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南韻給的福利和耿耿於懷

  「公子,你怎麽受傷了?「

  任平生不願做一隻見人就開自己傷口的小猴子,張嘴剛想糊弄,南韻清冷中飽含埋怨的嗓音先一步說出真相。

  你家公子機智果敢,在危難之間,為讓對方坐實罪名,有意讓對方劃傷所致。」

  任平生有點無奈的看向面容清冷的南韻。之前在現代南韻說不喜他的做法,任平生僅以為南韻是在表明她的態度,說出來就過去了,現在才知道南韻對他的做法很有意見,很不高興,不然以南韻的性子文怎會這般陰陽怪氣。

  月冬自然也是聽出南韻話語裡的埋怨、不高興。她看了眼南韻,再看向任平生右臂的繃帶,身上的血跡,說:「那人的背景很大?竟逼得公子不得不如此!」

  那邊的環境不一樣,我這是最優的選擇,」任平生說。

  南韻毫不客氣的說道:「平生之最優選擇,應是平生將他們打退後,回到家裡等我過去。或將他們制服後,綁進家中,等我過去,何需以身犯險,只為定罪?」

  」這件事已經過去,不說了,」任平生轉移話題,「」月冬,你讓人去幫我準備洗澡水,身上全是血,我洗個澡,換身衣服,還有把巧兒叫過來,跟她說我新買的無人機到了,讓她過來試試。「

  南韻接話道:「將平生受傷之事也告知於她,再讓她轉告世母。另,備好回初粉和拆線的手術用具。「

  「喏。」

  月冬當即吩咐下去,然後取下腰間的對講機,將任平生受傷和試驗新無人機一事,告訴任巧。

  任平生有意阻止,是想著任巧來了就會知道,便放棄,拉起南韻白膩嫩滑的小手,聽著對講機里衝出來的任巧驚、緊張、關切的聲音,走向圓桌。

  圓桌上已擺上精緻鮮美的膳食,其中有兩盤肉串,一份羊肉、一份牛肉,看樣子是南韻知任平生喜好,特意命尚食房的苞廚烤的。任平生拿起一串羊肉串,遞給南韻,南韻接過,淺吃了一口「吃了這根羊肉串,可不許再生氣了,"任平生說,「之前在那邊不都說好了,怎麽來這邊又生氣了。」

  南韻放下羊肉串:「平生見諒,我僅是提起這事,便心有不快,平生的應對之策,實在是太過愚蠢。當然,平生或是顧慮那邊律法,不願讓我惹禍上身,但在我看來,這樣更是愚蠢。平生常言你我一體,便是如此一體?「

  小韻兒對我的怨念真深,我真的沒有不想你幫我的意思,他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的確是想讓你跟我一起去,萬一動手,你可以制服他們,但事不遂人願。」

  任平生說:「而且當時情況緊急,加上人都是有思維、認知慣性的,我那個時候的第一反應,就是這件事不能揍他們一頓算了,得讓他們坐牢。至於你說的那個我覺得沒那個必要。

  那邊和這邊不一樣,他們兩個人要是在我們住的地方人間蒸發,我們倆會很麻煩。我們有必要為那兩個人,惹上不必要的麻煩?我覺得沒有必要,讓他們坐牢就夠了。」

  我知平生素有想法,我也不欲干涉平生的決斷,但見平生這般行為,我心就是不快,平生不必在意。」

  「瞧你這話說的,你是我老婆,你心裡都不快了,我能不在意?」

  南韻拿起面前吃了一小口的羊肉串,以袖遮面的繼續吃。

  任平生見狀,沒再說話,拿起筷子夾了一團苦須子,放在南韻碗裡這是南韻喜歡的一道菜,亦是大離尋常百姓常吃的一道野菜,又叫苦菜,其味入口酸苦,回味甘甜。不過任平生沒吃出甜味,只品出酸苦,偶爾吃一吃,用來解肉膩倒是可L以。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南韻實際上不是喜歡吃苦須子,而是習慣了。

  當初在冷宮,遭受送食太監苛刻,沒有飯吃,南韻只能挖院子裡的雜草吃,其中就有苦須子。

  閒言少敘,給南韻夾完苦須子,任平生拿起一根牛肉串,嘗了一口,發現除少了辣味,總體味道不錯,很符合北方人的口味。

  吃到第三根,一宮女邁著宮步來到月冬身邊,稟報華清閣已備好。月冬頜首,打算等任平生吃完,再跟任平生說。任平生則是放下手裡的牛肉串,跟南韻說:

