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任君的話里何以會有醋味?

  安靜、漆黑的房間裡,一點陽光頑強的從窗簾縫隙溜進來,不甘的融入黑暗。嘹亮、婉轉的鬧鈴式輕音樂打破房間的安靜,驚醒床上熟睡的人兒。

  任平生睜開眼睛,明亮的眼眸里沒有被鬧鐘吵醒的不耐、疲憊,關掉鬧鈴,看時間。

  現在是早上八點二十二。

  任平生坐起來,靠著床頭,進入微信,查看未讀消息,腦子裡想起昨晚藥浴所承受的痛苦,心有餘悸的咧了咧嘴。

  他是真沒有想到,一個藥浴能讓他疼的跟全身骨頭被人同時打斷再打斷一樣。

  不過,藥浴的效果對得起任平生承受的痛苦,任平生現在感覺像是回到了小學、幼兒園,精神格外的飽滿,精力格外充沛,渾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氣。

  任平生願意藥浴的目的,也超額完成,且因他身體本來就很好的緣故,這下顯然是補過頭,他現在暫時都沒法起床、出門。

  提起這個,任平生想到南韻昨晚為他打開腿部穴位時,不小心碰到他的……對了,還有他現在穿的內褲……任平生打開床頭燈,低頭一看。

  他現在穿的內褲和昨晚洗完澡換的,果然不是同一條。

  任平生的表情頓時有些微妙,腦中閃過諸多念頭,其中值得一提的是,他如果沒有和南韻成為情侶,南韻還會不會做到這步?

  任平生認為會。

  南韻建議他藥浴時,應該知道會有這個情況。

  不過話說回來,南韻既然知道會有這個情況,為何還要幾次三番地建議他藥浴?

  肯定不是因為他的腎有那麼一丟丟的問題,如果僅是為了滋補身體,不會讓他痛的發狂。

  南韻肯定有別的目的。

  想了兩三個可能,任平生的身體狀況有所好轉,起床穿衣洗漱。

  打開房門,陽光燦爛的客廳里有些悶熱,南韻一如既往的端坐在沙發上,身上穿著她第一次來現代的大離衣服,手裡拿著看了有一些日子的《漢書》,認真閱讀。

  「早上好,屋裡這麼熱,怎麼不開空調?」

  「我覺得還好,」南韻抬頭看向任平生,「任君身體狀況如何,可有不適?」

  任平生走到立式空調前,按下開關:「非常好,我感覺我現在可以打十個。」

  話罷,任平生笑著做出李小龍的招牌動作。

  「任君若有不適,請即刻告訴我。」

  「聽你這話的意思,我身體可能會出現不適?」

  「任君起身後,既然未有不適,在下次藥浴前,不會再出現不適,但不排除會有意外情況。」

  任平生坐到南韻身邊,望著南韻的眼睛,問:「你讓我泡的藥浴,不僅是為了滋補身體吧,是不是還有別的目的?比如讓我成為武林高手之類的?」

  「藥浴確只有滋補、修復的效果,但配以秘法,可改善任君體質,讓任君能修煉內功,」南韻說,「以任君昨夜藥浴的情況推算,任君需藥浴半年。」

  「真的假的?」

  任平生眼睛一亮,神色有些興奮。

  南韻微微點頭,繼續看《漢書》。

  「你既然是這個目的,為什麼一開始不告訴我?反而故意說我的腎有問題?」

  「任君見諒,我當初是想逗弄任君。」

  「……少來,你當我傻的?你要只想逗我玩,我第一次明確拒絕後,你怎麼還那樣說?」

  南韻似笑非笑的看著任平生的眼睛。

  任平生反應過來,拿起茶几上的早餐,理不直氣也壯的說道:「還得是我相信你,不然我不就白白錯過了這個機會。哦,我明白了,你是故意考驗我,對吧?」

  「我記得任君買藥回來時,是說替朋友買的。」

  任平生咬著雞蛋灌餅,含糊道:「我就是那個朋友。」

  南韻嘴角微勾,接著看《漢書》。

  「誒對了,你使用那個秘法,對你會造成傷害嗎?」

  「不會,僅會損耗一些內力,休息一夜便可恢復。」

  「那大離豈不是有很多改造出來的高手?」

  「大離會此秘法者,唯我一人耳。」

  任平生疑惑問:「你為什麼不教給信任的人?讓他們來製造高手?」

  「任君此言差矣,秘法雖可改善他人體質,讓人擁有修煉內功的資質,但內功之學如丹青,不是人人都可修至大成,成為一方高手。」

  南韻接著說:「而且武道一途,只強個人,縱使強如劍聖,有於萬軍叢中如入無人之境之能,可又能衝殺幾回?與其推行秘法,強壯個人,不如革新火器。

  只待火器達到任君這邊火器的威力,縱使匈奴又有新的大薩滿,朕亦可一槍了之。」

  「是啊,我們這邊有句話就是這樣說的,七步之外槍快,七步之內,槍又快又准。」

  「不瞞任君,朕有禁武之念。」

  任平生心裡一動:「你怕又出一個劍聖?」

  「劍聖支持禁武。」

  「你和劍聖的關係很好啊。」

  南韻明眸淺笑:「我從任君的話里,怎麼聽出一絲酸味?」

  任平生失笑,他本是順著南韻的話,隨口一說,沒想到南韻會藉此調侃他。他握住南韻的柔嫩的左手,繼續順著南韻的話,說:「你別忘了,你現在是我女朋友。」

  南韻笑容艷了幾分:「任君何以不問劍聖性別?」

  「她是女的?」任平生有些意外。

  南韻平靜的語氣里藏著俏皮的味道:「非也,他是朕的恩人,亦算是朕的師父。」

  「算?」

  「我未向他行過拜師禮,他亦未教過朕一日,僅給了朕一本功法。」

  「他多大年齡?」

  「任君何以會在乎劍聖年齡?莫非真吃醋了不成?」

  任平生輕捏南韻的玉手,看著南韻眸光瀲灩的桃花眼,笑說:「我僅問這一句話,陛下就拿話來堵我,這讓我不得不懷疑,劍聖就是我。」

  南韻莞爾一笑:「任君此念,天馬行空,甚是有趣。」

  「真不是?」

  「任君何以會有此念?」

  「我很好奇,我們兩以前的關係。還有,你一開始就要改善我的體質,讓我擁有內力,是不是因為在大離有很多人想要我死?你想讓我擁有自保的能力?」

  任平生接著說:「你在大離不讓我出門,現在遲遲不肯告訴我真相,也是因為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