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親一下太過小氣

  清脆的敲門聲、甜美柔脆的呼喊聲在安靜的走廊里迴響。

  眾人在走廊感應燈的照耀下,竊竊私語。

  『不在家,出去了?」

  」在休息吧。

  『我再打個電話試試。」

  說話聲、撥通電話的等待音透過防盜門的門縫溜進屋裡,似是打破了漆黑客廳的靜謐,客廳中央、沙發旁毫無徵兆的憑空出現兩道體態不一的身影廠不是任平生、南韻,又是誰。

  任平生聽著門外傳來的安然的呼喊聲,朗聲回道:「來了,」接著對南韻小聲說,「我說對了吧,他們果然來了。」

  南韻中午將他受傷的事告訴安然時,任平生便覺得安然晚上會來家裡看他,故在大離陪陳錦蓉吃完晚飯,又陪著南韻批閱了會奏章,算著時間差不多,便讓南韻帶他回來看一看,果然.

  「我去備茶。」

  開啟客廳燈,南韻走進廚房。任平生走到玄關,開啟防盜門,見安然、徐婷等人不僅都來了,還都提著水果、牛奶等東西,心暖的笑說:「不過年不過節的,你們這是唱哪一

  出?「

  『來看望、慰問咱們的世紀好老闆,」安然將手裡的水果、牛奶遞給任平生,見任平生右手綁了近乎一整個前臂的繃帶,收回道:「忘記你手受傷了,南韻姐呢?

  「聽到你們來了,特意去泡茶了,」任平生說,「都進來吧,不用換鞋。「

  『東西放哪?"徐婷問「隨便,放哪都行。」

  話音未落,南韻端著剛洗好的水果從廚房裡走出來,跟眾人打了聲招呼,將水果放在茶几上,招呼眾人坐。

  安然本想趁著南韻泡茶的功夫,悄悄的先跟任平生說顧嘉瑤的事,讓任平生決定要不要當著南韻的面說出來,見南韻出來了,只好咽下已到嘴邊的話,換另一件事。

  「南韻姐,你的電話怎麽一直打不通?」

  「打不通?」任平生搶著反問。

  「對呀,我下午就給你們打電話了,想跟你們打個招呼,說晚上來看你,結果你的電話,打的通但沒人接,南韻姐的一直打不通。」

  向依依附和道:「是呀,我們都打不通。

  我手機壞了,上午跟那兩個傢伙打的時候,手機給砸壞了。」

  任平生拿起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機,給眾人看,手機的螢幕、背板都裂了,中框有些變形。

  「中午韻兒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我不是跟你說過。「

  『我知道你的情況,所以我都是打南韻姐的電話,一直打不通。」

  『不會吧,韻兒,你手機呢?」

  南韻的手機在魚龍吊墜里,但在這邊穿越還是秘事,任平生又不願告訴眾人,自不好當著眾人面從魚龍吊墜里取出手機,便道:「在房間裡。

  走進房間,南韻從衣領拉出魚龍吊墜,取出手機,關閉音量,手機上旋即冒出許多微信未讀訊息,大致掃了一眼,訊息基本上都是來自安然.

  劃掉所有未讀訊息,南韻走出房間,將手機遞給任平生,

  任平生裝模作樣的檢查一番,讓安然再打試試.

  安然照做,發現打的通,奇怪道:「現在怎麽又打的通?』

  『不知道,可能是房間裡的訊號不好,我之前在房間裡手機經常顯示沒訊號,」任平生轉移話題道,「你中午說要把這件事發朋友圈,真發了?」

  」幹嘛不發,必須得讓我們認識的所有人都知道他的醜惡嘴臉,」安然義憤填膺的說道,「明明是他欠錢不還,還帶刀上門逼你給錢,什麽人啊。」

  南韻說:「不僅如此,平生前後借了他二三十萬,他亦沒有還平生的意思。

  向依依驚訝道:「他還找你借了二三十萬?」

  徐婷、陳紹等人也是意外、驚訝的看向任平生任平生嗯了一聲,南韻接著說:「平生原不打算讓他還,但他辜負了平生的好意。『

  「你加的家長應該也都看到了,他們有在群里說嗎?」

  『不知道,我沒看群。」

  安然開啟手機,準備看群,徐婷接話道:「有,有的認為你突然不上課,換人,是因為這事。」

  「你有在群里說話嗎?」

  沒,群里那麽多人,萬一說錯話不好,」徐婷說,「不過有家長私聊問我,我就模稜兩可的回了一下。」

  「這樣就夠了,這件事是我考慮不周,忽略了他們對此事的反應,」任平生看向雷愷,「然然都已經跟你說了吧?這兩個月我們先合夥給他們上課,等暑期過了,把我的班取消,給你開個新班。「

