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顧晚就從希希那裡聽到了江書硯的父親白元旭病亡的消息。
糟糕,江書硯他,顧晚連忙叫司機送她去醫院。
希希在旁邊焦急地回答,在白家!
江書硯一早就把遺體送回白家,正安排葬禮的事。
顧晚到了現場,靈堂已經布置好,牌匾上是白老慈祥的笑容,看起來和藹可親。
那麼好的一個老人,現在卻躺在冰冷的棺木里,這叫誰看了都忍不住動容。
江書硯穿著黑色的喪服,一臉冷漠的站在靈堂前,仿佛悲傷,那個人不是他,整個人冷的可怕。
顧晚站在他的旁邊,江書硯卻一點都沒動,只死死的盯著靈堂前面的牌匾。
顧晚發現他雙目猩紅眼圈疲憊,看起來像是一晚都沒睡。
柳霜叫你趕快來醫院一趟,這是江疏影的眼線說的。
聽到眼線的這句話,江書硯機械地動了一下,隨後隨後轉身大步踏了出去,絲毫不拖泥帶水。
在這麼肅穆的場合里,顧晚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感受到了一股濃濃的悲傷,親人離世誰都會很傷心的。
坐上江書硯的車,到達醫院推開病房門。
顧晚驚訝地發現,顧父和顧母都在,他們悲戚站在病床前,看著床上的柳霜樣子,一臉痛。
柳霜艱難地呼吸著氧氣,臉色蒼白的可怕,像個沒有生機的植物人。
只有那雙眼睛還昭示著,她還活著。
看到江書硯過來,柳霜微微眨了眨眼睛。
她的手艱難的從病床上抬了起來,但過了幾秒就又落了下去,最後只能用手指微微指著自己的氧氣面罩,示意他把氧氣面罩摘下來。
顧母一臉眼淚悲戚說「:都這樣了,不要再說話了。」
柳霜仍舊堅持著用手指著自己的氧氣面罩,讓江書硯摘下來。
江書硯只凝神半秒,就上前輕輕的幫柳霜摘下了氧氣面罩。
接觸到空氣的柳霜面部微微不適,臉瞬間漲紅,艱難地呼吸著空氣,顧母看著他的樣子,於心不忍,想要幫他戴上,可卻被江書硯的手制止
顧母停下動作。
柳霜艱難地吐出幾個字「:我已經…知道…老白…他已經走了,剩下我…一…個人獨活…也沒什麼…意思。」
顧晚聽到這句話,實在忍不住,她上前安慰柳姨「:不會的,您還有小硯,還有武館需要您去打理。」
柳霜目含淚光的看著顧晚,輕輕搖了搖頭「:我和老白…一直老夫…老妻,他一去,我…就沒有什麼…指望了。」
「晚晚,你是個…好孩子,阿姨想求你件事,小硯,他…一個人很孤單,好不容…易喜歡上你,阿姨希望能看…到你和他…白頭到老。」
「希望…你不要辜負,你和…他之間的情意。」
顧晚剛想開口,顧母就走上前來。
她含著淚光,溫聲的安慰柳霜說,晚晚和小硯這麼好,一定會結婚的。
柳霜感動的流下了眼淚,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顧父沒有什麼情緒,在一旁看著。
突然,柳霜艱難地呼吸空氣,臉色越來越紅。
江書硯反應過來,連忙去幫她帶上氧氣面罩,可柳霜手卻揮著,制止他的動作。
下一秒還沒來得及戴上氧氣面罩的劉霜,突然閉上了眼睛,手垂了下來。
「你怎麼就走了?再睜開眼看看我們啊。」顧母趴在他的床邊,哭成淚人。
顧晚安靜看著這一幕,江書硯慢慢走上去,用手輕輕幫她蓋上了被子,潔白的被子陸雪,純潔而美麗,象徵著至死不渝的真心。
「回家吧。」江書硯不知道是對誰說,還是在自言自語。
過了一會兒,有人進來移出了柳霜的屍體,慢慢的,十分小心,在場沒有一個人說話。
顧晚走上去拉住了江書硯的手,一朝父母雙亡,這對江書硯來說是多大的打擊。
他鼻子站著一滴淚都沒有掉,就像一個木頭一樣,杵在那裡,沒有感情波動。
大抵是悲傷過頭,最後只能歸於麻木了。
時間一轉,來到了白家的靈堂上,不過這次靈堂上的牌匾變成了兩個旁邊一個牌匾,是柳霜溫和的笑,裡面盛滿了陽光。
夜晚寂靜,秋天的風吹過來也是冷的,滲入了骨子裡,叫人瑟瑟發抖。
江書硯跪在靈堂中間,旁邊是白老和柳毅生前的好友和朋友。
有一位面容姣好,身材高挑的女人走了過來。
她表情悲傷,對跪在地上的江書硯安慰道「:請節哀我白老和柳姨對我們武館的人十分好,教我們訓練,把畢生的記憶都傳授給我們,她就是我們的父母。」
隨後留下了兩行眼淚,看著我見猶憐。
旁邊白老生前的一位好友憤憤不平「:這次出事一定是有人在暗中謀害,老白生前與他人無冤無仇,怎麼會被別人尋仇,又被門口的轎車給撞,肯定有人蓄謀。」
那個中年男子看著靈堂上的牌匾目露凶光「:一定要把幕後兇手給找出來,那個替罪羊就是假的。」
被查到的轎車司機已經被判刑,到武館去找茬的那幾個人也被拘留起來,進行進一步的審查。
江書硯跪的筆直,腰背挺直,像萬丈高崖上永不屈服的樹。
「你們走,這裡我來守。」江書硯不清不淡的留下這句話。
說完,在銀行上守靈的幾個人就被江書硯派來的人架了出去。
「江書硯,這是你父母的靈堂,你不可以這樣做,他們在天之靈,也不願看到你這樣。」
有幾個白老的好友在門外邊拉邊喊著。
江書硯目露殺意,這件事情,他必須會嚴查。
絕不會讓任何一個在背後下手的人逃脫。
顧晚也被江書硯的人拉了出去,只能站在門口。
最終顧晚回了家。
顧晚躺在床上,對希希說「:為什麼?為什麼我的心臟感受不到痛?就像是空了一塊。」
面對愛人的親人離世,顧晚並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就像是心臟缺失一樣,沒有很大的悲傷,只是有種淡淡的難過縈繞在心頭。
希希不太清楚怎麼回事,只乾巴巴的解釋「:可能因為主人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對這個世界的人物共情和感知能力比較低。」
顧晚喃喃自語,這樣嗎?
怎麼感覺自己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