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座談,八個人,一嘮就是兩個多小時。
張彥明聽來聽去,感覺除了唐老爺子,也就是葉小蘭說的還有些實際的東西,也敢說,其他幾個人都是在唱高調,仔細想一下什麼也沒有說。
這也算是一種藝術。說話的藝術。
座談結束,領導客套了幾句就匆匆忙忙的走了,六個人自由活動。
人家那五位待遇都是全套的,司機車輛住房啥的,只有張彥明只有一份工資。
和唐馬兩位老爺子一起出來下樓,來到停車場,葉小蘭的車也停在這邊,張彥明叫了聲葉老師,笑著客氣的和她打招呼,也得到了一個笑臉。
張彥明對於這些敢說實話敢做事的人是發自內心的尊重的,不是做樣子。
他對葉小蘭的感官很好,也很願於結識。
估計葉小蘭也是感覺到了他的示好心理吧,回饋的也比較正面。
要知道從始至終她都沒什麼表情,除了茶話說了些意見更是一聲沒有。很孤傲的那麼個性子。
把馬老唐老送上專車,看著車開走,張彥明這才回到自己車上。
剛把鑰匙插進鑰匙孔,電話震了起來。開會的時候調成震動模式了。
掏出電話看了一眼,是孫紅葉。隨手接通:「餵?紅葉。」
「還在開會?」
「開完了,剛上車。怎麼了?」
「大哥來了,那邊都安排好了。」
「嗯,他給我打電話了。就這事兒?」
「你是回來還是有別的事兒?」
「回來。今天沒什麼事兒,明天帶彥海再去一趟912,然後去禮拜寺。」
「那你趕緊回來吧。」
「怎麼了?」張彥明扶了扶檔把,伸手把車打著火,轟了一腳油門熱車。
「家裡來了幾個大老闆,張嘴就要買你的工作室,你回來答對吧,我實在是懶得搭理他們了。都不知道怎麼說。
你工作室都搬走了地址怎麼沒改呀?煩人。」
工作室搬到了創業園,但地址一直沒變更。其實變了用處也不大,以前發的專輯上面印的都是老地址。
「哪兒的?多大個老闆?」
「不知道,沒問。懶得問。架子到是挺足的。你快回來吧。」
「聽口音聽不出來?」張彥明笑著撥檔起步,一隻手把車從院子裡開出來。
「沒聽出來,反正不是京城人。我說你開會去了叫他們等著,在你辦公室,他們陪著呢。」
「行吧,我馬上回來。本來今天還要去趟創業園。掛了吧,我給光子打個電話。」
孫紅葉掛了電話,張彥明給張永光打了過去。
「我哥那邊都安排好了吧?」
「嗯,弄好了,明天我出台車派兩個人帶著在京城轉一圈到處看看。你幾點過來?」
「孫導過來了?」
「沒呢,在等我電話。」
「那你和她說改明天吧,我今天有點事兒。」
「啥?」
「你明天趕緊安排人去把工作室的地址變更一下,又有人找院子去了,你嫂子正煩著呢。」
「咱們有公告啊?幹什麼的?那我去一趟吧。」
工作室現在找來合作的公司還有明星不少,業務範圍越來越寬,主要是設備好,服務好,製作精良,朱麗江海還有蘇玉都是模板。
其實裡面有些歌星就是單純想和工作室結個善緣,那一張一張彥明出產的專輯在全國各大音像店書店銷售的那麼猛,誰也不傻都看得到。
萬一有機會買首歌或者製作一張專輯呢?誰還沒有個夢想了?
甚至有些牌面比較大的就直接提出由彥明老師擔任制人的,不過都被張永光推掉了。
「我在往回走了。扯蛋的,說是,要收購咱們工作室,我也是服了,這一天一天的。」
「哈哈哈,老闆,看來咱們挺受歡迎啊,名氣算是起來了。」
「屁,說明名氣還沒到位,真到位了誰都敢打主意呀?你在哪了?」
「我打算回家呢,在半道了。我也過去看一眼,哈哈,紅葉姐肯定是要瘋了。」
「嗯,搞煩了。行了,那一會家裡見吧,掛了。你給孫麗打電話。」
放下電話,聽著車胎壓在馬路上的聲音往家裡走,張彥明琢磨著對方能是誰的問題。結果沒一會兒電話又響了起來。
看了一眼接通:「餵?尚哥。」是小尚秘書的電話。
「彥明,在哪呢?」
「開車,來軍部開個會,剛出來。」
「禮拜天開會?」
「那怎麼辦,咱們是小兵,聽指揮唄,唐老爺子都過來了,我多啥?」
「唐勝?那會議規格夠高啊。」
「嗯,部里的,唐老爺子,馬老爺子,葉小蘭,在京里夠級別的這老幾位都到了。」
「哦,對,你級別有那麼高,我還是沒能正視領導啊,有錯誤。」小尚開了個玩笑,沒問關於會議的問題,都心裡有數,不該問的不會問。
「什麼事兒?禮拜天沒在家陪老婆孩子?」
「在家。你昨天幹什麼了自己不知道啊?人家找到我這邊來了。」
「那幾個煤老闆兒?」
「嗯,三晉駐京辦聯繫的我老闆。老闆讓我問你一聲怎麼回事兒,要是沒什麼事兒就大事化小,要是有事兒他就推了不管。咱們才是一家人嘛。」
「不能難心啊?」
「不會,你也太高看他們了。這種人情你給了也就給了,不給也沒毛病,怎麼論我老闆也不虛他們。什麼情況啊?」
「有錢唄,感覺有錢了行了,飄起來了。逼著我服務員陪他們喝酒,不喝就打人,把小丫頭臉都抽腫了。
然後和我說讓服務員吹一瓶白的再道歉就完事,要不我飯店就別開了。那個老闆說他的錢多的能買我命。就這麼回事兒。」
「……,我操,這是幾個傻子吧?這特麼的,後來呢?」
「後來,我讓服務員打回去了,讓他們賠了兩萬塊錢,還能怎麼?哦,我讓倪好給那邊省里打電話,舉報那倆哥們了。」
「完啦?」
「嗯,完了。沒什麼意思,和他們制氣也犯不上。不值個。」
「行,我明白了,我和老闆說一聲。我靠,你等他們再求到我身上的,我幫你找回來。」
駐京辦事實上是個挺苦逼的活兒,工作就是在京城交人搭人脈,四處拉關係活動,力求和京城這邊各級領導還有部委的各部門建立比較純潔的友誼。
三晉駐京辦就在西城地盤上,北海子和景山公園之間,買的一座老宅子,三畝多地。
一般各省的駐京辦都會買地蓋樓,搞酒店餐飲經營,以本省特色為主,一是宣傳,二是方便,三是創收,靠省里的那點撥款完全不夠用,拉關係什麼的最費錢了。
京里那些以各省名字命名的大廈就都是幹這個的,三晉也不例外,超豪的五星涉外早就蓋起來了,不過位址不太好,在南三環去了,原來的老址仍然在辦公。
「不用,錢也賠了,和他們惹這氣沒必要,也不可能再有什麼瓜葛的。情我領了。」
「一碼是一碼,他們這也太不把我們放眼裡了,在我地盤上搞事情。行了,別的和你沒關係,我掛了。」小尚掛了電話,張彥明也到家了。
沒去車庫,在院子門口把車停到路邊,把車鑰匙扔給安保員讓他去停車,張彥明直接來到中院自己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