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如芒在背

  漆黑色的烏鴉悄然無聲的在空中盤旋,投下來的陰影融入到那晃動的人影中。

  少年們正在練習場上同台競技。

  乍起的火光吞沒了那俯衝下來的黑鴉,氣勢不竭的像是噴薄的火山似的繼續湧向前方,熾熱的溫度席捲向四方,煙塵湧上天空,觀戰的少年少女們發出了驚呼聲,興奮的看著眼前這難得一見的華麗局面,唯獨負責授課的教師是一腦門的汗水。

  後悔啊!

  早知道會這樣,在抽籤的時候就該作弊的。

  要是能夠預見到現在這個情景,打死他都不會將漩渦鳴人和宇智波佐助這兩個少年安排成對手,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賣給他,他所能做的就是竭盡全力,防止學生們受傷。

  至於說制止比試——

  上頭了的倆人對於外界的喧囂壓根就是選擇了充耳不聞。

  他們眼中只剩下來彼此。

  「佐助,你的豪火球之術威力感覺更強了。」

  鳴人右手提著畫筆,左手拿著捲軸,在那一片空白之上不停的肆意塗抹,一隻只寫實風格的鳥獸不斷地從紙上躍然而出,朝著對面的佐助沖了過去,這一門習自宗弦的陽遁秘術【超獸偽畫】已然是入了門。

  只是——

  如今鳴人的畫風卻是明顯不一樣了。

  「嘁,鳴人你這傢伙,就知道躲在後面·······有膽子就和我正面對決啊!」佐助揮動小太刀,凌厲的刀鋒斬碎了那寫實風格的墨色鳥獸,刀身都已經被墨汁沾染的漆黑,

  但是沒辦法,

  他的查克拉有限,

  不可能無限的使用火遁術來禦敵,比起來浪費查克拉使用火遁術打擊這些個墨水所構成的造物,能用刀解決就儘量用刀來解決,這事他在和鳴人敗多勝少的對抗中總結出來的經驗教訓。

  「激將法對我沒用哦!佐助,你這一套已經用了太多次了。」

  鳴人笑嘻嘻的應道。

  全然不將佐助的挑釁放在心上,而是持續不斷的揮筆作畫,野豬、郊狼、鬣狗、烏鴉、夜貓子······源源不斷的從紙上躍出,像是完全不知道什麼是節省查克拉,和摳摳索索的連使用個變身術都要在心中先過一圈的佐助形成了鮮明對比。

  「快點認輸吧!別等一下查克拉用完了,又要我背你回教室。」

  話音落下,

  佐助麵皮漲的通紅。

  中了激將法的儼然是變成了佐助,被激怒的少年從喉嚨中發出來幼虎般的咆哮聲,猩紅色的雙眸中單勾玉加速旋轉,他持握著小太刀朝著這群墨水構成的鳥獸硬衝上去,手起刀落,宛如砍瓜切菜。

  只是······這氣勢顯然還達不到震裂牆壁的地步,自然也無法幫他多幹掉哪怕一個墨水造物。

  相反,

  湧來的鳥獸反而是快要將他淹沒了。

  憤怒之下,

  他擲出了三枚手裏劍。

  可惜這儼然是最後一搏的招數也不足以說是擊倒鳴人,倉促而發的手裏劍的準頭也是受到了影響,僅有兩發對準了鳴人的胸膛,然後被飛撲下來的烏鴉撞落,而那一枚射偏的手裏劍從鳴人的左側划過。

  「砰!」

  白色的查克拉煙霧冒起。

  射偏了的手裏劍竟然是變成了佐助的模樣,不,不能這麼說,應該說佐助解除了變身術,變回到了本來的模樣,而那邊被墨水構成的鳥獸所淹沒的佐助也是發出了同樣「砰」的一聲。

  那是個影分身。

  「鳴人,投降吧!」

  佐助手中的小太刀架在了鳴人的脖頸處。

  「你是······什麼時候做到的?」鳴人作畫的動作停滯了下來,他疑惑的看著佐助,沒有想明白究竟是什麼時候完成了施展影分身,替換真身,使用變身術這一連串的動作的。

  他自信沒有錯開過眼睛才對。

  「就是在之前使用豪火球之術的時候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豪火球吸引了過去,借著當時揚起來的煙塵的遮擋,做了一點小小的準備,畢竟和你動手,硬拼打消耗戰是沒有勝算的。」

  佐助氣定神閒的解釋到。

  哪裡還看得出來之前中了激將法後惱羞成怒的模樣,演技,全特麼是演技。

  「那個時候嗎?好吧!這次的確是我大意了,早知道這樣······一開始就應該分幾個影分身出來混淆視線的,反正查克拉也用不完。」鳴人乾脆利落的承認了失敗,並且開始反思自己的失誤之處。

  「喂喂,你這傢伙,是故意氣人的是吧?」佐助忍不住吐槽了起來。

  聽聽,

  竟然說「反正查克拉也用不完」這······這特麼是人話嗎?

