得沉重凝滯起來,就像是凜冬的風霜迎面撲來。
卑留呼那被高高豎起的衣領所遮掩住大半的臉上失去了所有的變化,只餘下來如同萬年不化的堅冰似的冷漠,那雙赤紅色的眼眸非但沒有給人一絲溫暖,反而那目光冰冷的像是能將那寒意穿入骨髓當中。
「這些東西······你是從哪裡知道的?」
卑留呼心中一片冰冷。
使用鬼芽羅之術的力量來融合多種血繼限界,從而抵達不死不滅,舉世無敵的境界,這的確是他的計劃,但是這個計劃到現在還只是一個停留在紙面上的計劃,他從未泄露過關於這一計劃的任何事情。
講道理,
除了他自己,不應該有人知道這件事的。
除非是······有人在他完全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一直近距離的監視著他,或者說有人在不接觸到他的情況下讀取了他的記憶思維?只是,這樣的猜想在他看來未免太過於荒誕了些?
但更荒誕的是貌似只有這樣才能合理的解釋自己的秘密為什麼會被外人得知。
「我從哪裡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拿出來足夠讓你心動的東西。」和馬伸手結印,並且咬破了大拇指,使用通靈術召喚出來了一個——
人?
————
木葉村。
春光明媚。
宇智波帶土坐在牆角櫻樹的枝幹上,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緒的視線透過面具上的孔洞,默默的注視著這陌生卻又熟悉的校園,看著那些個在訓練場上揮灑汗水的少年少女。
曾幾何時,
他也是其中的一員。
像是這些個少年少女們一樣,滿懷著對未來的憧憬而努力,為了那個他心目中最美好的月光!
「在懷念過去嗎?」
豬籠草從旁邊的樹幹上探出了頭,黑絕那陰沉沉的聲音傳入了宇智波帶土的耳輪中。
「哼!無聊且愚蠢的問題,那樣的過去······有什麼值得懷念的?」這話是他的真心感受,過去的記憶帶給他的只有化解不掉的痛苦與絕望,沁入到骨髓里的悲傷至今不曾消退。
「隨口說說罷了!我是來告訴你,和馬使用通靈術了,人已經被他召喚過去了。」
「已經接觸到了嗎?動作不慢。」
「是挺利索,就是······太麻煩了吧?」
「你在懷疑我的決定?」
「我只是覺得這麼做很麻煩。」
「但是我們不得不這麼做,曉組織需要又利用價值的炮灰,我們也需要有人來幫忙推動計劃,若是可以的話,我也希望能悠閒的直接招募到可用的人才,然而現在的問題是人才難得。」
宇智波帶土沒好氣的說道。
他這幾年日子過的一點都不輕鬆。
在等待長門熟悉並徹底的掌握輪迴眼的力量的同時,也在絞盡腦汁幫忙擴大曉組織的規模,奈何這骨感的現實無法滿足那豐滿的理想,曉組織的核心成員擴充起來實在是艱難,期間不是沒有招募過新人,但那些廢物陸陸續續都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掛掉了。
到現在,
拋開佩恩、小南以及絕不提,目前的成員只有角都、大蛇丸、飛段以及前不久才招募進來的迪達拉,勉強湊夠兩個可以自由行動的小隊,角都和飛段一組,大蛇丸和迪拉達搭夥。
前一組算是比較穩定的組合了,配合了一年多的時間也沒有出什麼問題,不像之前角都和大蛇丸倆人好幾次鬧得不可開交,大打出手,佩恩都被整的頭痛,好不容易等到飛段被招收進來,趕緊把這倆八字不合的傢伙分開。
問題是,
大蛇丸和迪達拉這對新搭檔也有點水火不容的架勢,天知道什麼時候會打起來,角都和大蛇丸倆人命硬,打了好幾次都沒有幹掉對方,但是迪達拉這個小年輕說實話要是和大蛇丸發生衝突,組織恐怕又要成員減一了。
唉!
這年頭,運營非法組織也不容易啊!
「好吧!好吧!那你這邊······突然來木葉是要做什麼?」黑絕轉移了話題,他看著眼前的忍者學校,「這裡······一群小鬼,難不成說這裡還有什麼後備人選?」
「看到那個衣服上有火扇子家紋的少女了嗎?」
「······感覺沒什麼特別的。」
「那是宇智波宗弦的妹妹。」
「誒?」
黑絕意外的看了宇智波帶土一眼,可惜那該死的面具擋住了視線,看不清楚是什麼表情,「你準備······抓人質嗎?這種手段會有用嗎?宇智波宗弦,那傢伙會被威脅。」
「據我調查,宇智波宗弦很疼愛他的妹妹。」
宇智波帶土手托著下巴,「還有,你看到在宇智波藤花······也就是宇智波宗弦的妹妹身邊的兩個女孩了吧?棕紅色長髮的那個是鞍馬八雲,木葉鞍馬一族的後裔,棕色長捲髮的那個是土蜘蛛螢,是役之行者的孫女,而且她們倆人都是宇智波宗弦的弟子,前者不說了,後者·····不覺得很有趣嗎?」
「役之行者的孫女?」
黑絕腦子裡的壞水咕嘟嘟的冒起了泡。
役之行者算是死在和馬的手上,而現在土蜘蛛螢有是宇智波宗弦的弟子,這事······大有可為啊!若是利用的好了,或許能扳倒宇智波宗弦這個礙事的傢伙。
「這麼說你打算利用和馬······」
「不。」
和馬直接否定了黑絕那些個還沒有說出來的陰謀詭計,「我還沒有確定該怎麼樣做才能發揮出來應有的價值,不過不管怎麼說,抓人質都是最低級的手段了,有時候······棋子未必就要全抓在手裡,放在外面說不定反而能派上更大的用場。」
「計劃這東西是為了達成目的而存在的,不根據情況的變化隨之而動,只知道一味的按照計劃行事是愚蠢的。」
聽到宇智波帶土那幾乎是明擺著的嘲諷,黑絕乾笑了兩聲,也不以為忤,只是被懟上兩句罷了,算得上什麼,他好歹也是經歷了千年時光的磨礪,沒有那麼容易就生氣,只要宇智波帶土別摸魚,認真幹活,就算是再被懟上一天也無所謂。
「我只是提個建議而已,你不想聽的話就算了。」
「你看著就行了,少來指手畫腳,為了琳,我會不惜一切代價達成那個野望的。」
說著,
他抬頭看向了天空。
那一輪春日散發著柔和的光輝,慈愛的照拂著大地上的草木山川,可惜他並不喜歡這溫和的春日,他渴望的是那一顆曾在幻術中看到過的猩紅色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