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提親

  也許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連感情都共鳴不了。

  顧晚感覺心一陣空落落的,像丟失了什麼。

  等了幾分鐘之後,顧晚就讓司機帶著他去了綠江別墅,綠江別墅內燈火通明,顧父和顧母剛回到家,保姆在準備晚餐。

  等顧晚回到家後,顧母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拉著她坐到了沙發旁邊,顧父正拿著杯茶在輕輕品嘗著。

  「晚晚,剛剛醫院的夫婦就是我曾經和你說過的,救過我性命的人,他們夫妻平常很低調,沒想到如今卻出了這樣子的事情。」

  「江書硯是你的男朋友吧?」

  「親人離世,他應該很難過,你要多陪陪他。」

  顧晚安靜地坐在沙發上,乖巧的說「:嗯,母親,會的。」

  顧父嘗了一口茶,皺起了眉頭,隨即把茶杯放下,面色冷凝向顧晚招手,說道「:晚晚,剛剛的親事,你怎麼考慮?」

  顧晚聽到這句話,突然呆愣,她猶豫半晌,想到了在現實中自己的父母,眼神堅定「:我同意。」

  顧父聽到這個回答,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他猜到了會是這樣。

  「你喜歡江書硯那小子嗎?」顧父沉思。

  「喜歡。」顧晚毫不猶豫回答。

  顧母在旁邊拉著顧晚的手,埋頭向顧父抱怨「:剛剛不都已經說好了嗎?怎麼還在這裡問晚晚?」

  顧父抬頭默了半晌,說道「:家世什麼的我們不在乎,但還是要晚晚自己喜歡。」

  「如果晚晚自己不喜歡的話,那也就算了。」

  顧晚連忙回答「:喜歡,我願意嫁。」

  「你仔細再考慮。」顧父先一步去了書房。

  顧母這時候腦子才轉過來,他拍拍顧晚的肩膀,溫聲說「:是啊,晚晚,你也要找喜歡的,媽可捨不得你受委屈。」

  「媽,我累了,先回房間了。」顧晚疲憊的應著。

  一天下來太多事了,腦袋炸的慌。

  顧晚只能先把精力放在學習上,努力先修完這個學位。

  看來日程要提前了。

  第二天,顧晚去了白家,走進了靈堂,靈堂裡面沒有江書硯跪著的身影,顧晚只能左右尋找他。

  白家管家好心提醒她,江書硯在二樓房間裡,顧晚上樓,跨過長長的木製樓梯,走進了最裡面的一間屋。

  旁邊都是紅木做成的家具,她走到房間門口,站定,深吸了一口氣,拉開銅色的門把手。

  房間沒有開燈,一片漆黑。

  顧晚走進去,用手摸索著燈的開關,找到了。

  她剛想按的時候,一雙手按住了她要按燈的手。

  「啪!」燈被打不開,顧晚的身體也被摟起,一雙手禁錮著她的腰肢,在不安分地遊動。

  他的唇被堵住,眼前是一片陰影,看不到任何東西。

  鼻尖傳來了沉重的呼吸,像火焰般灼人。

  過了很久,他的唇才離開了顧晚的唇,顧晚只覺得嘴唇麻木。

  「男朋友的親人離世,你怎麼一點都不傷心?」

  顧晚看著面前邪魅不羈的臉,反應過來,這是江書硯的第二個人格,川,現在又出現了。

  一看到川顧晚就忍不住悶氣「:你看起來也沒有很傷心。」

  「又不是我的家人,為什麼要傷心?」他俯視顧晚,眼底是濃濃的不虞。

  「你真是。」顧晚已經沒有話可說。

  「怎麼樣?像他一樣在那裡跪一整晚嗎?」

  「我從來就不是他那樣的人。」

  「做嗎?」他喃喃地喚她的名字,抬手輕撫她通紅的眼尾,眼裡是病態的偏執。

  「你瘋了?」顧挽顧不上被他圈在懷裡的姿勢,抬頭質問他。

  下面是親人的靈堂,他卻還在想著這種事。

  「你不知道我想了多久,晚晚。」

  「給我,好嗎?」他低啞的聲音帶著幾分病態的痴狂,輕聲誘哄。

  川一遍遍地親吻她,在她身上留下紅色的印記,鮮紅欲滴。

  房門緊閉,地上衣物散落一地,床上的人抵死纏綿,房內熱浪逼人。

  在宦海沉浮間,顧晚已經沒有自我意識,被某人強勢地帶著走,一浪高過一浪。

  「晚晚,我終於擁有你了。」他的愛來得如此的兇猛,顧晚幾乎要承受不住。

  痛到忍不住的時候,顧晚在他肩膀用力咬著,一直咬到血腥味在嘴裡蔓延才停下。

  他吃痛,用拇指拂過她的唇,笑得肆意。

  「晚晚,我愛你,求你能多看看我。」

  「我們都是一樣的。」

  在昏過去的時候,她聽到他的低聲祈求。

  天大亮,房內窗簾被拉的嚴嚴實實,一絲光線都透不出來。

  「醒了?」

  顧晚本想裝睡,等某人走了再起來。

  但她裝睡的技巧一眼就被看穿。

  「還在回味昨晚嗎?」他眸中極亮,嘴角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顧晚頓時裝不下去了,臉爆紅。

  這廝就沒個正經。

  「還是說,你想再體驗一下?」

  顧晚一動身才發現被某人圈著,本來體溫融為一體,但現在身上卻越來越熱。

  「走開,別煩我。」

  顧晚感覺現在哪哪都疼,氣嘟嘟地瞥了他一眼。

  「下去吧。」

  川語氣淡淡的,帶著氣定神閒的惡劣。

  「真想看看那傢伙的反應。」

  在顧晚愣神間,他已經穿好衣服,旁邊的桌子上有一套新的衣服,應該是他帶來的。

  身體雖然不適,但卻乾爽沒有粘膩感,昨晚她迷迷糊糊記得他抱著她去了衛生間。

  難不成,那個時候他在清理自己?

  真是羞恥的要命。

  接下來的幾天,顧晚都沒看到他的人影,主要是在處理靈堂的事情。

  再一次看到他時,是在白老和柳姨的墓碑前。

  雨絲細細落下,潮濕的空氣瀰漫著花香。

  那是墓前菊花的清香。

  川端著黑傘,站在顧晚旁邊,整個碑前只有他們兩人。

  顧晚抬頭看他。

  俊朗的眉,子夜寒星的黑眸,深沉若幽淵,偏帶著股邪氣,叫人看了放蕩不羈。

  偏他嘴裡吐出的話,也是冷漠。

  「人已經收拾,投江了。」

  「在九泉之下祝福我和晚晚。」

  顧晚接過他的話,深深鞠了一躬「:二老走好。」

  「來世必將福澤萬年。」

  川嗤笑一聲。

  「信來生嗎?我是一點都不信。」

  「結婚吧,晚晚。」他薄唇微揚,含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雨勢漸大,淺色的地磚被染深。

  他不知道期待這一天多久,久到他快忘記很多事情。

  「好啊。」

  「去我家提親吧。」她輕輕地回應。

  川用另外一隻手摸摸顧晚的頭,眼中氤氳著她看不明白的霧氣。

  「總有天會去的。」

  「某些不安分的人,是該處理了。」他眸子睜開,晃出一抹狠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