  這話傳出去不知道會讓多少人心梗,查克拉不足是能困擾這世上九成九的忍者一生的難題。

  「終於結束了嗎?那個······勝者,宇智波佐助。」

  這時候,

  緊張的汗流浹背的老師像是解脫了似的迫不及待的高聲喊道:「好了,鳴人,佐助,快點結和解之印,然後我看看,下一組是······鞍馬八雲對犬冢牙,雙方上前來。」

  鳴人和佐助結了和解之印,倆人勾肩搭背的離開了場地中央,將地方讓給下一組對手。

  問題是——

  對戰的兩人只有一人到場,犬冢牙抱著赤丸站在場上,和老師在那大眼瞪小眼。

  至於說另外一人,

  「八雲?發什麼呆呢?該你上場了。」

  宇智波藤花伸手除了戳了戳旁邊不知為何沒有動身上前的好友。

  「嗯······剛才,總感覺有人在背後盯著我?」鞍馬八雲微微蹙起眉頭,天生的龐大到驚人地步的精神力賦予了她敏銳的感知力,哪怕她並不是感知忍者,卻還是察覺到了些許異常。

  可惜的是,

  這份感覺太過於模糊,讓她都不確信這到底是錯覺還是其它的什麼?

  「有人盯著你?」

  藤花先是愣了一秒鐘,旋即臉上浮現出來一抹『詭異』的笑容,她湊到了八雲的耳邊,「該不會又是哪個笨蛋準備向你表白吧?但是有沒有勇氣,只好在暗中偷偷看著你?」

  「什麼啊!藤花你腦袋裡想的都是什麼東西?」

  八雲沒好氣的推開了損友。

  不過被這麼一打岔,

  她也越發的不確定方才那種被注視著的感覺是怎麼一回事了,在老師又一次的催促下,她暫且按捺住心中的困惑,快步走上前去,準備速戰速決,結束掉今天這無聊的課程再慢慢研究。

  戰鬥,

  結束的極快。

  在八雲的幻術面前,叫囂著要讓八雲知道他犬冢大爺的厲害的犬冢牙一個照面就被幻術給控制住了,傻乎乎的一拳朝著老師打了過去,一頭黑線的老師無奈宣布了鞍馬八雲的勝利,同時擦了把冷汗。

  這都是什麼怪物啊!

  新入職不久的年輕教師心中哀嘆。

  八雲究竟是怎麼用幻術控制住犬冢牙的他壓根就沒看明白,直覺告訴他就算是他自己恐怕也擋不住這神鬼莫測的幻術,自己好歹也是中忍來著,怎麼連一群學生都比不過了。

  只是,

  這位老師的心情很快就從無奈、嗟嘆轉變成了麻木和蒼白。

  宇智波藤花、土蜘蛛螢相繼上場,幾乎都是碾壓了各自的對手,她們所展現出來的那份實力已經是徹底的超越了這位年輕教師對於學生的定義,對戰課結束了,世界觀受到衝擊的年輕教師默默的回到了辦公室開始自閉。

  還好,負責帶他的前輩是一個名為伊魯卡的男人,想來忍者學校不會如此輕易的減少教師一名。

  ······

  夕陽西下,

  忍者學校放學已經好一會兒時間了。

  但學生們卻不打算早早的回家,忍者學校沒有社團之類的玩意,不過在校園的訓練場上從來都不缺少勤奮者的身影,尤其是最近幾年,那個穿著綠色緊身衣的少年已經快要變成訓練場上的一個固定的風景線了。

  當然大多數的學生實際上沒那麼勤奮。

  少年們結伴去書店裡站著看不要錢的漫畫,雖說他們並不缺錢,但是有些漫畫帶回家裡要是被老媽發現了可是很丟人的,最可怕的是被妹妹翻到了他最愛的珍藏版······給佐助留下來了至今揮之不去的噩夢,就連最疼愛他的哥哥都沒有幫他在父親面前說話。