  「好。「

  雷愷點頭。

  南韻起身走進廚房,沒一會兒廚房裡飄出月冬茶特有的茶香。

  「你看一下。「

  安然將手機遞給任平生題瞅著安然神秘兮兮的模樣,任平生好奇的低頭看手機,只見手機上顯示的是安然和顧嘉瑤的聊天介面,輸入欄里有安然要對任平生說的事;

  聊天內容你也看到了,我不知道她突然這樣是什麽意思,雷愷猜她是以為是她沒借周朋錢,導致你和周朋這樣,心裡愧疚,想補償你,但我覺得她可能對你余情未了。當然,也不排除是我想多了。

  你現在打算怎麽辦?是我偷偷把錢轉給你,你自己告訴南韻姐這件事,還是等下我當看南韻姐的面說出來?』

  任平生將手機還給安然,說:「一看你就是言情劇看多了,別什麽都往言情劇上套,

  生活沒那麽多狗血。」

  生活沒那麽多狗血,言情劇哪來的劇情?

  安然說完,南韻端著茶壺、茶杯走了過來。任平生立即站起來,走到南韻面前,接過南韻手裡的托盤,放到茶几上,提起茶壺,倒茶。

  不同於陳紹、向依依等人驚艷月冬茶的茶香,安然留意著南韻的神情,斟酌看用詞說出顧嘉瑤委託她將看望任平生的「兩萬」心意,轉交給任平生一事。

  在安然的潛意識裡,南韻在聽到遠超常理的「看望金」後肯定會問她,顧嘉瑤是誰!

  怎麽會給這麽多錢,結果讓安然、徐婷等人都沒想到的是,南韻不僅不驚訝遠超常理的「看望金」,也不在意顧嘉瑤這個人。

  彷佛南韻沒有意識到,顧嘉瑤給任平生遠超常理的「看望金」的深層含義。

  然而,南韻會意識不到嗎?

  顯然不會。

  安然覺得南韻應是不想在她們面前盤問任平生,省得問出讓自己不高興的事情,讓場面變的難看。

  為避免他們走後,南韻盤問任平生時,任平生解釋不清楚,安然覺得她有必要幫任平生解釋一下,但眼下人太多,說出來難免會有些刻意,平添尷尬,故等離開任平生家後!

  安然方才斟酌著措辭,給南韻發消息。

  南韻收到安然訊息時,任平生已將他的手機卡裝在南韻手機上,建立微信分身,登入微信。

  任平生點進安然發的訊息,大致掃了遍內容,將手機遞給南韻,說:「你看然然對你多貼心,生怕你誤會,影響你的心情。可惜她不知道我老婆明月入懷,壓根就不是那種因為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就懷疑天懷疑地的人。」

  南韻認真看完安然發的訊息,回了一條安了安然的心,說:「平生這般倒是顯的刻意、心虛。」

  任平生說:「你要這樣想,會讓我覺得你心裡其實是在意的。『

  南韻看著任平生的眼睛,問:「平生認為我是在意還是不在意?」

  任平生望著南韻眼中的他,說:「你一開始不在意,現在經然然這樣一解釋,你有點在意了。「

  」然然特意的解釋,確會讓人有掩耳盜鈴之感,不過平生眼神純淨,我相信是我多想了。,

  「是然然多想了,她的腦洞和巧兒一樣離譜。」

  「巧兒和然然若能見面,定然有許多共同話題。

  任平生設想了下巧兒和然然見面的畫面,啞然笑說:「她們兩要是見面,首先做的必然是分享各自世界的八卦。」

  南韻莞爾一笑,將手機遞給任平生。

  任平生進入微信分身,檢視來自一些家長的未讀訊息,回覆兩條,說:「今晚我們在這邊住吧,說起來我們有段時間沒在這邊住了。」

  南韻紅唇微啟,剛要答應,任平生改口說:「算了,你還有奏章要處理,我們還是去大離,明早再送我回來。」

  「明日就去畫室?你的傷勢還未痊癒。「

  『不礙事。」

  回完家長的訊息,任平生找到那個善於組裝無人機的大佬,給其發完使用反饋和加訂四台的訊息,看向正在看《漢書》的南韻,說:

  無人機差不多搞定了,對講機還在跟廠家談價格。那些廠家嫌我要的數量太少,都不肯降價。」

  『夠用即可,平生無需勉強。

  「我知道,現在是多找些廠家,總會有願意降價的,」任平生問,「離軍準備的怎麽樣?上次說要改作戰計劃,改的怎麽樣?」

  「戰略目標未變,仍是攻略鄯善、蒲類兩地,」南韻說,「另,三日前,參略台奏請在葛兒氏日地謀劃一場成功的叛逃,意在讓探馬偽裝成葛兒氏殘部,探查西域近況。」

  「你同意了嗎?」

  「沒有。「

  「因為什麽不同意?「

  」太過愚蠢!」

  南韻說:「參略台這道奏請的目的是向西域派出探馬,打探匈奴情況,不是要排除打入匈奴內部的間人,何須要偽裝個葛兒氏之流,引人矚目?