  「你慢慢吃,我去洗澡。「

  『平生何不用完膳再洗?「

  身上全是血,不洗難受。

  走出寧清殿,任平生見跟上來的月冬,問:「你有話要跟我說?」

  月冬紅唇翁動的說道:「奴婢不是想干涉公子的事情,只是公子回到用邊僅一月有餘,就先後兩次受傷,這次還是僅為了讓人定罪就公子,恕奴婢多言。

  公子既為照顧那邊的父母回去,如今公子的那邊的父母不在身旁,何不減少過去的時間、次數,多留在大離,待那邊的父母需要公子,公子再回去不遲。」

  『我不經常回去,又怎麽知道什麽時候需要我回去?」任平生輕揉了下月冬的腦袋,

  笑說:「你不用擔心,我這兩次受傷都不是常態,只是碰巧撞一塊。」

  月冬不認可任平生的話,但因清楚任平生脾性,知曉任平生認定的事,無人勸的動,

  便沒再多言,默默的送任平生到華清閣門口,說:「公子有何需要,請喊奴婢,奴婢就在門口等候。」

  「不用,你回去吧,好歲一個上卿,跟侍女一樣在門口等著像什麽樣子。」

  奴婢本就是公子的侍女。「

  任平生無奈一笑,走進華清閣,感受看空氣里的濕熱,徑直走到淋浴處,看了眼屏風外疊放整齊的衣服,脫掉上衣,心血來潮的走向浴池,想看看浴池有多大然後,任平生發現浴池裡蓄滿了熱水,水溫略燙,用來泡藻正合適,而在浴池邊有一個矮腿桌案,上面放著一壺熱茶、一壺冰茶和四盤甜點,顯然是為任平生泡澡,特意備好的。

  在大離的生活是比現代要好一些任平生心裡忽然冒出這樣的念頭,回到淋浴處,脫掉褲子,開啟淋浴開關,試了試花灑灑出來的水的水溫,站在花灑下,閉著眼晴淋了一會,忽猛地睜開眼睛。

  他聽到了腳步聲。

  「誰?」任平生試著喊了一句。

  「平生,是我。」

  是南韻的聲音。

  任平生探頭望去,只見南韻挽起衣袖,露出嫩白的玉臂,蓮步款款的向他走來。

  「你這是打算幫我洗?」

  『平生的傷口不能碰水。「

  「好老婆不生我氣了?」

  南韻走到任平生面前,警了眼任平生胸膛上滑落的水珠,儘管已不是第一次見任平生這般模樣,也不是第一次幫任平生沐浴,但不知為何,南韻還是沒能習慣,看到任平生這幅模樣,就不禁有些羞澀、雙頰忍不住的發熱南韻強撐清冷、平靜,望著任平生充滿喜意和登徒子之意的眼睛,說:「朕適才說過,朕從未生平生的氣,僅是對平生的決策,心有不快。」

  我都讓你不快了,還不是生我氣。」

  『不一樣。」

  「哦,我明白了,你心裡不快,是你自己不舒服,但不生氣我是吧,不愧是我的好老婆,要不是我現在身上是濕的,我高低得狠狠地抱住你。」

  南韻關掉淋浴開關,開啟裝有沐浴膏的盒蓋,從里挖出一些,抹在任平生胸膛。

  任平生感受著南韻溫涼柔嫩的小手,在胸膛揉抹帶來的酥癢感,說:「按照正常的言情劇發展,你在聽到我那樣說後,應該主動摟住我,然後.

  「然後如何?」

  「然後就是一些快樂的事情,可惜陛下總是不按套路出牌,」任平生抓住南韻已滿是泡沫的柔嫩玉手,「我作為你的男朋友為了發揚你的風格,現在也必須不按套路出牌。」

  南韻心裡不由微緊,故作平靜問:「平生欲意何為?」

  『拒絕你。」

  任平生開啟淋浴開關,沖乾淨南韻手上的泡沫,說:「天天拿這個考驗幹部,哪個幹部經得住你這樣考驗?你要是不想我拒絕你也行,你跟我說實話,你之前是不是逗我玩?