  之後,

  佐助痛定思痛,決定將據點轉移到了鳴人的家中。

  但奈何鳴人家裡也不安全,自來也總是不問自取,看著被口水以及不確定是什麼玩意給打濕了的珍藏版······佐助再次感受到了世界對自己那深深的惡意。

  自那以後,

  少年們放棄了購買漫畫這一項行為。

  學會了『蹭』這一奧義。

  「男生真的是一群傻瓜,漫畫上的那些玩意有什麼好看的?搞不明白他們腦子裡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路過書店,透過玻璃窗能夠看到站在書架前的鳴人、佐助、牙等人。

  藤花鄙夷的瞥了眼鬼鬼祟祟的男生們。

  「好了,藤花,別管那群傻瓜了,快點走吧!等一下去遲了電影就開始了。」山中井野推了推藤花。

  「還不是井野你要去吃炸肉餅,浪費了那麼多時間。」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小櫻你剛才不也是吃掉了兩個炸肉餅嗎?」

  「什、什麼啊!我才沒有吃掉那麼多,井野豬你給我閉嘴。」

  「寬額頭!」

  「井野豬!」

  少女們吵吵鬧鬧的,聲音大到正在聚眾欣賞藝術的少年們都注意到了外面的喧囂、

  「啊啊!井野和小櫻又吵起來了!」

  犬冢牙司空見慣般的感嘆道。

  可不就是司空見慣了嗎?類似這樣的吵架場面在學校里上演過太多次了。

  「女人······真是麻煩。」

  奈良鹿丸發出了一聲滿懷著疲倦的嘆息聲。

  「所以說還是漫畫好,女人什麼的,全都是麻煩。」

  深受粉絲騷擾之苦的佐助由衷的嘆道。

  鳴人撓了撓臉,選擇了沉默,沒有參與到死黨們的吐槽中去。

  視角轉會到書店外,吵起來的少女們奇怪的發現往日裡擔任仲裁者的八雲竟然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小櫻和井野之間的爭吵,一個人呆呆的站在那兒,抬眼眺望位於街道另一頭的公園。

  「八雲?」

  藤花看著發呆中的友人,喊了一聲沒有反應,無奈只能再次伸手戳了戳對方的胳膊,「八雲,你還在想你之前說的那事兒嗎?怎麼?現在還是感覺有人盯著你?」

  說著的時候,她還是仔細的環繞了周圍一圈,沒有看到什麼特別的人或者東西。

  「不知道。」

  八雲輕輕搖頭。

  如芒在背的感覺消失了,但是她也因此而確信這絕非是錯覺,在忍者學校可以說是錯覺,但是來到了外面後又出現了相同的感覺,說明了什麼,根本用不著廢話來解釋。

  「這?」

  藤花瞪大了眼睛,她也不知道了,不知道八雲究竟是怎麼回事。

  「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吧!抱歉了,井野,小櫻,還有雛田,今天我有點不舒服,就不去看電影了。」八雲突然間開口說道,這一番變化讓爭吵中的井野和小櫻停了下來面面相覷。

  靦腆的白眼少女也是面露疑惑之色。

  「啊!我想起來了早上哥哥說了讓我們放學後去他的辦公室找他的,上次考試差點沒合格,這次又要被教訓了。」藤花突然也變卦了。

  「······你們兩個,井野,小櫻,雛田,今天電影看樣子是看不成了,下次我們再一起去,到時候讓八雲和藤花請客。」無奈的土蜘蛛螢只能站出來打圓場,瞪了一眼藤花,找藉口麻煩也要找點像樣的啊!

  「沒事,下次再約就行了。」

  「再見。」

  少女們分散開了。

  在這一刻分成了兩個小團體,一個是井野、小櫻和雛田,還有一個就是藤花、八雲以及螢,在笑吟吟地分別後,沿著不同的方向前進,一個是去電影院,還有一個是往火影大樓去。

  ······

  「為什麼要故意泄露自己的氣息?」黑絕不理解,眼神茫然的瞅著那張漩渦狀的面具,「你這麼做不是在打草驚蛇嗎?要是宇智波宗弦有了防備,可就沒辦法簡單的利用她們了!」

  「就是要給宇智波宗弦一點壓力。」

  「什麼?」

  「已經說了就是給宇智波宗弦找點事干,給他一點壓力,木葉村大概要不了多久就會有大變化,有些事情很難阻止,但是······不能讓他那麼順當,反正我最近也沒有什麼事情做。」

  最後一句話聽完,黑絕無語。

  還以為這傢伙是有什麼驚天動地的計劃,結果到頭來就是因為閒得無聊,真是······浪費人感情和時間。

  不過,

  也不一定,帶土這傢伙有什麼盤算,即便是他也做不到全盤掌握,好在不管他怎麼蹦躂,都不可能逃出來早已畫好的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