  其次,匈奴逼迫西域諸國殘害我大離商人的訊息,是透過繡衣傳遞迴來的,目前還沒有正式訊息,這意味著在明面上大離和西域還在通商。

  我等可藉此向西域派出探馬,參略台這些人卻是一葉障目,所思所想皆在大離已與西域開戰的情況下。」

  南韻接著說:「還有,漠南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涌動,匈奴、東胡降民大多都不是真心降離,反叛之心多存於匈奴、東胡的貴族之間。在這等情形下,不可出現任何形式上的叛亂,更不能出現成功的叛逃。此例一開,漠南難安。「

  「你說的有道理,"任平生問,「你現在已經著手往西域派商隊了?「

  「沒有,"南韻說,「得到匈奴殘害離商的訊息後,我便下令關閉商道,抓捕各地的夷商,這些時日所有來自西域的夷商也都以其他名義,將他們拘押在邊關,不讓他們與外界接觸。」

  「你打算透過他們,向西域派出探馬?

  不錯,巧兒已在他們之中安插了繡衣,算算日子,這兩日應已出關。」

  「這些日子來的夷商一共有多少人?「

  」十隊,共計兩百四十六人。」

  「巧兒在他們之中安插了多少繡衣?」

  」一隊兩人,共計十人。」

  「她倒挺厲害的,這麽短時間就能在生人中插進自己的人。」

  南韻瞅了眼任平生,沒有說出心裡的想法,

  任巧辦事的能力是不錯,但任巧再厲害,也不可能人待在櫟陽城裡,就能在兩天之內,往相距幾百里,被關在牢內的夷商里安插進繡衣,除非任巧安插的繡衣不是人。

  是的,南韻懷疑任巧這次往夷商安插的繡衣不是人,是類似此前匈奴大薩滿驅使的巫蟲。

  如若真是如此,說明任巧,不,是任平生在繡衣上對她有所隱瞞。

  說實話,南韻在意識到這點時,心裡是有些不舒服、不爽利的她對任平生毫無保留,任平生卻對她有所隱瞞,後轉念一想,任平生應是在建立繡衣前,便讓任巧學會了控蟲,而那時她在冷宮裡,還不認識任平生。

  後來,任平生將繡衣的使用權交給她時,任平生已失去了情感,對她、對任巧、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是一副「萬物為芻狗」的模樣,不告訴她繡衣的機密實屬正常,

  想著這些,南韻心裡對任平生不滿、不快,方才消散,

  任平生自是不只南韻心裡所想。他回著改裝無人機大佬的微信,對南韻說:「安插好探馬,離軍現在還差什麽?」

  領軍的將領和士伍的政思工作,」南韻說,「我心中已有統兵的人選,政思方面一直都在進行。」

  「大軍打算什麽時候出發?」

  」十五日後。」

  任平生在心裡盤算無人機、對講機到家,任巧教會離軍使用所需的時間,說:「時間有點緊啊,這兩天先組織一批人,讓巧兒教他們使用無人機、對講機吧。

  「好。」

  「對了,我有一個有關政思工作的想法。

  」平生請說。」

  拍照,給每一個即將出征的人拍照,然後將他們的照片和家書寄給他們家人,」任平生說,「有家離大營近的,還可以讓他們的家人進營,拍全家福。」

  「如此就要有勞平生。」

  『應該的,不過你要是親我一下,或者讓我親一下,我也不是不能接受你的感謝。』

  南韻莞爾一笑,在任平生耳畔氣若幽蘭的說了一句話,任平生眼晴瞬間比客廳的燈還要亮,整個人瞬間有些激動,亢奮。

  平生為大離如此勞心勞力,朕只親一下太過小氣,像平生今日沐浴時一樣,如何?」

  這樣自然是極好的,但我感覺你在騙我。

  」平生聰慧。」

  任平生捏住南韻嫩滑的下巴,虎視耽的說:「小姑娘,有些話是不可以亂說的。」

  南韻毫無畏懼的直視任平生的眼睛,嘴角笑的說道:「平生如今的功夫不如我。」

  」我不信你會打死我。」

  幸有平生教導,朕會一些點穴功夫,可讓平生暫失行動能力,時間約莫一盞茶。之後,平生被點的穴位會隱痛三到五日,有礙日常行動。「

  ****

  『平生現可有搬石頭砸腳之感?」

  「—沒!有!你還記得為師的教導,為師很欣慰!為師.

  南韻毫無徵兆的堵住任平生的嘴,並將任平生撲到在沙發上,按住了任平生的雙手,

  讓任平生無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