  破身不會影響融合內力?或者,你有清身湯那樣的東西,可以讓人破身了也沒事,還是清身湯有那樣的療效?「

  『聽平生之意,甚是想我騙你?」

  「有沒有呢?」

  『尋常小事,逗弄平生一二,可添趣味,融合內力一事,關係到平生的生命健康,豈可兒戲?」

  任平生嘶聲道:「那你現在是

  幫平生清洗一二,平生也可視為朕讓平生誤以為朕生平生氣的一點補償,平生滿意平?」

  任平生看看勉強維持看清冷,眉眼含羞,目光閃躲卻強撐看和他對視的南韻,又笑看嘶了一聲,克制道:「小姑娘,你是在玩火,我

  平生慢洗,洗好了,朕為你換藥。」

  帝王的「果斷」在這一刻展現淋漓盡致,任平生都沒反應過來,南韻便已抽手,走了出去。任平生望著南韻搖曳生姿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真是親人兩行淚啊,任平生趕忙沖水冷靜冷靜。

  說來也是有意思,他和南韻的進展真是青澀中又有看老夫老妻的自然、熟絡。

  南韻自然不會知道任平生心裡的想法。她現在站在屏風外,俏臉紅艷,媚眼羞惱,心裡猶如有七八百頭蠻牛亂撞。

  她剛才都做了什麽!

  之前幫任平生沐浴時,雖也碰過任平生那裡,但從未有像今日這般

  南韻越想越羞,越想越惱,嬌媚的俏臉愈發滾燙,不過任平生剛才的反應、表情倒是有幾分意思南韻重重的呼了口氣,強壓下心中所有情緒,竭力恢復往日的清冷、平靜!

  不多時,水聲忽停。

  南韻轉身走了過去,看看任平生穿好褲子,上前幫任平生穿上短袖,然後讓任平生坐下,開啟針灸包,拆開任平生右臂上濕溉溉的繃帶.

  也在這時,南韻發現任平生口中的小傷,足有六、七厘米長,乍一看涉及整條前臂,

  而傷口在針線的縫製下如一條扭曲、可怖的長蟲。

  南韻殘留紅霞的俏臉頓時變的難看起來廠任平生留意到南韻的臉色,笑說:「小傷,不礙事。」

  南韻拿起一根細如髮的金針,如插豆腐般,輕鬆插進任平生手臂上的穴位,期間未讓任平生感到半點疼痛感,相反因有南韻內力的輸入,任平生只感到溫溫的,消除了傷口本有的些許不適。

  任平生剛想夸南韻兩句,緩和又變得凝重的氣氛,南韻先一步開口。

  」平生莫要嫌我嶗叨,縱使平生昔日發瘋獨自衝殺匈奴軍陣,都未曾讓匈奴人在你身上留下這般的傷口。」

  發瘋衝殺軍陣?具體怎麽回事,你跟我說說。」

  平生射殺大薩滿後,利用匈奴中的內應,迫使匈奴單于不得不率部與離軍決戰。」

  南韻說:」可在決戰前,平生明明已派人設下埋伏,卻突然以要打擊匈奴士氣,讓匈奴人提起你就膽寒的理由,下令全軍不可妄動,獨自一人策馬持矛衝殺匈奴軍陣,

  這等瘋狂之舉,平生你說,你瘋還是不瘋?」

  「瘋,但我覺得應該有瘋的理由,"任平生分析道,「我又不是傻子,誰會好端端的有設好的埋伏不用,一個人傻不拉幾的去衝殺軍陣,況且我當時失去了情感,也沒有裝逼的心思。

  我當時肯定是為了完成系統任務,獲得升級點,好早點回來。

  平生的分析,與我在得知真相後的分析一致,我也認為如此,但平生當時已掌控系統,能自行釋出任務,卻給自己定下如此任務,可見平生之瘋。」

  說話間,南韻已行雲流水的在任平生的手臂穴位上插好金針她看了眼任平生,拿起特製的手術鑷子,剪刀拆線,繼續說:

  「今日之事又可證明,

  平生本性就是瘋的,如若不然誰會只為了這等事,就自殘自傷?"

  錯了錯了,以後絕對不會了。「

  任平生無奈賠笑。他是真沒想到就這麽點小事,竟然會讓一向清冷、淡定的南韻耿耿於懷,說了一次又一次。

  不過南韻這般的耿耿於懷,也讓任平生心裡暖洋洋,

  若非在意,性子素來寡淡的南韻又何至於此,

  南韻看了眼任平生,咽回嘴邊的話,說:「我適才有些後悔讓月冬叫世母過來,但現在說起來,我又覺得就該叫世母過來,讓世母好好管管你,罵一罵你,如果這邊的世母不行,就讓那邊的世母罵。「」

  南韻開啟裝有回初粉的褐色瓷瓶,輕輕地往任平生傷口上倒,

  泛綠的藥粉點點落在皮開肉綻的傷口,任平生瞬間嘶出了聲。

  這酸爽—跟鹽灑在傷口一樣。

  任平生頭皮發麻,整個人差點原地蹦出三米高。